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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如瑾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她。
她用手指比了比脖子，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威胁的看着金玉堂。
倒是金玉堂用扇子敲了敲书案，说道：“你们这些女子就是不讲理，当初阿葵嫁给裴忠那使了什么手段你是知道的，哪个男的不气！还有拒婚，那可是圣旨赐婚，裴忠有几个胆子拒绝，公主下嫁，他们裴府拒了难道是想一大家子到边疆搬石头么？”
“是啊，不然还有哪个雷家和江湖势力走的这般近。”
“袁如瑾，你这是做什么！”
如瑾抓着慕容昭的衣服用力点点头，她一直都相信，慕容昭说可以便能做到。
不拦着母亲欺辱阿葵也倒罢了，还接回一个野心勃勃一心谋着正室位置的表妹，这种行径不就是招了个杀手去害阿葵么！
随后他擦了如瑾脸上的泪痕，将她揽在怀里，叹息道：“日后不可再跪。”
“织锦便是她最后一个徒弟，待织锦出来闯荡江湖后，柳叶眉便回了雷家，至此再未出来。”
如瑾身子抖了抖，收紧手臂将头埋在毛领之内，看来……飞廉真是因为这件事而被掳劫。
慕容昭在思索，金玉堂则低头看着扇上小景，他们定不想怀疑那位如钢铁般冷硬的大理寺卿。
“圣上也听闻此事，还在散朝后留裴寺卿问话，不过最后也未曾责备。”
阿葵若是没有动心倒也潇洒，只是先前见她神情忧郁，看来是对此人有了些心思，也不会因为心中委屈而避开那姑侄二人，甚至最后还要为裴忠的作为向圣上求情。
金玉堂皱眉，“裴忠的母亲？”
如瑾咬了咬后槽牙，又说了句，“当初，他三十岁竟登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他凭什么？一无深厚的家世，二无出奇的才能，三不会笼络人脉，就凭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
“嗯，一个月后，过两日应该就会有旨意下来。”
她说到激动处，攥紧了慕容昭的手臂，眼神锐利道：“若是不愿意当时大可以拒婚，就说家中定了亲，如此这般还能留个至情至深的好名头，可他还是应承下来，一家子因为是武家姻亲这件事得了多少好处，先前裴忠父家亲族的几位兄长办事不利，若不是念在阿葵的面子，早就发配了边疆，现在翅膀硬了，便起了害人的心！”
见她如此不讲理，慕容昭只是一笑，侧身去倒茶。
“听闻公主……前两日到你宅子里去了？她现在如何？”
如瑾心头发慌，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只好求他，“我知大人和刘寺正甚至狄大人对裴寺卿都很是信任尊重，不想疑他查他，也知你认为我对他不满是因为阿葵的事……这一次，你就当是我公报私仇，无理取闹！请你去查查他们府上的人，若是无事我可以负荆请罪！”
刚躲好，她便透过书架缝隙看到裴忠面色沉重的进来，径直走到如瑾方才寻找案卷的地方。
右眼皮忽然跳了几下，她猛地坐直身子，随后朝慕容昭跪了下去。
听到如瑾提起织锦，金玉堂便皱起眉头，说道：“她确实是我派去护你周全的人，此女是三年前我在江南游历时重金招揽而来的江湖高手，天资聪明，姿容上乘，性子也爽利，最重要的是那身上天遁地的武功，如瑾，你也在江湖上走动过，可有听过‘柳叶眉’这个人。”
于是便真的走了，如瑾喊了暮草去送，自己依旧守着碳炉，挪了挪身子靠在慕容昭肩头，看着那火光，说道：“大人是不是知道圣上要采选公子入宫。”
正在翻找，身后忽然出现脚步声，她心中一紧立刻寻了个地方躲避。
“听倒是听过，只是不知其本名，也没见过真人。听说人美武功又高，尤其轻功高超，冠绝武林，只是据传闻她已到了古稀年岁，早就隐匿不出。”
如瑾本就不喜裴长卿那副生人勿近的做派，时常连个笑脸都没有，阿葵先前是谋算了他，只是既然成亲好歹也做出丈夫的样子！
金庄主瞥了她一眼，“那阿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莫要被她拱了一把火，你便急着替人出头。”
“我一定将飞廉给你找回来。”
如瑾叩了叩书案，“没错，裴老夫人就是雷家女！阿葵前两日还过来说起此事，她说裴大人接来了雷家表妹，阿葵怕自己和胎儿被害便搬出裴府。”
她本就对那寺卿心存不满，不单单是每次碰到他是那副爱答不理的神情，还有他对阿葵的态度，无论有多少隔阂，她现在是个脆弱的孕妇，即便有仇恨，能不能先给她一条活路，等孩子平安落地再计较。
他也在查那几个失踪案？
