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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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棠身高遗传了林怀平，而且小时候刘细妹和陈树根都尽力地让她吃饱了，她的身高有一米□□，当然是没问题的。
林海棠从林怀平那里拿了报名推荐信以及一百块钱，还有一些布票粮票工业票，又从邓芳琴这里扣去十几块，来的时候口袋瘪瘪的，现在已经满的快装不下，她是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
林海棠大吃一惊：“你说啥？”
话音一落，林海棠也数清楚了，“我也——”
唱得不算专业，胜在嗓音清亮，情绪饱满，唱完之后王经理呱唧呱唧鼓掌，点头道：“通过。”
这种话还是少让孩子听，林海棠赶紧带着俩孩子真的离开了。
王经理说话简短，人挺和气，说完就喊两个服务员走流程。
四角楼村离城里近，刘裁缝旧社会的时候在城里当学徒，现在没有私营的工作了，就买了台缝纫机在家里，农忙的时候下地，农闲的时候给十里八村的人做衣裳，为了怕被人说他搞资本主义，他家从来不收钱，都是留点儿布，或者收点粮食。
这首歌曲歌颂党和领袖，是林海棠初中最后一年的国庆节时，和全班同学一起表演的合唱歌曲，那时候她还是领唱呢。
大辫子服务员来回数了两遍，又把粮票从头看到尾，道：“是对的，粮票也都是真票。”
林海棠没搭理她，揣着布票和钱去国营商店里扯了十尺布，她得做一件衣裳参加面试，再给俩孩子各做一件夏天的短袖。但是她没把布票用完，留着等哪个时候运气好遇上打折的布，到时候再用。
……
这一轮刷的人特别多，林海棠仔细观察，发现评判标准其实也包括外貌，比如有个姑娘口琴吹得挺好的，但那姑娘有一排明显凸起的龅牙，被刷掉了；还有个姑娘唱样板戏《白毛女》中喜儿的唱段也很棒，但是因为脸上有块指甲盖大的黑色胎记，也被刷掉了。
第一轮过去刷了八个人，只剩下九个姑娘进入第二轮，到了第二轮，就是报名的时候通知过的，要求展示才艺。
林海棠告诉自己尽力就行。
王经理笑呵呵地说：“这倒不是，是咱们152农场每年都有几台文艺晚会，下面的各家兄弟单位都要出节目，如果有才艺呢，就可以为咱们这个集体争光。”
“到。”
这年头大学不通过考试招生，城里的岗位又有限，大量的年轻人找不到出路，要么下乡当知青，要么在城里闲着，不管是哪一种，日子都不好过，所以一旦有招工机会，总是出现许多人争抢的局面。
林海棠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想听听都在吵什么，哎呀听不清，好着急。
第二天，林海棠一大早就去152场部的国营饭店报名，报名的时候遇上上回嗑瓜子的短头发服务员，那人哟呵了一声，轻蔑地说：“还真来做梦来了。”
林海棠没走几步，嘿，听到背后传来门重重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邓芳琴用力到破音地喊：“林怀平——”再然后，就是一通清脆的碗碟破碎的声音。
吃了中饭，林海棠就和林怀平告辞，其实她也急着走，她还要去国营饭店那边报名呢。
哎哟，好热闹。
林海棠报她数的结果：“钱十三块六毛三，全国粮票十七斤，含油三斤四两，地方粮票九斤三两。”
星期三，林海棠到店里面试，站在饭店门口，那个横气的短发服务员开始点名。
她想了想，笑着回应道：“好的邓阿姨，我看看放好没。”说着就从兜里掏钱，故意地将林怀平给的那一叠大团.结和花花绿绿的票证翻出来现了两眼。
好家伙，林海棠数一数，就一个岗位，竟然来了十七个应聘者，招聘启事要求年龄十八到二十五之间，十七个年轻姑娘整齐地站一溜，个个都很鲜亮。
