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失落之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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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暖橙色灯光下，沈乔排除杂乱的思绪，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一整套越野服，鞋子这些天也磨合成功。辟邪手链戴在手腕上，沈乔还串了五枚铜钱在链子上，其余道具皆放在随身空间内。

    铁皮管架与大大小小的管道在空中纵横交错，再上方是平滑的天花板。

    “副本内可以无限制使用商城购买道具吗？”沈乔问道，前两次副本中她都身无分文，自然不关心这一点。

    沈乔试着推动窗户，锈黄色的窗框发出“嘎吱”的声音。甫一出声，她就松开手。

    不稳定的、跳帧的电视机里，展现沈乔从进副本以来的每一幕。

    【现有积分：7540】

    此外，她还各买了几瓶精力药剂、生命药剂等。

    光屏的角落亮起一个小红点。

    沈乔跑步的同时，还在前方摆个光屏放直播回放。美名其曰，要在副本高压环境下激发自身潜能。

    半明半暗的白炽灯旁挂了一个绿色的安全出口标志。

    正对她的那个“沈乔”表情惊恐，像被什么追逐一样，竭力向屏幕外伸出手，希望她能拉“她”一把。

    有走在石桥上，人影相接的她；

    沈乔将跑步机速度调至最慢，慢走平缓心率。

    有在弄堂里，神情怀念的她；

    【即将进入副本：失落之城】

    几小时后，洗过澡、吃完饭的她拉起遮光罩，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她们的脸和手掌紧紧抵在屏幕内面，面目狰

    ……幻视一些愉悦犯。

    蓦然，电视机亮了。

    搭配《太祖长拳》、系统出品的基础练身法和体能药剂，她的身体素质短时间得到了极大提高。

    沈乔向后退了几步，龙须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握在手里蓄势待发。

    沈乔身处一条狭窄的小巷，约莫只够两三个人通行，两侧是一间间低矮的屋子，屋檐、窗子上的雨棚高低错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白色墙面上也蒙着黑灰，像一层抹不均匀的灰色磨砂面，窗台下、墙角爬满蛛网一样的裂隙。

    沈乔悄无声息地向前走，路过一扇扇木门。或宽或窄的门上都贴了门联或是福字，深褐色的木板颜色斑驳，凹陷处露出一长条浅棕内里。水管、通风管道和表盘裸露在外，“通下水道”、“维修家电”等小广告明晃晃地印在墙面。

    那户窗最终没被打开，碎花窗帘没有一丝晃动。

    她摸了一下辟邪手链，没有提醒周围有鬼怪的灼烫感。

    最边缘的房子上挂了几只连成串的米白色灯笼，里面光线稳定，应该是放的灯泡。

    沈乔颤抖着跪伏在地上，她第一次连续完成整整70个俯卧撑。

    【期待您的归来】

    前方大厅里停着一辆三轮车，车斗里老式电视机堆成一座小山。

    沈乔继续勤勤恳恳地完成今日的训练，在健身器材上挥洒汗水。

    当然，有站在电视里，面无表情看向屏幕外的她。

    不出意外，她还要在这里呆很久很久，一个能令她放松下来的舒适环境很有必要。

    窗户里的圆点碎花窗帘，临街的砖块垒起的洗衣台，停在一旁的老式自行车，以及墙角、空中杂乱交织的丛丛电线，一切都昭然宣告，她来到了八、九十年代的弄堂。

    沈乔在客厅一边锻炼一边翻看其他直播间的回放。在此之前，她已豪掷几千积分升级天赋、购买必需装备，以及布置自己的初始空间。

    电视机统一闪着雪花，电流“滋滋”声不断变大。

    …………

    偌大的复古街市里，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回荡。

    沈乔直接同意了。不管他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一个小小主播，就算是钓鱼，她也得将鱼饵吃了。

