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财不外露，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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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包里的东西被哗啦啦倒出来。

    

    

    

    何枝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我只剩下一个三明治和两根火腿肠了。”

    

    

    

    她走到王叠面前问:“你是不是还剩一条巧克力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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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叠伸手捡起食物装进口袋，看何枝埋头去捡落在他脚下的那个没什么用的笔记本。

    原来是山神。

    何枝觉得老人给的水没问题，但她也没有去碰。

    

    

    他拄着拐杖，走到后面，拿出一个碗。碗里盛着清水，上面漂浮着几片碧绿的，不知名的叶子。

    

    听见他们走进来的脚步声，他才慢慢转身。一双浑浊的眼睛中透出青灰色，一个一个地仔细打量着他们。

    

    

    

    

    

    

    “我拿这个和你换。”何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三明治。

    

    王灿灿端着碗，陷入纠结之中。

    

    何枝声音蓦然抬高，又落下去。她没想到王叠会直接动手抢东西。

    然而王叠是领队，也是最熟悉虎笑山路线的人。少了他，其他人不可能在天黑之前赶下山。

    敬畏，对死亡的敬畏、对鬼神的敬畏。

    

    再加上何枝说的女尸和视频里名叫林淼的女孩儿所说的话，比起下山，王叠的第六感告诉他去山上的“庙”更有活下去的机会。

    

    

    

    四下清凉无尘，一棵古木参天而立，树下一口井，树旁一座青砖小庙。庙宇的屋檐上挂着褪色的红色绸布。

    “小姑娘，给你上一课。财不外露，懂吗？”

    就连一直低烧呓语的马艺，也安静了下来。

    比起前一天的境遇，今天的行程可以说是正常到诡异。没有再出现可怕的野兽，也没有再遇到尸体。

    

    

    王叠看一眼碗：“我劝你现在不要给她喝。低烧而已，烧不死。如果现在喝了不干净的东西腹泻脱水，又没有食物补充，是真的会死人的。”

    “我马上就要走了，最迟明天中午，你们就要离开。”

    庙中供奉着一座神像，被红布盖着，隐约看到是个人形。

    

    

    

    

    心中的焦虑、惶恐在靠近这里时被轻轻扫去，何枝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说了自己的决定后，除何枝外的其他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们走进去，才看到神像下，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正站在那里，满眼敬慕地凝视着神像。

    

    一行人便趁着日光，向山上爬去。

    

    枯骨腐肉形成的庞大老虎，明显不是现实生活中可能存在的生物。

    这是她第一次和王叠单独说话。

    

    

    在他看来，碗里就是漂浮着树叶子的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经过过滤。

    很多人都说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但王叠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他优秀的体能、丰富的经验，和一颗敬畏之心。

    她好像觉得很委屈，低着头，眼泪啪啪啪地往下掉。

    他们前行的道路虽然是野路，但并不崎岖，还有无名的白色花点缀在四周。

    

    

    

    “还给我！”

    

    

    “那您这里有没有退烧药？”王灿灿连忙问：“如果有一些吃的就更好，我们愿意给钱，双倍。”

    何枝慢慢后退，手抓紧背包。

    刘梦然意见不同:“我看那个老人倒是不像坏人。”

    “是啊。”刘梦然顿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把昨天的遭遇全盘托出，最终还是含蓄地说:“我们遇到了野兽，有一位同伴……您这里有没有电话？我们手机没信号，想打110。”

    王灿灿正尝了一口，打算先试一试。水是苦的，又听到什么虫卵，连忙呸呸呸地吐出来。

    宋亚恩双臂环抱，打量着面前的寺庙，露出一点犹豫，有人叫他，才迈步走进去。

    老人摇摇头：“没有，我这里没有电话。”

    王叠的工作就是组织各种各样的徒步活动，当领队带一带从城市格子间里出来的、身娇体弱的社畜们。

    

    

    “我们进去吧。”

    王叠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慢慢说：“对。”

    王叠冷冷地对其他人说:“你们可以不去。”

    

    

    

    

    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不仅敢去，还敢带人去，还能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他以前也是社畜，还是赚的不少的那种，但他依旧觉得不够。

    

    

    “你还有吃的？”王叠将目光从三明治上挪开，移到何枝脸上。

    一行六人沉默的往前走，偶尔停下来休息片刻。他们两人一组进行值守警惕，一旦有古怪的动静，就立刻叫起离开。

    

    

    老人的脸转向王灿灿怀里的马艺，“没有退烧药，但我这里有些草药，可以给她喝。”

    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就走到一处平坦的空地，类似于山腰处开辟出来的地方。

    来对了。

    三明治里面的西红柿片和生菜都有点蔫，但搭配着松软的面包、金黄色的煎蛋和乳白色的沙拉，裹在保鲜膜里，让人看了大咽口水。

    “王叠，你怎么也……”王灿灿的话说到一半，被王叠冰凉的目光堵了回去。

    

    

    王叠见状，直接上手将何枝的背包抢了过来。

    

    

    何枝抬头看被红布蒙住的神像。

    

    

    

    他随手把巧克力棒和几颗糖丢给何枝，开口说：

    

    换洗衣物、林淼的相机、两个小面包、几颗奶糖和三根火腿肠，以及霍寻静的笔记本。

    

    

    

    何枝心里舒了一口气。

    于是他在一次徒步活动中发现了新的商机，敢于冒险的性格让他带着不少人深入各种深山老林，偏僻遗址。

    老人点点头，“你们是来虎笑山旅游的游客？怎么走到了我这里，这是迷路了？”

    

    刘梦然问:“这位大爷，打扰您了。您是这里的看庙人么？”

    

    一直在何枝眼中闪烁的光芒就是这里，这个平平无奇的地方。但当何枝走近，光亮反而消失了。

    王叠轻笑一声，有些嘲讽。

    但大部分已经咽下去了，王灿灿的眉毛苦成八字，叹口气。

    “我不信。”王叠向前迈了一步，将何枝逼退到墙根：“把你的东西拿出来。”

    

    

    

    

    

    说完，老人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里。

    “如果是我，也不会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寄生虫的卵。”宋亚恩凉凉道。

    

    王叠现在最后悔的是以为这次虎笑山之行不过是一次休闲式的普通徒步，没有和遇到“大项目”一样去庙里拜拜。

    

    

    “庙后面有两间房，你们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但是不能对山神不敬，也不能在天黑后出门。”

    

    王叠先走了进去，何枝和刘梦然随后，接着是背着马艺的王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