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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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汇入河流后，催促着它的神明赤足踩上它的身体。
河灵似乎与大海很熟悉，在推着她游动时，轻声为她讲述自己眼中的海洋。
“大人您不要听它们的坏话，我养育了这么多的生命，若是不够危险，此时早已被人类屠戮殆尽。”
“我们会永远信仰于您，就算您和其他神明一样，终有一日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无垠宇宙，我们也会始终望着头顶的星空，为您念诵祝歌，将您永世刻进天空海底，刻在每一座山巅的树干，刻于每一条河流的游鱼。”
但转瞬间它又欢喜了起来。
那是和人类眼中截然不同的形象。
脚下的河水清凉微冷，皮肤触及的时候，好像踩在了弹软的果冻上，让人有点站不稳，但它始终将她托得稳稳当当。
当发现她并没有拒绝时，河水漾起更多的波澜，有在水中沉浮的鳄悄悄靠近她，然后露出一小半身体趴俯在她身边。
北玺坐在柔软的草茎上，含笑注视着大着胆子用丝絮缠绕她手指手腕的柔嫩藤蔓。
它无风起浪，在她眼前漾出漂亮的水波和浪花，有鱼虾跃出河面，坠落河面时替它亲吻神明破碎的倒影。
她没有向河灵作出更多的回应，河灵也并不失落沮丧，仍旧托着她路过每一寸河底，顺着支流又逆流去往另一个方向，直到在一个即将干涸的浅水洼前停下。
可它们也和陆地上的生灵一样，为神明的到来欢喜激荡。
“大人，何时去大海看看吧？”它低声请求着，河底的絮絮水流声让她恍惚间听到了海浪翻涌。
可它本身就是水，因此似乎越洗越不那么干净了。
北玺微微俯身，细瘦的手指轻轻触及半空的水流，在它轻轻环绕而上时，浅笑道：“听它们说，你很危险。”
欢欣的河流延伸出细长的水流，小心翼翼地环绕在她赤白的足尖脚踝，向她诉说着长久的思念与信仰。
有河流自雨林的身体上贯穿而过，为雨林浇灌出了更为肥沃的土壤，也为它增添了更多的危机和神秘。
北玺顺着它的话偏头看向身旁的鳄，抬手在它坚硬粗糙的头顶轻拍了拍。
“就连大海都……”
“不过现在我们不怕了！”它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声音微扬：“大人您不必庇佑我们所有生灵，您只要存在，天道就不敢再任由人族欺负我们了！”
它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报复，在人族的各种手段下，都那么的微不足道。
北玺终究来到了日日呼唤她的河流身旁。
河流不知不觉化身唠叨的小朋友，溅起一朵朵水花，似乎要以此洗清自己身上被泼来的污水。
“您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等来的唯一一个与我们相契合的神明。”
不远处有花在盛开，有蝴蝶沾了花粉振动翅膀将花香盈满她的鼻尖。
[就是很凶，我们林里最最厉害的野兽也不敢在河边待久了~]
“大人，我并不喜欢生灵的血液白骨，可我孕育的这些小家伙们，和雨林里的生灵们一样，都会进行残酷的厮杀，会为了生存而来回迁徙，会捕杀猎物也会啃食同类。”
她自然也能够在雨林里飞行，但她更喜欢一步步走过这片雨林的每一寸土地。
它轻声说：“大人，当初您的生日，我未曾出席，但我也为您准备了礼物。”
它们被人族扒开面纱赤.裸.裸地窥探所有秘密，它们被人族用武器肆意伤害……
“大海？”北玺回忆着印象里大海的模样，最深刻的却是启天的海。
又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的水草，有自水草中穿行游弋的鱼和虾，有潜伏在河泥中的水蛇，还有更多的生命。
所以为了感谢这些为她奉献出许多生机的小生灵们，北玺对雨林更纵容了一些。
“大人，您好好长大，我们所有生灵都会陪伴您守护您的，这世间的山河湖海，风花雪月，阳光雨露甚至是夜晚滋生的黑暗，都会守护着您，直到您长大，成为真正能够脱离天地对抗世界命运的强大神明！”
北玺弯了弯唇角，轻声逗弄它们：“河边也有你们，为什么不想让我过去？”
这一点全世界的草木都知晓。
可它们直白而赤忱的小心思，完全不用猜，全都毫不掩饰地摊开在她眼前。
它顺着水流，将自己的灵装盛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手并没有紧紧合在一起，河水却不曾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嫩生生的幼童声不断响起，身边的草木们都在轻轻摇晃着挽留即将走向河流的幼年神明。
