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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原本十分慌乱，神情低迷，见到大当家，个个大喜。
“大当家！”
“就是就是，把咱们当叫花子一样打发，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然而，没等几人商量完，寨子外就传来打斗声，几个贼首拎着兵器快速的冲出金蝠堂。
“没错，咱们等现成的！”
“我说你们几个兔崽子拦在路中间干什么，我还在后面呢！”
他能平静的接受柳旅帅的安排，但衙役们却理解不了，满脸愤愤道：“头，这柳旅帅真是过河拆桥，明明是咱们要抓的贼人，他倒好，不仅把咱们打发到这西山来，还让咱们跟在他们的人后面吃灰……”
几里外。
“大哥，据小的们来报，来的官军只怕是有一掌之数！”
“老五，外头的情况如何？”
卫士们正惊疑不定，忽而见到几只黑鸟张开两翅从眼前飞过，转而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
朱大走在最后面，以防有人掉队。
匪寨的金蝠堂内烛火通明，一个壮硕两个精瘦的贼首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每人旁边立着两三个心腹。
朱大领着衙役们走在一队卫士后，虽在爬山，但他神态轻松，好似闲庭散步。
“还是头聪明，我之前都想岔了！”
“对对对，别让弟兄们拖累了你！”
“头，咱们兄弟这回别说吃肉了，只怕连口汤都喝不上！”
此时，卫兵已经清理了隘口，设了简单的防护，正坐着歇息；见到几乎要趴到地上的衙役，他们虽未出声讽刺，但却目露鄙夷。衙役们感受着那火辣辣的视线，只觉得羞愧难挡，头简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
“你们别光听剿匪风光，也要想贼匪好不好剿灭。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占山为王了，而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走在最后面的卫士们竦然回头，持枪刺去。
朱大双手叉着腰，嘴里吐槽的话未说出口，就听得衙役们怕连累他要他先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别说废话了，晚上山里不安全，常有野兽出没，我若走了，你们几个只怕要给大家伙当点心！”
“行了，都火烧眉毛了，别吵了！”大当家挥手打断了老二和老四的争论，肃着脸道：“而今最重要的是，打还是退？若打，如何打？若退，又怎么退？要尽快商议个章程出来！”
衙役们听了朱大提示的话，惊觉一身冷汗，那被剿匪杀敌冲昏的头脑也清明了几分。
“头，这口气你咽得下去？”
“队长，又是老鸹！”
几个衙役歇了口气，到底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前爬。毕竟，就快到了，歇在这里他们可不甘心，怎么着也要到了指定的位置才成。赏银啊，我们来了……
“想想自己三脚猫的功夫，那么积极上前做什么，去送死啊？”
“依我看，咱们不如先退到深山，等官军走了再出来！”
众贼子看着火光下璀璨生辉的金条，纷纷狂咽口水，神情高涨，嗷嗷直叫：“杀敌！杀敌！”不久，他们便依照大当家的安排各自散去。
听到朱大的声音，几个衙役连滚带爬，打算让开路，不知怎么几人就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半晌没有爬起来。
三个贼首连忙起身迎接。
朱大黑着脸，正欲骂几句，忽而听到些异响，忙转头望去；几息后，他听出是驻点的西侧传来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不似野兽。
……
“五百人？！”
夜色浓郁，山林更发黑沉。
“二哥，你也太小心了，依我说，咱们如今有百十号弟兄，直接和官兵干就是了，就他们那稀松的武艺，说不定不用几下子，就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喊爹叫娘了，哈哈！”
“是！”
有卫士出声附和，讲述之前的经过。
“铿铿锵锵。”
只见寨子口火光冲天，不时有漫天的羽箭往寨子里射来，随之便能听到己方死伤的哀嚎声。几个贼首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尤其是刚刚喊打喊杀的老四，这会儿他脸色煞白，嘴里呢喃着：“这……这就是二哥说的劲旅吗？”
……
大当家郑重的点头，对着几个兄弟和心腹吩咐道：“听老二的，退。你们几个回去收拾些细软，动静小一点别让人发觉，一炷香后，咱们在这里汇合，往山里退！”
