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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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记忆的路线来到那间屋子，敲门之前，萧同裳侧耳听了一下，屋里只有一人。她扣响木门。
“来找我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在下邓冉，江陵人士，若女侠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此事另有隐情，你先放开陶公子，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画像上的人姓陶，名玉山，金陵下溪村人士，是临江县的一名主簿，负责沿江几个村子的稻米采收。去年冬天，他在巡视米仓时被贼人所害，不仅米仓被烧，就连他本人也被绞了头发，成为了摄魂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我们是为了救人。”
想来村民刚遭受水患，粮食短缺，囤米的米仓又被烧，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倒也不奇怪，只是陶玉山如此冷静地将此事说出来，显得有些奇怪。萧同裳语气笃定道：“你没疯。”
不仅胆大包天，还丧尽天良。
陶玉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长公主决定去闯荡江湖》
虬髯大汉伸出手，将狗头重新压回了自己的衣襟里，道：“我敬你是个侠客，但这件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大汉走后，萧同裳扭动手腕，腕上的麻绳松了下来，只留下一条红色的绑痕。她帮拓跋齐将绳子解开，从被木板钉住的窗户间隙向外查看，发现外面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还有谁找过你？”
“他为何要对你用刑？”
陶玉山讽刺地笑了一声：“那只是你看到的，你怎么知道我不疯呢？我说我疯了，你们说我没疯，我说我没疯，你们又说我疯了。现在世人都传我疯了，那我便是真疯了。”
陶玉山端了两杯水来，见二人不肯喝，说到：“无毒。”
陶玉山挣扎间，萧同裳从他的领口处看见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似乎还在往里延伸。她一惊，下意识松了手。
“有何不一样？”
“嗷呜~”
书生见到来者是陌生人，明显怔愣了片刻，眉宇中流落出一丝惊慌，随即砰地一声将门重新关上。
萧同裳继续分析道：“是何事让你前后态度发生转变，难道是因为后面又出现了多个号称和你有一样遭遇的苦主，还是说在你听说林文璞冤枉了许多无辜之人后，忽然心生愧疚？”
见无回应，她又连拍了几下，“若是对我们不放心，我们亦可去找官府的人前来营救。”
萧同裳皱了皱眉头：“何出此言？”
萧同裳有些尴尬，“无恙、无恙。”
观此人形貌，原本应是一名清俊书生，但此刻看起来却是形销骨立，身上瘦脱了相，眼下两团墨黑，活像一个骷髅。再仔细观此人的头发，虽是束发，但能明显看出比常人短了不少。
此地虽说是山寨，但其实只有几间茅草旧屋，寨子入口有几处一眼就能识破的简易机关，正经江湖人士都会以攻打这样的山寨为耻。萧同裳一路打量着这个植被茂盛的破落寨子，竟然发现了一处被打扫得格外干净的屋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陶玉山打量了一番二人，又说到：“姑娘，我若是说你身旁这位公子对你心怀不轨，你可相信？”
屋内的书生却不再搭话。
“既然这样，那不妨让我来猜一猜”，萧同裳将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步，“你为何要绞断头发，假装疯癫。”
“有什么隐情！”陶乐山突然咆哮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无端断发，已然有愧，贪墨图利，更是有辱圣贤。你们若是可怜我，不如直接赐我一死，再带着我的尸首去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好全了我仅剩的一点尊严。”
“吱呀”一声，门开了。
押着她进寨的大汉皱了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与你无关。”
“公子！”萧同裳再次叩门，道：“公子若是受到胁迫，可以与我们说，我们可救你出去。”
虬髯大汉抬手，示意此人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他对着萧同裳抱拳道：“霓裳刀雨，别来无恙。”
“很多，有穿锦缎的，穿布衣的，不穿衣服的，还有穿道袍的。”
若再同他继续争辩下去，萧同裳只怕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了一下，说到：“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最开始是装疯，林文璞对你用刑试图证明你没疯，但你咬牙撑了下来。后来你又想去证明你没疯，但是没有人相信？”
“是吗？”陶玉山拿起茶杯转了转，“可我分明在茶中下了剧毒，无色无味，初入口时没有感觉，过了一会就会觉得头晕目眩、舌尖发麻，随后浑身僵直、血液逆流，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那间屋子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萧同裳指着草屋问了一句。