她从岸边起身，在微波阵阵的水面慢慢站稳。
“那些神明去了哪里？”她追问道。
“那些危险只是成长过程中必要的摩擦而已，雨林由我浇灌，雨林里的生命饮啄我，在我的身体中捕食，自然要面临该有的危机不是吗？”
“是，大海在等待您，同我和雨林一样，从您出生的那一刻起，从每一个生灵的口中听说您，却始终不够幸运。”
生灵们：“……”
“人族的神明庇佑人族，于是人族大兴，可他们后来全都离开了。”
“唔……河水有多凶？你们都怕它吗？”北玺好奇地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 玺儿注定不会只属于某一个种族。
原本潮湿泥泞的土壤变得坚硬，有草叶迅速覆盖，为她搭出柔软蓬厚的草垫，替她掩盖所有的脏污秽物。
因为没有神明庇佑的千万年里，它们早已经被欺负的快要失去还手之力了。
它们在挽留，在不舍，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诬陷那条远方的河流。
沉默好一会儿，才有委委屈屈的小奶音响起：“河边的大家才不敢惹到河水呢，它可凶可凶了！”
河流：“……”
草木们幼嫩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它们向她叮嘱着河水的凶险霸道，却不会强行挽留她的脚步。
“大人您不要为它们的话误解我……”
所以它们期待她的到来，所以它们愿意为她献上一切。
“大人，您终于来了。”
河灵轻轻地护着她顺着水底暗流不断往前，河水不曾沾湿她半分，但清朗的声音也不曾停下过。
河灵的话戛然而止，后面为出口的那些，却是它们最深的无奈。
[我们不怕它，它淹不到我们，但是大人您过去了，它说不定就不许您再回来陪我们了！]
同这里的小家伙们打了声招呼后，她便顺着雨林的指引，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河岸走去。
山河湖海，草木生灵，世间万物组成了这个世界，如今却全都逃不过人族的伤害。
它口中的大海是比它和雨林更成熟的灵，是自这片世界起始时便存在的古老的长辈。
那是一个和雨林极为相似的世界。
北玺也并没有让它久等。
北玺安静倾听着它满藏笑意的承诺，伸出指尖轻轻触碰游在她身边的鱼，鱼身的滑腻让它很快便灵巧地摆动着尾巴顺流离去。
它们是留不住神明的。
也因为雨林的挽留，她直到如今才选择去水边走走。
神力被释放，心脏被修补，如今的她几乎是一个正常的小朋友了。
“你们打过架吗？”
天真又可爱。
她心脏处的疼痛在两个月前就好转了一些，整片雨林的生机，足以支撑她熬过这半年的每一次疼痛。
不得不妥协，不得不一步步被逼至绝境。
“您看您身边那只小生命，就是我和雨林共同孕育的孩子，它们强大，危险，但绝不会伤害您一分一毫。”
北玺垂眸安静地注视着它，它在手心里轻晃后，瞬间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下。
“大人……”河流的声音骤然变得微小，却又很近。
河灵却叹息着，语气低落：“大人，我们也不知晓他们去往了何处，我们等了太久太久都未曾等到神明的回归，我们也不曾拥有自己的神明……”
河流：“……应、应该打过吧，记不清了。”
它口中的大海宽容博大，孕育万物。
“那些小花小草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雨林相辅相成，它的成长与我紧密相连，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
北玺若有所思，继而弯腰从河里掬起一捧水。
它们好奇的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它们发不出半点声音，不能如陆地上的生灵一般向神明倾诉自己的祝福。
[对呀，河水有时候特别安静，有时候特别凶，听长在河边的大家说，它身体里也孕育着好多凶险呢！]
她俯身垂眼，清澈的流水静静地流淌着，平静宽阔的河面倒映着她隐隐绰绰的身影。
“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
可也正因为这样，它们才格外羡慕那株可以被大人亲手种下拯救的药藤。
在神明温柔着眉眼的注视下，细长清澈的水流恹恹地落回河面，下一瞬又凝聚起更多的水流，慢慢试探着重新攀附上她。
它口中的大海，曾经孕育了无数神明。
[大人您要是去的话，一定要小心喔，它最喜欢用水把生灵淹没了~]
这个世界的海，她未曾亲眼见过。
河流：“……大人，这是诬陷！”
北玺从草叶上起身，身上依旧干干净净不染半点尘埃。
