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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贻笑大方。我劝老夫人给驸马爷留些脸面，莫要凭着自己的臆想断事。”安玉珠揽着身侧两个孩儿：“老夫人常年呆在府中只见四角天空，此次定要趁着机会好好看看外边。”
“六局以尚宫局为首，殿下令宫女出身的林凛诩担此重任，又令宋清竹领监察之职。”承影淡淡道：“殿下似乎很看重宋宫正。”
帐中顿时传来几声喘气音，窦明昭抬眸，似笑非笑看着诸人：“是怕本宫，还是怕无法履行职责？”
“一同狩猎的各家公子还没说什么，你一个老眼昏花的婆子倒是在这里说三道四。”安玉珠一手揽着年叙一手揽着云淮，一夫当先率先发问。
“好啊。”窦明昭眼神清亮，“陛下可要说话算数，保我平安。”
窦明昭笑道：“倒是颇有先祖遗风。”
纪云山大声笑道：“那位勇武的宋女官不愧是阁老大人一手教出的孙女，皇后娘娘座下女官何其多，偏偏只有这一人上了场，不忌男女之嫌，与诸位家的儿孙同处一地直至深夜，哈哈哈。”
“党派之争从无断绝，前朝后宫皆是如此。”
人声鼎沸，窦明昭与赵祈安携手而至落座高台，将诸人情态一一收入眼底。
“长辈说话哪里有你开口的份！你身为皇后娘家嫂嫂，竟然连这点教养都没有。”周氏冷声道。
“回娘娘，臣于禁军任职，姓卿名青，祖父正是英国公。”
“怪哉怪哉。”一锦衣华服的妇人说道：“再不回来陛下娘娘可就到了，若是错过了时辰今日这大好时机可就浪费了。”
“臣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窦明昭笑道：“六局首设，自有无数阻挠，从结果来看，尔等做得不错。”
三是些许皱眉深思之人，以及微微笑着的宋辛夫妇。
“纪兄是说……宋阁老孙女？”
“我不怪她，她只是不想我重蹈覆辙，走她不愿回想的那道独行路。”
“皇祖母她——”
“明日，皇后不如陪朕一起狩猎。”赵祈安又道：“放心，朕护着你，保你平安。”
人群中有几位愤愤不平者欲开口言说，却被身侧同伴死死拽着硬压着人低下头。
“是宋家教得好。”窦明昭抬头，恰好对上宋辛之妻卫老夫人的视线，她举起酒杯，卫老夫人坦然笑笑举杯回应。
“我不怪她。”窦明昭抢先开口。
“一个女人，一群男人，这不就是证据？”周氏忽然笑出声，挺直腰杆看向卿青：“况且，这位公子我曾见过，少宣同他一同狩猎，少宣险胜一分。就算一个女人能侥幸赢过几个纨绔子弟，却也决不能赢过少宣这样的才俊。”
“出身不同，自然而然成了两派。但凡有人的地方，哪里没有争抢？”窦明昭左手食指勾着窦云淮的衣带，一手端起茶盏轻轻吹拂。
“这位老夫人怕是想错了。”卿青道：“输就输，赢就赢，天子脚下，何人敢妄动手脚，我等为宋宫正担保，此事绝无疑点。”
“阿娘！就让我再吃一块好不好。”窦云淮再怎么跳起来也够不着，转过身倚在阿娘身上小声哀求。
捏着糕点的承黛眨了下眼，对着小公子望眼欲穿的双眼讨好笑了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承影，随后转过头去当做无事发生，捏着糕点的手又抬高了些。
“原来是驸马之母，老夫人多年不曾出来走动，竟叫我等将老夫人忘了。”宋辛微微笑着，只是脸上的笑意让人总觉得有几分讽刺。
窦明昭微不可察笑笑，抬手令众人退下。泾渭分明的两帮人马悄声撤离，帐内人员所剩无几，承影抬手斟茶，语气淡淡毫无起伏：“六局刚刚启用，便已拉帮结派争夺起来。”
“蠢货。”
“尚可。”
余晖散落，秋风乍起。
周氏脸色越发苍白，窦明昭不急不缓开口，“不知你有何要说？”
人群之中，周氏慢腾腾站起来，将手里的佛珠挂在腕间，素净的衣衫在烛火下闪着细碎的光泽。
“去猎场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二是捋着胡子的几位诗书人，先叹重设女官违背先祖之意，再叹女子为官贻笑大方，最后叹一声纪云山不知羞耻，任官员之女为奴为婢。
窦明昭没有问他的未尽之言，只是平静回道：“陛下不会。”
“我孤陋寡闻，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陛下娘娘面前以长幼论事。”安玉珠乐道：“没有证据就赶紧坐下，陛下娘娘兴许念在你年纪大的份上不论你诽谤之罪，别只会拿着长辈当托词，这里可不是你那小小侯府。”
