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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四位王爷的旨意还在后头，分别封了睿，安，平，康为号。”
孙云亭挑眉：“这么快？”
“升了？是何职位？”
“副都御史，越级授官，他如今可是未至而立，何以服众。”
“我的老天爷来，这登基大典怎么弄得比打仗还累！”窦忠气喘吁吁，“一上午除了跪就是跪，那些叽哩哇啦跟佛经似的念得我脑袋疼。”
窦忠又愣愣地跪下接旨，直到最后，又见那太监小心翼翼捧出一贵重盒子，朝着窦明昭谄媚笑笑。
窦明璋送人回来，他罕见地张嘴大笑，拍了拍蹲在地上的父亲：“是儿子小看父亲和陛下的关系，若儿子所料不错，过几月，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任巡抚便是儿子了。”
“父亲回来比女儿预计的早些。”窦明昭问。
赵祈安笑得更甚，“太后仙逝三年已久，宫里哪来的太后娘娘？岳坚——”
“圣旨？”窦明璋疑惑：“怎么会有咱家的圣旨？”
“还要恭贺窦姑娘，陛下说这盒里的钗是懿文太后生前想要给您的，只可惜……如今物归原主。”
赵祈安道：“不知，以防万一。”
几人一走，窦忠再也憋不住，磕磕绊绊道：“不是……明璋怎么就进了都察院？”
建宁十八年二月初九，新帝登基，尊先帝为太宗，谥号启文皇帝。追谥生母孙氏为懿文皇后，改明年为元兴元年。
“老大媳妇？”
见这位大都督喜到发愣，宣旨太监掩唇笑了笑：“奴婢恭喜大都督，恭喜夫人，夫人的诰命也一并下来了呢。随夫同时封赏，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话音刚落，岳坚一脚踢向紫衣太监后膝处，伸手捂住这人口鼻，另一手迅速折断双臂，提着后领将人拖出宣政殿。
窦明昭接过盒子，柯素书摆出一丝笑，上前一步递给宣旨太监一包沉甸甸的银瓜子。
赵祈安轻声笑笑，随口问道：“何时入的宣政殿？”
赵祈安闭上眼，他的记性太好，昨晚不过看了几眼，一切就记得十分清楚。
“再说他那个执拗古板的性子，不出三天就能得罪整个邺京官员，哪天他牛脾气上来连陛下都弹劾。”
“什么香？”
孙云亭轻笑一声，“还是岳坚得力，毕竟是从小跟在你身边的，哪怕三年未见也能迅速上手。”
“圣旨到——”
窦忠乐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咱们父子俩要升官了！”
语毕，赵祈安接过孙云亭递过来的册子上，提笔圈出几个人名。孙云亭看着上面熟悉的几人讶然：“就这么几个？”
他儿子虽说当年是个探花，可这几年被先帝扔在翰林院坐了好几年冷板凳，怎么就突然成了三品大臣。
宣政殿内，孙云亭苦哈哈地坐在书案后，迫于淫威捏着紫毫笔闷头苦干。
“衣锦还乡，那么大年纪的人只会糊弄，不适合再舞刀弄枪掺和兵将之事，至于窦侍讲……”
孙云亭闻言愣住，猛地一甩紫毫笔愤愤道：“我说陛下，自家人也不能这么使唤！”
“这个倒是还没有？”窦忠摸了摸下巴，眼里有些得意：“虽不知陛下为何登基大典后不下旨封赏百官，不过无论怎样，你爹我也不用无所事事了。”
岳坚缓步走至陛下跟前，附身小声回禀。
“上个月……”
正厅里窦忠父子俩还未脱官服，一上午的折腾让二人大汗淋漓。窦忠早已解了扣子瘫在太师椅上，窦明璋还顾忌着礼仪，依旧端正坐好，只一盏又一盏地喝茶。
“是，沉香安眠，是奴婢特意吩咐的，且上个月宣政殿皆是燃此香，奴婢便没有做主更换。”
