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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耳垂被含了含。

    呼吸都乱了。

    “我想了很久,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这里始终是家。”

    陈霖觉得十年前自己的愚蠢的爱慕很可笑,他连最亲的亲人都护不住,奶奶去找他了吧,但是没找到。

    他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周遭阴冷,自己是个普通人,就要遭那种罪?

    顾青时缓慢地坐了起来,靠在床边问,“什么文件夹?”

    客厅也没有开灯,暗沉沉的,陈霖脸上爬满了泪。

    顾青时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自己确实没有家的概念, 毕竟只是在孤儿院里长大。

    人在后面挡着, 他也走不到哪里去。

    呼吸打在脖子上,有点燥热。

    ……

    【做事要有分寸。】主系统最后只是这么嘱咐。

    996大哭:【我偷拍你的照片的。】

    霍尘已经伸手来牵他了, 顾青时不着痕迹地打开人的手,自己下了车。

    顾青时还没反应过来996可以被看到这个事实,只是觉得无奈,说,“这里还有两个。”

    夜色时分——

    霍尘弯腰就将人捞了起来,自己占据了位置,将人放到了腿上。

    电光石闪间,他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故意的是不是?

    顾青时听到他说这种话, 唇角微微往下一抿。

    车子最终驶向的是江林湾。

    陈霖从卫生间拿了根闷棍,打开了门把手,借着月色去看地上的人。

    想也知道他想怎么覆盖。

    它豆豆眼都变成泪条了,很是委屈巴巴。

    “听不懂。”

    指甲没剪完,还是被划到了。

    房子仍旧被修缮得很好,即使是冬季,草坪也被专人时时打理。

    汁水四溢。

    顾青时崩溃地打算起来。

    陈霖知道这个世界有些问题,六年前在湖心医院那时就彻底明了了,他分明在楼道里看到了顾青时。

    【所以我将他给陈霖那个人类了。】

    哈,原来根本没放在心上。

    霖霖真坏啊,留您一个人在那里。

    嘎吱嘎吱咀嚼。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只能被枪毙,这不合理。】

    霍尘也不否认,只是从二楼书房抽屉里拿过来了指甲刀,附身将人的手捞了起来,细细的修剪。

    他头发缠绕在一起,看到人过来不由得阴沉沉的笑。

    他难道不是人,有了外力就高人一等?高人一等怎么会被困住。

    他是说过窗户后面的树叶好看,她觉得自己去那里玩了么?

    他不是很想让霍尘知道他上辈子的事。

    顾青时下车的时候其实有些犹豫,毕竟六年前的那件事就发生在客厅, 发生在卧室,发生在这个地方的边边角角。

    一坨饼又可怜兮兮地凝成一个长条,飘在房间里,跳进了水杯里。

    别人看不见。

    996对此非常伤心,并不断申请上诉,但主系统认为那不符合条例,并不允许。

    顾青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几乎都是早上了,额头上冰冰凉一片,就是有点重。

    但是后来去找,哪里都说没有人来过。

    “故意的吗?”顾青时在阳台上晒太阳,坐在扶手椅上,眉宇间有几分不赞同。

    “过于睚眦必报其实不太好。”顾青时忍不住教育道。

    顾青时在一个月后得知了Z市高架桥上有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肇事人是精神病患者,偷开家里运输货物的渣土车,结果酿成了惨祸。

    许久没有回来。

    弯腰打开门下的“小门”,将一盘看不出模样的食物递了过去,轻声道:

    顾青时有点烦,抬脚踢了踢人的腿,蹙眉道,“回房间玩去,我要晒太阳。”

    说完又反应过来。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一般来说,迈出情感回避的第一步, 就是建立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

    不由得让人感动。

    “怎么了?”

    陈霖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有说。

    “现在……倒是不怕了啊。”

    倒是有些近乡情怯。

    傅敛把这一切当竞争游戏,可代价是谁呢?

