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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近它看了眼，心电图还是比较好，没有太多凌乱的波形，只是偶尔出现一道两道的房颤波。
老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语出惊人不说，而且他的行动也向我证明了这一切。
杨华在电话里感谢了钟警官后，又立刻给张勇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听见贾医生在电话里说着说着渐渐地哭了起来。
再次沉默的夜晚，再次毫无生气的夜晚，我又一次走近了嫂子的房间门口，伸长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贾医生听完后，一个劲地不住地悲叹，一连串地自责。
我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嫂子还在拼命了替老潘着想着，不希望她最爱的人，因为她的痛苦而悲愤不平。
老潘的话一时间让我瞠目结舌。
“但是，我刚才守护着你嫂子的时候，我看到她因为疼痛而不住地颤抖着身体，我突然间觉得，我再怎么悲伤，还有什么用，我哪里还能挽回你嫂子的性命？”
老潘摆了摆手，表情轻松地诉说道:“明辰，今天下午在面对你嫂子病入膏肓的时刻，我的心里确实压抑着很多话，压抑着不想跟任何人表明我的心情。”
要是当初能够允许老潘辞职回家，现在可能还不至于出现这种结局。
就在我转身走出去没几步，我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贾医生的电话。
老潘要不是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嫂子身体的变化。
我几次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又默默地转头走了回来，沉默地陪着杨华坐在了那里。
老潘让我进去了。我一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步跨到了老潘身旁，然后跟着他进了房间内。
放在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仪，时刻保持不停地有节律地在提示着嫂子的生命体征。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会是谁给杨华打电话呢？
心里空寂的我，此刻一点睡意没有，我只想着要是能进到老潘与嫂子的房间看一下该多好，这样的话，至少会让我放心一点。
原来是钟警官，他已经为杨华协调到镇医院的急救设备了，让杨华现在就去取。
老潘见我在认真地研究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打断我轻声说道:“明辰，别研究那些数据了。我对你嫂子的病情有数，也就今晚或者明天的事了。明辰，你不用悲观，也不用为我感到悲伤，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每个动作之间大约间隔三四分钟左右。
我真的不想看到嫂子痛苦不堪的画面。
其实，有些事情不必问的，我们这些人此刻的心情都是相通的，都是心连着心的，每个人都有的悲伤都是因为一个共同的原点，那就是老潘，就是老潘的遭遇。
显然嫂子的发髻已经被杨华她们重新梳妆过了，没有了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那么凌乱了，而是端庄了许多。
我想老潘肯定是没有睡去，他一定是睁大了眼睛，陪在嫂子的身旁，一刻不离地看护着嫂子。
说实话，嫂子现在这么平静，一点痛苦没有，那可能还是因为在医院输注的镇痛泵，此刻还起作用。
杨华见我脸上还有泪痕，轻声安慰着我，并没有追问我是谁的电话。
通过这些数据，我大体判断得知了嫂子的病情，只是现在的嫂子还是平静如水，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这是值得让我跟老潘欣慰的。
但是，让我异常失望，我等了好长时间，我面前的这扇门始终没有打开，也没有从里面传出来让我进去的声音。
我没想到，这短短的几个小时，老潘已经看的这么开了。
我还没见过贾医生因为什么痛哭流涕过，今天在电话里，因为悲叹老潘，竟然会幽幽地哭了起来。
我很奇怪老潘怎么会变得这么突然，就径直走到他身旁，蹲在他身旁，轻声问道:“老潘，我们都知道你伤心悲痛。你要是有什么压抑在心里，你就直接跟我说出来吧。你把所有地不快吐出来了，就会好受点。”
好好的一位全身心投入的为老百姓服务的医生，竟在短短的两年内，被老天爷摧残成这样。
老潘继续道:“你嫂子现在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此刻的她肯定是全身都在受折磨，难以忍受的疼痛肯定是在时刻折磨着她，她只是再也不能表达了罢了。”
这该是多么大地忍耐力与宽容度啊！
嫂子的血压，收缩压此刻只有区区的83毫米汞柱，而舒张压更是低，只有32毫米汞柱，已经是中度低血压了。
还是让我特意失望，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哪怕老潘睡熟后的呼噜声都没有。
但是，此刻我们真的毫无办法，我身边没有镇痛剂，没有急救设备，甚至就连普通的布洛芬片都没有。
老天爷是不是就想让老潘最终变成孑然一身才肯罢休？
他说是我们这些人，是弥陀乡的这些人太自私了，非要逼着老潘回去，而不让他如愿辞职回老家陪伴家人。
我看着嫂子这样，瞬
