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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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们的事儿定下来，我这心也就安了，等两年下去了也好和他们交待。”老爷子抚了抚江好的发顶，这么说道。
-
江好看着后视镜里靳斯言的侧脸，最终没有开口。
她撒谎了，即便知道外婆不识字，也害怕被戳穿。
一路无言，车在寝室楼外停下。江好刚下车站稳，嘴里斟酌地那句道谢还没说出口，车便继续向前行进。
有那么一瞬间，身边的声音四散去，视野中的其他人也仿佛被按下定格键，画面景深，只有靳斯言一人是明晰的。
江好闭了闭眼，怎么刚好就分到他班上了。
江好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
上回江好正是在这辆车外，隔着玻璃与靳斯言对视。尴尬的气氛似乎随着记忆一同蔓延开来，江好虽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着车门的方向偏过去，看着窗外的景象不断倒退。
12岁的小言哥哥和26岁的靳斯言，从外貌上来说，不算判若两人却也让人难以对应，因此江好在上次见到靳斯言时，没有将他认出来。
不知何时，靳斯言走到了她的身侧，他单手拿着书，另一手还停留在江好面前的桌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之间，江好梦到她高考结束那个夏天，她和外婆坐在邻居家的电脑前填报志愿。
江好正打算依着林微月的话环顾一周，忽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前门进来，垂在身侧的手明显腕线过裆，侧颜轮廓线利落分明。
林微月跟她一块儿趴在桌子上，朝她挤眉弄眼，用嘴形问她怎么回事。
江好起身离开的时候，靳老看向靳斯言的位置，“小言，你送好好回去。”
对方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贴睫毛没注意碰到你了。”
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些尴尬似的。
两人踩着预备铃坐在教室后排的座位上时，都还昏昏沉沉的。
江好不解地低头，课本的纸页上洇着一小片水印。
《好事发生[先婚后爱]》
靳老爷子看着她，像是看着很多年岁前的景象。
居然就这么错认了别人的姓氏二十多年，江好自己都颇有些汗颜。
江好自认不是情商高的人，甚至很多时候都嘴笨，可是说给长辈的吉祥话却可以信手拈来。
她慌乱地低头，把自己的身形尽量缩在前排同学的身后。
车畅通无阻地驶进校园，一向严格查询外来车辆的保安并没有阻拦。江好有些诧异，随即想到这是靳家的车辆，似乎又有些理所当然。
江好抿唇笑笑，“没关系的。”
江好越过前排同学的肩膀看着讲台上的人，没有错过对方的反应。
靳老爷子抚掌大笑，“还是好好懂事啊。”
靳斯言讲课不是照本宣科，互动性很强。但当这个互动放在数学这个领域的时候，学生互动积极性多少有点打了折扣。
外婆的声音就在耳边，“靳家全家都在A市，你也得考到A市去，而且必须是A城大学，这样他们才不会低看你一眼。上回我问你靳爷爷，他也觉得姑娘家学这个专业好。等以后斯言回来了……”
江好忽觉熟悉——
靳老爷子一手扶在云烟古树形的拐杖上，面上一派和蔼：“好好今年21了吧。”
但无论如何，两人隔天一早，准时挣扎着爬起来上课。
靳斯言毫无情绪的目光，在眼下的场景里颇具警告的意味。江好下意识地坐直了，又小心地觑了觑靳斯言。
突然，江好被人用手肘怼了怼。
江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那并不是出校门的方向。
他视线从她面上移开，在刚刚被她压在手臂底下的课本上停留了片刻。意外地，似乎有那么点无奈在他面上稍纵即逝。
……
“我忘带眼镜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来了什么小帅哥还是小美女，不会是哪个明星来我们学校旁听了吧？”
和江好一块挂科的林微月，看着课表上多出来的两节早八微积分，自嘲这是“二进宫”，专挑早上八点折磨她们。
发小曾经打趣她，“别人开口学说第一句话，学的是叫爸爸妈妈，好好你学的是‘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待江好考究，他留下一句“第六页例题3”，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那之后的对话，大都是问些江好未来的打算。江好按照外婆给她琢磨的那些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违心吧，但也习惯了。
靳斯言坐在靳老爷子另一侧的沙发上，与江好相对着。
“这学期的微积分由我来授课。”靳斯言有着一把很好的嗓子，说话的时候很让人有听下去的欲望。
林微月机敏地四处张望，而后凑到江好的耳边：“不对劲，咱们大三上微积分的时候也不是这状态。”
林微月听这些数字啊公式啊，仿如天书，一扭头江好已经胳膊垫着下巴睡得正熟。
