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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张绾夫人也无从所踪,但李郢湛知道,实则被太子收归了,。

    李郢湛往林中石凳一坐,双腿开叉勾在数根上,嘴里叼着干草,不时扔几株给那红瞳白兔,闲情逸致,指着别处空地示意放下,“你府君没银两,不像那些家大业大的贵公子,有人赶着送钱来,你既是跟了我这么久,还没断了这发财的念头?”

    他在前面领路,扒拉开挡道的树枝,“爷行事素来神秘难猜,祁商一个打杂的,实在不知道爷心里想的什么,阮娘子若是感兴趣的话,你大可直接问爷。”

    全是京城名贵食料,不禁啧啧一叹,“不会是臭名昭著的城南王,在吃喝玩耍上毫不手软。”

    “找我家娘子何事?”话冷不丁。

    李西津虽是大隆太子,金枝玉叶衣食无忧,尽可耗费钱财也无人敢言一句不是,可偏偏皇室出了个守财奴,他李西津常年节衣缩食,还不允许下人浪费一文,据说上一年年关下人从西域采购置了一白釉瓷花瓶,太子一话不说就吩咐人连夜还回去,银两也悉数追回来。

    野兔像听懂一样,后腿一蹬,纷纷窜到染缸后面。

    回想过去侍猴当马的日子,他轻哼一声,“那是根基未稳,大隆所有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太子第一个向我抛出橄榄枝,虽也并非良善之辈,却也能分清谁敌谁友。”

    “是然是然……”他倒不会在爷面前乱论人家是非,“阮娘子放心,祁商绝对公平公正。”

    “你别看了,先把事情想个明白才行。”阿玥推开账本,一本正经与阮厢说,“真想好了?”

    这里虽人烟稀少不见街市,倒也静谧宜人,算的一处好风光。

    “漠北,我倒在书中看过,那是极苦之地。”

    末了还好好教导东宫所有侍从奴婢用财有道,一时成为坊间美谈,王室轶闻总有对比,于是城南王李郢湛便成为了那最不齿的皇子,一直给太子当垫脚石。

    从厚厚一叠账本中从上抽取一本,里面标记着城南王府昨年的菜品出支用度。

    “娘子,我看这样下去走不通,城南王是什么人,要找什么伙伴没有,偏偏要娘子当账房先生,娘子可从未接触过此些。”阿玥思前想后都觉得完完全全是个套,谁人不好,偏偏看中娘子。

    李郢湛给他踹开,“小东西有灵性,这地方人烟稀少,养几只野兔做做伴儿倒也好,你去找一处围起来,买些良草,专门饲养它们。”

    见祁商心急模样,也不忍拒绝,与阿玥说,“许是有什么重要之事,你与我去。”

    “白点是何人?”阮厢听着问。

    “你家府君的事我一个旁人又怎好打听,能争得一瓦遮头已是福禄,城南王叫我如何便如何。”这话告诉他可没有与城南王作对,叫她来便来了。

    “这倒也是,爷也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现在京城里头都知晓你与太子交好,谁人想试探试探,还得看太子脸色。”

    “松松松,痛!”松完了门“嘭”地一闭,吃了个闭门羹,腹诽道,“这玥小娘子脾性真不是一般烈!”

    小兔子痛得吱叫,赶走了他的哀神,抚摸宠溺说,“你且信我,等敷药包扎好,不出几日你便又能蹦蹦跳跳,‘白点’展翅高飞,你就做地上霸王。”

    “你说它像谁?”扭头一问。

    “爷,这几口大染缸摆哪儿好,我寻思怎么挑个如此偏僻的地方来,瞧着没几个人,门路难做开,可不能削减我月俸。”祁商搬上搬下气喘吁吁说,望尽头也没瞧见一个走错问路的,倒有几只乱窜的野兔,探头探脑看着。

    “你们竟敢待着不跑,小心给炖了吃,做红烧兔头!”

    几人加快脚步。

    “不                                                是月末才施行,现而才月初,东西尚未搭建好,娘子不去。”意欲关门,被祁商及时挡着,门扉夹着手指。

    一路杂草扎人,像是未开荒的蛮地,比小木屋还偏僻。

    也是这层原因才使得太子对他少了戒备,其他皇子有权位纷争,但在李西津眼里看,李郢湛不过一把扶手的墙,顺手借来一用罢了。

    “我知道了,阮小娘子,爷交给她定不错!”

