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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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玉吸了吸鼻子，压下酸意。
姜然从零星碎片中隐隐摸到了什么东西，坐姿逐渐变得端正。
实际上，姜然并不认识关玉，他也从未踏足过下南区。
*
付雪尘知道自己都自身难保，倒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突然又哭了。
姜然是因为关玉，才会留意到他，进而愿意帮助他吗？
他哭了半天，话都说不全，姜然一边满口答应，一边给他扯了几张干净纸巾，免得他用脏袖子擦眼泪。
他麻木地勾了勾嘴角，“有人往我床上扎刀。我当时太害怕了，不小心弄出了声音，那些人发现后，就开始追杀我。”
当时关母愣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他那酒鬼父亲，眼中怜悯旺盛三分，硬是把苹果塞到他怀里。
“谢谢，谢谢，你真好啊。”
难道他们带走的，就是关玉的母亲?
付雪尘在后面跟着听了一耳朵，搁下笔，眸光微闪，心中思绪万千。
姜家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怎么会跟下南区扯上关系?
他们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
“没事，你继续说，我在听。”姜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浅棕色的瞳孔清澈明亮，没有一丝阴霾。
下南区本来就小，水果摊更是没几个，一来二去，有时候付雪尘还可以跟他谈上几句。
付雪尘压下心头不安，反手合上了面前的卷子。
叶恒恰巧正在为这件事为难，关玉这一举动无异于雪中送炭，很快便得到了回音。
所以当这名陌生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他哭的时候，姜然内心是震惊加疑惑的。
他原本以为关玉请假是为了这件事，可是怎么不过两天，他就成了这幅脏乱的模样?
关玉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姜少爷，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的父亲就是那名肇事司机。”
就像一个笑话。
关玉想起自己被围追堵截的逃亡日子，忽然又有点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关玉眼角耷拉下来，难掩疲惫：“我在后林撑到天亮，不知道该去哪，心里乱得很。忽然想到他们嘴里的姜家，我就跑过来找你了。我太激动了，但是我也很害怕，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样，对不起。也许你们会知道什么，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想知道是谁要害我们，帮帮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回去，我看着他们离开，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我最后在家里躲了一晚上，凌晨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没想到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了陌生声音。”
“让他在原地等着不要动，我们很快会派人去接他。”
关玉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咬牙道：“可是当我上楼的时候，我看到我妈被人劫持了，她用口型说，让我不要回家。”
关玉愣了一下，
姜然出去找那名学生了。
“垫垫肚子吧。”
那他之前的猜测怀疑，岂不就是一只跳梁小丑。
“其实我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了，他们说，姜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但是我以为那是来接我和母亲的，没想到……”
“姜少爷，我怀疑我父亲是被人利用并且威胁了。他在出事之前，已经出差了很久，我们问他消息，他也只是说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不久就可以带全家人离开下南区。我妈她信了，让我请假回家，她在楼上等人，我就在收拾家里的水果摊。”
同为特优生，还都住在下南区。他多少知道一点关玉家的事情。
姜然一路听下来，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谢谢阿姨。”
他跟关玉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认识他之前吗？
姜然把他拉进走廊里的闲聊室，反锁住门，轻声安抚这名情绪激动的少年。
“你别哭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先冷静一下，想好了再跟我慢慢说。”
他回忆起当时叶恒给姜凌寒汇报的话——我们来晚了，人已经被带走了。
他开门见山抛了一个惊雷下来，把姜然炸得耳朵嗡嗡作响。
他身上一身脏污尘土，不知道得还以为去哪里搬砖刚回来呢。事情明显没有这么简单。
在世界上好心人不多，关家人算是其中一个，付雪尘虽然跟他们算不上熟，但还是会恭喜他们能够摆脱这暗无天日的贫民窟。
关玉喃喃：“对、对不起…”
过了几分钟，那少年终于勉强稳住了情绪，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指着自己道：“我叫关玉，是隔壁班的特优生。”
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还未拆封的铂金巧克力，塞到关玉手里。
少年心底阴暗一面无限滋长，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心口又被轰出一个洞，冷风夹着酸雨幽幽往里面吹。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他们不熟悉这里，让我逃进了学校后林。”
他激动完，后知后觉地松开姜然的手，上面已经留下了灰色的痕迹。
比起这一点，他更在意的是姜然的安危。
关玉见着他，就像见了家人，反反复复地问他：“你是不是姜然，你是不是姜家人?你是不是姜然?”
