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汴梁一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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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乔问向身边二人：“你们有银子吗？”

    【主播再出去一次吧，求求了，真的很好奇】

    “这有什么问题吗？”青屿反问，他一脸疑惑，像是真不清楚宋淮在害羞什么。

    耳边有刺耳的杂音嗡鸣，像钻入脑髓般引人刺痛。

    “咳咳。”沈乔喉间涌上血腥味，她不由得咳嗽一声。

    【警告！警告！请主播勿要擅自走出副本边界！】

    绯红的花虽颜色深浅不一，但都开得极艳极张狂，花瓣厚实，竟透露出股饱满的肉感，仿佛一口咬下去是汁液四溅的果肉质地。

    她看向城门外，还是一片人声鼎沸、商业发达的景象。

    【主播要是能走出副本边界，打赏大大的有】

    看到夫妻俩的表现，宋淮勉强维持一张白净的脸，耳垂却红欲滴血。

    他捧腹大笑，猫眼溢出几点泪花。

    身上原有的财物都不能用，几个人还要在汴梁呆上整整一天，东奔西跑不知道找些什么，这不就是鼠鼠？

    【怎么黑屏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青屿突然笑起来，“像这样被人打出店门倒是第一次，好像狗啊哈哈哈哈……”

    “你们也收到警告了？还记得城外景象吗？”沈乔询问道，或许等级更高的主播能保留一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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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已经死了一位主播，沈乔心态仍十分平和，很有闲情地观赏周遭建筑、商品。

    “可能异世界之间金银也有所不同。”沈乔看着宋淮可怜巴巴的样子，出声安慰下他。

    “什么都不记得了……小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宋淮迟疑道。

    城外，真是如此吗？

    …………

    异常熟悉的肌肉形态牢牢钉在她的视网膜边角上。

    “哎呀，小娘子你真有眼光。这花可是我亲手挑的花种，日日辛勤培育出的。”忙着算账的老板娘抽空看了沈乔一眼。

    “这……”老板娘直起身子，认真看向她，“这花虽为我心爱之物，但也不是不能谈。你们愿意出多少？”

    就比如，那商家摆在柜面上的花。

    不过方才所见的商贩交易，用的银子与宋淮的表面上并无差别，也不知道老板娘是如何一眼分辨出。

    猩红的大字在沈乔脑内循环播放，系统无机质的电子音变为音调高昂的警报声。

    两侧摆了不少大栅栏，粗壮的木棍削得尖锐，上面遍布暗沉近黑的血迹。

    出城处不必交税，也没检查的关口，三人极为顺利地出了门。

    【天杀的系统屏蔽观众干什么？有什么是我们付费不能看的？】

    沈乔没有任何城外的记忆，但她知道，自己曾到达城外几瞬。

    沈乔之前并不关注花卉方面的知识，她猜这是牡丹，或者海棠？亦或者是异世界特有品种？

    花瓣被风吹起，皱缩飘摇了一瞬。

    再经过这一番后，沈乔看着那繁荣美好之景，甚至觉得像是贴图。

    城内的底层运行逻辑是什么？鬼到底在哪里？它的杀人规则是什么？

    她弯着腰，捂住眼睛缓过那阵眩晕，才缓缓站起身抬眼观察。

    “老板好哇，这花开得真好。”沈乔笑容亲切。

    店员们闻声赶来。

    她猛地一拍算盘，柳眉倒竖，面部肌肉鼓动，喉间咯咯作响：“快将她们打出去！”

    “您真是手巧，我看了又看，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沈乔决定开门见山，“不知您能否割爱？”

    就像是红润的肌肉颤巍巍地收缩，上面丝缕的纹路是除去筋膜后肌肉的纹理，间杂条缕清晰的毛细血管，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下，半遮半掩露出一小段青色花茎，阴影投射，花茎青色暗淡，里头仿若有灰蓝色的血液汩汩流动。

    无论品种，这花的美是毋庸置疑的，沈乔留恋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可惜，行人、店员们对它视若无睹，大抵是平日见惯了。

    她站在了进城的队伍里。

    耳边的声音也抵达脑内，被转换成可以识别的信息。

    来都来了，不出城试试就不                                                礼貌了。

    刚才看到的画面好像只是她职业病犯了。

    沈乔决定寻求场外援助。

    她抬起自己细细打颤的手，背后冷汗浸透中衣，一片冰凉。

    “没事，又没小孩在。”沈乔问心无愧道。

    “我买花种都不止1贯。”老板娘生气道，“起码4贯。”