我又把杨华替嫂子安排的后事简单地向贾医生诉说了一遍。
“明辰，你仔细看，你嫂子虽然盖着被子，但是你有没有看到被子下面你嫂子那蠕动的身躯，一会儿蜷缩在一起，一会儿又大大地舒展开。那是你嫂子在强忍着疼痛，不想大呼小叫起来，让我们为她揪心。”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地把今天我们回来后，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及放弃治疗的经过都给贾医生汇报了一遍。
我又看了眼血氧饱和度，完全就已经不能接受了。区区的26%的数值，可能各种酸中毒及碱中毒等电解质紊乱的状况都交织在一起了，这已经在说明着，嫂子的内脏器官都在一步步地衰竭着，尤其肝肾功能，有可能早已经枯竭了。
贾医生听完后，幽幽地悲叹道:“姜医生，没想到嫂子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看来你们还是回去晚了。弥留之际的病人，你们要多加关怀，让嫂子尽量多地安详一些，让潘医生看开一些。”
其实，贾医生不嘱托，我们也是在一直这么做着。
探出半个身子的老潘，一句话叫住了我，然后轻声说道:“明辰，你是不是担心我跟你嫂子啊？你过来吧，进来陪会你嫂子吧！”
就在我第三次徘徊无助地刚坐下的时候，杨华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当老潘边对着我说这些的时候，边静静地坐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忧郁了，而是坚毅地一刻不移地紧盯着嫂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随着时间得推移，我怕嫂子身体内的遗留的药物会一点点地消耗殆尽，到时嫂子就不会有这么平静，可能会更加痛苦不堪！
陪伴老潘哭了那么多了，此刻的我，根本见不得别人在我耳边哭诉。
我又伸长了耳朵仔细地听了会后，确定老潘没有让我进去，我无比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我犹豫了会儿，起身来到了厨房里，接起了贾医生的电话。
我顺着老潘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后，确实就如他说的那样，此刻的嫂子虽然没有任何言语，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但是明显看得出来，嫂子不住地蜷缩了又舒展开，然后又蜷缩了，再舒展开，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些动作。
我们两个都睁大了眼睛，一刻不停地紧盯着墙上的时钟，计算着今夜还有多少长度，嫂子还有多少时间就能熬过今晚了。
贾医生担心，接二连三地遭受逝去亲人打击的老潘，能不能再从中缓过来了。
我忍着自己被勾起的悲痛，安慰了一会儿贾医生后，默默地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出了厨房，重新来到了杨华身旁。
到此刻，出现了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结局，都是弥陀乡这里所有人的罪过，都是我们这些人强迫老潘所致。
而一旦镇痛剂消耗殆尽后，嫂子可就要遭受无尽的罪了。
杨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悲叹道:“姜医生，现在只能等着了。等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嫂子就能多活一分钟。等的时间越长，潘医生陪嫂子的时间越长，而他心里也就越好受一点。”
幽暗的灯光映衬下，是嫂子已经完全枯槁的面容，紧闭着双眼。
电话那头是贾医生急切关心问候的话，而且我还从电话里听见了李清扬与贾姑娘焦急的询问。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无可挽回已经逝去的一切了。
不过，幸好，杨华让钟警官为我们协调到了镇医院的急救箱与药品，要不，我们真的是在出现情况时，束手无策了。
人都散去的夜晚，空荡荡的家里，杨华跟我一起，并排着坐在沙发上，时刻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
我紧盯着杨华把电话接了起来。
当我听见门开的声音后，遂转过身去看到了老潘头发蓬乱地从里面探了出来。
“你嫂子受的罪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她在这最后时刻，再遭受一次又一次的伤痛折磨了。”
挂断电话的杨华，再次沉默了。
“让她早点摆脱这困境，早日飞升到天堂，享受另外一个世界的美好，也算是我们给她的最好的关怀吧。”
“噔噔噔”三声过后，我让自己保持着镇静，尽量平和地站在门口，等着老潘给我开门。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竟然震动了起来。
我看着她忧郁的脸庞，小声询问道:“华姐，咱们俩就这么干坐在这里等着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呢？”
要是这样，我根本不想看到嫂子被癌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说明嫂子在时刻忍受着疼痛的煎熬，她一句话不说，可能只是不想让老潘为她的痛苦而悔恨自责。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地敲响了老潘的房门。
