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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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茵吞了吞口水，她虽是忠远侯府的家奴，却是自幼在乔恩兰院里做事的，府中下人都说褚雪镜蠢笨不才，是个除了脸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可……
春茵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了。
当今圣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独爱寒梅，故而景仁帝特地在御花园旁开辟了一块新地专种梅花。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去找玉霜了么？”
梅园。
“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跟我进来，”褚玉霜轻声说着，嗓音被风吹得有几分缥缈，“就不怕我害你吗？”
褚雪镜微怔，旋即莞尔，“卫世子说笑了，这本就该是你应得的。”
卫北临睨他，“与你何干？”
然卫北临甩袖便走，褚朗死死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
褚玉霜越过花簇，遥遥瞧见褚雪镜缓步而来，示意春茵上前去迎。
褚朗眼眶通红，像是被气狠了，“真的？”
春茵陡然一惊，却穿过枝丫看见了褚玉霜笑吟吟的脸。
卫北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天色已暗，宫中虽点了灯，但他们所在之处有些偏僻，只有摇晃的灯影。
他扬了扬眉，朗声道：“褚大哥，某先行一步，再会吧嗷。”
褚雪镜抿唇，“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寒冬正盛，梅园中树头枝繁花开，不少千金小姐慕名而来，因此也不显孤廖。
他眼睁睁看着褚雪镜玉白的指节将那锦袋整理平整，转身走向身后的卫北临。
褚雪镜之前让秋芝将银票送去卫府，却都被退了回来。那玉一看便价值不菲，鸿玉坊又不可能放弃卫北临这么大一个冤大头，想必花费他不少，总不能让他一人承担，于是她深思之后，还是决定当面给他。
欲擒故纵！果然诡计多端！
卫北临才不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原主还是他，和褚朗都是塑料兄弟情。
男人动了下唇，刚要说什么，褚雪镜忽然将锦袋扔进他怀里，留下一句“随你”便径直擦过他离开。
“雪镜，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她突然声调一提，提裙往更深处跑去，“那有只兔子！”
如果不是褚雪镜知道她将要做的事的话，多半也会被她这副天真灿烂的模样骗了去。
“春茵。”褚雪镜轻声唤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冷落秋芝的，对么？”
二妹身子差，殿外冰寒，还是叫她早些了结了这事回去。
褚雪镜却看也没看她，笑了笑，“宴中人多，有什么好担心的。”
褚雪镜掀眼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东西落在席上，一回来便瞧见大哥要打人。”
褚朗登时拳头捏紧，瞄了一眼褚雪镜还没消失的背影，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干脆不看他这张讨人嫌的脸，视线转向他手里的锦袋，“你要不要，不要还我。”
褚朗暴躁，“谁是你大哥？！”
褚朗止了声，可脸被恼得涨红，倒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褚雪镜偏眸看向她，“何出此言？”
褚雪镜道：“你什么意思？”
不对。
褚雪镜呼吸一滞。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眼看他越说越过分，褚雪镜提高了声音，“大哥！”
褚雪镜给他他推三阻四，他褚朗想要回去就又成他的了？
我拿你当兄弟，你转头拐我妹？！
为什么呢？因为萧胤玦么？
“真的。”褚雪镜嗓音放得更轻，她与褚朗兄妹十余年，就算她已心有隔阂，到底不忍心看褚朗当众如此失态，“别生气了，好不好？”
“莲蕊，春茵，你们在外面等着罢，我和二姐去就行了。”
“那是哪样？！”褚朗恨恨地瞪着卫北临，就像瞪一头拱了白菜的猪，哪还有至交好友的样子，“他长得是挺人模狗样的，但你别被他的皮相骗了！”
男人身上温和的檀香盖去了惑人的梅香，一瞬间仿若钟铃醒人心脾，褚雪镜紧紧握着他蒙在自己脸上的手，似是仍然惊疑不定。
“二姐！”褚玉霜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褚雪镜对春茵的承诺不置可否，闻声看向疾步走来的褚玉霜。
“哥。”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褚雪镜放软语气上前两步，隔着袖袍握住他的手臂，“我回去慢慢同你解释，好不好？”