“没有，邓阿姨，你看错了，就只有你给我的钱，我先回去了。”林海棠慌乱地将钱和票都塞回兜里，带着妞妞和石头匆匆走了，那脚步快得，俩孩子小跑着才跟上。
这堆钞票里面有一块的两块的，也有五毛二毛一毛，甚至还有分分钱，而粮票也有很多种，有地方粮票，省粮票，还有全国通用粮票，这年头钱一般没假的，粮票却经常出现冒牌货，因为这东西各个地方的印刷质量不一样，各地时常有画画好的人画假粮票的事件发生。
回到四角楼村，林海棠和刘细妹说了林怀平给钱的事，刘细妹一句没问林怀平，只叫林海棠把钱收好。听到林海棠说准备去国营饭店报名，刘细妹很是高兴了一阵，不过也就高兴了几分钟，因为现在没工作的人多，肯定好多人盯着呢。
饭店经理是个中等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头顶的头发掉了一大片，但是十分倔强地将左边的一缕头发横跨头顶拨到右边，像是在比灯泡还光亮的头皮上画了几道稀疏的黑线，“各位同志，大家好，我叫王平安，欢迎大家来面试咱们这个服务员的岗位，接下来呢咱们就正是开始。”
刘裁缝的手艺着实好，第二天就将衣裳送到林海棠手里，娘仨试了试，林海棠的衣裳款式和商店里卖的差不多，肩宽腰细正好，抬手的时候也不拉着扯着，俩孩子的放了点尺寸，穿起来有点松，这样明年长个子了还能继续穿。
第一桌的叶芳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怎么的，数好一叠钱之后放在手边，竟然动胳膊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一叠都扫到地上去了，本来数的整整齐齐的，顿时就像树叶一样四下散开。
第一轮，大家排队量身高，别看招聘启事上要求的最低身高只有一米六，其实有很多人达不到，因为能来这里应聘的都是二十上下，这一批人长身体的时候正好赶上三年.自然灾害，那年月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管的上吃饱。
现在只剩下林海棠和吴永梅，林海棠的神经像是绷成一条线，她抿着唇，紧张但是并没慌乱，依然先分类，后计数。
小石头两只手踹在裤兜里，淡淡地说：“林怀平你这个狗男人。”
瞧着林海棠这心虚的样，邓芳琴越是断定那些钱和票是林怀平给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买了布就回去，然后拿着去了四角楼村的刘裁缝家。
邓芳琴大出血，虽然心里难受得要命，但这人厉害，还能做面子工程，笑着送林海棠娘仨出去，当着邻居和过路遛弯儿的人，高声说：“海棠，路上小心啊，阿姨给你的钱你可以放好了。”
嘿，怄不死你。
有姑娘不解，问：“服务员这个岗位平时需要表演节目吗？”
另外两个姑娘也不甘落后，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手和眼睛上。
第二轮结束，就只剩下三个人。
林海棠是个干了二十几年来一直在土里刨食的乡下丫头，啥乐器舞蹈都不会，轮到她时，她深吸一口气，清清嗓子，唱了一首《浏阳河》，“浏阳河，弯过了九道弯，五十里水路到湘江……”
小石头又说：“邓芳琴你疯了。”
店里的人当然要核验的，短发服务员去数吴永梅那叠，大辫子服务员来数林海棠折叠。
林海棠吃都在刘细妹那儿呢，就选择给刘裁缝一尺布，大人小孩儿的三件衣裳一并包圆。
邓芳琴乍看一眼就知道起码大几十块，登时绷不住笑脸了，问道：“这么多大团.结都是你爸给你的？”
“李凤英。”
林海棠心里呵呵，这还想在外人面前树立个宽厚的后妈形象呢。
妞妞在林怀平家像个闷葫芦，这会儿却会笑会说话了，进屋就去找自个儿那一把竹蜻蜓，石头绷着的小脸也松泛了些，带着弹弓，在屋前屋后到处找能当子弹的小石子儿。
地基倒是不急，这个得循序渐进，下次再来拿。
“到。”
“秦霞。”
