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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锥纪送她到大门口,一打开门,爱月海就看见了路尽头,树荫下,一朔和他的自行车。

    爱月海长长叹了口气。

    夏季的夜晚来的特别的迟,已经吃过晚饭,天还是明亮的,但确实如一朔所说,没有中午那么热了,阳光洒在发顶,温度暖洋洋的。

    毕竟那是老教学楼,连空调都没有,老师不在,其他人乐得不去了。

    “还有,我看见你定蛋糕的订单了!那么大真的吃得掉吗?”

    “你也是?”

    爱月海合上手机,悄悄和锥纪打了个招呼,其他同事还没要离开的意思,现在的气氛比刚才要热闹多了,她说要离开,也没人强留她,纷纷叮嘱她注意安全。

    他白衬衫上的冷冽气息是熟悉的,他们用的是同样的洗衣液,但爱月海感觉气味就是不一样,他身上的味道,让人格外安心。

    “嗯。”

    天气格外的热,这天的蝉鸣声似乎特别的大。

    “没关系的,爱,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早上,爱月海特意系上了新买的绸质紫色蝴蝶结,仔仔细细扎好发辫,和一朔一道去学校。

    这样的沉默,或许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或许不久之前,他们中的谁就曾经与杀人魔擦肩而过。

    爱月海的肩膀一垮,揉了揉脸,快步朝着一朔的自行车跑去。离开了社交环境,她陡然感觉累,现在只想冲到一朔的车后座上去。

    她脑袋里想着要说什么,摸出手机,刚翻开手机,屏幕光幽幽一亮,照出站在前方的身影。

    “嗯。收到礼物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之前和他说好了。”

    爱月海在吃饭时,就已经给一朔发过消息。

    属于富人区的街道,空荡干净,路上没人。

    “啊……感觉好不真实哦,我真的要过生日了吗?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只是跨过一天,就又大了一岁。”

    客厅和厨房交接处有楼梯,小枱就站在楼梯下的夹角间。

    在看到新闻以后,气氛一下就变化了。

    爱月海自然的走到同事的旁边,同事浑然未觉,“是啊,刚才我女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了几句就有杂音,不是我吹牛,我耳朵可灵了,喂!锥纪,你家是不是信号不太行啊?房子太大了吧?赶紧换一个吧——”

    爱月海微微一怔,那铃声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不是流行歌曲,倒像是什么异国的小调,是口哨声编成的歌,爱月海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风格。

    爱月海用毛巾擦了擦手,心神不宁的走到厨房外,手下意识伸进口袋。

    “现在说有点早,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锥纪的眉目舒展,笑容很温柔,“嗯……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还没和一朔开口打招呼,她就一个箭步骑上车,一把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到他的后背。

    “嗯。”

    她絮絮叨叨感叹半天,紧紧搂住一朔的腰,闭上眼睛,“我的生日愿望,就是以后,我们也要一直一直不分开哦。”

    话题自然的转移到通话和信号覆盖上。

    “……”一朔淡淡提示,“你之前不也收过同班女生送的蛋糕和巧克力吗?”

    自习结束后,大家纷纷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爱月海还在座位上,很奇怪,她发给一朔的消息,到现在都是“未读”,如石沉大海一般。

    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她知道,班主任不在的时候,实验室的钥匙都是归一朔管,他也一

    五月二十日,晴,爱月海的生日。

    她转头去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隔着没有关的厨房门,能够听到其他同事在客厅                                                聊天。

    她有些困了,意识远离前,听到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落在耳朵里,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感觉不安吗?”锥纪问她,“结束以后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在厨房能听到他们在客厅议论这件事。

    一朔衣服上的气味,对她来说就像是镇定剂,像别人口里“妈妈的味道”。当然,她在福利院里长大,妈妈是什么样她都不记得了,她只是感觉……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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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眯起眼睛。

    他这么说,爱月海也不好拒绝了。

    直到收下礼物,她才朦朦胧胧意识到,应该感觉感激才对。

    一朔的车骑得非常稳,带起的微风吹拂过发辫。

    一口气给他发个几十条消息也是常事,一朔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不担心他会不耐烦。

    “怎么,好听吗?”新人察觉到她的反应,挑眉笑了,不着急接电话,反而将手机递到她面前,“是我自己录的,不错吧?”