“放心，柳旅帅就算是不顾虑我们，也要顾虑县令大人的。届时，他们吃肉，咱们兄弟一定能跟着喝汤。用你们的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只要跟在卫兵们的身后壮壮声势，摇旗呐喊，就能领赏银，不好吗？就像现在，他们替咱们开路，咱们只要轻轻松松走现成的，多好啊！”
朱大低声叮嘱了几句，大家便提着刀，小心谨慎的往山上爬去。
“头，我们哪有那么弱？”
须臾，热闹非凡的半山亭，就只剩几箱敞开的金条，寂寞无声。
待人都离开后，大当家拎着武器和心腹快速的往回赶。
然而他们刚走几十步，又听到背后传来几声怪叫。
其余人领命而去，大当家站在原地想了想，让手下抬着几个箱子跟着他往山寨前去，很快，他在半路的一个亭子前遇到了几十号手下。
卫士们刚走到一处山坳，就见草丛里飞出许多黑影。众人以为遇贼，立即警戒防备，然而半晌，草丛里毫无动静。为首的队长仰头四顾，忽而他指着前方道：“是老鸹。”众人随之望去，只见在火把的照射下，一些黑影立在笔直的树枝间，这些黑鸟缩着头，一排排整齐的站着。
“是啊，头，亏你对着他好言好语，客客气气的。他倒好，把你当手下卫士一般吩咐，吆三喝四，我都替你火大！”
没有刺到？
“老四，你以为这瀛洲的官兵和咱们之前遇到的一样吗？这些可都是威卫精锐，劲旅出身，上过战场的！”
卫士们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什么金鱼银鱼的，听不明白，反正我舍不得如今的好日子，还有埋在城里的金子银子！”
王队长听到朱大的警示，先是一惊，很快就不以为意，随意摆了摆手：“朱耆长不要惊慌，肯定是老鸹，我们这一路上，都遇到好几回了！”
“大当家来了！”
“嗖。嗖。嗖。”
王队长见此，摇了摇头，从褡裢里掏出干粮，慢慢啃着。
衙役们无精打采，低声应是。
窑场西侧山岭。
朱大一边拂开挡路的各种岔树枝，一边给衙役们吃定心丸。
衙役们总算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精神振奋起来。
虚惊一场……
“呵呵，先把气喘匀了再说大话吧！”
西山。
“嘁，这些黑鸟真是能作怪。好了，继续前行！”
朱大半信半疑，林子里本就有许多未知的危险，深夜更是危机四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想到这里，朱大转了转眼珠，大咧咧道：“是吗？若是鸟兽就太好了。某正好有些饿了，这就去打几只野味，填填肚子！”说着，他拎着刀往西边疾行而去。
“杀啊！”
“就……就是。”
“头说得是！”
大当家高声大喝，待安抚了众人之后，他就开始安排分队和应敌：“不要怕，咱们占据地利，先让他们得意几分，待人进来后，咱们凭借地形的优势，定能战胜官军！”说着，他让心腹把带来的几个箱子打开，昂然道：“诸位兄弟，有奋勇杀人者，得金条一根！杀两人，得两根！”
“是啊，头，你体力好，快走几步赶上去，免得被那旅帅说嘴！”
“还有，之前那两个杀害李四的贼子，他们不是招认了，说这寨子里有五个当家，号称什么‘西南五虎’，武功厉害，杀人如麻。
“头，我们真走不动了，你别管我们，让我们在这呆着吧！”
朱大不用回头都知道衙役们肯定还是不甘心，那稀稀拉拉的应答声就是明证，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自己的劝告，朱大暗叹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
“起来，起来，就快到了！”
忽而，有人来报，说五当家回来了。
朱大看着摇摇欲坠的手下，默默流泪，早知如此，就不该带着这几个兔崽子来，真不抗造，才爬几里路啊，就喘成这样？
“大哥，听我的，先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当家，官兵杀来了，怎么办？”
“如此大面的弓箭射击，我们，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怕还没走到人跟前，就被射成了刺猬……”
有卫士脸上露出些意动的神情，但很快收敛起来，并没有和王队长申请，而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是站岗，或是休息，或是进食，军纪森明。
朱大跟着前方卫士踩踏出来的印记慢慢走着，听手下替他不满，连忙出声宽慰道：“好了好了，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八尺好汉，怎么如此八婆，有这许多口舌？我和你们说，这柳旅帅啊，出身名门望族，打过胜仗，人呢，是有点傲气。但一来本就是咱们有求于人，二来我看他下令得当，咱们听令行事就是。”
