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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栀意的倔脾气却上来了,“那不行,你要是再变成上次那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怎么办?”
沈至行匆匆便走了。
老将军有火却不能明发,最后以“太子身边事忙,离不开军师”为借口,把沈至行“请”出了崇安军营,反正这人如今在太子身边做事,离了崇安军营,有的是地方去。
“老三最善借刀杀人,老二不过是一把刀罢了。”
帝尧闻之并不意外,“倒也不难猜。你回来正好,王誉在昆山边塞势力盘根错节,孤斩了半天,还是乱得很,有你相助,王誉怕是会更头疼……羡清,你瞧着很急的样子,是有旁的事吗?”
“挑粪一日,有三文银钱。”阿愿轻声解释道。
帝尧话一顿,察觉到他一个太子给臣下妻子送
“郡主,其实我上次发烧和您关系不大,我身子不好,一年总会生几次重病,可能出门吹个风都会一病不起。”
“以前给你药材,你总不收,这次我熬好了,你若不喝,我便倒了,这药是准备给你配的,对症下药,旁人喝了也不合适。”沈至行笑得温润,话却给阿愿把路堵死了。
沈至行:“你的寒疾夏日里调养最好,若到冬日,恐怕难熬。”
于是一炷香后,路过的军中将士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沈栀意命令侍女随从将她营中的软榻抬了过来,放在了田垄上,然后命令阿愿在榻上休息,自己拿起锄头下地锄草。
崇安军营。
沈至行瞥了眼脏兮兮的衣袍,“臣失仪,让殿下见笑了。”
“郡主,我去干活了。”阿愿叹了一声道。
心不在焉的沈至行被点名,急忙躬身行礼道:“殿下,臣确实有些私事,想先回趟崇安城。”
“很急?”
阿愿挽着袖口站在田地里,而沈栀意站在田垄上,阿愿放下药碗,诚恳点头,“苦。”
月升城,将军府。
沈栀意不解蹙眉,“那你怎么面无表情的的样子?”
……
今日是个艳阳天,两个侍女在沈栀意后面给她撑着伞,她依旧热得不禁用袖子扇风,皱眉道:“我哥说了,喝完药你要歇息。”
“怎么会?!”沈栀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炸毛道。
阿愿听呆了,震惊于沈至行真假参半的忽悠能力,“沈军师,是这么和你说的?”
沈至行拧眉开口,“三殿下与王誉私下有往来。”
帝尧持笔的手顿在半空,墨迹滴落,在白纸上晕染开来。
帝尧倒是很少瞧见沈至行有失分寸的模样,“什么事?担心知知吗?孤已经把她接到了月升城,此刻就在将军府,你去后院看看她吧。”
话还没说完,阴着张脸的上官老将军突然出现在伙食营,接过了沈至行手中的药,然后递给了阿愿,“丫头喝吧,银子爹给你付。”
说完,他扭头瞪向沈至行。
阿愿:“喝习惯了。田间脏,郡主早点回去吧。”
“不是……殿下,臣还有别的私事。”
“喂,这药不苦嘛?”
“不然呢?我们沈家人都是敢作敢当的。”
她听不懂独孤愿说的话,可看着这个不再身份尊贵、万千宠爱的独孤愿,习惯于待在尘埃里、卑微活着的独孤愿,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很难过。
“很急。”
车帘外的人沉默了,他想起了老将军那句“愿丫头为了给他求药,近来一直在攒银子”。
“郡主在担心我?”
直到一次,沈栀意抡着杵米的杵发疯,一下子抡到了阿愿脑袋上,直接将人砸晕了过去……
季直如鬼影般出现在书房中,“殿下,跟着沈公子一道去办事的暗卫刚才来禀,说路上沈公子动用沈家人脉,寻到一味火萤草的踪迹,亲自带人去摘,此物治疗寒疾有奇效,但保存不易,摘取后必须三日内服用,今日刚好是第三日……”
阿愿脚下的这片菜地是崇安军开垦出的荒地,平时种点果蔬,还能给军中将士加个餐。
阿愿不敢说实话,难道告诉太子,知道您近日总来崇安军中,为了躲您、不惹您厌烦,连厨娘都不敢再做了,特意去接了这个挑粪的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九成的问题都能用银子回答,也会让提问的人无法反驳。
“你不是在军中当厨娘吗?为何突然要去挑粪?”
沈栀意娇蛮地双手叉腰,生气道:“不许去!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吗?那地里有宝贝吗?你天天不是在伙食营,就是往地里扎?不嫌脏、不嫌累吗?”
