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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蝉衣也吓了一跳，视线扫过孩子潮红的脸。他还在小声哼哼着呼吸，幸好意识还在，没有昏迷，只是呼吸声听着揪心急促。
陈蝉衣睁开眼，视线有些迷糊，落在他眼尾。男人眼睛漆黑，仿若不见底的深潭。
陈蝉衣起身，去浴室找了个水盆，打了点冷水，家里暂时找不到新的毛巾，她把自己洗脸的毛巾浸湿放进去。
之后他们没再说话。
很乖地点了下头：“哦。”
他的手托着孩子的脸，宝宝在睡梦中不是很安稳。昏暗灯下，能看见他侧着半边身子，浑身蜷缩成一团睡在那里，小手紧紧地攥着李潇的指尖。
身前地毯上，男人半跪着坐在那里，怀里抱着孩子，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她的眼神。
陈蝉衣点点头：“你别急。”
最后，她把毛巾递过去。
视线擦过他微拧的眉眼，下移。
他摸了摸小孩头发，语调柔软，眼眸里也软成一片，没有半分不耐烦。
三十八度九。
最后落在脚边地板上。
推推苦恼地扬起小脸，皱巴巴的，像是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记起来前因后果。
这回烧得浑身冒冷汗，胸膛起伏，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
宝宝仍然睡不踏实，他环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轻轻拍着他后背。
李潇闻言照做。
屋子里响起低沉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夜色过浓的缘故，那道声线不似往日寒冷，多了些温和意味。
孩子很快就再次睡过去。
粉色柔软的毛巾，哪怕清洗干净也带着女儿家的馨香。李潇垂眸扫了眼，冷着脸沉默把毛巾贴在孩子额上。
垂眸还是温柔的声音：“妈妈要工作，先把你送到舅舅这边来了，推推不记得了？”
男人膝盖弯曲，就蹲在她身侧。先开口的是陈蝉衣，她甩了甩温度计，压在小孩舌根下：“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李潇伸手：“我来。”
她铺了地毯的，他大概是不想弄脏。
感受到宝宝在挣扎，李潇裹紧毯子，把孩子往怀里带了带，习惯性轻声安抚他：“别怕，没事了。”
两个人又安静下来。
窗外雨声潇潇，听得人犯困。
是很高，可总算没到高热的地步，她心里微微一松。
“不骗人。”李潇仍是那副温和模样
客厅里李潇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听见声音，他视线落在她身上，黑夜一样冷清。
她得考虑别的突发情况，万一惊厥，她该怎么急救，整个人神经都绷得紧张。
不过持续在降温就是好事。
不过孩子皮肤嫩，直接用冰袋，她担心冻伤。
他还小。
昏暗中寂静的房间，似乎连空气都在安静缓慢地流动。
陈蝉衣急忙侧身，让他把孩子抱进来。
陈蝉衣又测了次温度，烧退了点，堪堪维持在三十八度五。
陈蝉衣看了片刻，垂下眼，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她微微摇头：“不用。”
陈蝉衣顿时觉得脚步有些难以为继。
等待温度计需要五分钟，陈蝉衣设了个闹钟。探手，摸了摸小孩颈侧。
他们顾自说话，仿佛隔开了周围世界，自动屏蔽掉一切声音。
李潇眸色渐暗，随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拎在手上。
陈蝉衣手一顿。
除却陈蝉衣一个人教导的声音，屋子里近乎静默得落针可闻。
孩子是在半小时之后醒的，刚醒来时，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小孩委屈得扁嘴，眼眶通红，泪珠子啪嗒啪嗒掉，整个人都意识不清靠在李潇怀里，抽着气喊：“阿爸。”
她跪在电视柜前的抽屉里翻药箱：“你把他放到沙发上。”
陈蝉衣移开毛巾，重新放进水盆里清洗一通后拿起，再次敷在孩子额头上。
他身上外套沾了水变得湿重，她的沙发却格外温暖干燥，尽管并不大，可还是能看出，她有很认真打理。
陈蝉衣关掉提醒铃声，拿出小孩嘴里的温度计，对着落地灯的光，仔细辨认。
那块皮肤是温凉的，李潇给他降过温了。
