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原来是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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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按着书里的剧情，她身处的忠勇侯府还有三年便要因荣王府谋逆事发而被牵连倒台。
“阿娘？”苏芷寒抬眼望去，只见外间并无人在，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家具少得可怜，仅有一张掉了漆的木桌，两张条凳以及两个木箱，另有几个陶土瓮罐、脸盆麻袋等杂物或搁置、或倚靠在两侧，横梁上绑着几根麻绳，吊着一篮子鸡蛋以及半条五花肉。
且不说按她原先预想准备进二姑娘院子做事，牵扯进来便是死路一条。即便没有牵扯进去保住一条命，也不知道会被官府发卖去何处。
她不单单只是穿越到古代，而是穿书！
光是想想，苏芷寒便冷汗直冒，口中泛苦。她和她娘好不容易逃出虎穴，怎么又进了狼巢？
男丁皆被处斩，女眷多被流放。虽然书里仅仅只是一笔带过，然而那板凳倾倒，绫带飘飘，徒留一屋子孤魂野鬼的描述，已然足以让苏芷寒窥视到结局的凄惨。
她和她娘住的地方在下人院的西北角，屋子不大，仅有里外两间，但盛在清净。
等回到住处，苏芷寒远远便望见窗纸上跳跃的火光，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
她双眸一亮，脚下的步伐愈发轻快起来。苏芷寒的脸上绽放笑容，伸手推开房门，唤道：“阿娘，您回来了？我有好事要和您说——”
苏芷寒强笑了下，迟疑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件事——咱们大姑娘的闺名是……是叫做朝阳来着？”
饶是她前头吃过烙饼和炒杂菜，此刻嗅着香味，看着猪肉，肚子也咕咕叫唤起来。
蒋珍娘没看出女儿的心思，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见闻：“……往常我瞧着咱们候府便是顶顶的富贵，这回去了荣王府里才晓得，什么是天潢贵胄！为了荣王世子的大婚，不仅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都遣人来操办，而且圣人都教礼部尚书送赏，那一屋子的人哦，都是阿娘听都没听过的大人物……”
苏芷寒忽听娘亲问起，随口道：“想来应当是侯府伯府……”
到时候——
“荣王世子啊……”苏芷寒心不在焉地重复一遍，身为府邸最底层的烧火丫鬟，她对这些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并无兴趣，更专注地清点着眼前的铜钱。
“阿娘，你怎么买了猪肉！？”
只是母女两个初进府里，自得谨慎小心，万万是不会上前掺和的。而后头苏芷寒被赵婆子纠缠上，满心都在如何拜托，再后头她又忙着搭上二姑娘院里的丫鬟，连听八卦的心思都没，更别说打听未来姑爷的身份。
那菘菜已炖得绵软，茎叶吸饱了汤汁，呈现半透明状。至于那些切得大块的猪肉，随着沸腾的汤汁正轻轻晃动着身躯，肥瘦相间的美妙模样让苏芷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直到今日，得到大姑娘未来夫君是荣王世子的消息后，她才终于将这些有些耳熟的名字联系起来。
或者说，她一个小小粗使，姑娘和未来姑爷的事都离她太远太远，她根本没必要去了解。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嗯，阿娘真厉害！”
“嘿嘿，香吧？”蒋珍娘没回答苏芷寒的问题，冲着她招招手：“寒姐儿回来得刚好，快过来，阿娘给你看好东西。”
苏芷寒还真不知道，他们进府以来大娘子的婚事准备便告一段落，一部分丫鬟仆妇对大娘子院子里的人是又羡又嫉，没少捣鼓出事儿，有意把人给挤了换了。
“错了错了！是荣王世子！”蒋珍娘打断苏芷寒的话，兴奋地公布答案：“虽比不过几位有体面的妈妈，但跟去的仆妇里阿娘肯定是拿得最多的！”
苏芷寒把竹篮搁在桌上，取了一块抹布走到泥炉边 。她把抹布盖在锅盖上头，然后掀起锅盖往里瞧了一眼，只见锅子里正炖着一锅菘菜炖猪肉。
虽然收拾灶房也不轻松，但苏芷寒觉得比风吹日晒在外头扫地来的好得多。她把灶台上下的东西整理规整，接着又拿着扫把、拖把和抹布，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清理了数遍，就连堆在院子里的木炭都排列得整整齐齐才罢休。
待她全部整理完毕，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苏芷寒把沥干水分的鸡脂鸭脂放入竹篮里，而后拎起竹篮合上门，转身往家走去。
除了涉及案件者被一并处死之外，其余的男仆婢女，有的被没入教坊司，有的被官府当街售卖，去处各不相同。
苏芷寒的目光在五花肉上划过，很快落在墙角的泥炉子上。