] 我走近它看了眼，心电图还是比较好，没有太多凌乱的波形，只是偶尔出现一道两道的房颤波。
老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语出惊人不说，而且他的行动也向我证明了这一切。
杨华在电话里感谢了钟警官后，又立刻给张勇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听见贾医生在电话里说着说着渐渐地哭了起来。
再次沉默的夜晚，再次毫无生气的夜晚，我又一次走近了嫂子的房间门口，伸长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贾医生听完后，一个劲地不住地悲叹，一连串地自责。
我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嫂子还在拼命了替老潘着想着，不希望她最爱的人，因为她的痛苦而悲愤不平。
老潘的话一时间让我瞠目结舌。
“但是，我刚才守护着你嫂子的时候，我看到她因为疼痛而不住地颤抖着身体，我突然间觉得，我再怎么悲伤，还有什么用，我哪里还能挽回你嫂子的性命？”
老潘摆了摆手，表情轻松地诉说道:“明辰，今天下午在面对你嫂子病入膏肓的时刻，我的心里确实压抑着很多话，压抑着不想跟任何人表明我的心情。”
要是当初能够允许老潘辞职回家，现在可能还不至于出现这种结局。
就在我转身走出去没几步，我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贾医生的电话。
老潘要不是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嫂子身体的变化。
我几次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又默默地转头走了回来，沉默地陪着杨华坐在了那里。
老潘让我进去了。我一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步跨到了老潘身旁，然后跟着他进了房间内。
放在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仪，时刻保持不停地有节律地在提示着嫂子的生命体征。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会是谁给杨华打电话呢？
心里空寂的我，此刻一点睡意没有，我只想着要是能进到老潘与嫂子的房间看一下该多好，这样的话，至少会让我放心一点。
原来是钟警官，他已经为杨华协调到镇医院的急救设备了，让杨华现在就去取。
老潘见我在认真地研究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打断我轻声说道:“明辰，别研究那些数据了。我对你嫂子的病情有数，也就今晚或者明天的事了。明辰，你不用悲观，也不用为我感到悲伤，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每个动作之间大约间隔三四分钟左右。
我真的不想看到嫂子痛苦不堪的画面。
其实，有些事情不必问的，我们这些人此刻的心情都是相通的，都是心连着心的，每个人都有的悲伤都是因为一个共同的原点，那就是老潘，就是老潘的遭遇。
显然嫂子的发髻已经被杨华她们重新梳妆过了，没有了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那么凌乱了，而是端庄了许多。
我想老潘肯定是没有睡去，他一定是睁大了眼睛，陪在嫂子的身旁，一刻不离地看护着嫂子。
说实话，嫂子现在这么平静，一点痛苦没有，那可能还是因为在医院输注的镇痛泵，此刻还起作用。
杨华见我脸上还有泪痕，轻声安慰着我，并没有追问我是谁的电话。
通过这些数据，我大体判断得知了嫂子的病情，只是现在的嫂子还是平静如水，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这是值得让我跟老潘欣慰的。
但是，让我异常失望，我等了好长时间，我面前的这扇门始终没有打开，也没有从里面传出来让我进去的声音。
我没想到，这短短的几个小时，老潘已经看的这么开了。
我还没见过贾医生因为什么痛哭流涕过，今天在电话里，因为悲叹老潘，竟然会幽幽地哭了起来。
我很奇怪老潘怎么会变得这么突然，就径直走到他身旁，蹲在他身旁，轻声问道:“老潘，我们都知道你伤心悲痛。你要是有什么压抑在心里，你就直接跟我说出来吧。你把所有地不快吐出来了，就会好受点。”
好好的一位全身心投入的为老百姓服务的医生，竟在短短的两年内，被老天爷摧残成这样。
老潘继续道:“你嫂子现在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此刻的她肯定是全身都在受折磨，难以忍受的疼痛肯定是在时刻折磨着她，她只是再也不能表达了罢了。”
这该是多么大地忍耐力与宽容度啊！
嫂子的血压，收缩压此刻只有区区的83毫米汞柱，而舒张压更是低，只有32毫米汞柱，已经是中度低血压了。
还是让我特意失望，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哪怕老潘睡熟后的呼噜声都没有。
但是，此刻我们真的毫无办法，我身边没有镇痛剂，没有急救设备，甚至就连普通的布洛芬片都没有。
老天爷是不是就想让老潘最终变成孑然一身才肯罢休？
他说是我们这些人，是弥陀乡的这些人太自私了，非要逼着老潘回去，而不让他如愿辞职回老家陪伴家人。
我看着嫂子这样，瞬
我又把杨华替嫂子安排的后事简单地向贾医生诉说了一遍。