一是不为外所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
“你是何人？本宫看着倒是有几分面善。” /p>
“兴许是大有所获，拖慢步伐罢了。”一儒雅男子慢悠悠开口说道：“只是男儿们尚且不回也就算了，你们可别忘了这当中还有个女儿身。”
“你——”
远处星星烛火逐渐燃至烈日之光，马蹄声越来越重。赵祈安顶着身侧人的目光忽然发问：“这样的人怕是整个邺京也找不出第二个，皇后不怕吗？”
卿青不卑不亢道：“臣谢娘娘夸奖。”
窦明昭眼眸微动，给宋清竹的赏赐又添了几分。
宫中女官皆为雀蓝色衣衫，唯有前襟处不同的纹样与发髻上的头冠彰显不同官衔。几乎一样的打扮中，纪慕灵轻而易举夺人目光。她头上戴着十二花神簪子之一，神色自若开口：“秋猎与内宫不同，陛下与娘娘出行，六局四监六部等各处官员无一可缺，臣等自当极尽全力，丝毫不敢懈怠。”
“奇怪，我那儿子可不是好性子的主，这林子里鸟儿虫儿那么多，他能呆半个时辰就是给他爹面子了，现下天黑成这样，他怎么还不滚回来？”
“云淮知道了，那云淮走了，云淮明早再来给阿娘送糕点！”
灰头土脸的诸位公子低头不语，任由自家父母双亲如何使眼色皆缩着头一声不应，人群之中，唯有三两位猎物稍逊一筹的年轻男子挺胸抬头，其中一人拱手回应：“启禀娘娘，臣等技不如人，绝无怨言。”
身侧人垂眸不语，台下人神色各异，窦明昭轻笑出声，有意说道：“看来今年的魁首是本宫座下的宋女官了，尔等可有异议。”
开口言说者不急不缓，音色并不清丽，略带几分岁月之感，其面容也与旁人大不相同，眼角几丝毫不遮掩的细纹彰显年岁。
“臣本以为是个小打小闹，不过如今看来，是臣小看她。”
“徐尚宫所言极是。”纪慕灵微微一笑随即绷下唇角，眼中笑意渐消。
周氏掐着佛珠，脸色骤然一白，不急不缓开口：“我儿乃是永信侯。”
宋辛抬手为老妻斟酒，二人举杯对饮，丝毫不理在身后抓耳挠腮气急败坏的儿子儿媳。
帐内人来人往，窦明昭换下繁琐宫装，一手牵着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窦云淮，另一手毫不耽搁地翻阅一份份文书。
“是。”窦明昭同样望向远方。
“这位老夫人何许人也？”宋辛忽然出声，满面笑意温和发问。
窦明昭神色一凛，继而启唇轻笑。
“看好她们二人。”
“陛下且慢——”
《继夫皇帝》
“当年母后与皇祖母据理力争，为我保下骑术这一项。”
“他们至今未归？”赵祈安反应过来，看向窦明昭轻声笑笑：“看来皇后座下当真藏龙卧虎。”
周氏拱手看向陛下：“先不说男女共处一地如何违背礼数，眼下更重要的是臣妇觉得此事有疑。一个年岁尚轻的小姑娘，如何能赢我大雍众多年轻才俊？无外乎是伙同他人弄虚作假，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场内笑声此起彼伏，众多男子之中，唯有三方人马人不笑。
六角宫灯陆续点起，酒案竹席长毯遍地，王公大臣携家眷陆续入席，三三两两寒暄交谈之中，众人不约而同发现一事。
远处身影渐近露出面容，鲜衣怒马的宋清竹身后是众多萎靡不振的世家公子，台下众人惊讶出声，窦明昭微微一笑，坦然开口：“皇祖母陪着太祖皇帝起于微末，她从大字不识的农妇到雍容典雅的开国皇后，稳坐中宫，尽失亲子。”
“此次虽有几番波折，可六局中诸多女官来自邺京朝臣之家，恰能应对。我等皆仰赖娘娘先见之明。”
窦明昭衣袖中的手悄悄拽了拽身侧人，赵祈安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朗声道：“尔等既无异议，岳坚，将朕与皇后备下的——”
赵祈安望向远方红鬃烈马上意气风发的身影，他眼中多了几分畅想，声色微哑：“朕记得，你骑术出众。”
妇人发丝皆白，此刻正颤颤巍巍站着，抬头仰望高台之上华冠丽服的年轻妇人。
·
“晚上好好听你舅母的话，不许仗着你舅母心软偷吃糕点。”窦明昭笑吟吟看着承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窦云淮的脑袋。
“参见陛下娘娘，臣宋清竹不负陛下娘娘厚望——”
] “真是贻笑大方。我劝老夫人给驸马爷留些脸面，莫要凭着自己的臆想断事。”安玉珠揽着身侧两个孩儿：“老夫人常年呆在府中只见四角天空，此次定要趁着机会好好看看外边。”