“嗐，”窦忠一听这话乐道：“本来是没这么早的，登基大典一结束，那几个老东西就明里暗里想留下，说什么有朝政要事要与陛下商议。陛下烦了，索性不见。说，先帝与懿文太后逝世时他无法在跟前尽孝，虽说如今两位丧期已过，可除上朝之外，陛下都要在宗庙重新为先与懿文太后服丧，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打扰。”
窦明璋板着脸跟在一旁。索幸这位窦大人“黑面神”的称号闻名邺京，宣旨太监没觉得怠慢，笑着拱手离开。
岳坚低声道：“依陛下描述，的确没错。三年前，窦姑娘从江南归京，只是南方水患紧急，您二位无法相见，太后娘娘便让您亲自挑选了那些珠钗，一应记录在册，绝无差错。”
“副都御史？”
瞧
端着茶水的紫衣太监笑容谄媚，不是昨日刚进宫的岳坚。孙云亭哼哼两声以示愤怒，接过茶水，咕咚咕咚灌了个干净，又哼哼两声接过这人递过来的紫毫笔。
说到这窦忠有些唏嘘：“先帝别的不说，于陛下而言当真是位好父亲。可惜陛下赶不上先帝最后一面，只能于宗庙聊表哀思。不过此举也能掣肘一番那些人的行为，省得那群人拿先帝逝世时陛下不在这事做文章。”
“离京？”柯素书道，“你是说陛下还会变动你大哥的职位？”
前院丫鬟来叫人，窦明昭看了看日晷，随即牵着云淮走向前院。
他鼻翼微动，目光转向殿内放置的香炉。
“是你安排的？”赵祈安神色未变。
“大哥恐怕要离京。”窦明昭皱眉，将盒中的凤钗对着双亲，尘埃落定，她眼中却是担忧。
窦明昭轻轻拍了父亲一掌，窦忠如梦初醒，直愣愣开口：“几位王爷？”
国舅爷，他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窦明璋拍拍父亲，“莫要担心，我得去和玉珠告罪，先行一步。
窦忠一颗头来回摇晃，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咧咧嘴无声辩解。
赵祈安睁开眼，十分平静平静，他挥手让众人退下，下一瞬又冷声道：“等等——”
窦忠叹了口气，他挽了挽袖子走向练武场，“收拾收拾上任！早看那群孙子不顺眼，好好的地方弄得乌烟瘴气，老子非得收拾他们不可。”
赵祈安走下御台，细细翻看孙云亭整理后的奏章。
赵祈安微点头：“苏姑姑明日也该到了，有她和岳坚，宣政殿这些魑魅魍魉也能处理干净。”
“爹放心！”
·
安玉珠兴高采烈答应一声，窦忠递给她圣旨，指了指祠堂，“你和年叙云淮把圣旨放好。”
“是。”
窦府
那紫袍太监面上有些自得自得：“禀陛下，是上月太后娘娘吩咐奴婢伺候陛下。”
窦忠有点愁，又搓脸又挠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从前的，做了他十二年的未婚妻子。
窦府，窦忠接过圣旨，满脸不可置信。
“回陛下，是沉香。”一尖锐刺耳的嗓音突兀响起，赵祈安抬眸望去，说话者与岳坚并列站在一起，穿着同色宦官紫袍，手执一柄拂尘，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朝中官员可有变迁？陛下的几位兄弟又是如何封赏？”窦明昭道。
孙云亭怕赵祈安联想至亲母，没再谈论苏姑姑，岔开话题：“那位德太妃还做着太后娘娘的梦呢？”
《继夫皇帝》
窦明昭点点头，沉声道：“巡抚，代帝出巡。” 陛下登基，新旧交替，地方官场盘根错节，官官相护，与邺京大有牵扯。巡抚之人，本性，能力，忠心，身份，缺一不可。
“劳烦公公跑一趟，请公公喝茶。”
古板刚正的御史，大都督之子，皇后兄长，皇亲国戚，上上人选。
他窦忠流寇出身，靠着一身枪法侥幸救先帝入朝堂，又不知怎么踩了狗屎运得了江南柯家的青睐，娶了书香士族的女儿。救命之恩加上江南文人背后使力，这才让他当年位列三品。
