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杀了自己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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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若转身静静盯着她时，苗相思扭动肩膀，一边嘟囔“昨晚落枕了，肩膀挺酸的”，一边走到入口处的石桌旁把临时买的生活用品放下。

    苗相思紧紧抓住裤脚，方若癫狂的反应让她的恐惧压过了痛感。她手心不断溢出汗水，双腿却发软。

    苗相思呆在原地，张大了嘴。

    注意到她从震惊到呆滞，方若似乎很高兴，“席梦以前最常和我说：‘我死也不会和喻枝分开’。马上就到他头七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你？”

    苗相思低下头一遍遍默念：“妈妈……妈妈……”

    加油，思思！

    苗相思紧张地挪了下腿，借塑料袋遮住颤抖的手，斟酌一番，便昂起脸反驳：“崩溃？凭什么？席梦又不是因为我死的。”

    不等回答，她就自顾自出了小树林。

    妈妈担心碰到伤口，不敢搂着她，只好整夜坐在床边，一面抚着她的额头，一面轻轻扇扇子。

    苗相思蜷缩在地上，想象着妈妈身上甜甜的味道，脑袋死死往胸口里钻。

    苗相思被猛然的动作吓到跌坐在地上，尾椎窜起刺骨的痛意。

    第二天，她一睁眼就看见妈妈安抚的笑容和红肿的眼睛。

    刚鼓励完自己，一道陌生的男声自不远处响起，接着是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没事的，上次喻枝只是一时间情绪失控。”

方若细细的单眼皮弯起，“别担心，说几句话就好。”

    喻枝真的杀了人？

    好一会儿，方若直起腰，抹去眼角的泪花，“这里不方便说话，明天下午四点新地方见，一会儿我重新加你微信，不要再把我删了。还有，劝你一句，最近别回宿舍。”

    7岁她阑尾炎住院，麻药过后痛得睡不着；加上病房里燥热的空气还混着陌生的药水味，令她害怕地直作呕，窝在床上无助地喊“妈妈、妈妈”。

    “有问题？”

    与方若隔出身位，她才问：“你有什么事吗？”

    两人绕过仍旧沸腾的人群，往西边深处走去。

    但偏偏方若提到了席梦。

    “你不能去。”

    她得回去。

    方若望着苗相思嚣张的脸，冷哼：“倒是急着撇清自己啊。虽然明面上席梦的死是意外，但要不是你约他去天台，还说一些威胁他的话，他怎么可能失神脚滑？”

    苗相思倏地一瞬抬起头，她得想办法回去！

    方若嘲笑：“原本以为你会因为席梦的死崩溃呢，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心硬的，不过几天时间就当没事发生。”

    “可是……”

    苗相思用余光搜索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正向她的方向走来。

    情感让她快逃，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走——这是回家的希望。

    妈妈身体不好，会不会难过到想不起要吃药呢？

    要是她的脸蛋也同邻居爷爷一样变成三角形，那妈妈该有多难过呀。

    “可是她上次都动手打你了！”

    从小她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可疼她了。

    苗相思打量着方若温和的表情，这个女生委实复杂。先是把琴琴率先定为闹事者，后又主动接触她这个施暴者。

    “就像这样。”方若慢慢走近，双手一点点举起，“砰！”

    “哈哈哈哈哈……”方若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搞笑的段子般笑得不能自已，“席梦就是个傻子，以为对你好就能拉拢你。”

    “打算搬回宿舍了？”方若不答反问。

    她不想妈妈见到她死气沉沉的模样，不能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方若加重语气，“是关于席梦学长交代的事情，所以不方便有第三人在场，不好意思。”

    一直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类似小型公园的树林里，方若才停下。

    压下不适，苗相思点头同意。

    苗相思重重呼出一口气，脑袋低垂，整个人泄力似的软下去，手中紧捏的牙刷“啪嗒”掉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