    并没有什么帮助。

    城外有大恐怖，沈乔确信。

    “嗯。”沈乔和青屿齐齐作答。

    “多谢，我想把那盆花买下。我觉得……它有些问题。”沈乔带着二人走向那家店铺。

    沈乔暂时不打算再出城门，毕竟她还是个通关经验1的弱小主播，只能在城内苟苟。

    “5贯钱。”老板娘一口咬定。

    沈乔点头。

    市集的繁荣自不必多说，两侧的店铺、小摊生意热闹到侵占了小半条街，行人只得推推挤挤地走着。

    “我们要出城吗？”宋淮问道。

    后果自负，也就说明系统并不能强硬阻止主播出入副本边界。副本外，可能是难度等级更高的副本，也有可能，是一片全新尚未开发的新大陆，危险的同时也伴有极高收益。

    宋淮装作从衣袖里掏出3两银子，递到柜台上。

    忽略过小插曲，三人正式开始汴梁行。

    “我们是不是要继续探索这座城？”青屿缓过笑意后，先提议道。

    三人步速不慢，很快就要走过那家店了。

    “嗯，什么都不记得了。”青屿同样。

    “真是......唐突了。”

    还看见了几座寺院、道馆，但都落了锁，空寂一片无人管理。

    商贩们卖什么的都有，从颇富情趣的手工艺品，到各色各样的原材料，看得人目不暇接。

    “小生的钱怎么会有问题呢？这明明就是银子啊？”宋淮大惊失色，慌乱地想咬一口银子确认真假。店员拿着笤帚正要打在他身上。

    灿烂的阳光笼罩着繁荣的街市，直晃得人眼花，有如透过一层虚幻的、虹光斑斓的肥皂泡看世界。

    老板娘只扫了一眼，怒气冲冲道：“你们这帮贼人，这根本不是银子！竟敢拿着□□来消遣咱家，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乔当即停下脚步，转身盯向花。

    至于系统的警告，她反而不放在心上。

    那对夫妻淫者见淫，身为正经人的沈乔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乔与老板娘拉扯起来，最终将价格磨到2贯400文，再低老板娘就要发火了。

    但，就在沈乔踏出城门边界的那一刻，她眼前一阵恍惚，黑白色雪花状图像占据整个视野。

    不得不说，汴梁人的审美品位极高，不少商品看得沈乔啧啧称奇。

    说实话，上个副本中她最后看到的画面一直盘桓在她心里。

    “快走吧。”沈乔赶紧拉了他一把。

    宋淮加在两人之间，表情迷茫。被投入全新世界的老古董确实不懂现代乐子人的幽默。

    几人再度前行，走马观花般观遍数条街市、民居。

    宋淮简直满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

    【擅自走出副本边界，引发的一切后果由主播自负！】

    记忆褪去，但身体的反应上海残留。

    “这花虽然好，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吧？5贯多少有点贵了。”沈乔不知道汴梁的花卉种类，甚至不清楚这里的物价，但她知道，买东西狠狠砍价就对了。

    一个副本，到底有没有边界？难度等级又是怎么划分的？

    “小生有几两碎银，还是从家乡带出来的。”宋淮友好答道。

    她看向另外二人，宋淮的反应与她类似，只是程度更轻些，青屿则显得呆滞无神，只愣愣地看着俩人。

    三人狼狈逃窜，也顾不上花不花的。

    身无分文、且无积分的她真的掏不出一点钱。

    沈乔最后瞥了一眼。

    不过，城外都这样了，城内真能维持如此繁荣盛世？

    “小生的银子……”宋淮逃跑时还死死攥着银子，现下盯着它们发愣。

    “1贯如何？”

    “重生之我在汴梁当乞丐吗？”沈乔吐槽一句，也忍不住乐了。

    好在主播们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没用多久便逃离布铺店员的视野。

    【此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并无异样。

    这是家布铺，店里摆了不少粗布棉麻，最里头还有几匹鲜亮的缎子。

    【家人们有谁看清了？】

    “我倒是可以用积分兑换一些。”青屿提出建议。

    从大开的城门里，可以窥见城外也热闹非凡。贩夫走卒、驴车板车等排了长长一列，人群拥挤。另一边高头大马、雅致小轿又是一列。

    不知走过多少里，他们面前终于出现一扇宏伟高大的城门，坚实的城墙足有几丈高。源源不断的百姓挑着担子、推着小车，装着一箱箱、一车车的鲜肉菜蔬、粗布棉线等原材料进入城门，出城的人却较少。

    “您想卖多少？”沈乔目光灼灼。

    沈乔看着川流不息的

    而出现在沈乔眼前的，仍是城内的景象。只是从面向城门的一侧，转变为背对城墙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