    沈乔远离戏院，顺着一个方向探查起来。

    【您将进入B级副本：失落之城】

    【可以，但价格随副本特质波动】

    有在餐馆门前，向内眺望的她；

    窗子里传出男人疑惑的声音，沈乔屏息等待。

    沈乔猛然转身，什么都没有。

    沈乔停下脚步，抬头朝空中一看。

    光屏上跳出与青确认组队的消息。

    不只是戏院，整片区域只有她的脚步声和白炽灯轻微的“滋滋”声，此外别无声息。

    她不自觉地用手指敲击扶手。

    至于那些电视机，确实有些年头了，一个个都是用旋钮调台的，最上面的那个还竖着两根天线，看起来比沈乔岁数都大。

    她不认为是自己的感知出错，确实有东西跟着她。

    她冷冷地扫视每一台电视机，手里攥紧龙须。

    沈乔凑近去听，戏院里静悄悄的。

    《我靠废物利用直播登顶[无限]》

    非常纯正的老弄堂风味。

    ……六十八，六十九，七十！

    片刻后，她发去消息。

    【副本名称？】

    原来只是仿造。

    系统默默等待她的采购结束。

    沈乔有点失望。

    不，不止是她，每一个被困在屏幕内的“沈乔”都向她伸手，想要从里面爬出来。

    头顶上摆了一排灯，射出各色灯光，染得戏院门口花花绿绿的。

    画面里是走在不同场景、不同时间、不同动作的沈乔。

    这条小巷很短，她再向前就走到出口处。

    …………

    【好】

    没积分的时候她要当流浪汉，有积分了还得艰苦生活，那她这副本不是白进了。

    沈乔暂时放下这件事，继续探查。

    她走过石桥，映入眼帘的是一家戏院，大门闭得紧紧的，被一只巨大的铁锁锁住，门窗上五颜六色的广告宣传纸叠了一层又一层，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沈乔对着镜子再三确认自己的衣物装备。

    一座低平的石桥连接巷子与对面的戏院，底下是冷蓝色的池塘，一池死水稳定得近乎凝固，清楚映出水底的瓷砖花纹。

    餐馆内，她视野不及的阴影处有刀光乍现，滴落一连串的血痕；

    这是弄堂？

    当电流声响至极限，整个大厅都仿佛在与其共振时，电视机们终于显现出画面。

    跑到五公里依旧轻轻松松、步伐轻盈的沈乔分神思考训练计划。

    重复两三次后，电视机里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_^】

    光线昏沉沉的，给这里笼上一层灰蒙蒙的复古氛围。

    【一起去B级副本吗？】是与青发来的消息。

    沈乔熟练地从空中坠落，毫无波澜地看着下方的虫灾。

    【失落之城：在污染爆发后，它和数百万市民一起被抛弃在充斥怪物的荒原中。直到最近，有人从迷雾尘烟中发现它的踪迹。】

    【生存本，时限1个月】

    沈乔闻言买了近百份速食、功能饮料和纯净水，充分满足一个人一月所需。防毒面具、防护服也各来几套，以防万一。

    全是沈乔。

    她闲庭漫步般转了大半圈，疑似有鬼的地方发现不少，其他主播们的踪迹是一点没找着。

    看来今天要加练了。

    *

    如果是摄像头还好，就怕是……

    先是正对沈乔的这几台亮起白光，继而是临近的那一圈，像病毒传染般一波波传至所有电视。

    就像是有人紧贴着你的鞋子，亦步亦趋，牢牢跟随。

    沈乔走到电视机山旁仔细观察。

    她顺手点开。

    还有在浴室门前，无声吐槽的她；

    “哒、哒……”橡胶底触及粗糙的地面，不可避免的发出声音。

    小山错落有致地堆叠而成，保证四面八方都能有电视机正对。

    她歇了一会儿，又做了两组俯卧撑。做完，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水，走到跑步机上开始今天的十公里。

    它们老实地叠在那，屏幕灰白，凸出的屏幕玻璃倒映出沈乔扭曲模糊的身形。

    可能是血池一定程度上改造了她的身体，沈乔窝在空间内高强度锻炼的7天内，普通人常见的乳酸堆积、肌肉酸痛乃至拉伤的诸多毛病，统统都没出现。

    脚步声仍然是一重一轻。

    虽然在超人级别的主播里根本不够看的，沈乔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她每局副本中可抽选两次技能，若要升级到能指定技能的程度，还需要1万积分。

    【失落之城，明天将要开启的新副本】

    没错，乍富的沈乔买了一堆家具，简单隔出客厅、卧室、洗浴间这三个地方，空旷的初始空间里已然有了小家的雏形。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砸到垫子上，洇出一大片深色痕迹。

    弄堂里，沈乔开窗时，窗帘顶起一张隐隐约约的人脸起伏；

    沈乔点击确定。

    沈乔走上石桥，水里倒映出她清晰的影子，沈乔朝她挥挥手，影子动作一致。

    进副本的时间快到了。

    服装铺、理发店、家电门市、卖各类零食小物价的杂货铺……这里就像一个缩小凝缩的城市，那些具有标志性的、与现代不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好给                                                人看。

    只是，脚步声渐渐分离。一声略重的之后，紧跟一声轻细的。

    …………

    系统声音远远抛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