赵祈安外罩玄色龙袍，衣领袖口处显露几分白色麻衣，听见下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冷不丁开口：“世子快些，朕还赶着去宗庙。”
“朕已让人于长乐宫正殿供奉母后画像，她愿做青天白梦，就让她和诸位太妃缩在南坊做去。”
赵祈安微微歪头，“没记错？那几件珠钗的确是三年前母后赏的？”
赵祈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铜炉，“撤下去，往后殿内不许焚香，再让人查查这香。”
赵祈安吩咐其余人退下，满殿脸色苍白的小太监步履匆匆，不过几瞬殿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赵祈安瘫在御座上，闻声睁开眼，轻抬右手，“来人，给世子上茶。”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小太监高亢尖细的声音。
窦忠喜气洋洋地招呼众人：“赶紧的！”
“陛下——”
赵祈安微顿，“朕给他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一职。”
“太后娘娘？”
“哪里哪里，夫人说笑了。”那太监随手掂了掂，脸上的笑越发真切，连连奉承道：“都督府的喜事可是头一份，陛下这是看重都督，就连几个王爷的封赏都在大将军后头呐！”
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柯素书上前一把扯过窦忠拉至身后，沉声道：“明璋，去送送公公。”
岳坚衣角带血，缓步踏入殿中。
赵祈安道：“宁缺毋滥，三年不见，底下不知多少人反了水，先派人查着。今日已给窦家父子二人升官，剩下这几人等到明日大封时再赐予官职。”
窦忠笑了两声：“这封号还真是……”符和得很。
赵祈安道：“中军府左都督。”
“原来那个？”孙云亭问。
也是他十岁前，常常相见的姐姐。
] “是啊，四位王爷的旨意还在后头，分别封了睿，安，平，康为号。”
孙云亭挑眉：“这么快？”
“升了？是何职位？”
“副都御史，越级授官，他如今可是未至而立，何以服众。”
“我的老天爷来，这登基大典怎么弄得比打仗还累！”窦忠气喘吁吁，“一上午除了跪就是跪，那些叽哩哇啦跟佛经似的念得我脑袋疼。”
窦忠又愣愣地跪下接旨，直到最后，又见那太监小心翼翼捧出一贵重盒子，朝着窦明昭谄媚笑笑。
窦明璋送人回来，他罕见地张嘴大笑，拍了拍蹲在地上的父亲：“是儿子小看父亲和陛下的关系，若儿子所料不错，过几月，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任巡抚便是儿子了。”
“父亲回来比女儿预计的早些。”窦明昭问。
赵祈安笑得更甚，“太后仙逝三年已久，宫里哪来的太后娘娘？岳坚——”
“圣旨？”窦明璋疑惑：“怎么会有咱家的圣旨？”
“还要恭贺窦姑娘，陛下说这盒里的钗是懿文太后生前想要给您的，只可惜……如今物归原主。”
赵祈安道：“不知，以防万一。”
几人一走，窦忠再也憋不住，磕磕绊绊道：“不是……明璋怎么就进了都察院？”
建宁十八年二月初九，新帝登基，尊先帝为太宗，谥号启文皇帝。追谥生母孙氏为懿文皇后，改明年为元兴元年。
“老大媳妇？”
见这位大都督喜到发愣，宣旨太监掩唇笑了笑：“奴婢恭喜大都督，恭喜夫人，夫人的诰命也一并下来了呢。随夫同时封赏，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话音刚落，岳坚一脚踢向紫衣太监后膝处，伸手捂住这人口鼻，另一手迅速折断双臂，提着后领将人拖出宣政殿。
窦明昭接过盒子，柯素书摆出一丝笑，上前一步递给宣旨太监一包沉甸甸的银瓜子。
