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惨的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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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黄晃进驻州衙，搭起架子，暂时处理政务，薛秀才从旁协助。但两人工作中心还是招募家丁和整顿军队。

    她只好拿出怀里的青草，嚼成碎末，放进破瓦片，和些水，捣成汁液，给孩子服下。

    包括粮食，后勤事务都由如娘负责，郭母打下手。

    听到这话，赵知来走了进去，窑洞内的场景也一下子呈现在眼前。

    但两者力气相差悬殊，所有动作都无济于事。

    赵知来心有所感，不出意外，她是窑洞孩子的母亲，随即让士兵放开她。

    而且天气渐冷，还衣不蔽体，只能躺在床上，盖着茅草。

    女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言语，他从未想过人类能够做出这一步。

    清军过境，城里多少藏着一些粮食，但城外已经被搜罗一空。

    每日安排一队士兵进州衙值守，一队负责守卫房府。

    “老爷，小的这就去安排，大伙肯定愿意。”

    或许他暂且活着。

    “流匪一般不抢讨食的，因为没什么油水……”

    乡民很相信如娘的话，踊跃地将旧衣服捐献出来，不一会就收到不少衣物，装好发车。

    “赵雁，安州何处流民最多，又过得凄惨？”

    “王双，有何事发生？”

    由陈彦中押运衣食车队。

    赵知来走出窑洞，就看见士兵抓住一个女人，或许可以称之为女人，但那蓬头盖面的装扮，实在是难以分清性别。

    现在不管老幼妇孺，全部都招为家丁，反正是免费送粮食，没有谁不愿意。

    “老爷，乡民都苦惯了，怕不舍得旧衣服。”

    他只好命令王双去控制住女人，再让赵雁绑带子止血。

    “老爷，外面来了一个流民，正被手下控制在一边。”

    “慢着，”赵知来突然喊停，“找几个人运些粮食，再带点旧衣服跟本官走。”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和那些比较起来，只有眼前才有资格叫作悲剧。

    他原以为，那些情况就是人间悲剧。

    它们只是在一面山坡上挖出的土洞，山面凹凸不平，洞口参差不齐，洞口周围杂草丛生，目前来看，窑洞应该废弃很久。

    家丁每人都发劳保套装。

    炕上躺着一个孩子，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样。

    右侧是一米见方的窗户，木制窗棱早已破败不堪，上面不仅产生霉变，还都是白蚁啃咬的痕迹，同时，窗口密布着蜘蛛网，旁边装着木门，门框已是支离破碎，门板更是不知去向。

    一开始城外流民还靠野菜充饥，后来连树皮都被扒干净了，只能等死。

    此刻，她正在不停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喊叫，甚至张嘴去乱咬士兵。

    其余队伍训练，或者就在安州城内巡逻。

    而且还要继续招募，连同军队一共三百定额，其中军队架构不变，仍然任命两个管队。

    只是窑洞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一点声响。

    脱离控制，那女人状若疯魔，一溜烟地跑进窑洞，走到孩子旁边，轻轻抚摸，呼唤。

    现在孩子闭着眼睛，呼吸时有时无，感觉情况不太妙。

    随后，又让人通知乡民带衣物到那，以旧换新，先登记数量，后补齐新衣。

    “你就说以旧换新，一件换一件，可行吧？”

    安排妥当，赵知来带着赵雁上街走访，看看民生情况，并随身携带药箱，装上药品，或许能够救人一命。

    “赵雁，为何不见一个人影，你来的时候是这种情形？”

    王双走进窑洞，接着又探出头来:“老爷，洞内就一个小孩。”

    “老爷，小的猜测，或许是见我们人多，流民害怕，所以都躲了起来。”

    再伸出左手，拿着瓦片使劲划拉，开了口子，就对着孩子嘴巴，滴进去。

    “老爷，小的那时候来，可热闹了，到处都是流民。”

    对于赵雁的理由，赵知来认为有几分可信度，接着示意王双上前查看。

    赵知来不得不哀民生之多艰，搞完流匪，还有丐帮，或许三教九流都不少，各个角落充斥着罪恶。

    前方，窑洞进口掩映在一片树叶下面，王双拨开树叶，露出了整个门脸。

    “老爷，好多人住在城外窑洞，都要挖土吃了，但就是不敢进城来讨食。”

    偶尔从中趟出一条路，想必是流民活动的结果。

    原先班底加上桥南乡民共有八十多人。

    她只好伸长脖子望向窑洞，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害怕、眷恋、恐惧、愤怒……

    悲惨的世界似乎又被母爱带来一丝光亮。

    他带着赵雁和王双，循着草丛那条路，前往窑洞，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墙上坑坑洼洼，地上都是细小的碎土，而炕是泥巴堆砌而成，还一大片一大片脱落。

    “遵命，老爷!”

    再说筹措衣食一事，那位士兵回去就告知如娘，并唤来驻守小队，如娘让士兵搬几袋粮食到推车。

    赵雁说，城内好几帮流民结成伙，划了地盘，不准其他流民去讨食，后面新来的人更是连城都进不去。

    肃清州衙流匪团伙，再将零散强人收监，安州治安恢复清平。

    看着女人竭力挣扎，注意到她露出的手臂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赵知来的内心像是猛烈撞击一样，震撼莫名。

    “王双，派人通报黄巡司，让打击一下。”

    军队额外配备防刺衣物，但值守结束，都要清点装备再入库。

    女人的动作太快，赵知来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赵知来吩咐士兵在路边等候。

    “不敢？怕那些流匪吗？”

    全身皮肤蜡黄，肋骨清晰可见，脸庞干瘪，跟小老头差不多，他肚子还胀得老大，仿佛要被撑破一样。

    女人满眼哀伤，却又无能为力。

    孩子兴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应该是饥饿所致，孩子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而赵知来一队控制着行进速度，没过多久，车队便跟了上来，接着，便一同前往窑洞。

    王双派一人去州衙禀报，一人回去筹措衣食，剩余一队人往城外慢慢行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王双连忙越众而出，挡在窑洞门口。

    军队驻地是房府。

    在现代，他见过不少媒体上的难民，也被那些悲情画面触动。

    “那为何此刻见不到人，怎么回事？”

    王双领着一队士兵跟随保护。

    出城走了五六里地，那一片窑洞就映入眼帘，说实话，称窑洞都有些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