短发服务员先给叶芳的桌上放一个盘子，然后再给吴永梅和林海棠发，她走到吴永梅和林海棠俩人中间，忽然顿住脚步，在左右手的盘子里看了几眼，最后将左手的给了林海棠，右手的给了吴永梅。
慢了一步，她心里叹口气。
林海棠叹口气，唉，这姑娘心理素质不大好。
短发服务员也数两遍，对王经理道：“完全正确！粮票都是真票！”说完了，还朝林海棠嘲
见她这个样子，王经理摇摇头，示意大辫子服务员将叶芳扶出去，这下子，叶芳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片刻，吴永梅先举手：“我数好了！”
叶芳惊了一瞬，脸色顿时就白了，赶紧蹲下去捡钱，捡着捡着，竟然捂脸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吴永梅也报结果：“钱十二块八毛一，全国粮票十五斤，含油三斤，地方粮票七斤二两。”
这一轮，有人穿着中跟皮鞋来，被当场要求脱鞋量，有人虽然穿着平底鞋，鞋后跟却有点鼓鼓囊囊的，脱鞋一看，嚯，里面垫着棉花呢，这些当然就被刷掉了，还有一个身高一米五九的，就差指甲盖那么一点儿，被点名刷掉的时候，当场就哭了出来。
就好像笃定林海棠一定面不上这个工作一样。
林海棠：……好吧，这孩子耳朵尖，在现场转播那头的吵架内容。
王经理一声令下，林海棠手指翻飞，开始尽量快地数起来，她的方法是先分类，再计数。
“叶芳，吴永梅，林海棠。”王经理确认好名单,道：“咱们服务员有时候要兼收钱，这最后一轮呢，咱们数钱和粮票，并且要将里面的假粮票分出来，第一标准是准确，第二标准是快。”
话音一落，大辫子服务员将三个姑娘领到三张并排的桌子上，然后短发的服务员端出来三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有一堆钞票和粮票。
因为提前通知过，大家都有所准备，这些姑娘都是农场员工的家属，基本上条件都算不错见多识广的，有人会拉二胡，有人会吹笛子，甚至还有人来了段快板评书。
] 林海棠身高遗传了林怀平，而且小时候刘细妹和陈树根都尽力地让她吃饱了，她的身高有一米□□，当然是没问题的。
林海棠从林怀平那里拿了报名推荐信以及一百块钱，还有一些布票粮票工业票，又从邓芳琴这里扣去十几块，来的时候口袋瘪瘪的，现在已经满的快装不下，她是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
林海棠大吃一惊：“你说啥？”
话音一落，林海棠也数清楚了，“我也——”
唱得不算专业，胜在嗓音清亮，情绪饱满，唱完之后王经理呱唧呱唧鼓掌，点头道：“通过。”
这种话还是少让孩子听，林海棠赶紧带着俩孩子真的离开了。
王经理说话简短，人挺和气，说完就喊两个服务员走流程。
四角楼村离城里近，刘裁缝旧社会的时候在城里当学徒，现在没有私营的工作了，就买了台缝纫机在家里，农忙的时候下地，农闲的时候给十里八村的人做衣裳，为了怕被人说他搞资本主义，他家从来不收钱，都是留点儿布，或者收点粮食。
这首歌曲歌颂党和领袖，是林海棠初中最后一年的国庆节时，和全班同学一起表演的合唱歌曲，那时候她还是领唱呢。
大辫子服务员来回数了两遍，又把粮票从头看到尾，道：“是对的，粮票也都是真票。”
林海棠没搭理她，揣着布票和钱去国营商店里扯了十尺布，她得做一件衣裳参加面试，再给俩孩子各做一件夏天的短袖。但是她没把布票用完，留着等哪个时候运气好遇上打折的布，到时候再用。
……
这一轮刷的人特别多，林海棠仔细观察，发现评判标准其实也包括外貌，比如有个姑娘口琴吹得挺好的，但那姑娘有一排明显凸起的龅牙，被刷掉了；还有个姑娘唱样板戏《白毛女》中喜儿的唱段也很棒，但是因为脸上有块指甲盖大的黑色胎记，也被刷掉了。
第一轮过去刷了八个人，只剩下九个姑娘进入第二轮，到了第二轮，就是报名的时候通知过的，要求展示才艺。
林海棠告诉自己尽力就行。
