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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仍然日日陪在他的身边，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把顾逸明一切的坏情绪都承接。而他自从被阻止登上城楼以后，便再也没有打听过战事，只每日在自己的寝殿里面丝竹管弦，眯着眼仿佛仍在东都的行宫。直到顾怀榆下令将送往他寝殿的饭菜减了半，终于引起了他的不满。
顾氏嫡出的三兄弟，顾怀榆、顾逸明和顾梣，技艺都很好。剑术上顾梣棋高一着，挽弓是顾逸明略胜一筹。至于顾怀榆，剑术是大哥开蒙、后来拜了江湖隐者为师精学，弓箭则是二哥手把手教会、又无数次自己练习而成的。
但帝王原地深呼吸了几次以后也没有扶他起来。
“皇兄！”顾怀榆没忍住打断了他。若是平时，他绝不会这样做。但如今的雁门外围守着的是八万突厥骑兵，粮仓内部的补给也并没有账上记的那样充裕，顾怀榆还没有真的变成一个假人，面对帝王毫无人道的要求，沉稳和耐心终于是见了底。
突厥骑兵自带着野性的嗜杀，成群冲刺的时候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嚣。城门上的守军规整好队形，在领队的指挥下不停地放箭以阻挡突厥人进攻城门的步伐。每一批弓兵的箭矢放出去就自动向后撤换上下一批，以保证箭雨的连续和密集。
“顾怀榆！朕是不是给你的优待太多了，让你已经不知道了分寸！”
“正是。且雁门郡其余40城应当皆已沦陷，加上六个关隘已被阻断，补给路线完全被封锁，如今必须精打细算。”
顾怀榆手持钩镰枪，由正门而出，朝着东南方向上那个突厥包围圈的薄弱处冲刺。那叫做叱罗天的将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企图，指挥着人群朝着他去的方向涌去，势必要将他围杀在包围圈内，决不能放任雁门的消息走漏半分。
但顾逸明仍然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
内外皆需要防备，顾怀榆的眉头几乎没有舒展过。
顾怀榆陪着他们一夜一夜地熬，脸色虽差，但一直表现得很稳重，安定了不少臣民的心。
那柄钩镰枪顾怀榆是从大哥顾梣那里接过手的。大哥曾给这柄枪喂了许多突厥人的血，如今到了他来做这件事的时候。
顾怀榆一路疾驰，眼见着要到了突厥人的面前，猛然把缰绳一提，生生回转了奔跑之势。那柄枪被他顺着力度横拿扫过一圈，钩带下几个追得太近的骑兵。他左手虚握枪柄，右手猛然将它向前一送，顷刻间刺穿了一名正欲上前的对手，而后左手猛地将枪柄抽回，向后截拿了右侧刺来兵器，双手一个翻转，再将几人钩下马去，左边的攻势也被他猛然回拦尽数化解。他用双腿控制着马的走向，每当一侧的敌人蠢蠢欲动，他便夹紧马肚直面来人，扎枪平直而迅速，再利用收势与枪上的钩镰对那一侧的敌人进行收割。
他没有停歇，不断地接过随从递来的箭矢，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每一个万夫长、千户甚至是百夫长，在他们因为指挥而露出的破绽中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射杀。这样的针对性能够最高效率地对战场做出影响。每成功射杀一个指挥者，就会有一小部分突厥士兵短暂地陷入迷茫的状态。只不过没有多久就会出现新的指引者，顾怀榆于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攻击目标。
第一次进攻。