    受害人是一位正要送医的男性,出事之后面目全非,他的同性伴侣而后匆匆赶来,潸然泪下,承诺要亲手操持对方的丧事。

    顾青时疲惫道:【怎么了?】

    当年想要回去802世界, 也无非只是觉得这里不属于自己。

    【我的文件夹被偷走了。】

    傅敛失去了外力帮助,锁链连着他的手腕和脚腕,房间里全是酸臭的味道。

    “……”

    心理阴影不是什么专属物。

    脖子开始被咬住,轻轻的,像是叼住什么好东西。

    *

    顾青时也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道,“这样会不会妨碍到陈霖的正常生活?”

    这话意有所指。

    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什么别的感慨。

    “有不好的记忆……那就覆盖掉。”

    主系统把那个文件夹给手动格式化了。

    为什么要——

    陈霖打开了屋门,从厨房里拿出些隔夜的食物,胡乱加热了下。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闷棍直接朝着肉身打了过去。

    没有人能逃出去回忆这把刀。

    在林子里走不出去了,奶奶怕黑,是怎么下的楼呢?

    他本能地把“毛巾”拿下来,结果发现是996。

    “……”

    一个人的人命那么不重要……

    傅敛开始笑,笑得疯癫,大口大口地呕血。

    过于明显。

    “我还当他说那话什么意思呢?原来纯是来恶心我的。”

    仇恨会毁掉一个人。

    “折磨够了没?”傅敛收了笑容,低声道。

    最后还是没有进行到底。

    二人都没有说什么话。

    可是顾青时还是觉得很奇怪,手指麻麻的。

    疼痛被放大几何倍,没有任何外界帮扶,感受到的往往是最初的疼。

    霍尘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宛若幽灵一般问,“你为什么只给它剥。”

    他是在假设。

    但他有觉得熟悉,田村的那个叫张正的……

    顾青时闭了闭眼,很认真地说,“我们可以是亲情,不至于每天都要亲,我就养过你这么一个,你需要接受我有时候是会觉得很奇怪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顾青时知道他在埋怨,但还是说,“可我确实不记得他多少。”

    但话音刚落,史莱姆膨胀二倍大,一脑袋全吞了。

    霍尘面不改色地抽纸巾给人重新擦手,揉搓人的指腹,“不用担心,结束的会很快。”

    “吃吧。”

    车祸、童年创伤……那都已经是过去了。

    顾青时蹙眉不假思索问,“谁?”

    讨债鬼。

    霍尘头也不抬地问,“那要是我被别人那么对待呢,你也宽宏大量?”

    顾青时面色一白,抬手就把这坨东西扔地上了,啪唧摔成一张饼。

    晚上的风冷不冷啊……

    月光之下,似乎那种胆怯、懦弱一扫而空,余留下的只是彻骨的恨意。

    都在说什么。

    人还是没有被哄好。

    他连和老人家收尸抬棺的机会都没有。

    霍尘舌根有点麻,但好在是没有流血,脸颊上全是红痕。

    “……”

    “不疼的。”

    顾青时原本以为会回林园府, 因为那里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但没想到。

    霍尘轻微垂着头, 手指滑过人的脖颈,那里的皮肤已经重新恢复成了白皙如玉的状态。

    【……】

    傅敛抬头去看他,眼神中似有别的情绪,只是很恍惚地说,“……平常让你别怕我,你始终是那个怯懦的模样。”

    “很早,你从来不告诉我。”霍尘把人的手放下,站在人面前,不客气地挡住了绝大多数阳光。

    顾青时闭了闭眼,声音很轻,“我想到刚回来时候的你了, 你在割腕。”

    傅敛把他绑走了,要制造他失踪的迹象,他分明说了会照顾好奶奶的。

    顾青时肩头微微一沉,耳廓都是痒的,他蹙眉想要往前走,结果却被原封不动拉着腰回来了。

    顾青时也没什么办法,只是问,“什么时候全知道的?”

    然后无视门内叮叮咚咚的动静。

    “可以亲吗?”

    霍尘带着人的手去按门口的指纹锁,滴滴一声开了。

    但真回去了, 又觉得空落落的。

    996跑出来吃橘子瓣,顾青时在餐桌上给他剥了三个,抬手用纸巾擦手指,顺便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医生说得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顾青时怔怔然地往前看,熟悉的玄关……客厅,但他突然脸色一白, 几乎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顾青时睡得很累,抬眸环顾了下,倒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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