河流还在继续叨唠，可很快，上流便有血水顺流而下，北玺看着猛然僵住的鳄鱼和猛然闭嘴的河流，眨了眨眼。
河水滔滔，年幼的神明却被它一点点吞噬进河底。
北玺屈腿坐在了岸边。
] 重新汇入河流后，催促着它的神明赤足踩上它的身体。
河灵似乎与大海很熟悉，在推着她游动时，轻声为她讲述自己眼中的海洋。
“大人您不要听它们的坏话，我养育了这么多的生命，若是不够危险，此时早已被人类屠戮殆尽。”
“我们会永远信仰于您，就算您和其他神明一样，终有一日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无垠宇宙，我们也会始终望着头顶的星空，为您念诵祝歌，将您永世刻进天空海底，刻在每一座山巅的树干，刻于每一条河流的游鱼。”
但转瞬间它又欢喜了起来。
那是和人类眼中截然不同的形象。
脚下的河水清凉微冷，皮肤触及的时候，好像踩在了弹软的果冻上，让人有点站不稳，但它始终将她托得稳稳当当。
当发现她并没有拒绝时，河水漾起更多的波澜，有在水中沉浮的鳄悄悄靠近她，然后露出一小半身体趴俯在她身边。
北玺坐在柔软的草茎上，含笑注视着大着胆子用丝絮缠绕她手指手腕的柔嫩藤蔓。
它无风起浪，在她眼前漾出漂亮的水波和浪花，有鱼虾跃出河面，坠落河面时替它亲吻神明破碎的倒影。
她没有向河灵作出更多的回应，河灵也并不失落沮丧，仍旧托着她路过每一寸河底，顺着支流又逆流去往另一个方向，直到在一个即将干涸的浅水洼前停下。
可它们也和陆地上的生灵一样，为神明的到来欢喜激荡。
“大人，何时去大海看看吧？”它低声请求着，河底的絮絮水流声让她恍惚间听到了海浪翻涌。
可它本身就是水，因此似乎越洗越不那么干净了。
北玺微微俯身，细瘦的手指轻轻触及半空的水流，在它轻轻环绕而上时，浅笑道：“听它们说，你很危险。”
欢欣的河流延伸出细长的水流，小心翼翼地环绕在她赤白的足尖脚踝，向她诉说着长久的思念与信仰。
有河流自雨林的身体上贯穿而过，为雨林浇灌出了更为肥沃的土壤，也为它增添了更多的危机和神秘。
北玺顺着它的话偏头看向身旁的鳄，抬手在它坚硬粗糙的头顶轻拍了拍。
“就连大海都……”
“不过现在我们不怕了！”它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声音微扬：“大人您不必庇佑我们所有生灵，您只要存在，天道就不敢再任由人族欺负我们了！”
它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报复，在人族的各种手段下，都那么的微不足道。
北玺终究来到了日日呼唤她的河流身旁。
河流不知不觉化身唠叨的小朋友，溅起一朵朵水花，似乎要以此洗清自己身上被泼来的污水。
“您是我们这么多年以来，等来的唯一一个与我们相契合的神明。”
不远处有花在盛开，有蝴蝶沾了花粉振动翅膀将花香盈满她的鼻尖。
[就是很凶，我们林里最最厉害的野兽也不敢在河边待久了~]
“大人，我并不喜欢生灵的血液白骨，可我孕育的这些小家伙们，和雨林里的生灵们一样，都会进行残酷的厮杀，会为了生存而来回迁徙，会捕杀猎物也会啃食同类。”
她自然也能够在雨林里飞行，但她更喜欢一步步走过这片雨林的每一寸土地。
它轻声说：“大人，当初您的生日，我未曾出席，但我也为您准备了礼物。”
它们被人族扒开面纱赤.裸.裸地窥探所有秘密，它们被人族用武器肆意伤害……
“大海？”北玺回忆着印象里大海的模样，最深刻的却是启天的海。
又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的水草，有自水草中穿行游弋的鱼和虾，有潜伏在河泥中的水蛇，还有更多的生命。
所以为了感谢这些为她奉献出许多生机的小生灵们，北玺对雨林更纵容了一些。
“大人，您好好长大，我们所有生灵都会陪伴您守护您的，这世间的山河湖海，风花雪月，阳光雨露甚至是夜晚滋生的黑暗，都会守护着您，直到您长大，成为真正能够脱离天地对抗世界命运的强大神明！”
北玺弯了弯唇角，轻声逗弄它们：“河边也有你们，为什么不想让我过去？”
这一点全世界的草木都知晓。
可它们直白而赤忱的小心思，完全不用猜，全都毫不掩饰地摊开在她眼前。
它顺着水流，将自己的灵装盛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手并没有紧紧合在一起，河水却不曾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嫩生生的幼童声不断响起，身边的草木们都在轻轻摇晃着挽留即将走向河流的幼年神明。
她从岸边起身，在微波阵阵的水面慢慢站稳。
“那些神明去了哪里？”她追问道。
“那些危险只是成长过程中必要的摩擦而已，雨林由我浇灌，雨林里的生命饮啄我，在我的身体中捕食，自然要面临该有的危机不是吗？”
