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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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两个不是亲生，倒似比亲的还要好。

    唯独苏织，她在父母教导下，面上要做出大家闺秀的模样，心里就爱婶娘刻薄外人的那一套话。

    等到真的嫁了人，熟悉了婆家人性情，她才晓得自己烧到高香，拜了真佛。

    得这样的父亲教导，比起琐碎家务，章氏更爱游山玩水、挥笔泼墨，与夫君志趣相投，琴瑟和鸣。

    进门之初，崔氏习惯性的要同章氏扳扳手腕别别苗头，谁知章氏借口养胎，迫不及待把家务交到了崔氏手上。害得她满肚子宅斗经验，在苏家却全无施展余地。

    苏温背负着家族期盼，在京城里官场浮沉。章父却闲云野鹤般人物，考过一科没中，顶着举人身份返乡，在家乡开办学堂，自任山长，又因其一手妙笔，绘得好山水，乃是当地名士。

    气得苏温动了家法，把他打得卧床不起。

    年轻时阿姑做主为阿家纳妾，妾室生次女时血崩，没能救回来。两个女儿养在阿姑膝下，成人后也都好好的陪嫁出门。

    因此一点，全家都不怎么喜欢。概因苏家家风，是待人以善，宽仁以德。

    苏九亭自不必说，乃是苏温一手教出来的温文君子。娶妻章氏，章氏娘家在淮阳隔壁的风陵郡，其父与苏温师出同门，读书时就是关系极好的同窗。

    “苏氏一族，虽族大人多。但苏温一家人口简单。他只两个嫡子，苏九善的长兄成婚多年，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庶子庶女，足见其家风清正。你又能嫁在京里，等你爹爹卸任回京，我还能再看顾你些。”

    她姨娘打听清楚后，却满心趁意，道：

    回忆着那个雨中见到的热心郎君，崔氏自己也情愿。

    崔氏的父亲原本并不愿意。

    苏家人秉性纯良。阿家阿姑都是良善人，感情和睦，膝下仅有两个嫡子。

    赴任途中，路遇大雨。他家八辆马车，三辆陷入泥淖。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崔氏在娘家养成的所有小毛病，在苏家都得到满足、治愈。唯有讲话刻薄这一点，着实改不了。没人冒犯尚可，若有言语冒犯，那就擎等着她私底下刻薄人罢。

    一个嫁在淮阳老家，一个嫁给了阿家的弟子，如今随夫外任。

    倾盆大雨，旁人眼睛都睁不开。他不知怎地，一眼就相中了人家的小娘子。

    苏织二叔苏九善因为不爱读书，跟家里吵架，偷偷跟着商队外出，碰巧遇到，就搭了把手。

    苏九亭去看望弟弟，抵不过对方苦苦哀求，私下寻母亲说情。谁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说服了老太爷，崔氏一家刚到沧县，还没整理好行李，京中就来了信，称有人求娶，要其父定夺。

    也因此，莫说幕篱少女不过是个官眷。就算她真是公主，崔氏也能找出万个理由，不叫苏织吃亏。

    打听清楚来历后，也不表露痕迹，扭头快马回京，直通通跪在爹娘面前，张嘴就要去求娶，直言此生非她不娶。

    舒心日子一过十余年，除去没有女儿这条心病，其它皆称心如意。

    他嫌苏温家无助力，在京中也不会攀附权贵，一辈子升不上去。

那些个隔了房，还爱指手画脚管闲事的……心里舒坦了，日子才叫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