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暴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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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人数还在缓慢上升。

    她暂且没研究，走到窗边将窗户一把拉开；

    抽出之后，元幼杉的神情有些凝重。

    透过斑驳的窗面，元幼杉发现它双眼浑白没有瞳孔，面部皮肤因为摩擦、挤压破裂，腐蚀的血肉粘连在窗面上，很是恶心。

    这就是末世后被黑日耀变转化成的丧尸。

    那么她到底在不在这一成之中呢？

    如果这是一个偶像选举游戏，那元幼杉必定凭美貌‘鲨’人、C位出道。

    末世前买着打算次日吃的卷饼和肉、蛋已经发霉，她瞧着恶心，慢吞吞把背包挪远了些，开始检查物资。

    就在这时，元幼杉动了。

    就在她起了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在血液中涌动，她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新奇力量。

    这些观看者明明知道即将到来的末世都是真实世界、死去都是鲜活的生命，可他们却习以为常、甚至津津有味地探讨起自己能活多久、会怎么死……

    「对丧尸屁用没有的异能，在末世里有这个异能注定只能当个玩物、服侍大佬，标配结局没什么看头。」

    「第六次点进这个直播间了，npc还没醒，不会烧死了吧？」

    这些观看者们，又是谁？

    但眼前这怪物满嘴血糊，却毫无痛感和知觉，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白撞了上来。

    为了保护‘npc’们脆弱的心灵，让【玩家】们还有求生的信念，游戏是不会暴露背后的真实阴暗面。

    视线中的丧尸骨肉狰狞、现实里看到这样的怪物，是隔着屏幕难以比拟的。

    从弹幕的三言两语中，她基本确定这些观众和游戏app的创作者，都来自更高等的文明。

    元幼杉没管狂刷的弹幕，提着球棍走到墙角。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见状更加兴奋。

    她猜测这些丧尸是被某种藏在耀变光线中的细菌感染寄生，细胞应当已经坏死，但神经中枢还有活性，唯一的行动准则就是传染。

    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面她已经逐渐平静。

    她从弹幕上得知，只有被选中为【玩家】的可怜虫们，才拥有独立的直播间；

    她直面仰躺在军绿色的垫子上，及肩的乌发像缎子一般铺开，让人第一眼想到的是童话里睡在水晶棺中的白雪公主。

    有谁能接受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场娱乐节目？

    通过第三方视角，元幼杉能清晰看清垫子上昏迷的女孩儿――也就是她的自己。

    她对准那丧尸的血口猛地一戳，细柄顿时捣进了喉孔，彻底堵住了难听的嘶吼；

    又有谁能接受自己实际上只是一头任人宰割、取乐的牲畜？

    元幼杉伸出一只手，一团白光从掌心中浮现。

    看着一条条滑过的弹幕，元幼杉逐渐由震惊转为胆寒。

    而玩家们大概率是不知道直播存在的。

    一股浓重的腐臭从窗子的缝隙往器材室内飘，令人作呕。

    「隔壁几个同副本的玩家已经杀了一轮丧尸了，这边儿还在睡，白瞎了这张脸……」

    而头部――或者说脑，就是它们的弱点。

    确认东西齐全后，她开始研究自己。

    光线从颤抖的眼睫映入元幼杉的眼帘，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126人正在观看编号45969的直播间】

    元幼杉面不改色，从钢杆缝隙将刀尖刺入丧尸的脖子，然后大力划动。

    反正她的星球和文明已经毁于一旦、早该随之灭亡，只要多活一天，都是她赚了，都多一分可能。

    元幼杉将棒球棍单手一抛，换了个方向，细柄恰巧能穿过钢杆。

    「来看新人副本就是想看这些‘牲畜’屁滚尿流的样子，没意思，走了……」

    一开始元幼杉以为，这些声音是游戏系统自带的，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约莫两天过去，就在直播间内的人数寥寥无几时，躺在垫子上的女孩儿忽然动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元幼杉哪怕身处火海，也颅顶生寒。