前世褚玉霜只是将她引到偏僻处“意外”撞上萧胤玦，但现在……
褚朗：“……”
深冬寒月的哪有什么兔子？！
“你也会让我失望么？”
奇怪，褚玉霜前世从来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话。褚雪镜看着她的背影，鹅黄色的裙袂伴着冷风猎猎，混着她微乱的青丝，梅林深处没有宫灯，只有浅浅的月光，恍惚间她竟像索人性命的鬼魅。
褚朗本欲拦她，余光瞥见她略带苍白的脸色，终究是松了力气。
“小姐，你总算来了。”春茵脱口而出，顿了一下又道，“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没什么。”褚玉霜回身笑着看她，依旧是那张纯良无辜的神情，“二姐你看——”
她虽在笑，眼中却冷漠无情，像淬了毒般令人生寒。
“你是在想，你初来乍到，为何我如此信任你，甚至让你顶了秋芝跟在身边？”褚雪镜毫不避讳地戳穿她的不解和恐惧，“还是在想，我是否是在试探你，等着抓你的把柄？”
卫北临：“……”
她隐约感觉到褚朗的怒气来源不单是卫北临，还有深藏着的、不易显露的、被冷落的愤懑哀怨。
她其实性子活泼，可对外总喜欢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小白花样，也不知是忠远侯府人的故意安排，还是别的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人忽然回头，正巧对上她惊惶的视线。
褚雪镜恍若未觉，轻笑，“大哥还像小孩子一样。”
幽静的梅林中只有无声浮动的梅花冷香，褚雪镜缓慢后移半步，诡异的静谧像藤蔓爬上她的四肢，寻常不起眼的梅树此时在黑暗中仿佛弯绕扭曲的爪牙，悄然包围住她，像要将她吞噬殆尽。
褚玉霜一路将她引至林中深处，直到远离人群，风中卷着的梅香愈发浓郁起来，她忽然顿住脚步，背对着褚雪镜开口道：“二姐。”
他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她独有的馨香近在咫尺，却许久未听见她说话。卫北临抿唇，暗想是不是他语气太重，目光不由自主转回来，便见她眉眼轻垂，睫羽拂下，像是有些受伤。
“怎么？”褚雪镜若有所感，脚下的泥土松软，像是融了碎雪，“有话想问我？”
春茵下意识背颈发麻，颤声道：“奴婢绝不会背叛小姐。”
“二姐，”褚玉霜杏眼亮晶晶地望着她，抬指指了指梅园深处，“我方才在后面瞧见一株开得盛艳的朱砂梅，我带二姐去看看罢？”
春茵小步跟在她后头，小心望着她玉瓷般的侧颜，似是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他目光下意识追随她而去，反应过来回头就对上褚朗虎视眈眈的眼神。
“卫世子，”褚雪镜摊开手心，将锦袋送到卫北临面前，“一点心意，多谢你那日仗义相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
卫北临将锦袋塞进自己怀里，“我的，不给。”
春茵抿了抿唇，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小姐方才是故意支开奴婢的么？”
男人的面容被灯火映得忽明忽暗，哑声道：“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干系么？”
褚雪镜有些后悔没带上汤婆子，随意哼了一声，“嗯？”
他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褚雪镜背对着他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卫北临的表情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是不乐意要。
“我不要。”卫北临沉默一会儿，偏过头去，“没必要。”
梅园中暗香盈盈，几乎占据了人的全部嗅觉，褚雪镜淡淡“嗯”了一声，褚玉霜便欢天喜地地要在前面引路。
褚玉霜跑得很快，几乎三两瞬就没了身影，褚雪镜便是想追也追不上。
褚朗大步跨过来，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锦袋，质问劈头盖脸地就落下来，“她和你说什么了？”他没敢靠太近，怕褚雪镜生气。
她垂眸看向被他捏的皱巴巴的锦袋，伸手拿了回来。
他暗暗剜了卫北临一眼，巴不得啃下他一块肉。
啊啊啊更生气了！该死的！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褚朗眸色幽深地看着她，素来笑意晏晏的脸上竟无意间显出几分深沉，“知道了。”
……
褚朗：？？？
“别出声，”男人垂首在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畔，“我不会害你。”
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抓住她的胳膊，褚雪镜下意识要叫出声，却被捂住了口鼻。
“我看他是图你貌美觊觎你，说不定和我关系好也是因为……”
他不想要是一回事，借别人的手还给褚雪镜是另一回事。卫北临想起褚雪镜离开时落寞的神色，一时心软下来，虽说她强塞给他，可若是他转头就还给褚朗，她应该会更讨厌他……
这家伙怎么去的方向和雪镜一样啊？！
