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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顾立唤顾清朝过来的。
两人并肩走入后院，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公事。
有人大声训斥乌尔赤力，他却不在意，最后眼神落在宋妤竹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她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
“没有你站在这做甚。”顾清朝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总不能是见我公事忙碌，特意来安抚我脆弱的心吧哈哈。”
宋妤竹懂事后，便被抱到皇帝身边养，那时年龄尚浅，再加上寄人篱下的不安，母亲说的话，她一五一十记在心里。
而乌尔赤力是其中的佼佼者。
恰逢女真使臣来访，为了表示大靖乃有礼之邦，这次宴射礼举办得异常隆重，盛大。
“我们小竹不是那种无端生事的人，我相信她。玉公主刁蛮任性，举朝皆知，这回要不是查明了真相，小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届时流言蜚语全冲小竹来了。”
“我方便进来吗？”
指尖缓缓地摸了摸它，似乎……隐隐能感受到邻院内那人冷淡却又温暖的气息……像是在无声陪伴着她一样……
“你觉得小竹怎么样？”
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靖国上场的是长陪皇帝身侧的侍卫长。
在之前，皇帝秘密从万千武将中，选出首轮能一举击败乌尔赤力的人，最终是侍卫长拔得头筹。
可惜，他不清楚乌尔赤力的实力。
顾立担心长公主又为他们俩的事情吵架，他去不合适，只会激化矛盾，而顾清朝去就正好，长公主能听得进他的话。
顾立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眉眼却变得柔和，不再是冷冰冰。
皇帝朝高公公使了个眼色，高公公立马喊道：“赐座——！”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她是待宰的羔羊，没有能力反抗，现在却不是了……
使臣领头的是一位叫乌尔赤力的猛将，魁梧黝黑，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满嘴杂乱的络腮胡子。
乌尔赤力漫不经心向皇帝行了礼，放眼向四周望去，像是在寻找什么：“靖国皇帝，这样大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美人？有美人在，才有滋味嘛！”
那时乌尔赤力也同如今一样，一眼就相中了她，说了同样的肮脏话。
顾清朝仔细观察顾立的神色，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距离太监通告使臣可入席，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哦？就这事啊。”顾清朝笑了笑，“包在我身上。”
“随你怎么想。”顾立话里难得有些起伏。
他抚了抚胡须，眼里发光，手指向了宋妤竹道：“标致的大美人，老子喜欢。”
九安山狩猎算得上是大靖重要的节日，其中一项活动，宴射礼，更是从建国起，一直保留至今。
有人提议先开场，其他人却没敢附和，那人只能作罢。于是等着等着，就等了半个时辰。
科举考试虽说是向天下招揽人才，士族与寒门子弟拥有同等的机会进入官场，可是随着世家官位垄断，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害得有才之人名落孙山。
谁知一进门，就见顾立长身玉立，笔直站在庭院中，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周身，显得气质冷峻。
乌尔赤力不是守规矩的人，大声打断了官员的话：“废话那么多！叫你们靖国射箭最厉害的人来和我比，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们这些弱鸡比！”
女真族鼎鼎大名的猛将，战无不胜，为人好色贪婪，打赢一座城便毁一座城，只要他看上的东西便要占为己有，一生气便要屠了满城的人。
自然没人理会，让他在原地干等着。
宋妤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向他扔去，怒斥道：“收起你那狗眼！滚！”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广阔无垠的草地上，艳阳高照，没有一丝凉风吹来，令人心生烦躁。
顾清朝清了清嗓子，知道顾立是专程等他回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
宋妤竹心明如镜，母亲只是怕皇舅舅为难罢了。
“今年秋闱名单已公示了，希望明年殿试多降些新人才吧。”顾清朝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当年以寒门子弟的身份中了状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那往后，能进殿试的寒门子弟不过一二。”