源源不断的突厥骑兵向城门涌来，试图用人海战术一鼓作气登上城门。带头冲锋的总是第一个倒下，即使有骁勇者依靠自己的长兵将近身的箭矢都打掉大部，也总能在雁门城下被顾怀榆身边带着的精锐射中。再有勇猛的到了城下，守军便瞄准了朝他丢下大石头，砸个头破血流。
鸣金收兵修整七八日后，突厥开启了第二次进攻。这次进攻不再是大规模的冲杀。
城池脚下原本因为安宁而生机勃勃的野草已经在连日的炮火之中被烧了个精光，天空也被落下的太阳照得火红。突厥骑兵在这画卷里是仍然湿润的墨点，流动着要吞噬着画面。
第二次进攻。
没有人注意到密林里留下的几个怀揣着战报的兵。
一直作为他倚着的靠枕的元月也急忙追了上去，走前朝顾怀榆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但顾逸明除了才看完顾怀榆的呈报有一丝颓丧之外，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能这样下去。
那五百猛士也终于边打边行渐渐朝他靠拢，逐渐将他围住，于是大启与突厥的兵士再次展开你追我逐的交战。双方均有折损，但显然突厥这边的伤亡更多。大启军的调度太过顺畅而自然，仿佛他们是一个完整的生命，而带队的顾怀榆就是这生命的心脏。
顾怀榆恭敬但疏离地将余下的粮饷和兵士的人数进行计算的结果上呈，直言如今百姓和士兵都要节省口粮、才有可能在史鸿飞发现异常以前等到他的支援，因此帝王一些不必要的排场，就不应当再维持了，也算是给将士们打个样、鼓励他们一番。
雁门。
突厥将领叱罗天终于按耐不住，拍马上前要战。只是待他追进密林中去时，刚才紧密如一个智慧体的大启军已经四散了。他心中大叫不好，慌忙调度更多部下往密林中去，却因着处处受制的地形无法进行全力追击。
如此不知多久，直到他臂膀都有些麻木，突厥的前进终于有了犹疑。这漫天箭雨已经让地上铺了一层伤亡者，再好的猛士也不会白白冲上前去送命。
某个太阳落下的黄昏，顾怀榆披上了甲胄，取出了随军整备的钩镰枪，亲自点了一队兵，一共五百勇士，选择迎了上去。
突厥的骑兵各个勇猛，他却好像一人成军，步伐与枪势都没有破绽。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底带着平静的疯狂。一时间，顾怀榆与那些骑兵形成了对峙，没有人再轻易上前。
《请跪拜我》
鼓声接连响了几次，没日没夜的进攻持续了三日，均是如此。守军伤亡并不多，因着雁门城墙之高大占据地形优势、人数较为充沛可以轮班抵御的缘故，虽然有些疲惫，但整体的气势没有减弱半分，反而被激起来了些怒气，反击来得更加猛烈。
“阿榆的意思是，如今兵士太多、雁门粮仓撑不住了？”
城门开的时候，叫阵的突厥人也愣了一下。来人的脸他们认识，画像里画得很明白，但大家没想到他 会只带这么一小部分人出城应战。但随机他们又兴奋起来，即使不能生擒，能杀了他也是大功一件。
当顾怀榆带领着他还留存了大半的小队回到城门下时，叱罗天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却只见到顾怀榆从马背上挂着的行囊中摸出他那把龙舌弓回首拉满了弦、发出铮然的破空声。这声音迫使叱罗天停了奔势挥动着长兵阻挡，却未曾听见箭头与长兵碰撞的声音。再抬眼一看，是年轻的小王爷那张带着许多树枝划出的伤口的脸庞上露出的宣告胜利的轻笑。而后他轻巧的身影也隐入了逐渐关上的城门之内。
而这里是雁门关，是中原和游牧民族争斗了千百年的见证者，这里有大把的箭矢，足以抵挡冲锋的骑士。
支援还没有影子，不知道在哪里被什么绊住了，也许还没有任何队伍发现雁门的不对劲。如果只是等待，实在太过于被动。
突厥人选择了另一种十分聪明且省力的做法，连续半月持续不断地在每夜放出小规模军团进行叫阵和鸣鼓、冲锋、鸣金、收兵的过程。他们几乎也不再接近城门，总是在刚好超过弓兵最大限度的准头的位置骚扰。但若是守军不做理会，他们便会向城门发起攻击。
帝王转身离去。
白日里换上另一批人在叫阵，同样也不能坐视不理。如此反复，扰得人疲惫不堪。
