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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淮岸动作轻慢,把手机塞进她手里:“密码是你生日。”

    《半生不熟》

    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最后扔进袋子里的,是避孕套。

    她抱着段淮岸的头,竟还有闲心思问他:“小美关机了吧?”

    怀念:“没事,你喜欢的话,你拿吧。”

    小区靠近马路的建筑物,一楼都用作商铺。商铺与马路中间隔着绿化带,段淮岸将车停在马路边,打着双闪。

    “真的很讨厌你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付钱啦——”女生扯了扯他的衣角,“段淮岸。”

    与此同时,怀念偏过的视线,撞上一脸寡冷的段淮岸。

    毫不在意并毫无芥蒂地将后续的清理工作。

    身边忽然多了个人,段淮岸瞬间皱眉。

    “你手机落车里了。”听到怀念的声音,他勾了抹笑。

    路过玄关处的挂钟时,怀念懒倦地掀了掀眼皮。

    不知不觉间,车驶到小区附近。

    只有盈盈的月光由窗外洒落。

    周遭回归静谧后,段淮岸将怀念抱去浴室。

    “……”

    他轻笑,沙哑的声音弥散在呼吸间:“宝宝,在我面前专心点好吗?”

    说完,他随手挑起货柜里其余零食,拿了两包,走去收银台。

    怀念不明所以:“你要买东西吗?”

    怀念属实不想理他,翻出酸奶,插上吸管,低头喝酸奶。

    他俩一块儿出门,在学校门口分开。

    她作息规律,几乎和学校的作息表重叠。每天七点醒,十一点睡。对她而言,十一点半,已经是熬夜晚睡了。更何况现下她体力透支严重,眼皮很沉,渐渐地,阖上了眼。

    怀念敷衍着点头:“叛逆期,可能还有狂躁症,很折腾人。”

    面前的女生调出手机里的付款码,举起手机的动作一滞,颊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眼神飘忽,刻意不去看购物袋最上方形形色色的包装盒。

    段淮岸依她说的,只留了两杯酸奶,然后挑了些她常吃的零食放进购物筐里。

    房间内一直没开灯。

    景悦忽然碰了碰怀念的胳膊,她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别人听到,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昨天你走的早,没听到一个惊天大八卦。”

    “那我给你买杯酸奶,你晚上要是饿了,也能吃点儿东西。”

    怀念一愣,忙收回手。

    怀念迷迷糊糊地被他亲吻着,眼神虚软。

    怀念拿起零食,走向段淮岸。

    到家的时候,酸奶还没喝完。她悠闲地拿着一杯酸奶进电梯,段淮岸则双手提着满满两大兜购物袋跟在她身侧。

    面前的男女,走出便利店。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主要是怀念也没想过段淮岸会追出来,并且毫无征兆地把她带走。

    那人也随之抽离开来。

    属于段淮岸的气息倾覆过来,怀念偏头想躲,却被他整个人腾空抱起。她为寻求依靠,双手牢牢地圈住他的颈。

    “我真的。”

    舍友们给怀念占的座在阶梯教室最左边的中间位置,她进门的时候看到段淮岸坐在最右边最后排。

    “所有密码。”

    “……”怀念眼皮一跳,“段淮岸?”

    他说:“没关系,我只是过来找点东西吃的。”

    怀念毫无形象地躺在副驾驶座椅里,安全带勒的她胸疼,她忍不住扯了扯安全带。动作间,她注意到中控台里放了只黑色的手机。怀念动作一停,下意识地转头,隔着车窗去找段淮岸的身影。

    闻言,段淮岸停顿了下,而后,他搂着她的臂肌鼓起,晦暗处,青筋迸发,极具色情感。

    她想出声叫段淮岸,可是段淮岸已经在便利店里面了。

    “抱歉。”他说。

    他眼皮下的瞳仁漆黑,所有忍耐的,克制的,压抑的情绪,此刻抽丝剥茧般迸发。

    交给段淮岸。

    几乎是一上车,怀念就忍不住指责段淮岸:“你一次性买这么多干什么?”

