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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林眼睁睁看着对话框里弹出一个两千块的转账,咽了口唾沫,很不舍地说:“小事小事,成…嫂…哥,这不好收的。”

    “我去。”余晏涣散的心思顿时归一。“你等我下,我现在打车去你们警局。”

    席澍自然地冷哼一声,自然到刚刚仿佛什么都没干:“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偷偷溜到休息室干什么,下次再被我抓到扣你绩效。”

    安静到窒息。

    余晏:“。”

    是席澍,余晏接下电话:“怎么了,席澍。”

    余晏垂着眼,淡淡道:“爸, 他们说是你指使人把我丢到河里去的,对吗?”

    最后一丝理智反应过来,这狗东西是早有预谋的,他特地用了漱口水!

    他咬牙恢复情绪:“我在坠河的地方,没有不耐烦,你今天吃了吗,穿了吗,睡了吗?”

    金林不敢说话,跟小媳妇一样乖乖应是,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被席队拖出去嘎了。

    席澍侧头看了眼镜子里头倒映出自己的脸,眼角虽然多了一两道细纹,皮肤没怎么保养有些粗糙,可是骨相摆那。

    呜呜,卑微,满肚子八卦不敢说出口,金林觉得自己身怀使命,憋得慌。

    不过嫂子人挺好,两千块到手,嘿嘿。

    三个人面面相觑。

    余晏在书记员和席澍的安排下, 坐到了不锈钢椅正对面的办公桌上。

    成闵是属于被正式刑事拘留的犯罪嫌疑人, 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里头。

    看了眼席澍的脸色,淡淡中带着默认,金林愣着打开微信二维码。

    他嘴上却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放过我吧。”

    余晏尝到了漱口水的味道,青柠味的。他大脑皮层每个细胞都炸开,手脚发软,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无底的漩涡卷到远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余晏差点被他带偏方向。

    他打断成父的长篇大论:“为什么?我是问,为什么要杀我?”

    这场会面结束得很快,席澍虚护着余晏的肩膀出去,嘴压在他耳边说话。

    他转头瞪了席澍一眼,“把你的手从我口袋里拿出去,还有不要凑那么近!”

    “可惜了,希望上天能保佑成先生也跟我一样,在某个时空里活着吧。”

    他舌尖轻巧的钻进去,很柔和地巡梭一圈,就好像细密的网包裹住舌头,他一点都不着急,就跟狮子捕食猎物一样,逗着害羞的舌尖玩。

    “路上小心些,说真的你得重新考过驾驶证了,要不然我给你配个司机吧,天天打车出行挺麻烦的。”席澍说。

    “他两项罪名坐实了够判个大几年,毕竟是杀人未遂,不过也能他吃个大教训了。”

    成闵在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余晏后,眼底迸发光芒:“小安,好久不见,你快救救爸。”

    他释然一般闭上眼,是自己找的对象。

    “嘤——,好。”金林恍惚地走出门。

    然后他就紧闭双嘴,不愿意多透露一个字。

    正要夺门就逃的时候,身后传来恶魔的低语:“金林,给我站住,把门锁好。”

    金林很没心没肺地端着保温杯,偷偷进来躲会儿懒,然后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第50章 余家后人

    成闵面上一凛,皱巴巴地说:“没有!儿子, 爸怎么会把你丢到河里去。你五岁的时候,小小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我和你妈才心软把你买回家,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金林根本控住不住自己的目光,在余晏脖子被蹭出来的红印上停留一瞬,脑子顿时划过无数猜测。

    他恨不得时间倒流,原地消失。

    他声音不高, 姿态很松垮, 但透出来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倒性气势。

    沉浸生意场多年的成闵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了,他虚伪的笑化为不掩饰的恶意。

    为什么要杀无辜的成聿安。

    脱个衣服怎么也能在互联网上混个百万博主吧。

    ·



    余晏的锁骨还有脖子至今还保留他昨晚上留下的罪状,今天被迫穿了高领针织衫。

    “我打你电话就非得有什么事吗?”席澍老大不满意,嘴里碎碎念着。

    余晏毫不掩饰化为利锥的目光,铺天盖地刺向成闵,连最后一丝喘息空间都掠夺走。

    两个人已经沉在欢愉之中,失去了应有的敏锐度,没有听到这时休息室的门发出一声咔吱。

    站在此岸,水天相连,模糊到望不清彼岸的模样,浑浊如浆的河水很迟滞得流淌着。

    余晏双手插到外套口袋里,足足皱了数秒的眉,才叹了口气。

    ——原身份的尸骨未寒,他说恩仇相抵?

