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当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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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老师路老师，我三日学成，算不算快的？”

    她满身落叶，呆呆地望着微光。

    “还行。”

    “铮！”的一声，冷光乍现，初晨月色映照剑面，闪过蒙眼的白布。不过一瞬，竹叶即断，剑锋掠过凛冽的空气，随后“哐啷”——

    落叶落了她一身，特别是头上，像是从地里滚过来。

    “路二公子帮了我这么大忙，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谢惊春的地方，你吱一声，我必亲至。”

    “此去除妖，凌阳郡。”

    谢惊春压抑着怀疑的喜悦：“那你说三日后去哪儿？”

    二——

个底朝天。

    可她的发丝也只微微翕动，轻轻地刮在耳边，痒痒的。

    路植晏低头看着她激动的面庞，顿了许久，淡淡道：“一个时辰。”

    路植晏的大拇指轻轻一挑，手中铜钱便飞了起来。

    “谢大小姐，你不是想要让我做你的老师？我难道不能考验你一番？”

    三——

    路植晏将铜钱在各个指缝中转来转去，勾起唇角：

    谢惊春想了想：“要不等到什么时候下当阳，我请你吃饭？”

    “三日后？那不行，我每天都很重要，落了一天的课业都没时间找补。”

    “我靠……芜湖～～～！”

    爽呆了，终于体会到成功的味道了。

    嗯？

    金樽对长吟，剑尖抵住，擦出一丝火花，将铜钱悬在在半空中。

    一——

    “那你当初学了多久？

    “可以。”

    金樽，入鞘。

    路植晏停了转叶柄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谢惊春揭开白布，东方的第一缕曙光正穿越万里，照在她的脸上。

    从一开始的无法理解到追寻一片叶的踪迹。他想要找到一片叶，从它掉落伊始，他的耳畔都能感受到它的方向。

    两道拔剑声同时响起——

    谢惊春单手支在地上，疯狂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下看起来不过几秒，却是她屏气许久的结果。

    谢惊春蒙上白布，将金樽放在腿上，坐下来开始聆听安静。

    听，它要落了，它开始落了，在左边，在右边，它马上要落地了。

    风声喧嚣。

    本以为路植晏会拒绝，可是没想到他一挑眉，语气轻佻：“可以啊。不过，不用等到什么时候，直接三日后便可。”

    可是稍微一点风，就会让许多竹叶簌簌而下，让他再难寻那一片落叶的声音。或许，它已经落地。

    谢惊春瞪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拔剑！

    路植晏睁眼又立刻闭目，捏着叶柄转来转去，想起自己曾经聆听的过程。

    天快亮了。

    …………好吧好吧，读书时也见识过不少大佬天天睡觉打游戏但人家就是成绩好，照样甩你几条街。

    “多谢路老师指教！！！”

    “蒙上。”

    她似乎……静了些，若是昨天，她早已经将这些落叶抖落干净了。

    “这是什么？”

    自己居然从昨天傍晚一直坐到了今天早晨，可她并没有觉得时间很长。她只是一直在找，一直在找，在找那样的一片落叶……

    干咽了几口，待气息稳定后，她问道：“我可以，揭开白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