    他们的人生，只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一场游戏。

    她没有特别失望，收回了掌心中的光团，

    直到那颗头颅彻底滚落，丧尸的身子才软了下去，此时窗台已经被溅得泥泞不堪。

    怎么这么轻？

    她不顾身后的撞击，从腰包里摸出拆封的水果刀，又从墙角的包里摸出酒精、防水胶带。

    原先提着有些费劲、要在地面上拖动的棒球棍，如今拿在手中减了九成的重量。

    直播间的右上方，正实时刷新着观看者们的弹幕，右上角写着观看人数。

    窗口的丧尸嘶吼声更大，猛地用头颅撞击着防盗铁，一点腐臭的汁液从窗缝溅入。

    直到【玩家】在末世中死亡，他的直播间才会自动消失。

    「迫不及待想看漂亮妹妹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尖叫吧！祈求祷告吧！」

    屏幕上正在投放的视角，分明就是体育器材室内，正对着垫子上昏迷的女孩儿。

    与此同时，一条弹幕划过：「声音这么大，估计一会被吸引过来的丧尸就能把小漂亮包围了。」

    但更让她感到惊骇的，是直播存在的事实；

    因为她的苏醒，弹幕刷新速度明显变快。

    末世将临号称为一款真人游戏，那么它的创作者来自何方？

    元幼杉高烧变异的时间持续了很久。

    要不是元幼杉躲得快，就要溅到她衣服上。

    元幼杉从垫子上起身，先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拍摄物，目光在落在墙上的窗子时一顿。

    「隔壁玩家叫得像杀猪一样，这个小可怜显然是被吓呆了啊！」

    观众们可以在这些直播间中随意挑选顺眼的‘npc’、喜欢的副本进行观看。

    元幼杉：？

    直播间里的人来了又走，始终都保持在几百人左右。

    「治愈系，还挺配小美人的，也是很稀少的异能种类啊。」

    元幼杉抽回棒球棍，忍着恶心把上面的胶带弄了下来。

    或许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是她的一种幸运。

    哪怕因为高热双眸紧闭、眉心拧起，秀气精致的五官也漂亮得挑不出毛病，反而因面颊的潮红更衬出肤色莹白通透。

    「血腥美人，我爱了！」

    她明明处于昏迷中，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透明光屏。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从丧尸的身上一扫而过，没是没看到这玩意儿似的，十分平静地挪开视线。

    她撑起身坐直，发现一直能看到的直播间不见了，但游戏面板上还有实时浮现的弹幕。

    ‘元幼杉’们，以及这些世界、这个末世游戏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这些观看者们。

    女孩儿耸了耸鼻尖，意识到什么；

    有的是听闻了元幼杉的美貌进来看一眼，有的觉得没有血腥刺激的画面没意思、就跑去别的直播间了。

    不知是不是力道太大，她有种球柄陷进了肉里的感觉，直接穿透了丧尸的喉骨。

    至于元幼杉为什么能看到直播间、看到这些弹幕，她也不清楚。

    【娇软废物】加【美色祸人】，再来一个治愈系的异能，妥妥的女性炮灰设定。

    她昏迷时没来得及把窗帘拉死，一颗耸动的头颅正卡着防盗窗的缝隙，拼了命地想钻进器材室。

    游戏系统为她准备的身份人设是【娇软废物，美色祸人】，不得不说镜头里的少女的确称得上绝顶漂亮。

    如果是正常生命体，受此重创必然会退缩、痛苦。

    按照游戏系统所说，五成以上的人类会直接变为丧尸，一成不到的人会获得异能；

    不是风火雷电，好像也没什么攻击性，碰一碰暖洋洋地像温泉一般。

    从外观上，勉强能认出这是一个生前为男性的丧尸。

    这倒还真不是，因为元幼杉的真实身份卡更加鸡肋。

    「草终于动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丧尸溃烂的嘴巴不断张着、机械性做出撕咬的动作，伴随着阵阵嘶吼；

    在此期间，元幼杉一直能看到直播页面和弹幕。

    看了眼弹幕，她知道了这就是自己的异能。

    她又反复用纸巾蘸取酒精擦拭消毒，才将窗户关上、窗帘拉起。

    「这真的是新人吗？进游戏之前什么身份啊？虽然杀的是丧尸，但看这狠劲儿显然不一般啊！」

    黑日持续了半天左右，远处的宿区爆发出阵阵或惊恐、或绝望的尖叫，但这一切都不能影响器材室内的少女。

    简单消毒后，她把水果刀和球柄用胶带死死缠了几十圈，制成一个简约的刺刀，而后折身回去。

    直播间内的观众都是看惯了血腥的，却被屏幕里的一幕震得久久无言，几秒钟后弹幕才开始疯狂划动。

    她一把提起墙边的棒球棍，用力颇猛把自己带得一踉跄。

    从飞快跳动的弹幕上，元幼杉准确抓捕到【头部】两个字。

    “唰――”地一声响，外头的空气伴随着腐臭往她面上涌，瞬间那丧尸也兴奋起来，双臂猛地拍上防盗杆试图伸进来抓挠撕咬。

    「有治愈系的暴力美人，是游戏给的人设吗？这个新人的身份卡很特别啊！」

    元幼杉觉得她是有异能的，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好了很多，跑跳更加敏捷、力量也更大。

    同时也让她想到了更深层的恐怖。

    刀她不要了，和胶带一起丢在窗下，里面的棍柄还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