“是，大海在等待您，同我和雨林一样，从您出生的那一刻起，从每一个生灵的口中听说您，却始终不够幸运。”
生灵们：“……”
“人族的神明庇佑人族，于是人族大兴，可他们后来全都离开了。”
“唔……河水有多凶？你们都怕它吗？”北玺好奇地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 玺儿注定不会只属于某一个种族。
原本潮湿泥泞的土壤变得坚硬，有草叶迅速覆盖，为她搭出柔软蓬厚的草垫，替她掩盖所有的脏污秽物。
因为没有神明庇佑的千万年里，它们早已经被欺负的快要失去还手之力了。
它们在挽留，在不舍，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诬陷那条远方的河流。
沉默好一会儿，才有委委屈屈的小奶音响起：“河边的大家才不敢惹到河水呢，它可凶可凶了！”
河流：“……”
草木们幼嫩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它们向她叮嘱着河水的凶险霸道，却不会强行挽留她的脚步。
“大人您不要为它们的话误解我……”
所以它们期待她的到来，所以它们愿意为她献上一切。
“大人，您终于来了。”
河灵轻轻地护着她顺着水底暗流不断往前，河水不曾沾湿她半分，但清朗的声音也不曾停下过。
河灵的话戛然而止，后面为出口的那些，却是它们最深的无奈。
[我们不怕它，它淹不到我们，但是大人您过去了，它说不定就不许您再回来陪我们了！]
同这里的小家伙们打了声招呼后，她便顺着雨林的指引，朝距离自己最近的河岸走去。
山河湖海，草木生灵，世间万物组成了这个世界，如今却全都逃不过人族的伤害。
它口中的大海是比它和雨林更成熟的灵，是自这片世界起始时便存在的古老的长辈。
那是一个和雨林极为相似的世界。
北玺也并没有让它久等。
北玺安静倾听着它满藏笑意的承诺，伸出指尖轻轻触碰游在她身边的鱼，鱼身的滑腻让它很快便灵巧地摆动着尾巴顺流离去。
它们是留不住神明的。
也因为雨林的挽留，她直到如今才选择去水边走走。
神力被释放，心脏被修补，如今的她几乎是一个正常的小朋友了。
“你们打过架吗？”
天真又可爱。
她心脏处的疼痛在两个月前就好转了一些，整片雨林的生机，足以支撑她熬过这半年的每一次疼痛。
不得不妥协，不得不一步步被逼至绝境。
“您看您身边那只小生命，就是我和雨林共同孕育的孩子，它们强大，危险，但绝不会伤害您一分一毫。”
北玺垂眸安静地注视着它，它在手心里轻晃后，瞬间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下。
“大人……”河流的声音骤然变得微小，却又很近。
河灵却叹息着，语气低落：“大人，我们也不知晓他们去往了何处，我们等了太久太久都未曾等到神明的回归，我们也不曾拥有自己的神明……”
河流：“……应、应该打过吧，记不清了。”
它口中的大海宽容博大，孕育万物。
“那些小花小草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雨林相辅相成，它的成长与我紧密相连，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
北玺若有所思，继而弯腰从河里掬起一捧水。
它们好奇的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它们发不出半点声音，不能如陆地上的生灵一般向神明倾诉自己的祝福。
[对呀，河水有时候特别安静，有时候特别凶，听长在河边的大家说，它身体里也孕育着好多凶险呢！]
她俯身垂眼，清澈的流水静静地流淌着，平静宽阔的河面倒映着她隐隐绰绰的身影。
“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
可也正因为这样，它们才格外羡慕那株可以被大人亲手种下拯救的药藤。
在神明温柔着眉眼的注视下，细长清澈的水流恹恹地落回河面，下一瞬又凝聚起更多的水流，慢慢试探着重新攀附上她。
它口中的大海，曾经孕育了无数神明。
[大人您要是去的话，一定要小心喔，它最喜欢用水把生灵淹没了~]
这个世界的海，她未曾亲眼见过。
河流：“……大人，这是诬陷！”
北玺从草叶上起身，身上依旧干干净净不染半点尘埃。
河流还在继续叨唠，可很快，上流便有血水顺流而下，北玺看着猛然僵住的鳄鱼和猛然闭嘴的河流，眨了眨眼。
河水滔滔，年幼的神明却被它一点点吞噬进河底。
北玺屈腿坐在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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