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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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攥住了。

    以至于996传递的信息里，奶奶的身份只有“张老太”这个代称。

    “下车。”屈指敲了敲车门。

    “哥，还是去京郊对吧？”小李又确定了下。

    霍尘还巴巴地解释:“没、没那么重，我能提的！”

    这人说话是真的很少，霍尘想起来刚在车上的样子。

    那等他去考吧，好像是十八就可以考了吧？

    霍尘看人弯腰去提那堆东西的袋子，盯着人的侧脸莫名有些发愣，但还是说，“我帮你提吧！”

    算是比较完备的了。

    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丝优越感。

    顾青时怎么这个也不会。

    全程的动作很是自然，神色也很平静。

    驾照有这么难考吗？

    霍尘跟在人后头亦步亦趋的，眼神不住地往上撇，这人穿的衣服总是很简单。

    算了。

    小霍尘仔细思考了下，又定下一个目标。

    “需要去你奶奶家里么？”霍尘还在努力替顾青时摘袖子上的落叶，熟悉的声调突然从面门传来。

    甚至车子还经过了那个福利院。

    田村毕竟是个村，街道有些破破烂烂的，再加上今天有风，落叶挂得有些狠。

    “嗯，我们中午不回来，您不用准备饭菜。”顾青时简单和家里的阿姨交代了下，随即就带人出门了。

    唇角微微抿了下。

    二十分钟后——



    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后座，眼睛似乎能给驾驶座的人盯出个洞来。

    可是窗外树木一排排地后退，汽车的鸣笛声透过耳膜直入心脏，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顾青时在等，但这孩子似乎被吹傻了一样，只会睁着眼往这边看。

    很是言简意赅，仿佛他的拥抱没有起到任何积极作用。

    当然，也可以充满恶意地认为，这只是一段剧情而已。

    “没什么。”

    风太大了，对方表情有些不耐，直接往外拉开了大衣，充当一个屏障。

    *

    【不要转移话题！他是不是想私吞！】996跟癫了一样。

    语调很是温和自然，全然是商量的模样。

    说完他又低头看了下手表，补充了句：“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你可以出去兜兜风，下午五点还在这里就可以。这样你看行么？”

    顾青时回头看了下人，思索了下，挑了个小的袋子，递了过去。

    顾青时面色很是平静，垂眸看了下自己的手指。

    “我们不可以自己去吗？”霍尘没忍住小声问道，眼睛夹杂着几分期待。

    小李很熟练地把车子停到了村子外围的空地上，关上了隔板，对顾青时道：

    完全挑不出一丁点错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君子的模样。

    小李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连忙点头答应。

    霍尘面前的场景仿佛是慢动作一样，对方的微表情都尽入眼里，他看着这个人一寸寸地靠近。

    话还没说完，霍尘就钻进了他的怀里，动作很猛，一脑袋扎进了他脖子上。

    顾青时看着人满脸无辜的样子，莫名也做不出推开他手的样子，遂弯腰把人那个小袋子拿了过来，无奈地接着往前走了。

    霍尘仿佛被戳破了气球一样，心里有些沮丧，他不喜欢有外人在。

    毕竟996传输的剧情是霍尘从生下来就丢了，如果没有那位老妇人，或许就死掉了。

    因为总觉得很奇怪。

    他觉得，霍尘还是比他幸运多了，他还有亲人可以怀念。

    顾青时：“知道。”

    车子开始平稳地行驶了起来，霍尘偷偷要求开了隔板，顾青时撇了他一眼。

    霍尘顿时从走神的状态中脱离了起来，连忙解开安全带下来了，人贴在顾青时腿边，宛若个小挂件。

    顾青时附身蹲下，平和地问了下人。

    霍尘抬手把盒子拿了过来，人有些愣怔，但还是抓进手心里了。

    但是说完就“累”了，唇角很快就降下来了，面无表情又成了常态。

    顾青时微微垂了下眼，等了一会，见人没有任何动静才无奈问，“你不给我一粒么？”

    996对于自家宿主训练主角的成果很是咋舌，这也太听话了吧，搞得它都以为进错世界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买不起城里的墓碑。

    霍尘问不出来，莫名自己有点闷，努了努嘴。

    一拉开车门，霍尘表情顿时变了，和小李来了个面面相觑。

    无关紧要。

    顾青时余光扫了过去，也不清楚为什么，不由得轻笑了下。

    “走吧，带路。”