这样的日子一连折腾了几天,莫说高嬷嬷心惊胆战,阿愿也心惊胆战,“小祖宗”金枝玉叶、皮薄肉脆,还总抢着阿愿手头的活干,每次干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不是伤到了自己这儿,就是伤到了自己哪儿。
沈栀意:“再者,我大哥也说了,你之所以会得寒疾,其实和他也有关系,他当年做了一件错事——见死不救。这在我们沈家是要挨最重的家法的,我现在帮你也不是没所求,以后你不许到处说我哥对你见死不救的事情。”
可沈至行是什么人,老将军这点手段哪里拦得住他?也不知他怎么说服了妹妹沈栀意,让沈栀意搬到了崇安军营中住,每日由沈栀意亲自盯着阿愿喝药。
书案后的人放下了笔,眉宇舒展,笑看向沈至行,“你这一身是刚从泥潭里滚过吗?”
刚准备转身的阿愿无奈地看向沈栀意,“郡主不是不喜欢我吗?其实不必太听沈军师的话。”
沈至行起身,继续道:“行刺太子,铁证如山,二殿下此次在劫难逃,另外……此事中臣还查出了一丝三殿下插手的痕迹,但无确凿证据。”
沈至行笑容依旧,“老将军好。”
沈军师的好意阿愿可以推辞,可刁蛮郡主的命令哪个敢不从?
阿愿瞧着气得小脸都红了的沈栀意,这位小郡主年纪比她还要小上两岁,正是不讲理的时候,她只得拿出哄年年的耐心,讨饶道:“郡主,天下百姓都是这么活的 ,不劳作就没银钱,没银钱人就要饿肚子,我不想饿死……人总是要活的。”
帝尧听着暗卫禀告崇安军中鸡飞狗跳的日子,不禁笑出了声。
“寒疾?”帝尧挑眉,“崇安城中谁有寒疾,惹得他如此尽心?”
“起来吧,老二狡猾,若非你去,怕是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阿愿是好心宽慰,沈栀意却像看傻子一样瞧着她,“你是不是傻?明明就是我罚的你跪,你用不着恭维我,错了就是错了,我们沈家人是有家教的,绝不逃避责任。”
阿愿头疼地看着嘴边含笑、手中端着药碗的沈至行,昔日最重仪表的沈军师此刻一身污泥,眉宇间盈着几分疲惫。
阿愿既羡慕又心疼沈栀意,羡慕于这位郡主一看就是被娇宠长大的,心疼于沈家满门聪明人,出了这么一个被全家忽悠得团团转的小姑娘。
高嬷嬷跟在她身后都快急坏了,“郡主,我的小祖宗啊!您怎么能干这个呢?快松手快松手,莫让锄头磨破了您的指尖……”
“多谢殿下。”
她一边锄还一边骂:“独孤愿就是笨,锄个草都能锄半天!”
月升城,将军府。
她其实挺乐意看阿愿这副模样的,心中有嫌弃、有得意。
风尘仆仆的沈至行穿院过廊,最后推门进了书房,朝桌案后的人行了一礼,“不负殿下所托,事已办成,证据已移交刑部,想必不久陛下便会有定夺。”
神情中带着一股悲戚的无奈和平静。
《佛前祈》
待人走后,帝尧才收敛笑意,淡淡道了一声,“季直,跟着沈至行,看看他急着做什么?”
以为将人砸死的沈郡主当场大哭起来,好在阿愿没事,沈栀意经此一吓,人总算消停了。
福禄原以为自家主子是因为沈郡主的古灵精怪而被逗笑,听到这番话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季直的回话有些温吞,“据属下所知,该是顾夫人。沈公子与顾将军素来交好,可能是顾将军托人所寻……”
……
阿愿无奈,“军师,火萤草贵重,我没银子付这药钱。”
帝尧沉默到将两人送回军营,没再说一句话。
澄娘正给阿愿的膝盖擦药,毫无防备地听到太子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她的手就是一个哆嗦。
……
帝尧未细问,笑了一声,“去吧。”
心想,她和阿愿两个也是厉害,竟在大雨天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赶到车厢外面、驾车小厮待的地方。
阿愿一噎。
沈至行:“不用你……”
沈栀意瞧着阿愿,忽地愣住了,正午的太阳照在这人白皙的脸蛋上,热得她脸颊通红、嘴唇干裂,身上还脏得到处都是泥。
一旁伺候的福禄见了一愣,倒是很少看到自家主子笑得这般开怀。
“……”
暗卫一愣,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禀道:“顾夫人伤得不重,额头上起了个包,未见哭泣。”
“她伤得怎么样?她从小就怕疼,该是哭了吧。”帝尧道。
这日,凶巴巴的沈栀意盯着阿愿喝完药后,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没哭?也是,她现在瞧着温顺,实则性子比以前更倔了,去拿点消肿药给……”
可阿愿说,她不想饿死,人总是要活的。
冯老还在旁边凑热闹,他是被沈至行拉来,一道劝阿愿喝药的,“是啊愿丫头,这药方可是我亲自开的,熬了两个时辰,如今药效正好。”
] 沈栀意的倔脾气却上来了,“那不行,你要是再变成上次那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怎么办?”