正巧她在车边和靳斯言对视，正巧那天他们在同一张牌桌上，正巧他们也许是要一起步入婚姻的人。
“哪的话呢，以后我和……斯言年年上清源寺给爷爷祈福，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榕城老一辈的人里边，少有会说普通话的，打江好记事起，外婆就和她说的方言。而榕城方言里，金和靳是同一个发音，江好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相对来说常见一些的“金”。
“我感觉都靠老师那张脸撑着，才没跟我们大三时候似的，睡着一大片。”
靳斯言开得仍是上次那辆低调的黑色SUV，
“我们没走错教室吧，大家对于微积分这么热情的吗……”林微月话刚说到一半，江好忽得被隔壁的人磕了一下。
他的神色清淡，左手随意地搭在讲台上，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于是，眼底微微泛起波澜。
“咚咚咚——”脸侧的木质桌面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梦中外婆没说完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江好惊醒过来。
那个夏天很热，像十几岁这个年纪肆意张扬的青春，万事都值得期待。
其实江好有些想问，他是在什么时候认出她的呢？是不是那天在封家的庄园外边，他就已经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一掷所有筹码给她。
虽说不管这一门课有多无聊，每学期的第一节课也少有逃课的。但眼下这个教室里的人，却多得出奇，晚江好和林微月一步进教室的同学，此刻只能排排坐在走道上。
老电扇转啊转，散不去一屋子的热意。江好掌心都沁出了汗，退出账号关掉页面，说“没错的”。
“过两天，让小言带着礼和你一块儿上明城家里去一趟，拜访你外婆，也顺道把日子定下来。”
两道视线隔着大半个教室的距离，撞了个正着。不期然的对视，却没人先将目光移开半分。
那段时间里，他们之间似乎有太多的巧合。
但他的话很少，甚至懒得介绍自己。
江好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心下莫名有种预感，老爷子大约要说起的内容，将会是外婆喜闻乐见的“娃娃亲”。
而身处议论中心的人却恍若未觉，走向讲台后站定，完整地一张脸展现在众人眼前。
她嘟囔句：“不愧是好朋友。”也支着脑袋昏昏欲睡。
“这次回来呢，小言就不再出去了。”靳老爷子沉吟片刻。
外婆戴着老花镜，眯缝着眼睛看电脑屏幕。她不识字，于是指了指第一行字，“这就是A城大学那个会计专业吧？”
江好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前排不断有人转身，顺着靳斯言的视线望过来。
这学期重修通知下来，教务处大手一挥，把他们这一批挂科的，送去和大三的学弟学妹们一块上这门课。
她重修课的老师，居然是她那名义上的娃娃亲未婚夫？
他将花名册交给班长点名，先是本班同学再是重修的同学，在听见江好的名字出现在重修的名单里时，微不 可察地挑了挑眉。
或许有些问题不必寻到底，成年人的世界里，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好和林微月很好的诠释了一句话，叫做“学妹和学姐是很好分辨的”，两人随便套了衣服，用清水抹了把脸就慌张出门，此刻看起来仿佛在自家楼下饭后散步般的随意。
她一定曾溺毙在那片金色海里。
江好看着站在讲台后边的男人，大脑有这么几秒钟的宕机，愣在原地没做出反应。而对方似有感应，也抬头望过来。
他散漫地靠着沙发，显出一种惫懒，却又不像江好呆在家时那般垮着肩膀东倒西歪地缩着。他的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上，半阖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是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出神。
靳斯言的车内很整洁，没有繁杂的内饰，甚至没有放音乐。
江好清晰地感觉到教室里安静了片刻，而后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她说不清是期待亦或是抗拒。
江好自认是浑身上下没什么出挑的人，平平无奇地淹没在人群中，长相平平家世一般，成绩也很中庸，甚至上学期还挂了一科微积分。
“还记得你外婆第一次带你来的那会儿，还得抱在手里呢，都还没开始学说话。一转眼，我们好好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A市九月的早晨，有了那么点早秋的味道。风吹树摇，光影斑驳。
江好只摇了摇头没说话，等她再次探出脑袋看向讲台时，靳斯言在屏幕上投放课件，讲师那一栏后边，跟着“JIN”三个字母。