陈蝉衣抬手甩了甩温度计，擦净后装起来：“没超过三十九。可能是降下来一点了。”
就这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将近半夜一点的时候，孩子突然又反复起来。
他沉默半跪在她身侧，两个人都缄默，陈蝉衣从没觉得哪段时间，有像今夜这样难熬。
隔了很久，身后低低地传来一声：“谢谢。”
大雨倾盆，静默的氛围里，窗外雷电轰鸣的声音清晰可闻。
所幸烧到半夜两点多，孩子呼吸声趋于平稳，情况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陈蝉衣说：“之前给他吃过药吗？”
这是重逢后以来，他头一次说这种话，不再是冷漠淡然的态度，而是用着最温和平常的语气。
小孩哼哼唧唧哭：“骗人。”
陈蝉衣拿着药箱和冰袋过来，就近把客厅落地灯打开。
说完，她重新走进浴室，拿了个新的水盆出来，将李潇的外套放了进去。
她舒口气，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再紧绷，陈蝉衣身体发软，撑着沙发坐在了地毯上。
大雨倾盆的台风天，楼底已经被积水淹了起来，他没法去医院，是抱着孩子来求她救命的。
就这么一句句地应和答，过了两分钟，宝宝终于慢慢意识恢复过来，眼睛睁得老大。他转头看清身前抱着他的人是李潇，又喊。
李潇把孩子抱在怀里。
她抿抿唇不看他，端着水盆，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将水盆重新放在两个人中间。
李潇托着他脑袋：“嗯。”
“阿爸，难受。”
李潇在她身边，不断地撤下毛巾过水，拧到微微湿润，才重新盖上孩子脑袋。最开始是额头，后来陈蝉衣教他，他渐渐开始擦拭其他地方。
孩子烧得小脸通红，呼出的气息也烫得惊人，嘴巴微张，不知道在呓语什么。
陈蝉衣没睡，抱着膝盖，有些疲惫地看着孩子。
“你回房间睡吧。”
李潇眉峰深深蹙起来，认真回想道：“大概十点多。”
陈蝉衣心脏莫名一疼。
李潇浑身湿透，衣摆发梢往下渗着水，视线对上那一瞬间，男人言简意赅：“他发烧了。”
陈蝉衣移开视线。
这五分钟过得格外漫长。
他低声哄：“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妈妈呢？”
“嗯。”
夜深人静的时刻，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这样的场景，几乎称得上幻觉。
倘若不是台风暴雨，他不会来麻烦她，他大概是这个意思。
睁眼看见不是熟悉的环境，嘴一撇，很没有安全感得想哭。
陈蝉衣全程盯着宝宝状况，没敢放松，眼睛半分不敢阖。
这回李潇摇头：“我没敢给他吃药。”
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摊开在她面前，陈蝉衣拿着毛巾的手腕一顿。
“是突然高烧吗？”
两个人都没有多少话好说，尤其是李潇。
总是依赖大人。
“不是，他之前一直有低烧，后来十点温度升上来，意识就开始不清醒，一直哭着说痛。我最先给他物理降温，后面担心温度降不下来，就想抱他去医院挂水，但是外面淹起来了。”
李潇原本闭着眼休息，孩子一动他便醒了。
陈蝉衣愣了愣，轻声说：“不用。”
偶尔宝宝张着唇，呓语两句，他也尽量低下头温声回应。
小孩有了安全感，也不怕了。他还是烧得难受，靠在李潇胸口，小手攥着他手指，迷糊着说了没一会儿话，就又闭上眼睛。
抿抿唇，她最后还是补了句：“你别担心。”
像是还在睡梦中。
揉搓片刻后绞干，轻轻贴在孩子额头。
宝宝又哭，还是喊：“阿爸。”
陈蝉衣见状，低眸没说什么，默默起身把水盆里的水倒了，打了盆新的过来。
那件黑色冲锋衣，就那么被遗弃在那儿，水湿淋淋地渗出来，在地板处聚成了一滩。
她还是摇头：“没有，我担心他反复。”说着，陈蝉衣勉强抬眸，小声道，“你可以今晚别把他带回去，我怕出什么意外。”
他不懂这个，孩子还小，不敢乱用药也正常。
身旁男人问：“怎么样？”
“没事。”陈蝉衣站起身，“你放在那边吧。”
李潇沉默地“嗯”了一声。
直到定时器响起。
陈蝉衣给孩子喂了点退烧药，接着，便又是重复的动作，毛巾过水，拧干，敷上额头，擦拭身体。
李潇还是说：“我照顾他就行。”男人眼睑微敛，对她轻声道，“麻烦你了。”
李潇低下眼。
然而这次是：“舅舅。”
她蓦地抬起眼睛。
李潇微愣，随即垂下眼：“行。”
李潇顺着她视线看去，指尖一顿，直起身就去抽茶几上的纸巾。
陈蝉衣说：“我看过孩子的报告，只是普通感冒加发烧，不是病毒性流感。晚上忽然起热，可能是变天，温度一下子降得太低，他身体受不了。”