    “这次开设染坊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军材器械耗资大,靠布匹赚不了几个钱,想找人力又想不出钱,他可不能全占了便宜。”

    这话听着有意思,追问道,“难不成太子还替咱清算好每笔用度?真大方啊。”

    祁商一时语塞,太子之事哪好告知……

    祁商看着爷对这几只野兔怎么比染坊还上心,“爷要亲力亲为?祁商思忖着爷也不是这么有爱心之人啊。”

    两人正在聊着,祁商敲了敲门。

    合上账本,“我先前也认为不妥,本想着拒绝,可他说当我们在城南王府的劳力,明日之后便会有账房先生亲自来授课。能学一技之长,又不至于赖活白吃,我便应了。”

    小兔子似乎还真有人的灵心,一听祁商提起阮厢,都巴巴窜到李郢湛脚边磨蹭。

    “‘白点’可是漠北是英雄。”浑厚透彻的声音响起,李郢湛立身转头,对上阮厢双眸,颇为骄傲地

    “谁?”祁商哪有什么闲工夫逗趣野兔,看着爷一人在这儿坐了几个时辰,才觉奇怪,布置完才走过去。

    阿玥一瞧他神色慌张便觉没什么好事,任人在门外叫喊,“娘子别搭理他,咱自己学着。”

    《娘子她外娇内野》

    ——

    又是往他屁股踹了一脚,嘴角还似弯月,“人总是会变的,要灵活转变,你啊,榆木脑袋。”

    “这事关府君个人,娘子自己问吧,祁商不好细说。”他歉声道。

    “阿玥姑娘也在啊。”他往里头喵两眼,客客气气说,“府君要请阮小娘子去染坊一看,先熟悉熟悉。”

    李郢湛正给腿受伤的野兔包扎,之前与师父在漠北生活时,也曾这么照顾过“白点”,北风下,冬天就要来了,不知能否遇见漠北的鹰群南迁,数起来已有三个年头不见他们了……

    “嗯?”

    原本也只是试探一番,直到前年他帮太子顶了个背德罪名,否说与翰林学士的夫人纠缠不清,因为吃酒误事才犯错,后来被罚禁足一月,停止俸禄五月,那会儿祁商把储蓄全都拿出来救济,一时间全府跌入困境,太子也没揽此后事。

    回味一番继续说,“你现在和我去跳些好的竹编和草饲,给这些小东西打造居所。”说完兴致勃□□身。

    “阮娘子开开门,府君有事找您。”爷专门交代此事不准出意外,若是唤不来人,定是要受着责骂,这才钉在门外。

    “不是,我连自己都养得不明不白,兔子这种野兽,我不懂,且还得管着染坊,事儿多抽身不开。”他推脱,细一看那野兔神态还真像谁。

    他也想知道爷到底会不会为了美人色令智昏。

    “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家娘子不去!”

    “好,那阿玥支持娘子!”

    “哦,府君之前认识的一只身上有白点点的雌鹰。”

    “嗯嗯,去看看。”她收好账本,把疑惑的地方全标了出来,待明日询问。

    走过郁郁葱葱的杂草,转眼到了开阔的沙地,路面平坦,前些日子专门堆砌的小石子,为了方便好走。

    阮厢在看着他给的账本,个中有些疑难,大体能看懂,也觉着新鲜有趣。

    城南王府的喜事素来不经人知,即便是朝中皇亲国戚知晓了断不会卖他脸走一遭祝贺。学聪明了,也不再巴巴求人来,少了勾心斗角和逢场作戏,省去不必要礼尚往来,落得耳根清净,思此,也不是坏事。

    账本也看的差不多了,有些不懂之处还得请教夫子,闷在房内也觉疲乏,不如出去走走。

    “你也知道这鬼地方吓人啊……”他嘀咕。

    “如何能断,爷不愁吃住,各色美人更是应有尽有,都恨不得当城南王府家的夫人,可祁商相貌不好,兜里没几个碎银,娶娘子难,要攒聘礼呢。”他怄气说,“大不了预支西面行商银两贴补一用,我是给不了。”

    而翰林学士张绾升职,直接提命为圣上侍诏,备受信任。

    “娘子真要去?”她早看娘子想去的样子。

    阮厢竖起耳朵听着,隔门应道,“你且等等。”

    小兔子吧唧嘴给吃得一干二净,有只腿受伤的白兔还把他口里叼着的干草给抢了去,咬截成两段,最后他把口里咬剩的也扔过去,就这么好奇看着它吃完。

    “阮娘子你就和祁商走一趟吧。”他好生捉急,兔子堵在嗓子眼了也不能说出来,爷等着给惊喜。

    “用不着你的,也不是府内开支。”他笑笑,仔细一想确实有时都精打细算到祁商头上了,也不怪他吝啬。

    皇室丑闻也因此被压下去,不过到底何人想害太子一直有人猜测,李西津背后也派人暗中调查,无法裁断。

    大步驰然走了。

    娘子想好的事,只要不是什么把自己都卖出去的事,她不会去劝阻,但也担心被人骗。

    他顺着兔子毛,脑中不自浮现阮厢身影,嘴角轻轻一提,笑意藏不住,“小东西又皮又乖,还真像她。”

    “阮娘子可在?”

    “前面就是染坊了,就到了。”祁商指路。

    “好吧,那我与你去。”

    她坚定地点点头,“想好了,是好是坏总得先试试,至于什么糜烂习性,我会避着的。”

    “你家郎君为何选择此处,当真有人买卖?”阮厢被阿玥扶着,一路石子恪脚,得小心翼翼。

    “在。”她示意阿玥收声,走出去开门。

    “不是,怎么还说上道理了,什么榆木脑袋?”祁商在后追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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