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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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芷手里现在有三张卡，一张工资卡，一张是哥哥给的零花卡，还有一张，是徐行简给她的黑卡。

    沈清芷：“嗯？”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因为很想结婚，所以说了那些话。”

    分别前一晚。

    沈清芷读懂他眼中的暗示，蓦地瞪大眼睛，羞得不能自已。

    “你怎么有空打过来？”她接起电话，温声细语，“工作忙完了吗？”

    “前几天赶进度，熬了好几个大夜，脸上都冒痘了。”她柔声碎碎念，“好不容易赶上计划，结果今天航班延误又取消，我在航站楼待了一天，现在才缓过来。”

    她以为是徐行简，嘟嘟囔囔回了酒店名称和房间号。

    她点了碗牛肉面，面条是师傅现拉的，很有劲道，牛肉片干瘦且薄，汤汁鲜香，吃起来口感极佳，令人回味无穷。

    拍摄第四天，林菲有些崩溃：“原本三天的戏份匀了八天时间，现在时间已经过半，但进度连一半都没有。”

    她不明所以：“谢什么？”

    他笑，“当然。”

    吃饱喝足，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沈清芷看到来电显示，嘴角不自觉上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她躺在床上，睡意朦胧地发语音：“航班取消了，我还在燕北。今天在外面耗了一天，特别特别累。”

    徐行简忽然问她：“阿芷，我睡在你身边，你还习惯吗？”

    只是每到睡前，徐行简总是找各种理由进她房间，要和她一起睡觉。

    想说的太多，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他只能回以拥抱，向她道谢。

    沈清芷向他道晚安，男人轻车熟路钻进被窝，也对她说“晚安”。

    “你做什么？”

    大家伙买的是上午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延续到下午。然而到了下午，航班因为不可抗力取消，只好改签。

    “前面那个问题的答案呢？”她追问，“我问了两个问题。”

    三个小时后。

    才结婚就要异地，趁着有限的时间多相处相处，如此并不过分。

    沈清芷从混沌的梦中醒来，她唤醒智能语音助手，让它开灯。

    担心某人不知轻重，林菲将沈清芷拉到一边，问：“你家那位不知道你今天开机？怎么这时候闹你？”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肚子忽然叫起来。想到自己没吃晚饭，她当即拿上房卡和手机，准备下楼吃饭。

    演员们不是演着演着出画，就是卡壳忘词，再要不就是狂盯镜头，小动作太多，一遍遍NG，卡到崩溃。

    一具火热的身体压过来，坚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呼吸略急促，眼神却意外坚定——

    他静静地看着她，“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喜欢我。所以，我列出条件，让你来做选择。”

    “这样合适么？”

    林菲给大家发红包，等到吉时，全组聚在一起上香，说吉祥话。

    在外面枯等一天，沈清芷身心俱疲。她没回去，就近找了个五星级酒店，开了个风景绝佳的房间睡觉。

    回想起昨夜种种，“不懂事”本人讪讪一笑，“他知道，他没闹我。”

    后来，半梦半醒间，有一通电话打过来。沈清芷没注意来电显示，只听见电话里的男人问她在哪儿。

    就这样，她向徐行简吐着最近的苦水，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又一日。

    她按住他的手，侧身看他。

    林菲十分有原则：“咱们是给风禾打工的，没钱得找公司要，千万别自己傻乎乎地往里面砸自己那点儿口粮。”

    林菲看她气定神闲，“你倒是心大，到时候没钱拍怎么办？”

    徐行简问她在哪个酒店，她拿过房卡，迷迷糊糊报了地址。说完，她放下手机，困倦地睡了过去。

    她刚开始提议那个，其实是想着浅尝辄止。后来，被某人伺候到浑身酥软，她才知道，那种事根本没办法浅尝。

    “你不需要受累。”

    沈清芷没精力呛，低低地嗯了声，“有点儿，你要是在燕北就好了。”

    “很想结婚？”沈清芷敛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你不是说，没有长辈逼迫，也不是因为年龄焦虑么？”

    -

    二楼有餐厅，专供客人使用。

    林菲看向她，眼睛明亮，眼下没有淡色乌青，看上去不缺觉。

    昏睡前，她收到徐行简的微信。他出差这些天，他俩保持着联系。

    沈清芷也急，只是选新人就是如此，灵气和经验不可兼得。

    她已经摸清他的套路了。

    沈清芷料到会如此，尽力帮演员们调整，告诉他们一些防错小技巧。到第三天，类似状况减少了很多，拍摄进度终于跟上了正常节奏……的一半。

    下一秒，满屋子的灯被打开。她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                                                ，只见落地窗上缀着细小雨珠，水珠簌簌，模糊了视线。

    “谢谢你愿意……”他主动靠近，柔软的薄唇紧贴她耳际，“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往后请多多指教。”

    《今晚一起睡觉吗》

    她抱着圆崽，向他展示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今晚不下雨。”

    .