] 陈蝉衣也吓了一跳，视线扫过孩子潮红的脸。他还在小声哼哼着呼吸，幸好意识还在，没有昏迷，只是呼吸声听着揪心急促。
陈蝉衣睁开眼，视线有些迷糊，落在他眼尾。男人眼睛漆黑，仿若不见底的深潭。
陈蝉衣起身，去浴室找了个水盆，打了点冷水，家里暂时找不到新的毛巾，她把自己洗脸的毛巾浸湿放进去。
之后他们没再说话。
很乖地点了下头：“哦。”
他的手托着孩子的脸，宝宝在睡梦中不是很安稳。昏暗灯下，能看见他侧着半边身子，浑身蜷缩成一团睡在那里，小手紧紧地攥着李潇的指尖。
身前地毯上，男人半跪着坐在那里，怀里抱着孩子，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她的眼神。
陈蝉衣点点头：“你别急。”
最后，她把毛巾递过去。
视线擦过他微拧的眉眼，下移。
他摸了摸小孩头发，语调柔软，眼眸里也软成一片，没有半分不耐烦。
三十八度九。
最后落在脚边地板上。
推推苦恼地扬起小脸，皱巴巴的，像是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记起来前因后果。
这回烧得浑身冒冷汗，胸膛起伏，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
宝宝仍然睡不踏实，他环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轻轻拍着他后背。
李潇闻言照做。
屋子里响起低沉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夜色过浓的缘故，那道声线不似往日寒冷，多了些温和意味。
孩子很快就再次睡过去。
粉色柔软的毛巾，哪怕清洗干净也带着女儿家的馨香。李潇垂眸扫了眼，冷着脸沉默把毛巾贴在孩子额上。
垂眸还是温柔的声音：“妈妈要工作，先把你送到舅舅这边来了，推推不记得了？”
男人膝盖弯曲，就蹲在她身侧。先开口的是陈蝉衣，她甩了甩温度计，压在小孩舌根下：“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李潇伸手：“我来。”
她铺了地毯的，他大概是不想弄脏。
感受到宝宝在挣扎，李潇裹紧毯子，把孩子往怀里带了带，习惯性轻声安抚他：“别怕，没事了。”
两个人又安静下来。
窗外雨声潇潇，听得人犯困。
是很高，可总算没到高热的地步，她心里微微一松。
“不骗人。”李潇仍是那副温和模样
客厅里李潇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听见声音，他视线落在她身上，黑夜一样冷清。
她得考虑别的突发情况，万一惊厥，她该怎么急救，整个人神经都绷得紧张。
不过持续在降温就是好事。
不过孩子皮肤嫩，直接用冰袋，她担心冻伤。
他还小。
昏暗中寂静的房间，似乎连空气都在安静缓慢地流动。
陈蝉衣急忙侧身，让他把孩子抱进来。
陈蝉衣又测了次温度，烧退了点，堪堪维持在三十八度五。
陈蝉衣看了片刻，垂下眼，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她微微摇头：“不用。”
陈蝉衣顿时觉得脚步有些难以为继。
等待温度计需要五分钟，陈蝉衣设了个闹钟。探手，摸了摸小孩颈侧。
他们顾自说话，仿佛隔开了周围世界，自动屏蔽掉一切声音。
李潇眸色渐暗，随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拎在手上。
陈蝉衣手一顿。
除却陈蝉衣一个人教导的声音，屋子里近乎静默得落针可闻。
孩子是在半小时之后醒的，刚醒来时，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小孩委屈得扁嘴，眼眶通红，泪珠子啪嗒啪嗒掉，整个人都意识不清靠在李潇怀里，抽着气喊：“阿爸。”
她跪在电视柜前的抽屉里翻药箱：“你把他放到沙发上。”
陈蝉衣移开毛巾，重新放进水盆里清洗一通后拿起，再次敷在孩子额头上。
他身上外套沾了水变得湿重，她的沙发却格外温暖干燥，尽管并不大，可还是能看出，她有很认真打理。
陈蝉衣关掉提醒铃声，拿出小孩嘴里的温度计，对着落地灯的光，仔细辨认。
那块皮肤是温凉的，李潇给他降过温了。
陈蝉衣抬手甩了甩温度计，擦净后装起来：“没超过三十九。可能是降下来一点了。”
就这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将近半夜一点的时候，孩子突然又反复起来。