“那也不能从堂堂天子的嘴里来省！人多，你开城门放他们出去打几架、死一些，不就解决了？反正史鸿飞不敢不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你阻止他们攻城也用不着那么多守军……”
在这有来有往的交锋中，双方已经进入了密林。
“爱跪，就跪着。朕的吃食再有一份短缺，这城里的人就死一户。你自己选吧。”
此次进攻结束后，突厥人将驻扎在滹沱河岸的营帐又往前移了些，连成了线，将雁门城门完全堵住，只剩下东南方向的密林还有个口。根据偷偷放出去的斥候来报，在这密林出口处，突厥人不仅派了重兵，还放了一个年轻的小将军把守，势必不让雁门的消息有半分走漏。
自此，雁门彻底陷入困囿。
突厥人于是鸣金收兵。
顾逸明的直接砸了手里把玩的玩意儿。
顾怀榆撩袍而跪，不置一词。
叱罗天急得大叫，慌忙指挥大军将整片密林包围。那流动的墨点于是渐渐拉长成了墨线，缓慢地圈起了地图上的植被茂盛地区。当着墨线拉得足够细时，里面四散的大启兵又突然合成了一柄利剑从中冲出。为首的顾怀榆伏低了身子将速度拉到机制，手上的钩镰枪给予了攻击范围内全部战马一记狠劈。
帝王没有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地支使存粮。顾怀榆再次组织过几次，死了七个兵和两户人家，他只能再次保持沉默。
叱罗天羞愤至极，接下来几天派出骚扰部队愈发频繁，里面的人却再没了动静。
第三次进攻。
顾怀榆站在城墙最高处，凛冽的风不断吹割着他的脸。他接过属下递来的龙舌弓，抽出经由人细细打磨过锋利无比的箭，将由上好蛟筋搓成的弦拉满，瞄准了那个使用短兵器作战的参军，一击毙命。
他早安排人连日观察周边城池的动向，非常确信周围的城池守军并没有任何前来支援的队伍。顾怀榆心里知晓，倘若突厥大军全部聚集于此，那怕是那40座城池早就被接管了。而仅剩的雁门，除了是被有心预留出来做“请君入瓮”的容器以外，也不能排除早就与外部有了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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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嫡出的三兄弟，顾怀榆、顾逸明和顾梣，技艺都很好。剑术上顾梣棋高一着，挽弓是顾逸明略胜一筹。至于顾怀榆，剑术是大哥开蒙、后来拜了江湖隐者为师精学，弓箭则是二哥手把手教会、又无数次自己练习而成的。
但帝王原地深呼吸了几次以后也没有扶他起来。
“皇兄！”顾怀榆没忍住打断了他。若是平时，他绝不会这样做。但如今的雁门外围守着的是八万突厥骑兵，粮仓内部的补给也并没有账上记的那样充裕，顾怀榆还没有真的变成一个假人，面对帝王毫无人道的要求，沉稳和耐心终于是见了底。
突厥骑兵自带着野性的嗜杀，成群冲刺的时候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嚣。城门上的守军规整好队形，在领队的指挥下不停地放箭以阻挡突厥人进攻城门的步伐。每一批弓兵的箭矢放出去就自动向后撤换上下一批，以保证箭雨的连续和密集。
“顾怀榆！朕是不是给你的优待太多了，让你已经不知道了分寸！”
“正是。且雁门郡其余40城应当皆已沦陷，加上六个关隘已被阻断，补给路线完全被封锁，如今必须精打细算。”
顾怀榆手持钩镰枪，由正门而出，朝着东南方向上那个突厥包围圈的薄弱处冲刺。那叫做叱罗天的将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企图，指挥着人群朝着他去的方向涌去，势必要将他围杀在包围圈内，决不能放任雁门的消息走漏半分。
