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查茅斯森林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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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蝇毁了一切...别过来，苍蝇想要杀了我。”

    余酒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恶鬼出租车上听到“诺亚”的时候。

    赛博时代联邦的总统，会沦落到成为诡异世界疗养院的精神病人吗？

    虽然原住民手上不一定有手环，因为要不要戴智脑手环是他们个人的意愿，这就跟现实世界里，想不想使用科技通讯设备是一样的道理。手环对原住民来说没有任何象征意义。

    这份工作是查茅斯森林疗养院的精神科医生。

    不排除他其实只是个来自现实世界的普通人类，然后因为精神问题才幻想自己是联邦的总统。

    “世界是颠倒的！世界是颠倒的！哈哈哈哈...”

    “圣母

    世界之外的世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但除了现实世界，诡异世界又哪里有“总统”的说法。

    可是现在，他像一只受困的猛兽般在中庭内狂奔，推倒了几张椅子，嘴里疯狂地喊着：“苍蝇毁了一切！”声音充满了诡异的狂热与绝望。

    他一直处在游戏区域的狩猎空间里吗，处在现实世界与诡异世界的夹缝中？

    手环难道不是通往新世界的门票吗？

    现场早已维持好了秩序，刚刚被那个病人碰到了桌椅也重新摆放整齐。

    他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中庭中回荡，几乎像是在刺破某种无形的屏障。

    查茅斯森林疗养院位于茂密的查茅斯森林中心，四周环绕着高耸入云的树木，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生在门口向她打着招呼。

    此时，中庭内已经整齐地摆放好了桌椅，装饰也布置得精美而典雅，营造出一种庄重的氛围。

    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在忙碌地准备活动，偶尔可以看到身穿制服的保安在场内巡逻，确保一切平稳进行。

    “您就是余酒医生吧，哎呀您终于到了，欢迎来到查茅斯森林疗养院。”

    米娅看到哈维尔在旁边出现，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压低声音说，“哈维尔你这是玩忽职守！怪不得刚刚又病人偷跑了出来...”

    在来之前，余酒已经利用【霍顿博士的推荐信】应聘成功了7124帮她挑选的岗位。

    他也不是诡异世界原住民，余酒能感受到他身上没有诡异的气息。

    米娅看到余酒一动不动，以为她是吓傻了，赶紧把她拉到一旁，远离那个精神病人。

    那么眼前这个人类呢？

    “是病人，病人跑出来了！”

    没错，这个疗养院主要收治一些精神病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种族的精神病人了，诡异还是人类。

    “谁在值班？院长和大人们马上就要到了，怎么让病人闯到中庭！”疗养院的保安似乎都凑巧巡逻到了其他位置，竟然没有一个人拦住这个病人，让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会场中心。

    疗养院的一众工作人员正整齐在中庭入口分列两边，米娅带着余酒也在其中一边的队伍里。

    保安队已经匆忙赶来制服了这个病人。

    余酒想到了最开始初筛游戏结束，自己戴上手环就像打开了某种新世界的开关。

    “你是苍蝇吗？”他紧紧抓着一个护士问，后者像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极力摆脱他。

    中庭里矗立着一棵异常巨大的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树冠几乎触及玻璃穹顶，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每一片叶子上，闪烁着翠绿的光芒。

    她觉得心中有股寒意升起，但又觉得这个猜想实在是有些荒谬。

    余酒眼神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落在那个疯癫的病人身上。他看起来年纪很大，头发花白，但整个人保养得还算不错——如果不是他的神情扭曲、动作疯狂，且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余酒或许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慈祥老人。

    说起来，在这个恶鬼世界里，她从未见过苍蝇，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卫生系统做得太好，还是说这个世界的生物链中根本没有苍蝇的存在。

    此时，那个病人的目光突然穿越混乱的人群，定在了她身上。他的步伐忽然放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直愣愣地看着余酒，嘴角开始抽搐，接着他背对着余酒缓缓弯下腰，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从双腿的间隙中望向她。他的头颅努力地要从双腿中挤出探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睛以极其疯狂的神色死死盯着余酒，仿佛这不符合常理的姿态才是他认为的正常。

    神树下已经搭好了一个纯白的台子，台子背后立着一块大大的背景墙，上面用节日气球装点着“查茅斯森林疗养院公开日”这几个字。

    现在即将开始的公开日活动就在中庭这里举办。

    “哈维尔说的是伊藤美奈，她是区域委员会的成员，她有着非常尊贵的基路德血统。”米娅露出了敬畏的神色，“不过，她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创立了一个教会，并且这个教会还是疗养院的最大股东。”

    “等会会有院长和其他大人物入场。”说到这，余酒看到她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天，贝恩大人也要来。”

    哈维尔赶忙捂住了米娅的嘴，“别让其他人听到了，我找了阿莲娜代替我今天的值班...”