赵祈安轻声笑笑，随口问道：“何时入的宣政殿？”
赵祈安闭上眼，他的记性太好，昨晚不过看了几眼，一切就记得十分清楚。
“再说他那个执拗古板的性子，不出三天就能得罪整个邺京官员，哪天他牛脾气上来连陛下都弹劾。”
“什么香？”
孙云亭轻笑一声，“还是岳坚得力，毕竟是从小跟在你身边的，哪怕三年未见也能迅速上手。”
“圣旨到——”
窦忠乐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咱们父子俩要升官了！”
语毕，赵祈安接过孙云亭递过来的册子上，提笔圈出几个人名。孙云亭看着上面熟悉的几人讶然：“就这么几个？”
他儿子虽说当年是个探花，可这几年被先帝扔在翰林院坐了好几年冷板凳，怎么就突然成了三品大臣。
宣政殿内，孙云亭苦哈哈地坐在书案后，迫于淫威捏着紫毫笔闷头苦干。
“衣锦还乡，那么大年纪的人只会糊弄，不适合再舞刀弄枪掺和兵将之事，至于窦侍讲……”
孙云亭闻言愣住，猛地一甩紫毫笔愤愤道：“我说陛下，自家人也不能这么使唤！”
“这个倒是还没有？”窦忠摸了摸下巴，眼里有些得意：“虽不知陛下为何登基大典后不下旨封赏百官，不过无论怎样，你爹我也不用无所事事了。”
岳坚缓步走至陛下跟前，附身小声回禀。
“上个月……”
正厅里窦忠父子俩还未脱官服，一上午的折腾让二人大汗淋漓。窦忠早已解了扣子瘫在太师椅上，窦明璋还顾忌着礼仪，依旧端正坐好，只一盏又一盏地喝茶。
“是，沉香安眠，是奴婢特意吩咐的，且上个月宣政殿皆是燃此香，奴婢便没有做主更换。”
“嗐，”窦忠一听这话乐道：“本来是没这么早的，登基大典一结束，那几个老东西就明里暗里想留下，说什么有朝政要事要与陛下商议。陛下烦了，索性不见。说，先帝与懿文太后逝世时他无法在跟前尽孝，虽说如今两位丧期已过，可除上朝之外，陛下都要在宗庙重新为先与懿文太后服丧，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打扰。”
窦明璋板着脸跟在一旁。索幸这位窦大人“黑面神”的称号闻名邺京，宣旨太监没觉得怠慢，笑着拱手离开。
岳坚低声道：“依陛下描述，的确没错。三年前，窦姑娘从江南归京，只是南方水患紧急，您二位无法相见，太后娘娘便让您亲自挑选了那些珠钗，一应记录在册，绝无差错。”
“副都御史？”
瞧
端着茶水的紫衣太监笑容谄媚，不是昨日刚进宫的岳坚。孙云亭哼哼两声以示愤怒，接过茶水，咕咚咕咚灌了个干净，又哼哼两声接过这人递过来的紫毫笔。
说到这窦忠有些唏嘘：“先帝别的不说，于陛下而言当真是位好父亲。可惜陛下赶不上先帝最后一面，只能于宗庙聊表哀思。不过此举也能掣肘一番那些人的行为，省得那群人拿先帝逝世时陛下不在这事做文章。”
“离京？”柯素书道，“你是说陛下还会变动你大哥的职位？”
前院丫鬟来叫人，窦明昭看了看日晷，随即牵着云淮走向前院。
他鼻翼微动，目光转向殿内放置的香炉。
“是你安排的？”赵祈安神色未变。
“大哥恐怕要离京。”窦明昭皱眉，将盒中的凤钗对着双亲，尘埃落定，她眼中却是担忧。
窦明昭轻轻拍了父亲一掌，窦忠如梦初醒，直愣愣开口：“几位王爷？”
国舅爷，他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窦明璋拍拍父亲，“莫要担心，我得去和玉珠告罪，先行一步。
窦忠一颗头来回摇晃，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咧咧嘴无声辩解。
赵祈安睁开眼，十分平静平静，他挥手让众人退下，下一瞬又冷声道：“等等——”
窦忠叹了口气，他挽了挽袖子走向练武场，“收拾收拾上任！早看那群孙子不顺眼，好好的地方弄得乌烟瘴气，老子非得收拾他们不可。”