    “和这些无关。”

    “没钱我先垫着。”

    ……

    徐行简沉默数秒，没正面回答：“你说得对，是我先动的心。”

    11月10号，周日。

    Dasein：到南城没？

    沈清芷回答说不习惯。

    “我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准备睡了。”

    沈清芷破涕为笑，“哭得丑死了也可爱？徐行简，你好奇怪。”

    -

    于是，她点了头。

    “目前进度虽然慢，但拍摄质量还不错，比我预想中要好。”她道，“现代部分实在拍不完，先把外景拍了，能棚拍的放到后面，等咱们从南城回来再补。”

    她见状，半开玩笑：“徐行简，你老实交代，你对我是不是一见钟情？你结婚前说的那些话，该不会也是套路吧？”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有些羞涩地拉他手，“我例假结束了。”

    林菲：“嗯。”

    徐行简没说话，只是轻轻拉起她的手，碰了碰他的嘴唇。

    没几秒，一只手探进她衣服里，滚烫的指尖像是淌了火。

    沈清芷轻拍她的肩，“想通就好，我先去片场，你慢慢来。”

    “实在不行，我去拉投资。”

    11月18号，转场日。

    骄阳当空，人渐渐到齐。

    “太不懂事了吧？”

    他没说好，只是笑了下，用不着调的语气反问：“宝贝想我了？”

    她能不愿意吗？

    沈清芷担心他身体憋闷吃不消，便将圆崽放在中间，隔开“楚河汉界”。

    她拿上房卡往外走，“我刚刚吃完饭，现在准备回房间。”

    林菲瞥见她颈间若隐若现的吻痕，忍不住问：“昨晚睡得好么？”

    这种事，由她挑头本就难为情，被拒绝就更难为情了。

    她回答“习惯”，他会问，他走之后，她每天晚上会不会想念他。

    沈清芷：“挺好的。”

    “幸好你愿意。”

    看着看着，她困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俩每天你侬我侬，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腻歪在一块儿，像连体婴儿似的分不开。

    夜里，徐行简走进沈清芷房间，拉着她看白天外出时照的照片。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24层。沈清芷从碎碎念中回神，她往外走，换了一边听电话，“徐行简，听我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会不会觉得烦？”

    “你明天有工作。”

    那张黑卡是无限额信用卡，卡片兼有储蓄功能。徐行简往卡里转了两个亿，让她先拿着花。

    沈清芷心头一动，不知不觉掉了眼泪。徐行简安静地帮她擦泪，擦着擦着忽然说：“阿芷，你好可爱。”

    “清芷，你不着急么？”

    这时，男人坐起来，翻出他的手机，给她看行程表。行程表上说，他这个月10号飞法国，跟人谈项目合作事宜，中间转迪拜，到22号左右才能回国。

    果然，男人将“碍事”的圆崽移走，让它面壁，“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她转过去，背对他，没藏住情绪，不冷不淡道：“知道了，睡吧。”

    她回答“不习惯”，他会说是圆崽的问题，给圆崽换个位置。

    “待会儿视频好不好？”

    在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开机大吉”、“收视长虹”等祝福语句中，短剧《予君书》的拍摄正式拉开帷幕。

    “不会。”他回得干脆，声音温柔动听，

    说到这里，林菲喝了一口柠檬水，忽然之间没那么焦虑了。

    他沉默片刻，没吭声。

    沈清芷知道他要讲什么。

    奈何组里新人演员多，第一天的拍摄并不顺利，反而状况百出。

    “忙完了。”徐行简说。

    新戏开机，沈清芷早早去片场，和团队小伙伴一起准备开机仪式。

    沈清芷暗暗想：那么多钱摆在面前，只限制五年婚恋自由。更何况他还长在她审美点上，她又不是傻子。

    “不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