“六局以尚宫局为首，殿下令宫女出身的林凛诩担此重任，又令宋清竹领监察之职。”承影淡淡道：“殿下似乎很看重宋宫正。”
帐中顿时传来几声喘气音，窦明昭抬眸，似笑非笑看着诸人：“是怕本宫，还是怕无法履行职责？”
“一同狩猎的各家公子还没说什么，你一个老眼昏花的婆子倒是在这里说三道四。”安玉珠一手揽着年叙一手揽着云淮，一夫当先率先发问。
“好啊。”窦明昭眼神清亮，“陛下可要说话算数，保我平安。”
窦明昭笑道：“倒是颇有先祖遗风。”
纪云山大声笑道：“那位勇武的宋女官不愧是阁老大人一手教出的孙女，皇后娘娘座下女官何其多，偏偏只有这一人上了场，不忌男女之嫌，与诸位家的儿孙同处一地直至深夜，哈哈哈。”
“党派之争从无断绝，前朝后宫皆是如此。”
人声鼎沸，窦明昭与赵祈安携手而至落座高台，将诸人情态一一收入眼底。
“长辈说话哪里有你开口的份！你身为皇后娘家嫂嫂，竟然连这点教养都没有。”周氏冷声道。
“回娘娘，臣于禁军任职，姓卿名青，祖父正是英国公。”
“怪哉怪哉。”一锦衣华服的妇人说道：“再不回来陛下娘娘可就到了，若是错过了时辰今日这大好时机可就浪费了。”
“臣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窦明昭笑道：“六局首设，自有无数阻挠，从结果来看，尔等做得不错。”
三是些许皱眉深思之人，以及微微笑着的宋辛夫妇。
“纪兄是说……宋阁老孙女？”
“我不怪她，她只是不想我重蹈覆辙，走她不愿回想的那道独行路。”
“皇祖母她——”
“明日，皇后不如陪朕一起狩猎。”赵祈安又道：“放心，朕护着你，保你平安。”
人群中有几位愤愤不平者欲开口言说，却被身侧同伴死死拽着硬压着人低下头。
“是宋家教得好。”窦明昭抬头，恰好对上宋辛之妻卫老夫人的视线，她举起酒杯，卫老夫人坦然笑笑举杯回应。
“我不怪她。”窦明昭抢先开口。
“一个女人，一群男人，这不就是证据？”周氏忽然笑出声，挺直腰杆看向卿青：“况且，这位公子我曾见过，少宣同他一同狩猎，少宣险胜一分。就算一个女人能侥幸赢过几个纨绔子弟，却也决不能赢过少宣这样的才俊。”
“出身不同，自然而然成了两派。但凡有人的地方，哪里没有争抢？”窦明昭左手食指勾着窦云淮的衣带，一手端起茶盏轻轻吹拂。
“这位老夫人怕是想错了。”卿青道：“输就输，赢就赢，天子脚下，何人敢妄动手脚，我等为宋宫正担保，此事绝无疑点。”
“阿娘！就让我再吃一块好不好。”窦云淮再怎么跳起来也够不着，转过身倚在阿娘身上小声哀求。
捏着糕点的承黛眨了下眼，对着小公子望眼欲穿的双眼讨好笑了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承影，随后转过头去当做无事发生，捏着糕点的手又抬高了些。
“原来是驸马之母，老夫人多年不曾出来走动，竟叫我等将老夫人忘了。”宋辛微微笑着，只是脸上的笑意让人总觉得有几分讽刺。
窦明昭微不可察笑笑，抬手令众人退下。泾渭分明的两帮人马悄声撤离，帐内人员所剩无几，承影抬手斟茶，语气淡淡毫无起伏：“六局刚刚启用，便已拉帮结派争夺起来。”
“蠢货。”
“尚可。”
余晖散落，秋风乍起。
周氏脸色越发苍白，窦明昭不急不缓开口，“不知你有何要说？”
人群之中，周氏慢腾腾站起来，将手里的佛珠挂在腕间，素净的衣衫在烛火下闪着细碎的光泽。
“去猎场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二是捋着胡子的几位诗书人，先叹重设女官违背先祖之意，再叹女子为官贻笑大方，最后叹一声纪云山不知羞耻，任官员之女为奴为婢。
窦明昭没有问他的未尽之言，只是平静回道：“陛下不会。”
“我孤陋寡闻，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陛下娘娘面前以长幼论事。”安玉珠乐道：“没有证据就赶紧坐下，陛下娘娘兴许念在你年纪大的份上不论你诽谤之罪，别只会拿着长辈当托词，这里可不是你那小小侯府。”
一是不为外所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
“你是何人？本宫看着倒是有几分面善。” /p>