但顾逸明仍然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
内外皆需要防备，顾怀榆的眉头几乎没有舒展过。
顾怀榆陪着他们一夜一夜地熬，脸色虽差，但一直表现得很稳重，安定了不少臣民的心。
那柄钩镰枪顾怀榆是从大哥顾梣那里接过手的。大哥曾给这柄枪喂了许多突厥人的血，如今到了他来做这件事的时候。
顾怀榆一路疾驰，眼见着要到了突厥人的面前，猛然把缰绳一提，生生回转了奔跑之势。那柄枪被他顺着力度横拿扫过一圈，钩带下几个追得太近的骑兵。他左手虚握枪柄，右手猛然将它向前一送，顷刻间刺穿了一名正欲上前的对手，而后左手猛地将枪柄抽回，向后截拿了右侧刺来兵器，双手一个翻转，再将几人钩下马去，左边的攻势也被他猛然回拦尽数化解。他用双腿控制着马的走向，每当一侧的敌人蠢蠢欲动，他便夹紧马肚直面来人，扎枪平直而迅速，再利用收势与枪上的钩镰对那一侧的敌人进行收割。
他没有停歇，不断地接过随从递来的箭矢，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每一个万夫长、千户甚至是百夫长，在他们因为指挥而露出的破绽中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射杀。这样的针对性能够最高效率地对战场做出影响。每成功射杀一个指挥者，就会有一小部分突厥士兵短暂地陷入迷茫的状态。只不过没有多久就会出现新的指引者，顾怀榆于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攻击目标。
第一次进攻。
源源不断的突厥骑兵向城门涌来，试图用人海战术一鼓作气登上城门。带头冲锋的总是第一个倒下，即使有骁勇者依靠自己的长兵将近身的箭矢都打掉大部，也总能在雁门城下被顾怀榆身边带着的精锐射中。再有勇猛的到了城下，守军便瞄准了朝他丢下大石头，砸个头破血流。
鸣金收兵修整七八日后，突厥开启了第二次进攻。这次进攻不再是大规模的冲杀。
城池脚下原本因为安宁而生机勃勃的野草已经在连日的炮火之中被烧了个精光，天空也被落下的太阳照得火红。突厥骑兵在这画卷里是仍然湿润的墨点，流动着要吞噬着画面。
第二次进攻。
没有人注意到密林里留下的几个怀揣着战报的兵。
一直作为他倚着的靠枕的元月也急忙追了上去，走前朝顾怀榆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但顾逸明除了才看完顾怀榆的呈报有一丝颓丧之外，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不能这样下去。
那五百猛士也终于边打边行渐渐朝他靠拢，逐渐将他围住，于是大启与突厥的兵士再次展开你追我逐的交战。双方均有折损，但显然突厥这边的伤亡更多。大启军的调度太过顺畅而自然，仿佛他们是一个完整的生命，而带队的顾怀榆就是这生命的心脏。
顾怀榆恭敬但疏离地将余下的粮饷和兵士的人数进行计算的结果上呈，直言如今百姓和士兵都要节省口粮、才有可能在史鸿飞发现异常以前等到他的支援，因此帝王一些不必要的排场，就不应当再维持了，也算是给将士们打个样、鼓励他们一番。
雁门。
突厥将领叱罗天终于按耐不住，拍马上前要战。只是待他追进密林中去时，刚才紧密如一个智慧体的大启军已经四散了。他心中大叫不好，慌忙调度更多部下往密林中去，却因着处处受制的地形无法进行全力追击。
如此不知多久，直到他臂膀都有些麻木，突厥的前进终于有了犹疑。这漫天箭雨已经让地上铺了一层伤亡者，再好的猛士也不会白白冲上前去送命。
某个太阳落下的黄昏，顾怀榆披上了甲胄，取出了随军整备的钩镰枪，亲自点了一队兵，一共五百勇士，选择迎了上去。
突厥的骑兵各个勇猛，他却好像一人成军，步伐与枪势都没有破绽。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底带着平静的疯狂。一时间，顾怀榆与那些骑兵形成了对峙，没有人再轻易上前。