] “等你们的事儿定下来，我这心也就安了，等两年下去了也好和他们交待。”老爷子抚了抚江好的发顶，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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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好看着后视镜里靳斯言的侧脸，最终没有开口。
她撒谎了，即便知道外婆不识字，也害怕被戳穿。
一路无言，车在寝室楼外停下。江好刚下车站稳，嘴里斟酌地那句道谢还没说出口，车便继续向前行进。
有那么一瞬间，身边的声音四散去，视野中的其他人也仿佛被按下定格键，画面景深，只有靳斯言一人是明晰的。
江好闭了闭眼，怎么刚好就分到他班上了。
江好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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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江好正是在这辆车外，隔着玻璃与靳斯言对视。尴尬的气氛似乎随着记忆一同蔓延开来，江好虽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着车门的方向偏过去，看着窗外的景象不断倒退。
12岁的小言哥哥和26岁的靳斯言，从外貌上来说，不算判若两人却也让人难以对应，因此江好在上次见到靳斯言时，没有将他认出来。
不知何时，靳斯言走到了她的身侧，他单手拿着书，另一手还停留在江好面前的桌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之间，江好梦到她高考结束那个夏天，她和外婆坐在邻居家的电脑前填报志愿。
江好正打算依着林微月的话环顾一周，忽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前门进来，垂在身侧的手明显腕线过裆，侧颜轮廓线利落分明。
林微月跟她一块儿趴在桌子上，朝她挤眉弄眼，用嘴形问她怎么回事。
江好起身离开的时候，靳老看向靳斯言的位置，“小言，你送好好回去。”
对方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贴睫毛没注意碰到你了。”
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些尴尬似的。
两人踩着预备铃坐在教室后排的座位上时，都还昏昏沉沉的。
江好不解地低头，课本的纸页上洇着一小片水印。
《好事发生[先婚后爱]》
靳老爷子看着她，像是看着很多年岁前的景象。
居然就这么错认了别人的姓氏二十多年，江好自己都颇有些汗颜。
江好自认不是情商高的人，甚至很多时候都嘴笨，可是说给长辈的吉祥话却可以信手拈来。
她慌乱地低头，把自己的身形尽量缩在前排同学的身后。
车畅通无阻地驶进校园，一向严格查询外来车辆的保安并没有阻拦。江好有些诧异，随即想到这是靳家的车辆，似乎又有些理所当然。
江好抿唇笑笑，“没关系的。”
江好越过前排同学的肩膀看着讲台上的人，没有错过对方的反应。
靳老爷子抚掌大笑，“还是好好懂事啊。”
靳斯言讲课不是照本宣科，互动性很强。但当这个互动放在数学这个领域的时候，学生互动积极性多少有点打了折扣。
外婆的声音就在耳边，“靳家全家都在A市，你也得考到A市去，而且必须是A城大学，这样他们才不会低看你一眼。上回我问你靳爷爷，他也觉得姑娘家学这个专业好。等以后斯言回来了……”
江好忽觉熟悉——
靳老爷子一手扶在云烟古树形的拐杖上，面上一派和蔼：“好好今年21了吧。”
但无论如何，两人隔天一早，准时挣扎着爬起来上课。
靳斯言毫无情绪的目光，在眼下的场景里颇具警告的意味。江好下意识地坐直了，又小心地觑了觑靳斯言。
突然，江好被人用手肘怼了怼。
江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那并不是出校门的方向。
他视线从她面上移开，在刚刚被她压在手臂底下的课本上停留了片刻。意外地，似乎有那么点无奈在他面上稍纵即逝。
……
“我忘带眼镜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来了什么小帅哥还是小美女，不会是哪个明星来我们学校旁听了吧？”
和江好一块挂科的林微月，看着课表上多出来的两节早八微积分，自嘲这是“二进宫”，专挑早上八点折磨她们。
发小曾经打趣她，“别人开口学说第一句话，学的是叫爸爸妈妈，好好你学的是‘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待江好考究，他留下一句“第六页例题3”，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那之后的对话，大都是问些江好未来的打算。江好按照外婆给她琢磨的那些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违心吧，但也习惯了。
靳斯言坐在靳老爷子另一侧的沙发上，与江好相对着。
“这学期的微积分由我来授课。”靳斯言有着一把很好的嗓子，说话的时候很让人有听下去的欲望。
林微月机敏地四处张望，而后凑到江好的耳边：“不对劲，咱们大三上微积分的时候也不是这状态。”
林微月听这些数字啊公式啊，仿如天书，一扭头江好已经胳膊垫着下巴睡得正熟。
