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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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你想听我弹钢琴吗？”

    久无人使用的钢琴，再次响起乐章。

    眼前的画面似乎与久远的记忆重合。

    靳家对不起江家。

    靳斯言的手没有放开，牵着她往前走。他的手很大，轻易可以将她整个手腕握住，皮肤相贴之处，他的掌心干燥温热。

    当时十几岁的靳斯言，正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弹奏着同一首乐曲。

    “不是让你忍的意思。”

    而后，他仍保持着与她十指相扣的姿势，指尖落在琴键上。

    他在钢琴前坐下，见她仍还站着，抬头与她对视着：“来。”

    小江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对了，外婆说，现在是你练琴的时间，我不能打扰你。”

    两个画面逐渐重合在一起，江好有些鼻酸。

    有一年冬天，外婆带着她来靳家，大人们坐在沙发上，总是说着一堆她听不懂的话题。

    靳斯言晦暗不明地笑笑，转身指了指不远处，两面落地玻璃夹角前的那架三角钢琴。窗外夜色和院子里暖色的灯光，是这一幕的背景。

    和现在一样。

    “可她们……”

    靳斯言伸手，指尖落在她的眉心，仿佛试图抚平她蹙着的眉。

    靳斯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又回身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好还小，只要开心就行了，不用听懂大人在聊什么。”

    靳斯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还记得吗？”

    所以无论靳斯言想不想，和她的婚姻都是必然的。

    靳斯言把她抱上钢琴凳。

    江好的眉头紧锁着，少见的蕴着怒气。

    江好的手随着他的手在琴键上移动着，不敢松手也不敢紧扣，生怕影响靳斯言此刻的弹奏。

    他们曾十指紧扣地弹奏着。

    “别去。”

    可就这样算了吗。

    靳斯言原先攥着她的手，缓缓移动着，改变姿势，直至和她十指相扣。他转头看着她，眉眼温柔，轻笑了笑。

    江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跳转的话题，“什么？”

    “交给我处理。”

    也许是夜色温柔，也许是靳斯言的眼眸引人深陷。

    原来他还记得。

    真皮的钢琴凳上，两人并肩坐着。

    可这血淋淋的往事，却不能是他人用来刺向她的言语嘲讽。可以说她穷，小家子气，甚至是配不上他们靳家，但唯独不能说这件事。

    靳斯言像童话书里的小王子一般，走过长长地楼梯到她面前，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怎么不开心了？”

    事发时，才距离江好被送到江家不足半年。按照江好外婆的话说，“意思是，我这个一只脚已经埋进土里的老太婆，以后得自己拉扯这个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小孩长大。”

    “我听不懂外婆和爷爷说的话。”

    江好在他身侧坐下。

    小时候总觉得这架钢琴很大，江好费劲才能爬上钢琴凳，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她当时太小了。

    江好正要往外走，哪怕不顾一切地顶撞对方。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忽然被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