    回家怎么把席澍揍到鼻青脸肿。

    他已经经历过警方三轮的审讯,即将面临杀人未遂和拐卖妇女儿童罪两项指控。

    他已经开始认真分析计划的可行性了。

    不想听。

    余晏温润的面孔很少像现在一样狠厉。

    余晏神态自若,垂着眼备注名字,“麻烦你平时帮我盯着你们席队,抽几根烟都报备过来,别嫌弃这小钱,就当请你吃饭。”

    “咔呲——”保温杯砸到地上,发出刺耳声。

    多说多错。

    金林眼睁睁看着自家刑侦大队长把受害人压在墙上,亲得昏天暗地。

    席澍在结束完第一轮审讯,把人送到看守所之后,把自己平时积累的年假都用掉,向方局要了个长达五天的休息。

    席澍眉梢一紧,漫不经意回复:“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还会巴巴写信给我叫我多穿衣,现在呢,我多问两句就要不耐烦,哎,果然是色衰爱弛啊。”

    “不能,能破例让你们见一面已经是违反规定了。”席澍抱臂,一锤定音。

    只是, 儿子换了人, 他却没有任何察觉。

    “嗯——”余晏很敏锐,一下就掩好高领,“小金对吗?我之前跟你见过几面,有点事想拜托你,刚好撞上了,咱们加个微信吧。”

    “席队您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的,我的嘴比谁都严实!”

    抱着他可怜的保温杯,呆呆地想,怎么他们自然得好像出事的是我一样。

    唉,男人心海底针,他很幽怨的说:“成聿安的父亲现在在警局的小黑屋里,他说想见你一面,方局同意了,你要不要过来。”

    平时在公司叱咤风云的成董事长, 狼狈地坐在审讯椅上, 双手被铐紧, 由于还没有进看守所,尚且保留到额头的头发。

    书记员出声警告:“成闵,我们破例答应你见自己的儿子,不要嘴里再瞎扯了,我们既然会把你抓起来就是有充足的证据,你是挑好了人,收买人贩子把人拐走的。”

    余晏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他,狼狈了许多。

    席澍很凌厉:“刚刚有发生什么吗?不就是我们俩审讯完来休息室抽两根烟。”

    余晏脸上的红还没消下,能轻易感受到耳朵和面上烘来的热,他眼神都不多掀一个,低着头有条不紊地整理蹭乱的衣角。

    很安静, 走进这个审讯室所有人的第一感受。

    然后金林灰溜溜捡起他的战损保温杯,挤到角落里,缩成一团。

    这还是成闵再三承诺,见到儿子之后就全部招供换来的待遇。

    他想要躲开,刚有个偏头的动作,后脑勺就被席澍的手包裹住,指缝里夹着黑乌乌的发丝,他动作并不温柔,扯得余晏有点痛。

    他要与余晏去临安,寻找失落

    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毕竟他不是成聿安,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事。

    警局里头的审讯室通体幽蓝的软包墙,没有窗户,正中央一个不锈钢的审讯椅,椅子背后液晶屏幕显示时间和日期。

    席澍不知不觉已经把人提溜到休息室里,这里面没有监控,他低头亲了余晏一下,又不知足,一口包裹住还在说话的唇珠。

    他手脚都被固定住,无力地挣扎了下,哀声对着余晏:“儿子,看在爸妈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恩仇相抵,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起诉我,帮我照顾好你妈和明知,她们是无辜的。”

    就差把敷衍两字贴到席澍脸上了。

    半点头绪都理不清,等到口袋里的手机都快震麻了才回过神。

    他觉得自己要跌倒在地,但是脑袋被很凶地按住,嘴上又是那么温和,余晏被折腾得神魂颠倒,脸上的冷意消退,从眼尾涨出红。

    成闵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抖,瑟瑟说:“同志,我能不能单独跟儿子说话。”

    余晏在按断电话之前,吝啬得给了句:“不用!”

    仿佛整个人都被他掌控住,只能无力的扬起单薄的脖颈,这感觉让余晏脚趾都蜷缩起来。一面是不容反抗的手,一面是蜻蜓点水的吻,仿佛对待什么珍宝。

    席澍看着手底下逐渐迷离的眼神,重重喘了两口粗气,不知足地又要压下去。

    又睁开,好脾气回复:“我就是顺口一问,你从前跟我聚少离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说什么都有问必答。”

    “不为什么,我没杀你,是你自己找死,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成氏的威望都快超过我了。”

    “让你收就收,还有你这奇奇怪怪的称呼,要叫就好好叫,人家是鉴定的专家,叫老师就行。”席澍从上到下俯视金林。

    从逮捕到法院审判到入狱,通常要经过半年到两年的时间,不急于一时半会儿。

    当被席澍磨炼数年后,已经是一名派出所队长的金林对他手下的小喽啰们如是说:那是在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天,那天以后我的精神得到了升华,我的前程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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