《请跪拜我》
鼓声接连响了几次，没日没夜的进攻持续了三日，均是如此。守军伤亡并不多，因着雁门城墙之高大占据地形优势、人数较为充沛可以轮班抵御的缘故，虽然有些疲惫，但整体的气势没有减弱半分，反而被激起来了些怒气，反击来得更加猛烈。
“阿榆的意思是，如今兵士太多、雁门粮仓撑不住了？”
城门开的时候，叫阵的突厥人也愣了一下。来人的脸他们认识，画像里画得很明白，但大家没想到他 会只带这么一小部分人出城应战。但随机他们又兴奋起来，即使不能生擒，能杀了他也是大功一件。
当顾怀榆带领着他还留存了大半的小队回到城门下时，叱罗天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却只见到顾怀榆从马背上挂着的行囊中摸出他那把龙舌弓回首拉满了弦、发出铮然的破空声。这声音迫使叱罗天停了奔势挥动着长兵阻挡，却未曾听见箭头与长兵碰撞的声音。再抬眼一看，是年轻的小王爷那张带着许多树枝划出的伤口的脸庞上露出的宣告胜利的轻笑。而后他轻巧的身影也隐入了逐渐关上的城门之内。
而这里是雁门关，是中原和游牧民族争斗了千百年的见证者，这里有大把的箭矢，足以抵挡冲锋的骑士。
支援还没有影子，不知道在哪里被什么绊住了，也许还没有任何队伍发现雁门的不对劲。如果只是等待，实在太过于被动。
突厥人选择了另一种十分聪明且省力的做法，连续半月持续不断地在每夜放出小规模军团进行叫阵和鸣鼓、冲锋、鸣金、收兵的过程。他们几乎也不再接近城门，总是在刚好超过弓兵最大限度的准头的位置骚扰。但若是守军不做理会，他们便会向城门发起攻击。
帝王转身离去。
白日里换上另一批人在叫阵，同样也不能坐视不理。如此反复，扰得人疲惫不堪。
“那也不能从堂堂天子的嘴里来省！人多，你开城门放他们出去打几架、死一些，不就解决了？反正史鸿飞不敢不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你阻止他们攻城也用不着那么多守军……”
在这有来有往的交锋中，双方已经进入了密林。
“爱跪，就跪着。朕的吃食再有一份短缺，这城里的人就死一户。你自己选吧。”
此次进攻结束后，突厥人将驻扎在滹沱河岸的营帐又往前移了些，连成了线，将雁门城门完全堵住，只剩下东南方向的密林还有个口。根据偷偷放出去的斥候来报，在这密林出口处，突厥人不仅派了重兵，还放了一个年轻的小将军把守，势必不让雁门的消息有半分走漏。
自此，雁门彻底陷入困囿。
突厥人于是鸣金收兵。
顾逸明的直接砸了手里把玩的玩意儿。
顾怀榆撩袍而跪，不置一词。
叱罗天急得大叫，慌忙指挥大军将整片密林包围。那流动的墨点于是渐渐拉长成了墨线，缓慢地圈起了地图上的植被茂盛地区。当着墨线拉得足够细时，里面四散的大启兵又突然合成了一柄利剑从中冲出。为首的顾怀榆伏低了身子将速度拉到机制，手上的钩镰枪给予了攻击范围内全部战马一记狠劈。
帝王没有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地支使存粮。顾怀榆再次组织过几次，死了七个兵和两户人家，他只能再次保持沉默。
叱罗天羞愤至极，接下来几天派出骚扰部队愈发频繁，里面的人却再没了动静。
第三次进攻。
顾怀榆站在城墙最高处，凛冽的风不断吹割着他的脸。他接过属下递来的龙舌弓，抽出经由人细细打磨过锋利无比的箭，将由上好蛟筋搓成的弦拉满，瞄准了那个使用短兵器作战的参军，一击毙命。
他早安排人连日观察周边城池的动向，非常确信周围的城池守军并没有任何前来支援的队伍。顾怀榆心里知晓，倘若突厥大军全部聚集于此，那怕是那40座城池早就被接管了。而仅剩的雁门，除了是被有心预留出来做“请君入瓮”的容器以外，也不能排除早就与外部有了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