嘭！
漆黑的上空烟花璀璨如流星，毫无预兆地绽放在空中，几乎吸引了梅园里所有人的抬头注视。
] 春茵吞了吞口水，她虽是忠远侯府的家奴，却是自幼在乔恩兰院里做事的，府中下人都说褚雪镜蠢笨不才，是个除了脸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可……
春茵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了。
当今圣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独爱寒梅，故而景仁帝特地在御花园旁开辟了一块新地专种梅花。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去找玉霜了么？”
梅园。
“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跟我进来，”褚玉霜轻声说着，嗓音被风吹得有几分缥缈，“就不怕我害你吗？”
褚雪镜微怔，旋即莞尔，“卫世子说笑了，这本就该是你应得的。”
卫北临睨他，“与你何干？”
然卫北临甩袖便走，褚朗死死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
褚玉霜越过花簇，遥遥瞧见褚雪镜缓步而来，示意春茵上前去迎。
褚朗眼眶通红，像是被气狠了，“真的？”
春茵陡然一惊，却穿过枝丫看见了褚玉霜笑吟吟的脸。
卫北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天色已暗，宫中虽点了灯，但他们所在之处有些偏僻，只有摇晃的灯影。
他扬了扬眉，朗声道：“褚大哥，某先行一步，再会吧嗷。”
褚雪镜抿唇，“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寒冬正盛，梅园中树头枝繁花开，不少千金小姐慕名而来，因此也不显孤廖。
他眼睁睁看着褚雪镜玉白的指节将那锦袋整理平整，转身走向身后的卫北临。
褚雪镜之前让秋芝将银票送去卫府，却都被退了回来。那玉一看便价值不菲，鸿玉坊又不可能放弃卫北临这么大一个冤大头，想必花费他不少，总不能让他一人承担，于是她深思之后，还是决定当面给他。
欲擒故纵！果然诡计多端！
卫北临才不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原主还是他，和褚朗都是塑料兄弟情。
男人动了下唇，刚要说什么，褚雪镜忽然将锦袋扔进他怀里，留下一句“随你”便径直擦过他离开。
“雪镜，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她突然声调一提，提裙往更深处跑去，“那有只兔子！”
如果不是褚雪镜知道她将要做的事的话，多半也会被她这副天真灿烂的模样骗了去。
“春茵。”褚雪镜轻声唤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冷落秋芝的，对么？”
二妹身子差，殿外冰寒，还是叫她早些了结了这事回去。
褚雪镜却看也没看她，笑了笑，“宴中人多，有什么好担心的。”
褚雪镜掀眼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东西落在席上，一回来便瞧见大哥要打人。”
褚朗登时拳头捏紧，瞄了一眼褚雪镜还没消失的背影，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干脆不看他这张讨人嫌的脸，视线转向他手里的锦袋，“你要不要，不要还我。”
褚朗暴躁，“谁是你大哥？！”
褚朗止了声，可脸被恼得涨红，倒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褚雪镜偏眸看向她，“何出此言？”
褚雪镜道：“你什么意思？”
不对。
褚雪镜呼吸一滞。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眼看他越说越过分，褚雪镜提高了声音，“大哥！”
褚雪镜给他他推三阻四，他褚朗想要回去就又成他的了？
我拿你当兄弟，你转头拐我妹？！
为什么呢？因为萧胤玦么？
“真的。”褚雪镜嗓音放得更轻，她与褚朗兄妹十余年，就算她已心有隔阂，到底不忍心看褚朗当众如此失态，“别生气了，好不好？”
“莲蕊，春茵，你们在外面等着罢，我和二姐去就行了。”
“那是哪样？！”褚朗恨恨地瞪着卫北临，就像瞪一头拱了白菜的猪，哪还有至交好友的样子，“他长得是挺人模狗样的，但你别被他的皮相骗了！”
男人身上温和的檀香盖去了惑人的梅香，一瞬间仿若钟铃醒人心脾，褚雪镜紧紧握着他蒙在自己脸上的手，似是仍然惊疑不定。
“二姐！”褚玉霜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褚雪镜对春茵的承诺不置可否，闻声看向疾步走来的褚玉霜。
“哥。”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褚雪镜放软语气上前两步，隔着袖袍握住他的手臂，“我回去慢慢同你解释，好不好？”
前世褚玉霜只是将她引到偏僻处“意外”撞上萧胤玦，但现在……
褚朗：“……”
深冬寒月的哪有什么兔子？！
“你也会让我失望么？”