沈至行匆匆便走了。
老将军有火却不能明发,最后以“太子身边事忙,离不开军师”为借口,把沈至行“请”出了崇安军营,反正这人如今在太子身边做事,离了崇安军营,有的是地方去。
“老三最善借刀杀人,老二不过是一把刀罢了。”
帝尧闻之并不意外,“倒也不难猜。你回来正好,王誉在昆山边塞势力盘根错节,孤斩了半天,还是乱得很,有你相助,王誉怕是会更头疼……羡清,你瞧着很急的样子,是有旁的事吗?”
“挑粪一日,有三文银钱。”阿愿轻声解释道。
帝尧话一顿,察觉到他一个太子给臣下妻子送
“郡主,其实我上次发烧和您关系不大,我身子不好,一年总会生几次重病,可能出门吹个风都会一病不起。”
“以前给你药材,你总不收,这次我熬好了,你若不喝,我便倒了,这药是准备给你配的,对症下药,旁人喝了也不合适。”沈至行笑得温润,话却给阿愿把路堵死了。
沈至行:“你的寒疾夏日里调养最好,若到冬日,恐怕难熬。”
于是一炷香后,路过的军中将士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沈栀意命令侍女随从将她营中的软榻抬了过来,放在了田垄上,然后命令阿愿在榻上休息,自己拿起锄头下地锄草。
崇安军营。
沈至行瞥了眼脏兮兮的衣袍,“臣失仪,让殿下见笑了。”
“郡主,我去干活了。”阿愿叹了一声道。
心不在焉的沈至行被点名,急忙躬身行礼道:“殿下,臣确实有些私事,想先回趟崇安城。”
“很急?”
阿愿挽着袖口站在田地里,而沈栀意站在田垄上,阿愿放下药碗,诚恳点头,“苦。”
月升城,将军府。
沈栀意不解蹙眉,“那你怎么面无表情的的样子?”
……
今日是个艳阳天,两个侍女在沈栀意后面给她撑着伞,她依旧热得不禁用袖子扇风,皱眉道:“我哥说了,喝完药你要歇息。”
“怎么会?!”沈栀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炸毛道。
阿愿听呆了,震惊于沈至行真假参半的忽悠能力,“沈军师,是这么和你说的?”
沈至行拧眉开口,“三殿下与王誉私下有往来。”
帝尧持笔的手顿在半空,墨迹滴落,在白纸上晕染开来。
帝尧倒是很少瞧见沈至行有失分寸的模样,“什么事?担心知知吗?孤已经把她接到了月升城,此刻就在将军府,你去后院看看她吧。”
话还没说完,阴着张脸的上官老将军突然出现在伙食营,接过了沈至行手中的药,然后递给了阿愿,“丫头喝吧,银子爹给你付。”
说完,他扭头瞪向沈至行。
阿愿:“喝习惯了。田间脏,郡主早点回去吧。”
“不是……殿下,臣还有别的私事。”
“喂,这药不苦嘛?”
“不然呢?我们沈家人都是敢作敢当的。”
她听不懂独孤愿说的话,可看着这个不再身份尊贵、万千宠爱的独孤愿,习惯于待在尘埃里、卑微活着的独孤愿,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很难过。
“很急。”
车帘外的人沉默了,他想起了老将军那句“愿丫头为了给他求药,近来一直在攒银子”。
“郡主在担心我?”
直到一次,沈栀意抡着杵米的杵发疯,一下子抡到了阿愿脑袋上,直接将人砸晕了过去……
季直如鬼影般出现在书房中,“殿下,跟着沈公子一道去办事的暗卫刚才来禀,说路上沈公子动用沈家人脉,寻到一味火萤草的踪迹,亲自带人去摘,此物治疗寒疾有奇效,但保存不易,摘取后必须三日内服用,今日刚好是第三日……”
阿愿脚下的这片菜地是崇安军开垦出的荒地,平时种点果蔬,还能给军中将士加个餐。
阿愿不敢说实话,难道告诉太子,知道您近日总来崇安军中,为了躲您、不惹您厌烦,连厨娘都不敢再做了,特意去接了这个挑粪的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九成的问题都能用银子回答,也会让提问的人无法反驳。
“你不是在军中当厨娘吗?为何突然要去挑粪?”
沈栀意娇蛮地双手叉腰,生气道:“不许去!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吗?那地里有宝贝吗?你天天不是在伙食营,就是往地里扎?不嫌脏、不嫌累吗?”
