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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都这两天摸出去赚外快呢,人要多一些宽容。

    李班主哦了一声,像是在思考,脸上的戒备略少了些。

    沈建进去时,原本嘈杂的环境一下子静了下来。他四周望了望,在犹豫要不要把踏进去的脚收回来时。

    而这个隔间颇为与众不同,四周均用屏风隔开,上面绘制着精致的花纹。他本想透过缝隙看看里面的情况,没想到里面居然还遮着帘子——他就没见过这么讲究的。

    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小女孩能够轻易做到写了那么多戏本,还把他们几个大人都算计了一遍。

    李班主把人带到就离开了,叶舒绘没有犹豫,推开屏风。

    她的两侧发髻都扎成了活泼俏皮的花苞头,点缀着新鲜的桂花作头饰,一身娇嫩欲滴的绿萝裙,充满生机。

    叶舒绘想了想,在她前世今生的记忆中可从未有过钟灵这个名字,想必只是前世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便只好作罢。

    “……奇变偶不变?”叶舒绘联想之前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试探地先对下暗号。

    沈建颇为讲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开始讲述起来。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那女孩失笑,“那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在这个世界你可以叫我钟灵。”

    ——等谢清时回来,先压榨一波劳动力,让他画点屏风和壁画当背景。

    阿福差不多是他们带的那些孩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了。

    面对叶舒绘的试探,陈沐霖失笑:“叶班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正常。”

    难怪沈建打听时费了一番工夫,这位年纪轻轻的天才剧作家居然是个残废,那也难怪她从未登台过、从未和圈子内的人接触过了。

    各大戏班不过糊口而已,对于这个临时住处多含有对付之意,多是随意用木板和竹排隔开作结界。

    说是棚子,但象棚位于勾栏内部,通风并不算好。刚走进去她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酸臭味,脸色变得很差。

    三天时间,正常都能把象棚每个地方翻一遍了,沈建才回来,显然是中途又去了别的地方,不过叶舒绘懒得打听。

    她猜测,象棚能够这么铁板一块,那位剧作家居功至伟,多半是以一种极高产的方式把持了整个棚子的剧本供应。

    李班主沾沾自喜,叶舒绘在一旁越听越表情微妙。

    叶舒绘略一沉吟:“那你进过棚子里面看了吗。你去找里面的那些班主,问他们雁亭戏班有意合作,他们有兴趣的话报一下剧名。时间……我想想,定在这个月月底吧。”

    叶舒绘确实不怎么信,所以她第二天就过去看了。

    沈建心中一喜,心想果然有戏。

    尽管她的言语、动作都无比大气,礼数周全,但稚嫩的童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第一天晚上,沈建愁眉苦脸地回来,说吃了个闭门羹,象棚那边把人藏得很严实,是什么都不往外说啊。

    沈建脚步没停住,差点直接撞到他身上。

    等到了沈建所说的那片屏风,叶舒绘皱了皱眉。

    至少这次他没直接被李班主一句送客发配,然后被两个大汉直接拎了出去。

    只是简单的试探,她便摸出了钟灵的底。

    “我知道的,钟姑娘是这象棚最优秀的剧作家。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过几日,象棚有一场东西坊市的联合演出,不知道叶班主有没有兴致参加?”

    ……

    《死宅的古代经营日记》

    叶舒绘听完他的讲述,有些怀疑:“小女孩的声音?你没听错吧?”

    他抬起头打量着这个隔间。

    “符号看象限。”

    ——对于这个世界,对方确实了解得比自己更多,也更有优势。

    她闻到了一股胭脂和珍珠粉的味道,还有夹杂在其中的……若有若无的苦味?

    约莫走了十多分钟,光线由暗转亮,他发现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要走到了象棚的尽头。

    沈建按照叶舒绘给的答案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然而,叶舒绘敏锐地注意到,她的两条腿毫无力量地自然垂落下去,整个人像使不上力一般靠在椅背上,颇为费力地用双手支着身体才侧过身来。

    沈建出门这几天,叶舒绘把戏本完善了一番,打算如果合作成功时用上。

    出乎叶舒绘意料的是,沈建去象棚打听的事似乎并不顺利。

    她正准备跟着李班主离开,忽然听到身后的铃铛响了。

    这一次她选择的题材是中恐克系,参考了些之前玩过的中式怪谈和恐怖游戏,男主是村中秀才,为阻止村中人把女主作为祭品献祭给土地神,选择和女主私奔,最终二人殉情约定转世后再见。