奇怪，褚玉霜前世从来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话。褚雪镜看着她的背影，鹅黄色的裙袂伴着冷风猎猎，混着她微乱的青丝，梅林深处没有宫灯，只有浅浅的月光，恍惚间她竟像索人性命的鬼魅。
褚朗本欲拦她，余光瞥见她略带苍白的脸色，终究是松了力气。
“小姐，你总算来了。”春茵脱口而出，顿了一下又道，“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没什么。”褚玉霜回身笑着看她，依旧是那张纯良无辜的神情，“二姐你看——”
她虽在笑，眼中却冷漠无情，像淬了毒般令人生寒。
“你是在想，你初来乍到，为何我如此信任你，甚至让你顶了秋芝跟在身边？”褚雪镜毫不避讳地戳穿她的不解和恐惧，“还是在想，我是否是在试探你，等着抓你的把柄？”
卫北临：“……”
她隐约感觉到褚朗的怒气来源不单是卫北临，还有深藏着的、不易显露的、被冷落的愤懑哀怨。
她其实性子活泼，可对外总喜欢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小白花样，也不知是忠远侯府人的故意安排，还是别的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人忽然回头，正巧对上她惊惶的视线。
褚雪镜恍若未觉，轻笑，“大哥还像小孩子一样。”
幽静的梅林中只有无声浮动的梅花冷香，褚雪镜缓慢后移半步，诡异的静谧像藤蔓爬上她的四肢，寻常不起眼的梅树此时在黑暗中仿佛弯绕扭曲的爪牙，悄然包围住她，像要将她吞噬殆尽。
褚玉霜一路将她引至林中深处，直到远离人群，风中卷着的梅香愈发浓郁起来，她忽然顿住脚步，背对着褚雪镜开口道：“二姐。”
他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她独有的馨香近在咫尺，却许久未听见她说话。卫北临抿唇，暗想是不是他语气太重，目光不由自主转回来，便见她眉眼轻垂，睫羽拂下，像是有些受伤。
“怎么？”褚雪镜若有所感，脚下的泥土松软，像是融了碎雪，“有话想问我？”
春茵下意识背颈发麻，颤声道：“奴婢绝不会背叛小姐。”
“二姐，”褚玉霜杏眼亮晶晶地望着她，抬指指了指梅园深处，“我方才在后面瞧见一株开得盛艳的朱砂梅，我带二姐去看看罢？”
春茵小步跟在她后头，小心望着她玉瓷般的侧颜，似是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他目光下意识追随她而去，反应过来回头就对上褚朗虎视眈眈的眼神。
“卫世子，”褚雪镜摊开手心，将锦袋送到卫北临面前，“一点心意，多谢你那日仗义相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
卫北临将锦袋塞进自己怀里，“我的，不给。”
春茵抿了抿唇，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小姐方才是故意支开奴婢的么？”
男人的面容被灯火映得忽明忽暗，哑声道：“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干系么？”
褚雪镜有些后悔没带上汤婆子，随意哼了一声，“嗯？”
他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褚雪镜背对着他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卫北临的表情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是不乐意要。
“我不要。”卫北临沉默一会儿，偏过头去，“没必要。”
梅园中暗香盈盈，几乎占据了人的全部嗅觉，褚雪镜淡淡“嗯”了一声，褚玉霜便欢天喜地地要在前面引路。
褚玉霜跑得很快，几乎三两瞬就没了身影，褚雪镜便是想追也追不上。
褚朗大步跨过来，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锦袋，质问劈头盖脸地就落下来，“她和你说什么了？”他没敢靠太近，怕褚雪镜生气。
她垂眸看向被他捏的皱巴巴的锦袋，伸手拿了回来。
他暗暗剜了卫北临一眼，巴不得啃下他一块肉。
啊啊啊更生气了！该死的！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褚朗眸色幽深地看着她，素来笑意晏晏的脸上竟无意间显出几分深沉，“知道了。”
……
褚朗：？？？
“别出声，”男人垂首在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畔，“我不会害你。”
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抓住她的胳膊，褚雪镜下意识要叫出声，却被捂住了口鼻。
“我看他是图你貌美觊觎你，说不定和我关系好也是因为……”
他不想要是一回事，借别人的手还给褚雪镜是另一回事。卫北临想起褚雪镜离开时落寞的神色，一时心软下来，虽说她强塞给他，可若是他转头就还给褚朗，她应该会更讨厌他……
这家伙怎么去的方向和雪镜一样啊？！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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