这样的日子一连折腾了几天,莫说高嬷嬷心惊胆战,阿愿也心惊胆战,“小祖宗”金枝玉叶、皮薄肉脆,还总抢着阿愿手头的活干,每次干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不是伤到了自己这儿,就是伤到了自己哪儿。
沈栀意:“再者,我大哥也说了,你之所以会得寒疾,其实和他也有关系,他当年做了一件错事——见死不救。这在我们沈家是要挨最重的家法的,我现在帮你也不是没所求,以后你不许到处说我哥对你见死不救的事情。”
可沈至行是什么人,老将军这点手段哪里拦得住他?也不知他怎么说服了妹妹沈栀意,让沈栀意搬到了崇安军营中住,每日由沈栀意亲自盯着阿愿喝药。
书案后的人放下了笔,眉宇舒展,笑看向沈至行,“你这一身是刚从泥潭里滚过吗?”
刚准备转身的阿愿无奈地看向沈栀意,“郡主不是不喜欢我吗?其实不必太听沈军师的话。”
沈至行起身,继续道:“行刺太子,铁证如山,二殿下此次在劫难逃,另外……此事中臣还查出了一丝三殿下插手的痕迹,但无确凿证据。”
沈至行笑容依旧,“老将军好。”
沈军师的好意阿愿可以推辞,可刁蛮郡主的命令哪个敢不从?
阿愿瞧着气得小脸都红了的沈栀意,这位小郡主年纪比她还要小上两岁,正是不讲理的时候,她只得拿出哄年年的耐心,讨饶道:“郡主,天下百姓都是这么活的 ,不劳作就没银钱,没银钱人就要饿肚子,我不想饿死……人总是要活的。”
帝尧听着暗卫禀告崇安军中鸡飞狗跳的日子,不禁笑出了声。
“寒疾?”帝尧挑眉,“崇安城中谁有寒疾,惹得他如此尽心?”
“起来吧,老二狡猾,若非你去,怕是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阿愿是好心宽慰,沈栀意却像看傻子一样瞧着她,“你是不是傻?明明就是我罚的你跪,你用不着恭维我,错了就是错了,我们沈家人是有家教的,绝不逃避责任。”
阿愿头疼地看着嘴边含笑、手中端着药碗的沈至行,昔日最重仪表的沈军师此刻一身污泥,眉宇间盈着几分疲惫。
阿愿既羡慕又心疼沈栀意,羡慕于这位郡主一看就是被娇宠长大的,心疼于沈家满门聪明人,出了这么一个被全家忽悠得团团转的小姑娘。
高嬷嬷跟在她身后都快急坏了,“郡主,我的小祖宗啊!您怎么能干这个呢?快松手快松手,莫让锄头磨破了您的指尖……”
“多谢殿下。”
她一边锄还一边骂:“独孤愿就是笨,锄个草都能锄半天!”
月升城,将军府。
她其实挺乐意看阿愿这副模样的,心中有嫌弃、有得意。
风尘仆仆的沈至行穿院过廊,最后推门进了书房,朝桌案后的人行了一礼,“不负殿下所托,事已办成,证据已移交刑部,想必不久陛下便会有定夺。”
神情中带着一股悲戚的无奈和平静。
《佛前祈》
待人走后,帝尧才收敛笑意,淡淡道了一声,“季直,跟着沈至行,看看他急着做什么?”
以为将人砸死的沈郡主当场大哭起来,好在阿愿没事,沈栀意经此一吓,人总算消停了。
福禄原以为自家主子是因为沈郡主的古灵精怪而被逗笑,听到这番话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季直的回话有些温吞,“据属下所知,该是顾夫人。沈公子与顾将军素来交好,可能是顾将军托人所寻……”
……
阿愿无奈,“军师,火萤草贵重,我没银子付这药钱。”
帝尧沉默到将两人送回军营,没再说一句话。
澄娘正给阿愿的膝盖擦药,毫无防备地听到太子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她的手就是一个哆嗦。
……
帝尧未细问,笑了一声,“去吧。”
心想,她和阿愿两个也是厉害,竟在大雨天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赶到车厢外面、驾车小厮待的地方。
阿愿一噎。
沈至行:“不用你……”
沈栀意瞧着阿愿,忽地愣住了,正午的太阳照在这人白皙的脸蛋上,热得她脸颊通红、嘴唇干裂,身上还脏得到处都是泥。
一旁伺候的福禄见了一愣,倒是很少看到自家主子笑得这般开怀。
“……”
暗卫一愣,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禀道:“顾夫人伤得不重,额头上起了个包,未见哭泣。”
“她伤得怎么样?她从小就怕疼,该是哭了吧。”帝尧道。
这日,凶巴巴的沈栀意盯着阿愿喝完药后,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没哭?也是,她现在瞧着温顺,实则性子比以前更倔了,去拿点消肿药给……”
可阿愿说,她不想饿死,人总是要活的。
冯老还在旁边凑热闹,他是被沈至行拉来,一道劝阿愿喝药的,“是啊愿丫头,这药方可是我亲自开的,熬了两个时辰,如今药效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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