他沉默半跪在她身侧，两个人都缄默，陈蝉衣从没觉得哪段时间，有像今夜这样难熬。
隔了很久，身后低低地传来一声：“谢谢。”
大雨倾盆，静默的氛围里，窗外雷电轰鸣的声音清晰可闻。
所幸烧到半夜两点多，孩子呼吸声趋于平稳，情况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陈蝉衣说：“之前给他吃过药吗？”
这是重逢后以来，他头一次说这种话，不再是冷漠淡然的态度，而是用着最温和平常的语气。
小孩哼哼唧唧哭：“骗人。”
陈蝉衣拿着药箱和冰袋过来，就近把客厅落地灯打开。
说完，她重新走进浴室，拿了个新的水盆出来，将李潇的外套放了进去。
她舒口气，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再紧绷，陈蝉衣身体发软，撑着沙发坐在了地毯上。
大雨倾盆的台风天，楼底已经被积水淹了起来，他没法去医院，是抱着孩子来求她救命的。
就这么一句句地应和答，过了两分钟，宝宝终于慢慢意识恢复过来，眼睛睁得老大。他转头看清身前抱着他的人是李潇，又喊。
李潇把孩子抱在怀里。
她抿抿唇不看他，端着水盆，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将水盆重新放在两个人中间。
李潇托着他脑袋：“嗯。”
“阿爸，难受。”
李潇在她身边，不断地撤下毛巾过水，拧到微微湿润，才重新盖上孩子脑袋。最开始是额头，后来陈蝉衣教他，他渐渐开始擦拭其他地方。
孩子烧得小脸通红，呼出的气息也烫得惊人，嘴巴微张，不知道在呓语什么。
陈蝉衣没睡，抱着膝盖，有些疲惫地看着孩子。
“你回房间睡吧。”
李潇眉峰深深蹙起来，认真回想道：“大概十点多。”
陈蝉衣心脏莫名一疼。
李潇浑身湿透，衣摆发梢往下渗着水，视线对上那一瞬间，男人言简意赅：“他发烧了。”
陈蝉衣移开视线。
这五分钟过得格外漫长。
他低声哄：“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妈妈呢？”
“嗯。”
夜深人静的时刻，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这样的场景，几乎称得上幻觉。
倘若不是台风暴雨，他不会来麻烦她，他大概是这个意思。
睁眼看见不是熟悉的环境，嘴一撇，很没有安全感得想哭。
陈蝉衣全程盯着宝宝状况，没敢放松，眼睛半分不敢阖。
这回李潇摇头：“我没敢给他吃药。”
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摊开在她面前，陈蝉衣拿着毛巾的手腕一顿。
“是突然高烧吗？”
两个人都没有多少话好说，尤其是李潇。
总是依赖大人。
“不是，他之前一直有低烧，后来十点温度升上来，意识就开始不清醒，一直哭着说痛。我最先给他物理降温，后面担心温度降不下来，就想抱他去医院挂水，但是外面淹起来了。”
李潇原本闭着眼休息，孩子一动他便醒了。
陈蝉衣愣了愣，轻声说：“不用。”
偶尔宝宝张着唇，呓语两句，他也尽量低下头温声回应。
小孩有了安全感，也不怕了。他还是烧得难受，靠在李潇胸口，小手攥着他手指，迷糊着说了没一会儿话，就又闭上眼睛。
抿抿唇，她最后还是补了句：“你别担心。”
像是还在睡梦中。
揉搓片刻后绞干，轻轻贴在孩子额头。
宝宝又哭，还是喊：“阿爸。”
陈蝉衣见状，低眸没说什么，默默起身把水盆里的水倒了，打了盆新的过来。
那件黑色冲锋衣，就那么被遗弃在那儿，水湿淋淋地渗出来，在地板处聚成了一滩。
她还是摇头：“没有，我担心他反复。”说着，陈蝉衣勉强抬眸，小声道，“你可以今晚别把他带回去，我怕出什么意外。”
他不懂这个，孩子还小，不敢乱用药也正常。
身旁男人问：“怎么样？”
“没事。”陈蝉衣站起身，“你放在那边吧。”
李潇沉默地“嗯”了一声。
直到定时器响起。
陈蝉衣给孩子喂了点退烧药，接着，便又是重复的动作，毛巾过水，拧干，敷上额头，擦拭身体。
李潇还是说：“我照顾他就行。”男人眼睑微敛，对她轻声道，“麻烦你了。”
李潇低下眼。
然而这次是：“舅舅。”
她蓦地抬起眼睛。
李潇微愣，随即垂下眼：“行。”
李潇顺着她视线看去，指尖一顿，直起身就去抽茶几上的纸巾。
陈蝉衣说：“我看过孩子的报告，只是普通感冒加发烧，不是病毒性流感。晚上忽然起热，可能是变天，温度一下子降得太低，他身体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