“明辰，你仔细看，你嫂子虽然盖着被子，但是你有没有看到被子下面你嫂子那蠕动的身躯，一会儿蜷缩在一起，一会儿又大大地舒展开。那是你嫂子在强忍着疼痛，不想大呼小叫起来，让我们为她揪心。”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地把今天我们回来后，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及放弃治疗的经过都给贾医生汇报了一遍。
我又看了眼血氧饱和度，完全就已经不能接受了。区区的26%的数值，可能各种酸中毒及碱中毒等电解质紊乱的状况都交织在一起了，这已经在说明着，嫂子的内脏器官都在一步步地衰竭着，尤其肝肾功能，有可能早已经枯竭了。
贾医生听完后，幽幽地悲叹道:“姜医生，没想到嫂子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看来你们还是回去晚了。弥留之际的病人，你们要多加关怀，让嫂子尽量多地安详一些，让潘医生看开一些。”
其实，贾医生不嘱托，我们也是在一直这么做着。
探出半个身子的老潘，一句话叫住了我，然后轻声说道:“明辰，你是不是担心我跟你嫂子啊？你过来吧，进来陪会你嫂子吧！”
就在我第三次徘徊无助地刚坐下的时候，杨华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当老潘边对着我说这些的时候，边静静地坐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忧郁了，而是坚毅地一刻不移地紧盯着嫂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随着时间得推移，我怕嫂子身体内的遗留的药物会一点点地消耗殆尽，到时嫂子就不会有这么平静，可能会更加痛苦不堪！
陪伴老潘哭了那么多了，此刻的我，根本见不得别人在我耳边哭诉。
我又伸长了耳朵仔细地听了会后，确定老潘没有让我进去，我无比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我犹豫了会儿，起身来到了厨房里，接起了贾医生的电话。
我顺着老潘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后，确实就如他说的那样，此刻的嫂子虽然没有任何言语，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但是明显看得出来，嫂子不住地蜷缩了又舒展开，然后又蜷缩了，再舒展开，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些动作。
我们两个都睁大了眼睛，一刻不停地紧盯着墙上的时钟，计算着今夜还有多少长度，嫂子还有多少时间就能熬过今晚了。
贾医生担心，接二连三地遭受逝去亲人打击的老潘，能不能再从中缓过来了。
我忍着自己被勾起的悲痛，安慰了一会儿贾医生后，默默地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出了厨房，重新来到了杨华身旁。
到此刻，出现了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结局，都是弥陀乡这里所有人的罪过，都是我们这些人强迫老潘所致。
而一旦镇痛剂消耗殆尽后，嫂子可就要遭受无尽的罪了。
杨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悲叹道:“姜医生，现在只能等着了。等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嫂子就能多活一分钟。等的时间越长，潘医生陪嫂子的时间越长，而他心里也就越好受一点。”
幽暗的灯光映衬下，是嫂子已经完全枯槁的面容，紧闭着双眼。
电话那头是贾医生急切关心问候的话，而且我还从电话里听见了李清扬与贾姑娘焦急的询问。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无可挽回已经逝去的一切了。
不过，幸好，杨华让钟警官为我们协调到了镇医院的急救箱与药品，要不，我们真的是在出现情况时，束手无策了。
人都散去的夜晚，空荡荡的家里，杨华跟我一起，并排着坐在沙发上，时刻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
我紧盯着杨华把电话接了起来。
当我听见门开的声音后，遂转过身去看到了老潘头发蓬乱地从里面探了出来。
“你嫂子受的罪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她在这最后时刻，再遭受一次又一次的伤痛折磨了。”
挂断电话的杨华，再次沉默了。
“让她早点摆脱这困境，早日飞升到天堂，享受另外一个世界的美好，也算是我们给她的最好的关怀吧。”
“噔噔噔”三声过后，我让自己保持着镇静，尽量平和地站在门口，等着老潘给我开门。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竟然震动了起来。
我看着她忧郁的脸庞，小声询问道:“华姐，咱们俩就这么干坐在这里等着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呢？”
要是这样，我根本不想看到嫂子被癌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说明嫂子在时刻忍受着疼痛的煎熬，她一句话不说，可能只是不想让老潘为她的痛苦而悔恨自责。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地敲响了老潘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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