    落声的下一秒,怀念的呼吸连同灵魂都紧绷,涔涔汗液席卷全身                                                ,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眼里的究竟是眼泪还是汗水。

    段淮岸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过来。”

    怀念叮嘱他:“少买点,酸奶拿太多了,它保质期很短的,你拿两瓶就行,多的我也喝不完,浪费。”

    “……”她垂着眼,眼皮褶皱微微下拉,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

    窸窸窣窣,十几盒,款式、型号各有不同。

    关门声,东西落地声。

    被他拉上车的时候,怀念就猜到今晚会发生什么,所以听到段淮岸的话,她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突如其来的凉意激起她不受控地颤栗,下一刻,段淮岸双唇打圈拨弄似的啄吻,给予她热度。

    刚刚二人出来的匆忙,菜还没上齐就走了。

    但她深谙和段淮岸的相处之道,她想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听什么。

    舍友们不无赞同道:“确实,叛逆期的孩子管不住。”

    放置在冷藏柜里的酸奶,冰冰凉凉。黏稠的酸奶代替了怀念的针织衫。

    虽然每周都一块儿上选修课,但是他们只遇见过那一次。

    昏暗的光线,年轻的男女,浸在溶溶冬夜里,画面有着难言的温馨、暧昧。

    “嗯。”

    13.

    -

    景悦:“段淮岸他有女朋友。”

    段淮岸说:“打折。”

    “嘀——”声响后。

    段淮岸去便利店买东西了。

    怀念看不下去,停了几秒,还是打开车门下车了。

    面前的男生周身泛冷,很少见的,能将冲锋衣穿出精致感。脸上没什么表情,毫无生气的,看上去是很难伺候、脾气很差的大少爷。

    “有备无患。”段淮岸言简意赅。

    来人是个男生,比她高半个头,清隽斯文。穿着很简单干净的白T,他笑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清润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进门,怀念弯腰换鞋的动作被截停。

    视线里,他背对着怀念,站在酸奶柜前,一只手拿着购物筐,另一只手打劫似的把酸奶柜里的酸奶,每个口味拿了一瓶扔进购物筐里。

    “……”

    他拿起了她还没喝完的酸奶。

    今天好一通折腾下来,怀念没什么胃口,她瞄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她甚至有点儿犯困。

    或许是想给学生们一个下马威,第一节课的时候,选修课老师信誓旦旦说每堂课都要点名,其实也就第一堂课的时候点名了,后来几堂课连名单都没带。

    段淮岸:“不是没吃晚饭?”

    两只手不经意地相碰。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张被水浸透了的纸,满身褶皱,满身斑驳,满身潮湿。

    “谁告诉你的?”说到这里,怀念似是能猜到答案,“迟径庭吗?”

    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

    怀念:“什么八卦?”

    怀念想解释,分明是你自己想知道。

    “哪个密码?”

    段淮岸接过收银员递来的购物袋,将扫描过后的商品,逐一放进袋子里。

    耳边传来几阵沉闷声响。

    隔天是周六,怀念和段淮岸还得去上选修课。

    她半个身子倾靠着车门,眼皮耷拉着:“我没什么想吃的,我就想早点回去洗澡睡觉。”

    付款结账的时候,怀念想起自己之前在网上刷到的一款零食,她复又折身去货柜找。翻来找去,最后在货柜最上方那层找到,她眼前一亮,手刚碰到零食包装袋的时候,也有一只手抓起了这包零食。

    怀念直打哈欠,舍友们奇怪:“你昨晚没休息好吗?家教的学生很折腾人吗?”

    她过来之前,购物筐已经被塞满。

    要知道这位大少爷在家一日三餐的食材,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舍友们闲聊着。

    段淮岸弯着唇:“怪我。”

    路过那个男生的时候,她朝他笑了下,是个尤为友善的、充满礼节性的微笑。

    男生两只手都提着购物袋,却还是走到副驾驶外,给女生开门。

    然后就看见她和排自己前面的男生走到一起。

    “对,昨晚吃饭的时候,迟径庭说的。”

    “刺啦——”一声,撕开塑封膜。

    并不生疏的姿势,然而漫长的鼻息交融后,段淮岸将怀念搁置于玄关柜上。

    “就……昨晚你走后

    段淮岸下车前,还挤过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意有所指地提醒她:“今晚睡的会有点儿晚。”

    怀念弯弯唇角,脸上没多少笑意,神色堪称温和:“迟径庭怎么和你们说的?”

    男生冲她弯了弯唇。

    女声很轻,是和他对话时截然不同的软,“还要这包薯片。”

    那只手,相当漂亮吸睛,很有骨感,瘦削修长。

    怀念冷笑了声:“我没吃晚饭,怪谁?”

    他说:“这附近也没有别的店了,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吃的?”

    怀念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家要破产了吗?”

    段淮岸往里放东西,怀念往外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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