王经理笑呵呵地说：“这倒不是，是咱们152农场每年都有几台文艺晚会，下面的各家兄弟单位都要出节目，如果有才艺呢，就可以为咱们这个集体争光。”
“到。”
这年头大学不通过考试招生，城里的岗位又有限，大量的年轻人找不到出路，要么下乡当知青，要么在城里闲着，不管是哪一种，日子都不好过，所以一旦有招工机会，总是出现许多人争抢的局面。
林海棠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想听听都在吵什么，哎呀听不清，好着急。
第二天，林海棠一大早就去152场部的国营饭店报名，报名的时候遇上上回嗑瓜子的短头发服务员，那人哟呵了一声，轻蔑地说：“还真来做梦来了。”
林海棠没走几步，嘿，听到背后传来门重重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邓芳琴用力到破音地喊：“林怀平——”再然后，就是一通清脆的碗碟破碎的声音。
吃了中饭，林海棠就和林怀平告辞，其实她也急着走，她还要去国营饭店那边报名呢。
哎哟，好热闹。
林海棠报她数的结果：“钱十三块六毛三，全国粮票十七斤，含油三斤四两，地方粮票九斤三两。”
星期三，林海棠到店里面试，站在饭店门口，那个横气的短发服务员开始点名。
她想了想，笑着回应道：“好的邓阿姨，我看看放好没。”说着就从兜里掏钱，故意地将林怀平给的那一叠大团.结和花花绿绿的票证翻出来现了两眼。
好家伙，林海棠数一数，就一个岗位，竟然来了十七个应聘者，招聘启事要求年龄十八到二十五之间，十七个年轻姑娘整齐地站一溜，个个都很鲜亮。
“没有，邓阿姨，你看错了，就只有你给我的钱，我先回去了。”林海棠慌乱地将钱和票都塞回兜里，带着妞妞和石头匆匆走了，那脚步快得，俩孩子小跑着才跟上。
这堆钞票里面有一块的两块的，也有五毛二毛一毛，甚至还有分分钱，而粮票也有很多种，有地方粮票，省粮票，还有全国通用粮票，这年头钱一般没假的，粮票却经常出现冒牌货，因为这东西各个地方的印刷质量不一样，各地时常有画画好的人画假粮票的事件发生。
回到四角楼村，林海棠和刘细妹说了林怀平给钱的事，刘细妹一句没问林怀平，只叫林海棠把钱收好。听到林海棠说准备去国营饭店报名，刘细妹很是高兴了一阵，不过也就高兴了几分钟，因为现在没工作的人多，肯定好多人盯着呢。
饭店经理是个中等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头顶的头发掉了一大片，但是十分倔强地将左边的一缕头发横跨头顶拨到右边，像是在比灯泡还光亮的头皮上画了几道稀疏的黑线，“各位同志，大家好，我叫王平安，欢迎大家来面试咱们这个服务员的岗位，接下来呢咱们就正是开始。”
刘裁缝的手艺着实好，第二天就将衣裳送到林海棠手里，娘仨试了试，林海棠的衣裳款式和商店里卖的差不多，肩宽腰细正好，抬手的时候也不拉着扯着，俩孩子的放了点尺寸，穿起来有点松，这样明年长个子了还能继续穿。
第一桌的叶芳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怎么的，数好一叠钱之后放在手边，竟然动胳膊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一叠都扫到地上去了，本来数的整整齐齐的，顿时就像树叶一样四下散开。
第一轮，大家排队量身高，别看招聘启事上要求的最低身高只有一米六，其实有很多人达不到，因为能来这里应聘的都是二十上下，这一批人长身体的时候正好赶上三年.自然灾害，那年月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管的上吃饱。
现在只剩下林海棠和吴永梅，林海棠的神经像是绷成一条线，她抿着唇，紧张但是并没慌乱，依然先分类，后计数。
小石头两只手踹在裤兜里，淡淡地说：“林怀平你这个狗男人。”