“难道说...”萧同裳一个健步走到了陶玉山眼前，伸手将他的脖子按在了墙上，“那把火是你放的，为了贪墨米仓里的粮食？”
萧同裳被噎住了，自从她下江湖后，就发现这些人的嘴皮子一个赛一个利索。她顿了顿，继续说到：“陶公子看起来并不像疯癫之人。”
陶玉山闭上了眼睛，很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气，颤抖着说到：“没错。金陵根本就没有巫蛊之乱，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以讹传讹，才酿成大祸，与旁人无关。”
“林文璞对你用过刑？”
我在这里！
“请进吧。”陶玉山侧身说到。他看着二人进屋后，再立刻将门关上。
陶玉山罕见地露出了畅快的表情，他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很生气吗？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说不定还能从我身上搜出解药呢。”
不等她细想，身后的大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整扇门都落在了地上。
“大当家，这两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从山下抓进来的官贼，本来我已经把他们关进柴房了的，不知道怎么让他们给跑出来了。”
这个说法的确能说得过去，水患与虫害过后，粮食产量降低，米价上涨。这个时候若是连米仓都没了，农户们都只能去外面花高价买米，若是将米仓里的米再运作转卖一番，的确能趁此机会大赚一笔。
萧同裳沉默了。
陶玉山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姑娘果然心思细腻。你看得不错，我也喝了。只是我这身，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拉两个垫背的，到地下作伴也不错。”
萧同裳这才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见她喝完，陶玉山才道，“你们找我，也是来查案的？”
萧同裳闭眼，气息运转一个周天，再睁眼时，的确有几分坐不稳。她却说道：“你也喝了，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你倒茶的时候我全程盯着，没有在杯子里做手脚的空间，若是茶里有毒，岂不是你要陪我们一起死？”
他看向萧同裳：“姑娘，你此时可有感觉？”
萧同裳怔愣了片刻，奸猾逐利之人，脸上不该出现如此神情。
萧同裳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萧同裳冷眼看着陶玉山的癫态：“怪不得都说你疯了，你确实疯了。”她掐住陶玉山的脖子，“茶里没毒，你别装了，这招对我没用。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鬼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从你之后就传出了断发巫蛊之祸？”
“差不多，你们不也是？”陶玉山饮了一口茶。
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个虬髯大汉就是寨子里的头领。但此人现在尚未归寨，萧同裳决定先去那间屋子一探究竟。
“我们不一样。”
“进去！”大汉带着萧同裳与拓跋齐来到柴房，将二人推了进去，门上下钥。
来人正是怒目圆瞪的虬髯大汉，他逆着光站着，庞大的身躯整个地将门口堵住，屋内一瞬间变得通透明亮，一瞬间又阴暗了下来。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要确定我是真疯还是假疯，就只能对 我用刑，这很奇怪吗？”
想要从这里出去很容易，她只需要掏出匕首挥舞几下，就能破开窗子和门中的任意一个。萧同裳犹豫了一下，决定从大门离开。
陶玉山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隐痛，自嘲地掩了掩领口：“你都看见了？这等丑态，着实污了美人的眼睛。”
此番欲盖弥彰的说辞让萧同裳更加好奇了起来。
萧同裳疑惑更深。忽然，她福至心灵，从怀里掏出一张雪金纸，上面绘着的画像与书生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他怎么会在寨子里？难道也是被掳来的？
“谁啊？”开门的是个束发书生。
萧同裳一脸惊奇地看过去，你真喝啊？
拓跋齐受到了惊吓，跳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拓跋齐闻言吓了一跳：“你别瞎说！”他看向萧同裳，摇头摆手道，“你不要相信他！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拓跋齐大喊道：“你无耻！快把解药交出来。”
拓跋齐咧牙笑了笑，“没毒。”
她看见牙牙从虬髯大汉的衣襟里艰难地探出头来，冲着她傻笑。傻狗看上去完好无损，精神尚佳，萧同裳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都是为同一件事？”
萧同裳端起茶杯看了一眼，黄褐色的茶水中沉着碎茶叶末，闻着有几分清香。拓跋齐也学着样子看了一眼，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公子？”萧同裳对着屋内喊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想讨口水喝。”
