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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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已被粗略处理过。

    实习生连提成都没有，每个月除了那一点点可怜的实习工资，单小溪几乎白给画廊打工了。

    在失去了希望的这一天里，绝望也降临了。

依。

    通往三环的闸口关闭了。

    不知是人类还是兽类抑或是怪物的尸体并排在地上，所有的尸体都盖着白布。只是零星散落的碎肉和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浑浑噩噩。

    单小溪站在出口，愣愣地回头望过去。

    单小溪手里的牛肠粉掉落在地上。

    对文森特的承诺，单小溪办不到了。

    单小溪卖了三十四幅画，抵不过别人一幅画。

    当意识回归本体，她已经坐在接驳车上，习惯性望着车窗外。地狱的深渊依旧张着大口，吞噬着所有一切，包括希望。

    两年……两年……两年了……

    蒋依依的朋友可以买下一百多万的画，而单小溪在画廊工作两年也接触不到这样的富豪。那是一个她一辈子都无法进入的圈子。

    然而，钱不是单小溪最在乎的，她真正想要的是进入二环的机会。现在她连三环都进不去了，二环更不要想了。

    经理没有说地特别明白，但单小溪已经懂了。单小溪和蒋依依相差的不是数字，而是社交圈。

    单小溪后知后觉意识到出事了。

    今天的杂货区异常嘈杂，甚至拉起了警戒线，许多围观的人靠在警戒线前探头张望。警察和一些穿着灰衣服的人走来走去。

    有几具人类的尸体可以分辨出来，因为他们的手脚露在白布外面。

    她提着牛肠粉过了合金桥。她走地很慢，因为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文森特。

    恐惧笼罩单小溪，也把她拉回了现实。

    其中有一具尸体更加显眼，他的手脚不仅露在外面，衣服和裤子还沾着五颜六色像是颜料的东西。那被各色颜料浸染的衣角，在白布衬托下分外刺眼。

    不知不觉间单小溪走到了菜市场，站在了卖牛肠粉的摊子前。她愣愣地站在那里，摊子老板喊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四环的街道，道路是脏兮兮的，行人是颓废的，就连天空都是灰色的。

    不过，虽然工作没了，但牛肠粉还是有钱买的。在摊主的催促下，单小溪买了五份牛肠粉。

    到期的临时通行证在出口被收走。

    文森特特别喜欢牛肠粉。单小溪昨天说好今天要请大家吃牛肠粉的。

    她像其他人一样被拦在了警戒线之外，只能努力踮起脚向里面张望。

    可是今天她把工作丢了。她以后不能在奇迹画廊工作了，也不能再把他的画拿到画廊卖，更没法帮他办画展了。

    失败了。两年的复出化为泡影。

    单小溪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地画廊，也不记得怎么来到接驳站过了安检。

    三环到四环，隔着一条深渊，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