“兴许是大有所获，拖慢步伐罢了。”一儒雅男子慢悠悠开口说道：“只是男儿们尚且不回也就算了，你们可别忘了这当中还有个女儿身。”
“你——”
远处星星烛火逐渐燃至烈日之光，马蹄声越来越重。赵祈安顶着身侧人的目光忽然发问：“这样的人怕是整个邺京也找不出第二个，皇后不怕吗？”
卿青不卑不亢道：“臣谢娘娘夸奖。”
窦明昭眼眸微动，给宋清竹的赏赐又添了几分。
宫中女官皆为雀蓝色衣衫，唯有前襟处不同的纹样与发髻上的头冠彰显不同官衔。几乎一样的打扮中，纪慕灵轻而易举夺人目光。她头上戴着十二花神簪子之一，神色自若开口：“秋猎与内宫不同，陛下与娘娘出行，六局四监六部等各处官员无一可缺，臣等自当极尽全力，丝毫不敢懈怠。”
“奇怪，我那儿子可不是好性子的主，这林子里鸟儿虫儿那么多，他能呆半个时辰就是给他爹面子了，现下天黑成这样，他怎么还不滚回来？”
“云淮知道了，那云淮走了，云淮明早再来给阿娘送糕点！”
灰头土脸的诸位公子低头不语，任由自家父母双亲如何使眼色皆缩着头一声不应，人群之中，唯有三两位猎物稍逊一筹的年轻男子挺胸抬头，其中一人拱手回应：“启禀娘娘，臣等技不如人，绝无怨言。”
身侧人垂眸不语，台下人神色各异，窦明昭轻笑出声，有意说道：“看来今年的魁首是本宫座下的宋女官了，尔等可有异议。”
开口言说者不急不缓，音色并不清丽，略带几分岁月之感，其面容也与旁人大不相同，眼角几丝毫不遮掩的细纹彰显年岁。
“臣本以为是个小打小闹，不过如今看来，是臣小看她。”
“徐尚宫所言极是。”纪慕灵微微一笑随即绷下唇角，眼中笑意渐消。
周氏掐着佛珠，脸色骤然一白，不急不缓开口：“我儿乃是永信侯。”
宋辛抬手为老妻斟酒，二人举杯对饮，丝毫不理在身后抓耳挠腮气急败坏的儿子儿媳。
帐内人来人往，窦明昭换下繁琐宫装，一手牵着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窦云淮，另一手毫不耽搁地翻阅一份份文书。
“是。”窦明昭同样望向远方。
“这位老夫人何许人也？”宋辛忽然出声，满面笑意温和发问。
窦明昭神色一凛，继而启唇轻笑。
“看好她们二人。”
“陛下且慢——”
《继夫皇帝》
“当年母后与皇祖母据理力争，为我保下骑术这一项。”
“他们至今未归？”赵祈安反应过来，看向窦明昭轻声笑笑：“看来皇后座下当真藏龙卧虎。”
周氏拱手看向陛下：“先不说男女共处一地如何违背礼数，眼下更重要的是臣妇觉得此事有疑。一个年岁尚轻的小姑娘，如何能赢我大雍众多年轻才俊？无外乎是伙同他人弄虚作假，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场内笑声此起彼伏，众多男子之中，唯有三方人马人不笑。
六角宫灯陆续点起，酒案竹席长毯遍地，王公大臣携家眷陆续入席，三三两两寒暄交谈之中，众人不约而同发现一事。
远处身影渐近露出面容，鲜衣怒马的宋清竹身后是众多萎靡不振的世家公子，台下众人惊讶出声，窦明昭微微一笑，坦然开口：“皇祖母陪着太祖皇帝起于微末，她从大字不识的农妇到雍容典雅的开国皇后，稳坐中宫，尽失亲子。”
“此次虽有几番波折，可六局中诸多女官来自邺京朝臣之家，恰能应对。我等皆仰赖娘娘先见之明。”
窦明昭衣袖中的手悄悄拽了拽身侧人，赵祈安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朗声道：“尔等既无异议，岳坚，将朕与皇后备下的——”
赵祈安望向远方红鬃烈马上意气风发的身影，他眼中多了几分畅想，声色微哑：“朕记得，你骑术出众。”
妇人发丝皆白，此刻正颤颤巍巍站着，抬头仰望高台之上华冠丽服的年轻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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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好听你舅母的话，不许仗着你舅母心软偷吃糕点。”窦明昭笑吟吟看着承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窦云淮的脑袋。
“参见陛下娘娘，臣宋清竹不负陛下娘娘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