瞧着林海棠这心虚的样，邓芳琴越是断定那些钱和票是林怀平给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买了布就回去，然后拿着去了四角楼村的刘裁缝家。
邓芳琴大出血，虽然心里难受得要命，但这人厉害，还能做面子工程，笑着送林海棠娘仨出去，当着邻居和过路遛弯儿的人，高声说：“海棠，路上小心啊，阿姨给你的钱你可以放好了。”
嘿，怄不死你。
有姑娘不解，问：“服务员这个岗位平时需要表演节目吗？”
另外两个姑娘也不甘落后，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手和眼睛上。
第二轮结束，就只剩下三个人。
林海棠是个干了二十几年来一直在土里刨食的乡下丫头，啥乐器舞蹈都不会，轮到她时，她深吸一口气，清清嗓子，唱了一首《浏阳河》，“浏阳河，弯过了九道弯，五十里水路到湘江……”
小石头又说：“邓芳琴你疯了。”
店里的人当然要核验的，短发服务员去数吴永梅那叠，大辫子服务员来数林海棠折叠。
林海棠吃都在刘细妹那儿呢，就选择给刘裁缝一尺布，大人小孩儿的三件衣裳一并包圆。
邓芳琴乍看一眼就知道起码大几十块，登时绷不住笑脸了，问道：“这么多大团.结都是你爸给你的？”
“李凤英。”
林海棠心里呵呵，这还想在外人面前树立个宽厚的后妈形象呢。
妞妞在林怀平家像个闷葫芦，这会儿却会笑会说话了，进屋就去找自个儿那一把竹蜻蜓，石头绷着的小脸也松泛了些，带着弹弓，在屋前屋后到处找能当子弹的小石子儿。
地基倒是不急，这个得循序渐进，下次再来拿。
“到。”
“秦霞。”
短发服务员先给叶芳的桌上放一个盘子，然后再给吴永梅和林海棠发，她走到吴永梅和林海棠俩人中间，忽然顿住脚步，在左右手的盘子里看了几眼，最后将左手的给了林海棠，右手的给了吴永梅。
慢了一步，她心里叹口气。
林海棠叹口气，唉，这姑娘心理素质不大好。
短发服务员也数两遍，对王经理道：“完全正确！粮票都是真票！”说完了，还朝林海棠嘲
见她这个样子，王经理摇摇头，示意大辫子服务员将叶芳扶出去，这下子，叶芳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片刻，吴永梅先举手：“我数好了！”
叶芳惊了一瞬，脸色顿时就白了，赶紧蹲下去捡钱，捡着捡着，竟然捂脸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吴永梅也报结果：“钱十二块八毛一，全国粮票十五斤，含油三斤，地方粮票七斤二两。”
这一轮，有人穿着中跟皮鞋来，被当场要求脱鞋量，有人虽然穿着平底鞋，鞋后跟却有点鼓鼓囊囊的，脱鞋一看，嚯，里面垫着棉花呢，这些当然就被刷掉了，还有一个身高一米五九的，就差指甲盖那么一点儿，被点名刷掉的时候，当场就哭了出来。
就好像笃定林海棠一定面不上这个工作一样。
林海棠：……好吧，这孩子耳朵尖，在现场转播那头的吵架内容。
王经理一声令下，林海棠手指翻飞，开始尽量快地数起来，她的方法是先分类，再计数。
“叶芳，吴永梅，林海棠。”王经理确认好名单,道：“咱们服务员有时候要兼收钱，这最后一轮呢，咱们数钱和粮票，并且要将里面的假粮票分出来，第一标准是准确，第二标准是快。”
话音一落，大辫子服务员将三个姑娘领到三张并排的桌子上，然后短发的服务员端出来三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有一堆钞票和粮票。
因为提前通知过，大家都有所准备，这些姑娘都是农场员工的家属，基本上条件都算不错见多识广的，有人会拉二胡，有人会吹笛子，甚至还有人来了段快板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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