关玉的父亲好像是拉长途货运的，常年不在家，只有母亲在楼下开了一家水果摊，有时候关玉放学回家也会帮忙照看一二。
“小玉他爸说最近找了个好工作，马上要带我们离开了，可能过几天我们就不开摊子了，你不收也是浪费。”
前几天他路过关玉家的水果摊，关母还笑着给他塞了个苹果，说麻烦他们在学校多加照顾。
姜然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关玉见他这样，眼眸暗淡一瞬，急切地抓住姜然的手：“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平时一直老实本分，只想补贴家庭，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但这一定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付雪尘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收下了红彤彤的苹果。
关玉深吸一口气，沙哑道：“我知道我这样很奇怪，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只想活下去。”
姜然安抚好关玉的情绪，立刻打电话给叶恒。
姜然挂断电话，望着关玉灰扑扑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关玉吸了吸鼻子，压下酸意。
姜然从零星碎片中隐隐摸到了什么东西，坐姿逐渐变得端正。
实际上，姜然并不认识关玉，他也从未踏足过下南区。
*
付雪尘知道自己都自身难保，倒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突然又哭了。
姜然是因为关玉，才会留意到他，进而愿意帮助他吗？
他哭了半天，话都说不全，姜然一边满口答应，一边给他扯了几张干净纸巾，免得他用脏袖子擦眼泪。
他麻木地勾了勾嘴角，“有人往我床上扎刀。我当时太害怕了，不小心弄出了声音，那些人发现后，就开始追杀我。”
当时关母愣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他那酒鬼父亲，眼中怜悯旺盛三分，硬是把苹果塞到他怀里。
“谢谢，谢谢，你真好啊。”
难道他们带走的，就是关玉的母亲?
付雪尘在后面跟着听了一耳朵，搁下笔，眸光微闪，心中思绪万千。
姜家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怎么会跟下南区扯上关系?
他们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
“没事，你继续说，我在听。”姜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浅棕色的瞳孔清澈明亮，没有一丝阴霾。
下南区本来就小，水果摊更是没几个，一来二去，有时候付雪尘还可以跟他谈上几句。
付雪尘压下心头不安，反手合上了面前的卷子。
叶恒恰巧正在为这件事为难，关玉这一举动无异于雪中送炭，很快便得到了回音。
所以当这名陌生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他哭的时候，姜然内心是震惊加疑惑的。
他原本以为关玉请假是为了这件事，可是怎么不过两天，他就成了这幅脏乱的模样?
关玉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姜少爷，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的父亲就是那名肇事司机。”
就像一个笑话。
关玉想起自己被围追堵截的逃亡日子，忽然又有点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关玉眼角耷拉下来，难掩疲惫：“我在后林撑到天亮，不知道该去哪，心里乱得很。忽然想到他们嘴里的姜家，我就跑过来找你了。我太激动了，但是我也很害怕，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样，对不起。也许你们会知道什么，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想知道是谁要害我们，帮帮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回去，我看着他们离开，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我最后在家里躲了一晚上，凌晨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没想到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了陌生声音。”
“让他在原地等着不要动，我们很快会派人去接他。”
关玉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咬牙道：“可是当我上楼的时候，我看到我妈被人劫持了，她用口型说，让我不要回家。”
关玉愣了一下，
姜然出去找那名学生了。
“垫垫肚子吧。”
那他之前的猜测怀疑，岂不就是一只跳梁小丑。
“其实我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了，他们说，姜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但是我以为那是来接我和母亲的，没想到……”
“姜少爷，我怀疑我父亲是被人利用并且威胁了。他在出事之前，已经出差了很久，我们问他消息，他也只是说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不久就可以带全家人离开下南区。我妈她信了，让我请假回家，她在楼上等人，我就在收拾家里的水果摊。”
同为特优生，还都住在下南区。他多少知道一点关玉家的事情。
姜然一路听下来，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谢谢阿姨。”
他跟关玉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认识他之前吗？
姜然把他拉进走廊里的闲聊室，反锁住门，轻声安抚这名情绪激动的少年。
“你别哭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先冷静一下，想好了再跟我慢慢说。”
他回忆起当时叶恒给姜凌寒汇报的话——我们来晚了，人已经被带走了。
他开门见山抛了一个惊雷下来，把姜然炸得耳朵嗡嗡作响。
他身上一身脏污尘土，不知道得还以为去哪里搬砖刚回来呢。事情明显没有这么简单。
在世界上好心人不多，关家人算是其中一个，付雪尘虽然跟他们算不上熟，但还是会恭喜他们能够摆脱这暗无天日的贫民窟。
关玉喃喃：“对、对不起…”
过了几分钟，那少年终于勉强稳住了情绪，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指着自己道：“我叫关玉，是隔壁班的特优生。”
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还未拆封的铂金巧克力，塞到关玉手里。
少年心底阴暗一面无限滋长，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心口又被轰出一个洞，冷风夹着酸雨幽幽往里面吹。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他们不熟悉这里，让我逃进了学校后林。”
他激动完，后知后觉地松开姜然的手，上面已经留下了灰色的痕迹。
比起这一点，他更在意的是姜然的安危。
关玉见着他，就像见了家人，反反复复地问他：“你是不是姜然，你是不是姜家人?你是不是姜然?”
关玉的父亲好像是拉长途货运的，常年不在家，只有母亲在楼下开了一家水果摊，有时候关玉放学回家也会帮忙照看一二。
“小玉他爸说最近找了个好工作，马上要带我们离开了，可能过几天我们就不开摊子了，你不收也是浪费。”
前几天他路过关玉家的水果摊，关母还笑着给他塞了个苹果，说麻烦他们在学校多加照顾。
姜然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关玉见他这样，眼眸暗淡一瞬，急切地抓住姜然的手：“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平时一直老实本分，只想补贴家庭，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但这一定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付雪尘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收下了红彤彤的苹果。
关玉深吸一口气，沙哑道：“我知道我这样很奇怪，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只想活下去。”
姜然安抚好关玉的情绪，立刻打电话给叶恒。
姜然挂断电话，望着关玉灰扑扑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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