“王队长，那边有动静！”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 这些人原本十分慌乱，神情低迷，见到大当家，个个大喜。
“大当家！”
“就是就是，把咱们当叫花子一样打发，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然而，没等几人商量完，寨子外就传来打斗声，几个贼首拎着兵器快速的冲出金蝠堂。
“没错，咱们等现成的！”
“我说你们几个兔崽子拦在路中间干什么，我还在后面呢！”
他能平静的接受柳旅帅的安排，但衙役们却理解不了，满脸愤愤道：“头，这柳旅帅真是过河拆桥，明明是咱们要抓的贼人，他倒好，不仅把咱们打发到这西山来，还让咱们跟在他们的人后面吃灰……”
几里外。
“大哥，据小的们来报，来的官军只怕是有一掌之数！”
“老五，外头的情况如何？”
卫士们正惊疑不定，忽而见到几只黑鸟张开两翅从眼前飞过，转而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
朱大走在最后面，以防有人掉队。
匪寨的金蝠堂内烛火通明，一个壮硕两个精瘦的贼首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每人旁边立着两三个心腹。
朱大领着衙役们走在一队卫士后，虽在爬山，但他神态轻松，好似闲庭散步。
“还是头聪明，我之前都想岔了！”
“对对对，别让弟兄们拖累了你！”
“头，咱们兄弟这回别说吃肉了，只怕连口汤都喝不上！”
此时，卫兵已经清理了隘口，设了简单的防护，正坐着歇息；见到几乎要趴到地上的衙役，他们虽未出声讽刺，但却目露鄙夷。衙役们感受着那火辣辣的视线，只觉得羞愧难挡，头简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
“你们别光听剿匪风光，也要想贼匪好不好剿灭。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占山为王了，而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走在最后面的卫士们竦然回头，持枪刺去。
朱大双手叉着腰，嘴里吐槽的话未说出口，就听得衙役们怕连累他要他先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别说废话了，晚上山里不安全，常有野兽出没，我若走了，你们几个只怕要给大家伙当点心！”
“行了，都火烧眉毛了，别吵了！”大当家挥手打断了老二和老四的争论，肃着脸道：“而今最重要的是，打还是退？若打，如何打？若退，又怎么退？要尽快商议个章程出来！”
衙役们听了朱大提示的话，惊觉一身冷汗，那被剿匪杀敌冲昏的头脑也清明了几分。
“头，这口气你咽得下去？”
“队长，又是老鸹！”
几个衙役歇了口气，到底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前爬。毕竟，就快到了，歇在这里他们可不甘心，怎么着也要到了指定的位置才成。赏银啊，我们来了……
“想想自己三脚猫的功夫，那么积极上前做什么，去送死啊？”
“依我看，咱们不如先退到深山，等官军走了再出来！”
众贼子看着火光下璀璨生辉的金条，纷纷狂咽口水，神情高涨，嗷嗷直叫：“杀敌！杀敌！”不久，他们便依照大当家的安排各自散去。
听到朱大的声音，几个衙役连滚带爬，打算让开路，不知怎么几人就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半晌没有爬起来。
三个贼首连忙起身迎接。
朱大黑着脸，正欲骂几句，忽而听到些异响，忙转头望去；几息后，他听出是驻点的西侧传来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不似野兽。
……
“五百人？！”
夜色浓郁，山林更发黑沉。
“二哥，你也太小心了，依我说，咱们如今有百十号弟兄，直接和官兵干就是了，就他们那稀松的武艺，说不定不用几下子，就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喊爹叫娘了，哈哈！”
“是！”
有卫士出声附和，讲述之前的经过。
“铿铿锵锵。”
只见寨子口火光冲天，不时有漫天的羽箭往寨子里射来，随之便能听到己方死伤的哀嚎声。几个贼首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尤其是刚刚喊打喊杀的老四，这会儿他脸色煞白，嘴里呢喃着：“这……这就是二哥说的劲旅吗？”
……
大当家郑重的点头，对着几个兄弟和心腹吩咐道：“听老二的，退。你们几个回去收拾些细软，动静小一点别让人发觉，一炷香后，咱们在这里汇合，往山里退！”