“是啊。”蒋珍娘一口应下，而后震惊地瞅着女儿。她急急站起身来，先往外瞅了眼，而后把里外两扇门都紧紧合上，最后一边捡着洒落的铜钱，一边念叨着：“寒姐儿！都到候府两月有余，你怎么连大姑娘的名谓都不晓得？这传出去不得笑掉旁人的大牙！”
“今儿个见时，婉翠姑娘还教我交代你，过两日府里就要给二姑娘选丫鬟……”
蒋珍娘一把抓住个快要掉下去的铜钱，蹙着眉稍瞅女儿：“寒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我和你说这回去荣王府里，阿娘真是长见识了。”蒋珍娘眉飞色舞，把她见到的听到的尝到的都逐一道来。
“寒姐儿，你回来了？”就在此刻，一双手掀起里间门上的布帘子，紧接着芷寒的娘亲蒋珍娘从里探出身子来。
相比主人家的结局，仆役婢女的结局稍稍好些——但也仅仅是稍稍好些罢了。
泥炉子炉火正旺，烧得陶锅‘咕咚咕咚’作响，一连串泡泡从边缘冒出，带来阵阵浓郁的肉香味。
而穿越以来的见闻，早已教苏芷寒清楚明白当下社会的残酷，根本不带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苏芷寒嘴里发苦，完全没注意蒋珍娘的话语。她自是知道府里主子们的名谓，可是她一个最底层的粗使丫鬟，进府两月都没与主子们打过照面，更不用说深入了解几人的喜好。
“那是当然得，你不看看大娘子要嫁的是谁！”
刚入府那段时间，府里热闹得很。
话还没说完，蒋珍娘便听到噼里啪啦的脆响。她止住话头，低头瞧去，只见女儿面色大变，手上一松，原本抓着的铜钱瞬间洒在炕上，有的原地打了几个转儿，有的骨碌碌地滚到炕角，直往地面而去。
正当苏芷寒面白如纸，思绪乱作一团时，蒋珍娘也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她止住话头，随手把铜钱丢进匣子里，扑上前扶住苏芷寒：“寒姐儿，寒姐儿！？”
苏芷寒闻言，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她来到里间门口，映入眼帘的一幕教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双眼儿睁得溜圆：“哪，哪来的这么多钱！？”
“嘶，这么大方？”
苏芷寒点钱的动作一顿，忽地蹙起眉梢，荣王世子，忠勇侯府长房长女——这个配置，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只见炕上堆着小山般的铜钱，旁边还摆着两三颗碎银子。
“这都是阿娘今日拿到的喜钱！”蒋珍娘笑得合不拢嘴，她拉着苏芷寒的手走到炕边，美滋滋地把铜钱推到女儿面前。
] 更重要的是，按着书里的剧情，她身处的忠勇侯府还有三年便要因荣王府谋逆事发而被牵连倒台。
“阿娘？”苏芷寒抬眼望去，只见外间并无人在，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家具少得可怜，仅有一张掉了漆的木桌，两张条凳以及两个木箱，另有几个陶土瓮罐、脸盆麻袋等杂物或搁置、或倚靠在两侧，横梁上绑着几根麻绳，吊着一篮子鸡蛋以及半条五花肉。
且不说按她原先预想准备进二姑娘院子做事，牵扯进来便是死路一条。即便没有牵扯进去保住一条命，也不知道会被官府发卖去何处。
她不单单只是穿越到古代，而是穿书！
光是想想，苏芷寒便冷汗直冒，口中泛苦。她和她娘好不容易逃出虎穴，怎么又进了狼巢？
男丁皆被处斩，女眷多被流放。虽然书里仅仅只是一笔带过，然而那板凳倾倒，绫带飘飘，徒留一屋子孤魂野鬼的描述，已然足以让苏芷寒窥视到结局的凄惨。
她和她娘住的地方在下人院的西北角，屋子不大，仅有里外两间，但盛在清净。
等回到住处，苏芷寒远远便望见窗纸上跳跃的火光，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
她双眸一亮，脚下的步伐愈发轻快起来。苏芷寒的脸上绽放笑容，伸手推开房门，唤道：“阿娘，您回来了？我有好事要和您说——”
苏芷寒强笑了下，迟疑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件事——咱们大姑娘的闺名是……是叫做朝阳来着？”
饶是她前头吃过烙饼和炒杂菜，此刻嗅着香味，看着猪肉，肚子也咕咕叫唤起来。
蒋珍娘没看出女儿的心思，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见闻：“……往常我瞧着咱们候府便是顶顶的富贵，这回去了荣王府里才晓得，什么是天潢贵胄！为了荣王世子的大婚，不仅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都遣人来操办，而且圣人都教礼部尚书送赏，那一屋子的人哦，都是阿娘听都没听过的大人物……”
苏芷寒忽听娘亲问起，随口道：“想来应当是侯府伯府……”
到时候——
“荣王世子啊……”苏芷寒心不在焉地重复一遍，身为府邸最底层的烧火丫鬟，她对这些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并无兴趣，更专注地清点着眼前的铜钱。