不等他提起，就先开口问有什么急事。
从小到大，每当她与宋玉起冲突，母亲不会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会一次又一次说：“宋玉是妹妹，你是姐姐，忍一忍没什么。”
乌尔赤力淫心荡漾，色眼迷离继续打量她，“火辣的美人，老子更喜欢了！”
若不是他异族长相明显，听着他一口流畅的官话，倒让人误以为他是靖人。
皇帝脸色难看坐于上首高台，众人不敢多言，分别坐于两边的凉亭中。
“好了，乌尔赤力。今日是为欢迎你们来我大靖举办的宴射，既然人来齐了，就开场吧。”皇帝挥了挥示意，礼部官员上前公布比赛项目。
“坐什么坐！”乌尔赤力直接拒绝，“除非找个美人来陪我，我就勉为其难坐吧。”
顾立神色平静，淡淡道：“没有。”
凉亭下，众人脸色难看，不忍直视。
腕间忽然跳动，不急不躁，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
“是吗？就只是挺好吗？我不信。”
乌尔赤力能在人人皆善骑射的女真族中脱颖而出，实力自然是无人能及。
然而女真使臣没有一点动静，还迟迟不来。
顾清朝说的道理，母亲岂会不懂？！
可惜，能胜过千万人却胜不了女
好在半个时辰过后，使臣终于姗姗来迟。
屋里母女俩一同看了过来，表情似乎很意外。
顾清朝一脸肯定：“那是他该做的。”
她心想。
宋妤竹闻言，脸上十分难以置信，重重地喊了一声“母亲——！”
别说是进士前三甲，进士出身的人大部分是世家子弟，或是附庸士族的学子，寒门学子根本没机会。
如同前世她初见到乌尔赤力一样，从没有退缩过。
经过舟车劳顿的跋涉，君臣一路同乐齐达行宫，行宫建筑规模不小，能够容纳下所有朝臣与其家人。
她在意的是，宋妤竹是不是又做了惹恼王贵妃的事，所以对方才要报复回来。
宋妤竹应道，随后起身要迎顾清朝进来，然而宋乐阳已先她一步过去了，对丈夫柔声细语问候，吩咐女使热好饭菜。
在他出现后，宋妤竹眼神瞬间变了，锐利地盯着他，就算他死了化成灰，她一样记得他。
顾清朝回府时，已入夜了。
“小竹，不得对使臣无礼。”皇帝嘴上说着，却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这不想着……有你皇舅舅在，哪会让你受委屈啊。”宋乐阳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女儿，她还真没在意这件事。
“我也觉得好啊。配你这冷漠无情的性子忒合适，正好治治你这些臭毛病。”顾清朝深以为然。
前世，女真族就是在他的带领下，一路高歌猛进打入靖京。
顾清朝：“你站在那等我回来就是聊这些？”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女儿。
皇帝同意了，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
顾清朝见此，笑着走进了宋妤竹的院里，在门边敲了几声。
乌尔赤力不觉得尴尬，反而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了凉亭中的高门贵女，嘴里不时发出痴笑。
“倒是母亲今日一来便指责我这不对那也不对的，都没有问过我在宫里有没有受委屈。”宋妤竹将头扭到一边，一副“你说什么也哄不好”的表情。
“没事。”宋妤竹沉吟片刻，目光望向母亲，话里意有所指，“有兄长护着我，我自然好了。”
高门贵女吓得躲在父母身边，有些胆子小的更是直接被吓哭。
“方才回来时碰见了暨白，这几日宫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没受伤吧。”
顾清朝替宋妤竹打抱不平，不赞同地看向妻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宋妤竹心里莫名好受了些。
顾立却不如他意，脸上瞧不出情绪，轻描淡写道：“挺好的。”
而众人在行宫歇了两天后，宴射礼正式开幕。
“……我今日和宋妤竹去了马场，被长公主知道了。”顾立脸上少见有些尴尬，“回来后，长公主便去找她了。”
“当然。”
宴射礼是何等严肃重要的场合，怎可让美人来作伴？岂不是把这当做勾栏瓦舍？！能随意胡闹不成？！
-
宋妤竹抬眼与他对视， 眼里不见怯意。
况且靖人生长在有水有粮的平原上，无需斗争就能活，而女真人却截然不同，勇猛抢占领地才能生存。
“即使没有证据，一个谋害皇嗣足以让人戳脊梁骨了。小竹如今有圣宠在，有陛下护着，但如果以后没有了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不是一桩小事啊。”
要是事情同王贵妃有关系，母亲也不会为她讨回公道，只会说：“王家在朝廷占了半边天，你皇舅舅登上皇位本就不易，万一你和贵妃闹得不可开交，你皇舅舅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你就体谅一下你皇舅舅，忍一忍好吗？”
《情蛊送我好哥哥》
早已没了白日待宋妤竹时的温润平和。
这种长年累月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时也很难改变，这就是她忍让宋玉和贵妃的真正缘由。
] 原来是顾立唤顾清朝过来的。
两人并肩走入后院，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公事。