“如果这位姑娘有办法证明我没疯的话，小生很乐意配合。”
] 循着记忆的路线来到那间屋子，敲门之前，萧同裳侧耳听了一下，屋里只有一人。她扣响木门。
“来找我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在下邓冉，江陵人士，若女侠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此事另有隐情，你先放开陶公子，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画像上的人姓陶，名玉山，金陵下溪村人士，是临江县的一名主簿，负责沿江几个村子的稻米采收。去年冬天，他在巡视米仓时被贼人所害，不仅米仓被烧，就连他本人也被绞了头发，成为了摄魂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我们是为了救人。”
想来村民刚遭受水患，粮食短缺，囤米的米仓又被烧，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倒也不奇怪，只是陶玉山如此冷静地将此事说出来，显得有些奇怪。萧同裳语气笃定道：“你没疯。”
不仅胆大包天，还丧尽天良。
陶玉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长公主决定去闯荡江湖》
虬髯大汉伸出手，将狗头重新压回了自己的衣襟里，道：“我敬你是个侠客，但这件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大汉走后，萧同裳扭动手腕，腕上的麻绳松了下来，只留下一条红色的绑痕。她帮拓跋齐将绳子解开，从被木板钉住的窗户间隙向外查看，发现外面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还有谁找过你？”
“他为何要对你用刑？”
陶玉山讽刺地笑了一声：“那只是你看到的，你怎么知道我不疯呢？我说我疯了，你们说我没疯，我说我没疯，你们又说我疯了。现在世人都传我疯了，那我便是真疯了。”
陶玉山端了两杯水来，见二人不肯喝，说到：“无毒。”
陶玉山挣扎间，萧同裳从他的领口处看见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似乎还在往里延伸。她一惊，下意识松了手。
“有何不一样？”
“嗷呜~”
书生见到来者是陌生人，明显怔愣了片刻，眉宇中流落出一丝惊慌，随即砰地一声将门重新关上。
萧同裳继续分析道：“是何事让你前后态度发生转变，难道是因为后面又出现了多个号称和你有一样遭遇的苦主，还是说在你听说林文璞冤枉了许多无辜之人后，忽然心生愧疚？”
见无回应，她又连拍了几下，“若是对我们不放心，我们亦可去找官府的人前来营救。”
萧同裳皱了皱眉头：“何出此言？”
萧同裳有些尴尬，“无恙、无恙。”
观此人形貌，原本应是一名清俊书生，但此刻看起来却是形销骨立，身上瘦脱了相，眼下两团墨黑，活像一个骷髅。再仔细观此人的头发，虽是束发，但能明显看出比常人短了不少。
此地虽说是山寨，但其实只有几间茅草旧屋，寨子入口有几处一眼就能识破的简易机关，正经江湖人士都会以攻打这样的山寨为耻。萧同裳一路打量着这个植被茂盛的破落寨子，竟然发现了一处被打扫得格外干净的屋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陶玉山打量了一番二人，又说到：“姑娘，我若是说你身旁这位公子对你心怀不轨，你可相信？”
屋内的书生却不再搭话。
“既然这样，那不妨让我来猜一猜”，萧同裳将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步，“你为何要绞断头发，假装疯癫。”
“有什么隐情！”陶乐山突然咆哮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无端断发，已然有愧，贪墨图利，更是有辱圣贤。你们若是可怜我，不如直接赐我一死，再带着我的尸首去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好全了我仅剩的一点尊严。”
“吱呀”一声，门开了。
押着她进寨的大汉皱了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与你无关。”
“公子！”萧同裳再次叩门，道：“公子若是受到胁迫，可以与我们说，我们可救你出去。”
虬髯大汉抬手，示意此人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他对着萧同裳抱拳道：“霓裳刀雨，别来无恙。”
“很多，有穿锦缎的，穿布衣的，不穿衣服的，还有穿道袍的。”
若再同他继续争辩下去，萧同裳只怕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了一下，说到：“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最开始是装疯，林文璞对你用刑试图证明你没疯，但你咬牙撑了下来。后来你又想去证明你没疯，但是没有人相信？”
“是吗？”陶玉山拿起茶杯转了转，“可我分明在茶中下了剧毒，无色无味，初入口时没有感觉，过了一会就会觉得头晕目眩、舌尖发麻，随后浑身僵直、血液逆流，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那间屋子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萧同裳指着草屋问了一句。
“难道说...”萧同裳一个健步走到了陶玉山眼前，伸手将他的脖子按在了墙上，“那把火是你放的，为了贪墨米仓里的粮食？”