    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双眼通红，面容扭曲，仿佛在极端的恐惧中挣扎。他那头发的大面积花白显得格外刺目，与他颤抖的身体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几个医生惊呼着冲上前，却都因恐惧而止步不前。

    余酒随即跟上她的脚步，走进了查茅斯森林疗养院的大门。

    病人依旧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声音如同穿透耳膜的低鸣：“世界是颠倒的……世界是倒着的……一切都错了！哈哈哈哈哈……”

    她叫米娅，是住在查茅斯森林边陲的诡异世界原住民。

    “还有美奈大人也是！”哈维尔在一旁插话。

    “你……也是颠倒的吗？”他忽然一把停住笑声，目光死死盯着余酒的方向，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他的表情变得扭曲，嘴角上扬到几乎裂开，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

    “查茅斯疗养院的公开日活动就快开始了，没有时间先带着您参观疗养院啦。”她转头急匆匆的带路，“跟我来，我们先去公开日会场，弗兰克院长和各位大人们就快到了。”

    《今天也是诡异世界裁神爷呢》

    游戏者的手环都是黑色并且一经戴上就无法取下。没有手环，意味着他不受游戏者规则的束缚。

    余酒可以肯定。

    整个疗养院由闪亮的白色大理石构建而成，外观显得极其纯净而优雅，仿佛一座宗教圣殿。

    他是人类。

    “苍蝇，苍蝇，都是苍蝇！”

    米娅嫌弃的拍开了他的手。

    疗养院内部宽敞而又洁净，主体建筑近似一个空心的圆柱体，处在中心位置的是一个宽敞的中庭，玻璃穹顶中庭将阳光引入，使整个空间显得明亮通透。

    苍蝇？

    他不停的嘟囔，声音渐渐尖锐，开始扭曲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像是卡在喉咙深处，难以压抑。

    走近疗养院，大门口是两侧修剪整齐的灌木丛，鲜花盛开，散发着令人舒适的香气。门口的石阶上铺满了白色的小卵石，走上去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别害怕，这只是小概率事件，一定是这周值班医生哈维尔的疏忽！保安队很快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p>

    “嘘，院长他们来了，快站好快站好。”旁边有个医生催促道。

    但眼前这个人确实身上一点诡异的感觉都没有。

    米娅在路上的时候顺道带她去更衣室换好了疗养院统一的医生白大褂，并且佩戴好了工牌“查茅斯疗养院精神科医生余酒”。

    余酒突然想到了黑水村的时候，张志远对他说的话。

    余酒保持镇定，观察到这个病人的左手并没有戴上黑色手环。她立刻确认了一点：他不是游戏者。

    因此，余酒完美的融入了此刻的会场，没有任何作为新人医生的突兀。

    相较于人工智能诺亚，她对于“总统”是谁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还说他是什么‘总统’，全部是一些非常奇怪拗口的字眼。精神病人的世界跟我们真的完全不一样呢。”米娅跟她小声吐槽着。

    “黑的是白的，白的是黑的……人类是苍蝇……苍蝇是神圣的……哈哈哈哈哈……世界是颠倒的！”

    当然，余酒现在可以理解当时酒店场景的转换了：那只是因为成功通关了酒店规则游戏，诡异们从“狩猎人格”转换成了正常人格，游戏区域消散，酒店恢复了正常罢了。

    即便在赛博当时的时代，总统一职更多的只是一个政治符号，只是为了负责在公众面前展示联盟形象，作为联盟真正的权利机关——联邦委员会的决策代言人而存在。也不代表总统就是个毫无价值，没有任何安保措施，会轻易失踪或者卷入什么阴谋事件被胁迫的人。

    “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苍蝇杀死哈哈哈哈…”

    查茅斯森林疗养院怎么会有不戴游戏手环的人类存在？

    “你应该知道，疗养院里有一些精神问题患者。刚刚那个人是402号病房的，他是精神分裂症谱系障碍病人，总是嚷嚷有苍蝇在它周围要杀他。天啊，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说过‘苍蝇’这种生物，这是一种鸟类吗，余酒你听说过吗？”

    米娅说这个是疗养院的“生命之树”，象征着疗愈与新生，是疗养院的精神象征。

    “今天可是美奈大人亲临的日子！能和美奈大人在同一空间见面和呼吸，我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