有人大声训斥乌尔赤力，他却不在意，最后眼神落在宋妤竹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她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
“没有你站在这做甚。”顾清朝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总不能是见我公事忙碌，特意来安抚我脆弱的心吧哈哈。”
宋妤竹懂事后，便被抱到皇帝身边养，那时年龄尚浅，再加上寄人篱下的不安，母亲说的话，她一五一十记在心里。
而乌尔赤力是其中的佼佼者。
恰逢女真使臣来访，为了表示大靖乃有礼之邦，这次宴射礼举办得异常隆重，盛大。
“我们小竹不是那种无端生事的人，我相信她。玉公主刁蛮任性，举朝皆知，这回要不是查明了真相，小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届时流言蜚语全冲小竹来了。”
“我方便进来吗？”
指尖缓缓地摸了摸它，似乎……隐隐能感受到邻院内那人冷淡却又温暖的气息……像是在无声陪伴着她一样……
“你觉得小竹怎么样？”
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靖国上场的是长陪皇帝身侧的侍卫长。
在之前，皇帝秘密从万千武将中，选出首轮能一举击败乌尔赤力的人，最终是侍卫长拔得头筹。
可惜，他不清楚乌尔赤力的实力。
顾立担心长公主又为他们俩的事情吵架，他去不合适，只会激化矛盾，而顾清朝去就正好，长公主能听得进他的话。
顾立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眉眼却变得柔和，不再是冷冰冰。
皇帝朝高公公使了个眼色，高公公立马喊道：“赐座——！”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她是待宰的羔羊，没有能力反抗，现在却不是了……
使臣领头的是一位叫乌尔赤力的猛将，魁梧黝黑，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满嘴杂乱的络腮胡子。
乌尔赤力漫不经心向皇帝行了礼，放眼向四周望去，像是在寻找什么：“靖国皇帝，这样大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美人？有美人在，才有滋味嘛！”
那时乌尔赤力也同如今一样，一眼就相中了她，说了同样的肮脏话。
顾清朝仔细观察顾立的神色，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距离太监通告使臣可入席，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哦？就这事啊。”顾清朝笑了笑，“包在我身上。”
“随你怎么想。”顾立话里难得有些起伏。
他抚了抚胡须，眼里发光，手指向了宋妤竹道：“标致的大美人，老子喜欢。”
九安山狩猎算得上是大靖重要的节日，其中一项活动，宴射礼，更是从建国起，一直保留至今。
有人提议先开场，其他人却没敢附和，那人只能作罢。于是等着等着，就等了半个时辰。
科举考试虽说是向天下招揽人才，士族与寒门子弟拥有同等的机会进入官场，可是随着世家官位垄断，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害得有才之人名落孙山。
谁知一进门，就见顾立长身玉立，笔直站在庭院中，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周身，显得气质冷峻。
乌尔赤力不是守规矩的人，大声打断了官员的话：“废话那么多！叫你们靖国射箭最厉害的人来和我比，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们这些弱鸡比！”
女真族鼎鼎大名的猛将，战无不胜，为人好色贪婪，打赢一座城便毁一座城，只要他看上的东西便要占为己有，一生气便要屠了满城的人。
自然没人理会，让他在原地干等着。
宋妤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向他扔去，怒斥道：“收起你那狗眼！滚！”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广阔无垠的草地上，艳阳高照，没有一丝凉风吹来，令人心生烦躁。
顾清朝清了清嗓子，知道顾立是专程等他回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
宋妤竹心明如镜，母亲只是怕皇舅舅为难罢了。
“今年秋闱名单已公示了，希望明年殿试多降些新人才吧。”顾清朝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当年以寒门子弟的身份中了状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那往后，能进殿试的寒门子弟不过一二。”
不等他提起，就先开口问有什么急事。
从小到大，每当她与宋玉起冲突，母亲不会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会一次又一次说：“宋玉是妹妹，你是姐姐，忍一忍没什么。”