正巧她在车边和靳斯言对视，正巧那天他们在同一张牌桌上，正巧他们也许是要一起步入婚姻的人。
“哪的话呢，以后我和……斯言年年上清源寺给爷爷祈福，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榕城老一辈的人里边，少有会说普通话的，打江好记事起，外婆就和她说的方言。而榕城方言里，金和靳是同一个发音，江好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相对来说常见一些的“金”。
“我感觉都靠老师那张脸撑着，才没跟我们大三时候似的，睡着一大片。”
靳斯言开得仍是上次那辆低调的黑色SUV，
“我们没走错教室吧，大家对于微积分这么热情的吗……”林微月话刚说到一半，江好忽得被隔壁的人磕了一下。
他的神色清淡，左手随意地搭在讲台上，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于是，眼底微微泛起波澜。
“咚咚咚——”脸侧的木质桌面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梦中外婆没说完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江好惊醒过来。
那个夏天很热，像十几岁这个年纪肆意张扬的青春，万事都值得期待。
其实江好有些想问，他是在什么时候认出她的呢？是不是那天在封家的庄园外边，他就已经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一掷所有筹码给她。
虽说不管这一门课有多无聊，每学期的第一节课也少有逃课的。但眼下这个教室里的人，却多得出奇，晚江好和林微月一步进教室的同学，此刻只能排排坐在走道上。
老电扇转啊转，散不去一屋子的热意。江好掌心都沁出了汗，退出账号关掉页面，说“没错的”。
“过两天，让小言带着礼和你一块儿上明城家里去一趟，拜访你外婆，也顺道把日子定下来。”
两道视线隔着大半个教室的距离，撞了个正着。不期然的对视，却没人先将目光移开半分。
那段时间里，他们之间似乎有太多的巧合。
但他的话很少，甚至懒得介绍自己。
江好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心下莫名有种预感，老爷子大约要说起的内容，将会是外婆喜闻乐见的“娃娃亲”。
而身处议论中心的人却恍若未觉，走向讲台后站定，完整地一张脸展现在众人眼前。
她嘟囔句：“不愧是好朋友。”也支着脑袋昏昏欲睡。
“这次回来呢，小言就不再出去了。”靳老爷子沉吟片刻。
外婆戴着老花镜，眯缝着眼睛看电脑屏幕。她不识字，于是指了指第一行字，“这就是A城大学那个会计专业吧？”
江好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前排不断有人转身，顺着靳斯言的视线望过来。
这学期重修通知下来，教务处大手一挥，把他们这一批挂科的，送去和大三的学弟学妹们一块上这门课。
她重修课的老师，居然是她那名义上的娃娃亲未婚夫？
他将花名册交给班长点名，先是本班同学再是重修的同学，在听见江好的名字出现在重修的名单里时，微不 可察地挑了挑眉。
或许有些问题不必寻到底，成年人的世界里，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好和林微月很好的诠释了一句话，叫做“学妹和学姐是很好分辨的”，两人随便套了衣服，用清水抹了把脸就慌张出门，此刻看起来仿佛在自家楼下饭后散步般的随意。
她一定曾溺毙在那片金色海里。
江好看着站在讲台后边的男人，大脑有这么几秒钟的宕机，愣在原地没做出反应。而对方似有感应，也抬头望过来。
他散漫地靠着沙发，显出一种惫懒，却又不像江好呆在家时那般垮着肩膀东倒西歪地缩着。他的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上，半阖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是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出神。
靳斯言的车内很整洁，没有繁杂的内饰，甚至没有放音乐。
江好清晰地感觉到教室里安静了片刻，而后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她说不清是期待亦或是抗拒。
江好自认是浑身上下没什么出挑的人，平平无奇地淹没在人群中，长相平平家世一般，成绩也很中庸，甚至上学期还挂了一科微积分。
“还记得你外婆第一次带你来的那会儿，还得抱在手里呢，都还没开始学说话。一转眼，我们好好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A市九月的早晨，有了那么点早秋的味道。风吹树摇，光影斑驳。
江好只摇了摇头没说话，等她再次探出脑袋看向讲台时，靳斯言在屏幕上投放课件，讲师那一栏后边，跟着“JIN”三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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