赵祈安走下御台，细细翻看孙云亭整理后的奏章。
赵祈安微点头：“苏姑姑明日也该到了，有她和岳坚，宣政殿这些魑魅魍魉也能处理干净。”
“爹放心！”
·
安玉珠兴高采烈答应一声，窦忠递给她圣旨，指了指祠堂，“你和年叙云淮把圣旨放好。”
“是。”
窦府
那紫袍太监面上有些自得自得：“禀陛下，是上月太后娘娘吩咐奴婢伺候陛下。”
窦忠有点愁，又搓脸又挠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从前的，做了他十二年的未婚妻子。
窦府，窦忠接过圣旨，满脸不可置信。
“回陛下，是沉香。”一尖锐刺耳的嗓音突兀响起，赵祈安抬眸望去，说话者与岳坚并列站在一起，穿着同色宦官紫袍，手执一柄拂尘，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朝中官员可有变迁？陛下的几位兄弟又是如何封赏？”窦明昭道。
孙云亭怕赵祈安联想至亲母，没再谈论苏姑姑，岔开话题：“那位德太妃还做着太后娘娘的梦呢？”
《继夫皇帝》
窦明昭点点头，沉声道：“巡抚，代帝出巡。” 陛下登基，新旧交替，地方官场盘根错节，官官相护，与邺京大有牵扯。巡抚之人，本性，能力，忠心，身份，缺一不可。
“劳烦公公跑一趟，请公公喝茶。”
古板刚正的御史，大都督之子，皇后兄长，皇亲国戚，上上人选。
他窦忠流寇出身，靠着一身枪法侥幸救先帝入朝堂，又不知怎么踩了狗屎运得了江南柯家的青睐，娶了书香士族的女儿。救命之恩加上江南文人背后使力，这才让他当年位列三品。
赵祈安外罩玄色龙袍，衣领袖口处显露几分白色麻衣，听见下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冷不丁开口：“世子快些，朕还赶着去宗庙。”
“朕已让人于长乐宫正殿供奉母后画像，她愿做青天白梦，就让她和诸位太妃缩在南坊做去。”
赵祈安微微歪头，“没记错？那几件珠钗的确是三年前母后赏的？”
赵祈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铜炉，“撤下去，往后殿内不许焚香，再让人查查这香。”
赵祈安吩咐其余人退下，满殿脸色苍白的小太监步履匆匆，不过几瞬殿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赵祈安瘫在御座上，闻声睁开眼，轻抬右手，“来人，给世子上茶。”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小太监高亢尖细的声音。
窦忠喜气洋洋地招呼众人：“赶紧的！”
“陛下——”
赵祈安微顿，“朕给他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一职。”
“太后娘娘？”
“哪里哪里，夫人说笑了。”那太监随手掂了掂，脸上的笑越发真切，连连奉承道：“都督府的喜事可是头一份，陛下这是看重都督，就连几个王爷的封赏都在大将军后头呐！”
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柯素书上前一把扯过窦忠拉至身后，沉声道：“明璋，去送送公公。”
岳坚衣角带血，缓步踏入殿中。
赵祈安道：“宁缺毋滥，三年不见，底下不知多少人反了水，先派人查着。今日已给窦家父子二人升官，剩下这几人等到明日大封时再赐予官职。”
窦忠笑了两声：“这封号还真是……”符和得很。
赵祈安道：“中军府左都督。”
“原来那个？”孙云亭问。
也是他十岁前，常常相见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