乌尔赤力淫心荡漾，色眼迷离继续打量她，“火辣的美人，老子更喜欢了！”
若不是他异族长相明显，听着他一口流畅的官话，倒让人误以为他是靖人。
皇帝脸色难看坐于上首高台，众人不敢多言，分别坐于两边的凉亭中。
“好了，乌尔赤力。今日是为欢迎你们来我大靖举办的宴射，既然人来齐了，就开场吧。”皇帝挥了挥示意，礼部官员上前公布比赛项目。
“坐什么坐！”乌尔赤力直接拒绝，“除非找个美人来陪我，我就勉为其难坐吧。”
顾立神色平静，淡淡道：“没有。”
凉亭下，众人脸色难看，不忍直视。
腕间忽然跳动，不急不躁，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
“是吗？就只是挺好吗？我不信。”
乌尔赤力能在人人皆善骑射的女真族中脱颖而出，实力自然是无人能及。
然而女真使臣没有一点动静，还迟迟不来。
顾清朝说的道理，母亲岂会不懂？！
可惜，能胜过千万人却胜不了女
好在半个时辰过后，使臣终于姗姗来迟。
屋里母女俩一同看了过来，表情似乎很意外。
顾清朝一脸肯定：“那是他该做的。”
她心想。
宋妤竹闻言，脸上十分难以置信，重重地喊了一声“母亲——！”
别说是进士前三甲，进士出身的人大部分是世家子弟，或是附庸士族的学子，寒门学子根本没机会。
如同前世她初见到乌尔赤力一样，从没有退缩过。
经过舟车劳顿的跋涉，君臣一路同乐齐达行宫，行宫建筑规模不小，能够容纳下所有朝臣与其家人。
她在意的是，宋妤竹是不是又做了惹恼王贵妃的事，所以对方才要报复回来。
宋妤竹应道，随后起身要迎顾清朝进来，然而宋乐阳已先她一步过去了，对丈夫柔声细语问候，吩咐女使热好饭菜。
在他出现后，宋妤竹眼神瞬间变了，锐利地盯着他，就算他死了化成灰，她一样记得他。
顾清朝回府时，已入夜了。
“小竹，不得对使臣无礼。”皇帝嘴上说着，却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这不想着……有你皇舅舅在，哪会让你受委屈啊。”宋乐阳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女儿，她还真没在意这件事。
“我也觉得好啊。配你这冷漠无情的性子忒合适，正好治治你这些臭毛病。”顾清朝深以为然。
前世，女真族就是在他的带领下，一路高歌猛进打入靖京。
顾清朝：“你站在那等我回来就是聊这些？”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女儿。
皇帝同意了，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
顾清朝见此，笑着走进了宋妤竹的院里，在门边敲了几声。
乌尔赤力不觉得尴尬，反而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了凉亭中的高门贵女，嘴里不时发出痴笑。
“倒是母亲今日一来便指责我这不对那也不对的，都没有问过我在宫里有没有受委屈。”宋妤竹将头扭到一边，一副“你说什么也哄不好”的表情。
“没事。”宋妤竹沉吟片刻，目光望向母亲，话里意有所指，“有兄长护着我，我自然好了。”
高门贵女吓得躲在父母身边，有些胆子小的更是直接被吓哭。
“方才回来时碰见了暨白，这几日宫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没受伤吧。”
顾清朝替宋妤竹打抱不平，不赞同地看向妻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宋妤竹心里莫名好受了些。
顾立却不如他意，脸上瞧不出情绪，轻描淡写道：“挺好的。”
而众人在行宫歇了两天后，宴射礼正式开幕。
“……我今日和宋妤竹去了马场，被长公主知道了。”顾立脸上少见有些尴尬，“回来后，长公主便去找她了。”
“当然。”
宴射礼是何等严肃重要的场合，怎可让美人来作伴？岂不是把这当做勾栏瓦舍？！能随意胡闹不成？！
-
宋妤竹抬眼与他对视， 眼里不见怯意。
况且靖人生长在有水有粮的平原上，无需斗争就能活，而女真人却截然不同，勇猛抢占领地才能生存。
“即使没有证据，一个谋害皇嗣足以让人戳脊梁骨了。小竹如今有圣宠在，有陛下护着，但如果以后没有了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不是一桩小事啊。”
要是事情同王贵妃有关系，母亲也不会为她讨回公道，只会说：“王家在朝廷占了半边天，你皇舅舅登上皇位本就不易，万一你和贵妃闹得不可开交，你皇舅舅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你就体谅一下你皇舅舅，忍一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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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长年累月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一时也很难改变，这就是她忍让宋玉和贵妃的真正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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