    “这几个月里,阿云他们来见过你。”叶舒绘的语气笃定。

    如果不是有人带着,正常人多半会在这里迷路——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

    故事虽然简单,但对布景和道具有一定要求。

    沈建再度到象棚的大门时,还是被门口的布置气派到了。

    叶舒绘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叶舒绘也不客气,第一时间伸手去接他买回来的枣糕,然后才开始边吃边听他说话。

    沈建再度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在进入这里之前,叶舒绘从未想过,原来这样狭窄的区域也能被布置得这般别有洞天。

    出生一个月就能流利开口说话,三岁能自己读书写字,六岁会算数做账,十岁开始写话本,没过多久就靠着戏本捧出了好几个名角。

    沈建急了:“真的是小女孩的声音,我没骗你,大概也就和咱们戏班子的阿福差不多大。”

    带她进去的也是那位古铜色皮肤的李班主,叶舒绘受到谢清时这个戏痴的耳濡目染,回忆的一番,认出了这人应该是象棚一个中型戏班的班主,因为位置比较靠入门处,多起到给其他人通风报信的作用。

    “钟姑娘,人带到了。”

    看着这狡猾得和狐狸一样的小丫头笑得这么开心,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一旁的人拍了拍他的肩:“你是雁亭戏班那个沈建吧,怎么又过来了?”

    到时候还能当周边拍卖赚钱,就像现世时她去各大漫展和only最后拍卖的人形立牌一样。

    叶舒绘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她这就承认了!

    床铺、书架、衣柜、木桌、椅子都是木制的,四个角刻意做成了圆弧。书架很大,里面包罗万象,从正常的典籍到妆品和首饰一应俱全,都堆得满满的,乱中有序。

    也是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小女孩的声音:“雁亭戏班的人?叫他们班主亲自过来和我谈。”

    她想法也很简单。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舒绘立刻转身

    她本打算直接和对方好好谈谈,现在看起来只能用合作的名义试试看能不能钓到真正管事的人了。

    沈建:……

    沈建恍然,原来这间房间的户主是位姑娘,而且地位应该很高。

    那位李班主还在附近等着,见叶舒绘打听有关钟灵的事,相当自豪地讲了这个小女孩的传奇事迹:

    东西坊市之中,象棚绝对算是体量很大的一部分,下面的中小戏班无数。能够把持住这一股力量,对方绝对是个富有心机之人,或是有很强的后台替她把关。

    李班主拽了一下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尊敬:“钟姑娘,雁亭戏班的人,说是想谈与象棚表演上的合作。”

    李班主带着他,穿梭于各大戏班区域间狭小的空间中。地方很窄,他们只能侧着身子前进。

    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沈建猜测是对方着急时把什么东西推掉了。

    沈建回头一看,对上了一张古铜色皮肤的中年人的脸。

    要是说她没有故意为之的意思,是个人都不信!

    严格意义上讲,象棚不算是一个“棚子”,而是内勾栏里面专门隔出的一大片空间,大大小小的戏班子鱼龙混杂,没有表演时都住在一起,用隔板分成一个个小格子。

    叶舒绘注意到她拒绝时用手拄着头,似乎身体不太舒服,便也没有为难,直接出来继续找人打听有关钟灵的事。

    与棚子中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确实太与众不同了。

    “阿云姐是个很好的人,我不过是想帮她个忙而已,所以给了她一点写剧本的灵感。没有故意折腾你一下的意思,我也没想到她会在擂台的时候拿出来。”

    “是李班主啊,我这次有要事商量,雁亭戏班想和象棚合作整个演出,过来问问你们有谁感兴趣打算参加的。”

    ——敢情好,自己这位穿越者前辈还真是领先时代,居然是胎穿。

    眼前的女孩微笑着回答,对她举了举杯:“久仰大名了,叶班主。”
    “久仰大名这句话让我来说才更对吧,我到这没两天就听说过你的戏了,穿越者前辈。”叶舒绘对于对方的套近乎,完全油盐不进。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手里还提了包枣糕,看起来是专门给叶舒绘买的。

    “我一说我是雁亭戏班的人,门后那声音就‘啊’了一声,说,让你们班主自己过来,要见一面才能决定。”

    就在这时,李班主在其中一个隔间前停下了。

    对于叶舒绘提到的共同演出,她只说还需要考虑,过几天再给她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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