萧同裳被噎住了，自从她下江湖后，就发现这些人的嘴皮子一个赛一个利索。她顿了顿，继续说到：“陶公子看起来并不像疯癫之人。”
陶玉山闭上了眼睛，很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气，颤抖着说到：“没错。金陵根本就没有巫蛊之乱，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以讹传讹，才酿成大祸，与旁人无关。”
“林文璞对你用过刑？”
我在这里！
“请进吧。”陶玉山侧身说到。他看着二人进屋后，再立刻将门关上。
陶玉山罕见地露出了畅快的表情，他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很生气吗？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说不定还能从我身上搜出解药呢。”
不等她细想，身后的大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整扇门都落在了地上。
“大当家，这两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从山下抓进来的官贼，本来我已经把他们关进柴房了的，不知道怎么让他们给跑出来了。”
这个说法的确能说得过去，水患与虫害过后，粮食产量降低，米价上涨。这个时候若是连米仓都没了，农户们都只能去外面花高价买米，若是将米仓里的米再运作转卖一番，的确能趁此机会大赚一笔。
萧同裳沉默了。
陶玉山大笑几声：“哈哈哈哈，姑娘果然心思细腻。你看得不错，我也喝了。只是我这身，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拉两个垫背的，到地下作伴也不错。”
萧同裳这才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见她喝完，陶玉山才道，“你们找我，也是来查案的？”
萧同裳闭眼，气息运转一个周天，再睁眼时，的确有几分坐不稳。她却说道：“你也喝了，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你倒茶的时候我全程盯着，没有在杯子里做手脚的空间，若是茶里有毒，岂不是你要陪我们一起死？”
他看向萧同裳：“姑娘，你此时可有感觉？”
萧同裳怔愣了片刻，奸猾逐利之人，脸上不该出现如此神情。
萧同裳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萧同裳冷眼看着陶玉山的癫态：“怪不得都说你疯了，你确实疯了。”她掐住陶玉山的脖子，“茶里没毒，你别装了，这招对我没用。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鬼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从你之后就传出了断发巫蛊之祸？”
“差不多，你们不也是？”陶玉山饮了一口茶。
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个虬髯大汉就是寨子里的头领。但此人现在尚未归寨，萧同裳决定先去那间屋子一探究竟。
“我们不一样。”
“进去！”大汉带着萧同裳与拓跋齐来到柴房，将二人推了进去，门上下钥。
来人正是怒目圆瞪的虬髯大汉，他逆着光站着，庞大的身躯整个地将门口堵住，屋内一瞬间变得通透明亮，一瞬间又阴暗了下来。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要确定我是真疯还是假疯，就只能对 我用刑，这很奇怪吗？”
想要从这里出去很容易，她只需要掏出匕首挥舞几下，就能破开窗子和门中的任意一个。萧同裳犹豫了一下，决定从大门离开。
陶玉山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隐痛，自嘲地掩了掩领口：“你都看见了？这等丑态，着实污了美人的眼睛。”
此番欲盖弥彰的说辞让萧同裳更加好奇了起来。
萧同裳疑惑更深。忽然，她福至心灵，从怀里掏出一张雪金纸，上面绘着的画像与书生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他怎么会在寨子里？难道也是被掳来的？
“谁啊？”开门的是个束发书生。
萧同裳一脸惊奇地看过去，你真喝啊？
拓跋齐受到了惊吓，跳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拓跋齐闻言吓了一跳：“你别瞎说！”他看向萧同裳，摇头摆手道，“你不要相信他！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拓跋齐大喊道：“你无耻！快把解药交出来。”
拓跋齐咧牙笑了笑，“没毒。”
她看见牙牙从虬髯大汉的衣襟里艰难地探出头来，冲着她傻笑。傻狗看上去完好无损，精神尚佳，萧同裳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都是为同一件事？”
萧同裳端起茶杯看了一眼，黄褐色的茶水中沉着碎茶叶末，闻着有几分清香。拓跋齐也学着样子看了一眼，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公子？”萧同裳对着屋内喊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想讨口水喝。”
“如果这位姑娘有办法证明我没疯的话，小生很乐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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