“阿娘，你怎么买了猪肉！？”
只是母女两个初进府里，自得谨慎小心，万万是不会上前掺和的。而后头苏芷寒被赵婆子纠缠上，满心都在如何拜托，再后头她又忙着搭上二姑娘院里的丫鬟，连听八卦的心思都没，更别说打听未来姑爷的身份。
那菘菜已炖得绵软，茎叶吸饱了汤汁，呈现半透明状。至于那些切得大块的猪肉，随着沸腾的汤汁正轻轻晃动着身躯，肥瘦相间的美妙模样让苏芷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直到今日，得到大姑娘未来夫君是荣王世子的消息后，她才终于将这些有些耳熟的名字联系起来。
或者说，她一个小小粗使，姑娘和未来姑爷的事都离她太远太远，她根本没必要去了解。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嗯，阿娘真厉害！”
“嘿嘿，香吧？”蒋珍娘没回答苏芷寒的问题，冲着她招招手：“寒姐儿回来得刚好，快过来，阿娘给你看好东西。”
苏芷寒还真不知道，他们进府以来大娘子的婚事准备便告一段落，一部分丫鬟仆妇对大娘子院子里的人是又羡又嫉，没少捣鼓出事儿，有意把人给挤了换了。
“错了错了！是荣王世子！”蒋珍娘打断苏芷寒的话，兴奋地公布答案：“虽比不过几位有体面的妈妈，但跟去的仆妇里阿娘肯定是拿得最多的！”
苏芷寒把竹篮搁在桌上，取了一块抹布走到泥炉边 。她把抹布盖在锅盖上头，然后掀起锅盖往里瞧了一眼，只见锅子里正炖着一锅菘菜炖猪肉。
虽然收拾灶房也不轻松，但苏芷寒觉得比风吹日晒在外头扫地来的好得多。她把灶台上下的东西整理规整，接着又拿着扫把、拖把和抹布，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清理了数遍，就连堆在院子里的木炭都排列得整整齐齐才罢休。
待她全部整理完毕，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苏芷寒把沥干水分的鸡脂鸭脂放入竹篮里，而后拎起竹篮合上门，转身往家走去。
除了涉及案件者被一并处死之外，其余的男仆婢女，有的被没入教坊司，有的被官府当街售卖，去处各不相同。
苏芷寒的目光在五花肉上划过，很快落在墙角的泥炉子上。
“是啊。”蒋珍娘一口应下，而后震惊地瞅着女儿。她急急站起身来，先往外瞅了眼，而后把里外两扇门都紧紧合上，最后一边捡着洒落的铜钱，一边念叨着：“寒姐儿！都到候府两月有余，你怎么连大姑娘的名谓都不晓得？这传出去不得笑掉旁人的大牙！”
“今儿个见时，婉翠姑娘还教我交代你，过两日府里就要给二姑娘选丫鬟……”
蒋珍娘一把抓住个快要掉下去的铜钱，蹙着眉稍瞅女儿：“寒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我和你说这回去荣王府里，阿娘真是长见识了。”蒋珍娘眉飞色舞，把她见到的听到的尝到的都逐一道来。
“寒姐儿，你回来了？”就在此刻，一双手掀起里间门上的布帘子，紧接着芷寒的娘亲蒋珍娘从里探出身子来。
相比主人家的结局，仆役婢女的结局稍稍好些——但也仅仅是稍稍好些罢了。
泥炉子炉火正旺，烧得陶锅‘咕咚咕咚’作响，一连串泡泡从边缘冒出，带来阵阵浓郁的肉香味。
而穿越以来的见闻，早已教苏芷寒清楚明白当下社会的残酷，根本不带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苏芷寒嘴里发苦，完全没注意蒋珍娘的话语。她自是知道府里主子们的名谓，可是她一个最底层的粗使丫鬟，进府两月都没与主子们打过照面，更不用说深入了解几人的喜好。
“那是当然得，你不看看大娘子要嫁的是谁！”
刚入府那段时间，府里热闹得很。
话还没说完，蒋珍娘便听到噼里啪啦的脆响。她止住话头，低头瞧去，只见女儿面色大变，手上一松，原本抓着的铜钱瞬间洒在炕上，有的原地打了几个转儿，有的骨碌碌地滚到炕角，直往地面而去。
正当苏芷寒面白如纸，思绪乱作一团时，蒋珍娘也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她止住话头，随手把铜钱丢进匣子里，扑上前扶住苏芷寒：“寒姐儿，寒姐儿！？”
苏芷寒闻言，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她来到里间门口，映入眼帘的一幕教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双眼儿睁得溜圆：“哪，哪来的这么多钱！？”
“嘶，这么大方？”
苏芷寒点钱的动作一顿，忽地蹙起眉梢，荣王世子，忠勇侯府长房长女——这个配置，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只见炕上堆着小山般的铜钱，旁边还摆着两三颗碎银子。
“这都是阿娘今日拿到的喜钱！”蒋珍娘笑得合不拢嘴，她拉着苏芷寒的手走到炕边，美滋滋地把铜钱推到女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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