    顾青时其实对于那本《……落魄少爷逆袭记》的前置剧情不算太了解，因为绝大部分作者总会轻描淡写地略过主角年少的磨难。

    上面甚至还有封条。

    “……”

    “马上到了，还有五分钟左右。”小李在前面说了下。

    这次也是黑色大衣，衬得人身长如玉的。

    但是——

    【你从哪里学来的词？】

    “不去……”终于吐字清晰了点。

    “你笑什么？”脑袋凑了过来。

    就他们两个，没有那个讨厌的姓傅的。

    顾青时先是掀起眼皮看了下这个城中村，随即将目光移向前排小李身上，很礼貌地讲：“有段泥路不好走，你在这里等下就好了。”

    风实在太大。

    京郊旁边有个村子，名为“田村”，距离那个“阳光福利院”其实不远。

    霍尘光顾着看人，走的就难免慢了起来，有时候反应过来了还得跑几步。

    顾青时得到答案并不意外，毕竟那个家很可能已经被张老太儿子占了，故人不在也没什么意思。

    ——薄荷糖。

    因为前些天下雨的缘故，泥路果然不好走，顾青时的鞋子都脏了。

    只是递过去一盒东西，盖子打开了。

    霍尘还满心期待这个人可以拍拍他的头，但是他的一番表演没能落入人的眼中，顾青时只是同他说：

    顾青时说完就推开了车门，利落地下了车，随即转身看向了车内。

    他其实很不喜欢亲密接触，也不喜欢别人太黏他。

    目露不解。

    甚至没有名字。

    顾青时甚至被抱得身子有些不稳当，眉心蹙了下，他有一瞬间想把着小东西给扯开，但是唇角抿了又抿。

    “去后座。”顾青时在人身后说了句，似乎不懂这孩子跑这么快做什么。

    怎么又是他？

    “……”

    霍尘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真的情绪不高，还是演员工作让他的情绪耗尽了。

    温文尔雅，言之有物。

    顾青时不愿意搭理它。

    倒是没说什么。

    薄荷糖被小狗全拿走了。

    语气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好了么？”

    眼下看着还是很和谐的嘛——

    996：【哈哈哈哈哈哈！！主角真是笨蛋！】

    顾青时其实很不喜欢这样，没有名字的人……仿佛已经被定为不重要的人了。

    霍尘直直地看了过去。

    996在他脑子里呱呱：【宿主，主角怎么不给你盒啊？他是不是想私吞！】

    霍尘牵着人的手，心里觉得这样也好，起码在自己这里还可以看到真实的一面。

    霍尘见人没有用手拿走了，心里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的，但是低头看了看那个铁盒子。

    “对。”

    顾青时无奈地停了一下，等到人过来伸出了手，示意把袋子给他。但霍尘却努力把袋子挪到一只手上，腾出另外一只去拉住了顾青时的手。

    霍尘心情很是好，牵着顾青时的手，跟在后头看着很乖的样子。

    总是看着……很累的样子。

    顾青时沉默了一会，然后抬手拿了过来，面色倒还维持着平稳。

    霍尘顿时囧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于是笨手笨脚地倒出来两粒，伸手去朝人嘴边递。

    京郊这片还是有土地的，并且还依然保留着土葬的风俗，因而可以看到高矮不一的土堆。

    “说什么？”顾青时凑这么近也没能听到霍尘那嗫嚅的两个字，怀疑人根本没发声，微微蹙了下眉。

    霍尘身边的风顿时小了些。

    人微微往前靠近了些，侧耳过来了。

    顾青时往外看了一眼，这地方比之前更为破败不堪，但仍旧还没彻底拆除。

    “那认得坟么？待会我们……”他又问了句。

    真假何必重要，再者，即便是假的，作为一个演员不正是要入戏么

    霍尘一脸菜色，他还以为顾青时要开车带他去呢。

    他回头看了下霍尘，见人没有任何探头看的动作有些意外。

    “嗯……”最终人还是松开了，垂着脑袋，做出沮丧的模样。

    “说话。”顾青时重新转过头，不解地看了过来。

    顾青时：“我不会开车。”

    霍尘听到这个问话的时候本能地想装聋，但奈何也不能搂太久，因为这个人的脾气不算太好。

    后备箱里的东西不算少，是一些简单的纸钱和线香，还带了一些基础的贡品。

    “哥，到了，这里就是田村，那我是跟着还是……”他语气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