“放心，柳旅帅就算是不顾虑我们，也要顾虑县令大人的。届时，他们吃肉，咱们兄弟一定能跟着喝汤。用你们的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只要跟在卫兵们的身后壮壮声势，摇旗呐喊，就能领赏银，不好吗？就像现在，他们替咱们开路，咱们只要轻轻松松走现成的，多好啊！”
朱大低声叮嘱了几句，大家便提着刀，小心谨慎的往山上爬去。
“头，我们哪有那么弱？”
须臾，热闹非凡的半山亭，就只剩几箱敞开的金条，寂寞无声。
待人都离开后，大当家拎着武器和心腹快速的往回赶。
然而他们刚走几十步，又听到背后传来几声怪叫。
其余人领命而去，大当家站在原地想了想，让手下抬着几个箱子跟着他往山寨前去，很快，他在半路的一个亭子前遇到了几十号手下。
卫士们刚走到一处山坳，就见草丛里飞出许多黑影。众人以为遇贼，立即警戒防备，然而半晌，草丛里毫无动静。为首的队长仰头四顾，忽而他指着前方道：“是老鸹。”众人随之望去，只见在火把的照射下，一些黑影立在笔直的树枝间，这些黑鸟缩着头，一排排整齐的站着。
“是啊，头，亏你对着他好言好语，客客气气的。他倒好，把你当手下卫士一般吩咐，吆三喝四，我都替你火大！”
没有刺到？
“老四，你以为这瀛洲的官兵和咱们之前遇到的一样吗？这些可都是威卫精锐，劲旅出身，上过战场的！”
卫士们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什么金鱼银鱼的，听不明白，反正我舍不得如今的好日子，还有埋在城里的金子银子！”
王队长听到朱大的警示，先是一惊，很快就不以为意，随意摆了摆手：“朱耆长不要惊慌，肯定是老鸹，我们这一路上，都遇到好几回了！”
“大当家来了！”
“嗖。嗖。嗖。”
王队长见此，摇了摇头，从褡裢里掏出干粮，慢慢啃着。
衙役们无精打采，低声应是。
窑场西侧山岭。
朱大一边拂开挡路的各种岔树枝，一边给衙役们吃定心丸。
衙役们总算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精神振奋起来。
虚惊一场……
“呵呵，先把气喘匀了再说大话吧！”
西山。
“嘁，这些黑鸟真是能作怪。好了，继续前行！”
朱大半信半疑，林子里本就有许多未知的危险，深夜更是危机四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想到这里，朱大转了转眼珠，大咧咧道：“是吗？若是鸟兽就太好了。某正好有些饿了，这就去打几只野味，填填肚子！”说着，他拎着刀往西边疾行而去。
“杀啊！”
“就……就是。”
“头说得是！”
大当家高声大喝，待安抚了众人之后，他就开始安排分队和应敌：“不要怕，咱们占据地利，先让他们得意几分，待人进来后，咱们凭借地形的优势，定能战胜官军！”说着，他让心腹把带来的几个箱子打开，昂然道：“诸位兄弟，有奋勇杀人者，得金条一根！杀两人，得两根！”
“是啊，头，你体力好，快走几步赶上去，免得被那旅帅说嘴！”
“还有，之前那两个杀害李四的贼子，他们不是招认了，说这寨子里有五个当家，号称什么‘西南五虎’，武功厉害，杀人如麻。
“头，我们真走不动了，你别管我们，让我们在这呆着吧！”
朱大不用回头都知道衙役们肯定还是不甘心，那稀稀拉拉的应答声就是明证，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自己的劝告，朱大暗叹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
“起来，起来，就快到了！”
忽而，有人来报，说五当家回来了。
朱大看着摇摇欲坠的手下，默默流泪，早知如此，就不该带着这几个兔崽子来，真不抗造，才爬几里路啊，就喘成这样？
“大哥，听我的，先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晚了，就来不及了！”
“大当家，官兵杀来了，怎么办？”
“如此大面的弓箭射击，我们，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怕还没走到人跟前，就被射成了刺猬……”
有卫士脸上露出些意动的神情，但很快收敛起来，并没有和王队长申请，而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是站岗，或是休息，或是进食，军纪森明。
朱大跟着前方卫士踩踏出来的印记慢慢走着，听手下替他不满，连忙出声宽慰道：“好了好了，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八尺好汉，怎么如此八婆，有这许多口舌？我和你们说，这柳旅帅啊，出身名门望族，打过胜仗，人呢，是有点傲气。但一来本就是咱们有求于人，二来我看他下令得当，咱们听令行事就是。”
“王队长，那边有动静！”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