    爱月海一边挥手一边点头,走出一大截,才听到锥纪的关门声。

    倒不是说吓到了什么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毕竟任谁在以为没人时,看见一个大活人猛然冒出来,都会吓一跳。

    “不……倒不是,你在干什么?”

    锥纪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对爱月海挥了挥手,“那……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啊,对了,你回来打工要告诉我啊。”

    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让人不安的新闻,所以才有这样疑神疑鬼的感觉呢?

    “接你的人来了吗?”在爱月海点头后,锥纪微微颔首,“今天玩的不够愉快吧,抱歉啊,明明是给你办的庆生会。”

    第二节课后,手机收到了台风预警。

    锥纪从厨房探出脑袋,“啊?是吗?我平时不太用。”

生活中的改变,最近她和一朔出门,经常能看见有穿制服的人在街角小巷出现,骑自行车的时候,也经常被警察拦住盘查。

    在爱月海以为一朔会和平常一样只安静倾听她的话时,一朔忽然开口了。

    又来了,这种过分自来熟的态度。

    真奇怪,小说里都写,收到意料之外的礼物应该是开心的……但面对递到眼前的礼物,她却感到茫然,那一刹那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班主任都不在,今天应该可以叫阿一早点回去吧?

    课程一如既往,课间去小卖部买冰棍时,还中了“再来一根”,有几个较为熟悉的同学私下送了她生日礼物,书包装的满满当当。

    尽管她没发出什么声音,耳朵尖的新人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猛然望过来。

    沉默几秒后,爱月海暗暗吐了口气,“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来自朋友的礼物哎,谢谢你。”

    她想给一朔发消息,想和他说自己的感觉,想听他的看法。

    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赶在爱月海开口之前,“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嗯……我们都已经同事这么久了,一个小礼物而已,收下吧。”

    新闻已经放完,电视发出的声音又变回了综艺节目,主持人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同事们的聊天内容却还停留在最近发生的案件上。

    可就算这样,杀人魔的行动却没有丝毫的收敛。仿佛这样的搜索,对此人来说,只是小儿科,其嚣张程度,实在是让人咋舌。

    “不想当大人啊……”

    他的黑色外套几乎和夹角融为一体,红发鲜艳的刺目,猛一看只看到他的头发。

    爱月海撑着下巴,一手转笔,一边出神的想。他总不至于在她生日这天还要泡在实验室里?今天太热了,她听说其他参加比赛的人都没去实验室了。

    这一天的上午格外顺。

    锥纪说去继续准备餐点,爱月海和他一道进了厨房。

    算是少女的直觉吧,谁想要刻意接近她,她还没有笨到感觉不到。

    她理清楚后,犹如拨云见日,顿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转而拽住一朔的衬衫,兴致勃勃,“阿一阿一,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爱月海吸了一口气,肩膀都紧绷了。

    爱月海恍然大悟,“啊,那是得心怀感谢才行。”

    下午,课程又改成自习了,听说班主任去开会了,竞赛在进行最后一轮集训。

    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爱月海心不在焉地处理蔬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种似乎被什么盯着,这样的感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阿一。”

    “这个嘛,接电话啊。”他挥了挥手中的手机,表情有些苦恼,“刚才有电话打过来,但好像信号不好。”

    指尖触及手机上毛茸茸的挂坠。

    爱月海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她也挺佩服他们,这种话题都能聊上半天,但好歹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了,要是锥纪早告诉她新人也来,她就不答应过来了。

    “啊呀,抱歉,吓到你了吗?”

    爱月海歪了歪头,口里客套,“没有,我挺开心的。”

    爱月海有些不自在,正准备岔开话题,其他同事走了过来,“你们躲在这干什么呢!啊——是不是信号不好?”

    晚餐结束不久,就得到回信。

    大家都望着电视,没有人说话。

    他应了一声,“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同事?”

    厨房里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不需要她再帮忙,爱月海到客厅其他同事玩了一会桌游,因为新闻带来的不快,晚餐也是草草结束。

    车经过路口时,爱月海才终于提起干劲,眯着眼睛开口,“刚才收到一份生日礼物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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