如瑾被讽刺了一句，倒是老实了些，不再说那家子的私事，喝了一口热茶后，另起话头。“那咱们不论及家常，就说这裴老夫人，她身为裴家的当家主母，手中握着雷家留在京师的产业，单单城外的那片马场，京中大半权贵都会在此赛马娱乐或买马驾车，那里下人掌握的消息极为灵通，不必二位手下的眼线逊色多少……加之，她背后又是雷家人，与武林盟主结亲，自然也会掌握江湖各方势力的动向。若真要在京中选一些人，怀疑他们在调教男色，我第一个便会选裴家！”
慕容昭见她如此气愤，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缓声道：“此事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推测，并无实证，我知你向来不喜裴忠，可也不必这么早便下结论。裴寺卿一家的事我会详查，至于公主，你若是担心便常去探望。那两夫妻之间的事切不可妄下论断。”
如瑾也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可她依旧不示弱，指了指门口道：“庄主赶紧回吧，回去问问自己的那些女人，看看有几个是同你讲道理的！还有你那飞天遁地的织锦，好生查查，若她真是为雷家效力，您可得小心了，万一那家子想夺你家业，神不知鬼不觉……”
慕容昭抓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缓缓使力将她扶起，说道：“我定是会查的，事关朝廷安稳，他即便是一朝宰相都没有资格逃避，只是，查他必须得有个理由，我与裴大人私交不错，不可如此唐突行事。”
她有些心疼阿葵的遭遇，于是，不忿道：“裴家夫人和表妹心机手段定然不善，否则阿葵断不会躲避在公主府养胎！”
如瑾一惊赶紧收回视线缩着肩头又蹲下去。
这话一出，慕容昭和金玉堂便明白了其中缘由，他们沉默了一阵后，金玉堂说道：“武家阿葵当初被赐婚于裴忠，那家的老夫人便一脸不愉，听闻她早就中意自己娘家人，还以为事成定局她也认了命，好好待怀了孩子的媳妇，没曾想，她还真有胆子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竟将裴家正妻逼走！”
“出来。”
慕容昭闻言道：“雷家女儿心狠手辣，火烧寿衣铺差些将如瑾烧死，被我小惩大戒，夺了在京的大半产业。那家人倒是知道我手段狠厉不敢明着作对，很快便回到江南祖籍，因我祖母与雷家当年有些交情，雷家老夫人来求，我便将他们那些产业折了银两如数归还，之后他们确实安分，未曾到京城作乱。据我所知，京师剩余产业都交给裴老夫人打理。”
慕容昭将她安抚好便走了，如瑾第二日照常去大理寺当值，她先是去问了杜有德那些失踪案件的细节，便到档案房去翻查近年来的案卷，想从里头查一些线索。
如瑾忽然蹙眉，“你说的是刚刚和天下第一庄结了姻亲的雷家？”
他猛的起身抖了抖衣裳，“最毒不过妇人心！”
如瑾好似被主人安抚的猫儿，总算压下了火气，撇了撇嘴，说道：“即便他有苦衷，那也是错处更多。”
“嗯。”
] 他被如瑾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她。
她用手指比了比脖子，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威胁的看着金玉堂。
倒是金玉堂用扇子敲了敲书案，说道：“你们这些女子就是不讲理，当初阿葵嫁给裴忠那使了什么手段你是知道的，哪个男的不气！还有拒婚，那可是圣旨赐婚，裴忠有几个胆子拒绝，公主下嫁，他们裴府拒了难道是想一大家子到边疆搬石头么？”
“是啊，不然还有哪个雷家和江湖势力走的这般近。”
“袁如瑾，你这是做什么！”
如瑾抓着慕容昭的衣服用力点点头，她一直都相信，慕容昭说可以便能做到。
不拦着母亲欺辱阿葵也倒罢了，还接回一个野心勃勃一心谋着正室位置的表妹，这种行径不就是招了个杀手去害阿葵么！
随后他擦了如瑾脸上的泪痕，将她揽在怀里，叹息道：“日后不可再跪。”
“织锦便是她最后一个徒弟，待织锦出来闯荡江湖后，柳叶眉便回了雷家，至此再未出来。”
如瑾身子抖了抖，收紧手臂将头埋在毛领之内，看来……飞廉真是因为这件事而被掳劫。
慕容昭在思索，金玉堂则低头看着扇上小景，他们定不想怀疑那位如钢铁般冷硬的大理寺卿。
“圣上也听闻此事，还在散朝后留裴寺卿问话，不过最后也未曾责备。”
阿葵若是没有动心倒也潇洒，只是先前见她神情忧郁，看来是对此人有了些心思，也不会因为心中委屈而避开那姑侄二人，甚至最后还要为裴忠的作为向圣上求情。
金玉堂皱眉，“裴忠的母亲？”
如瑾咬了咬后槽牙，又说了句，“当初，他三十岁竟登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他凭什么？一无深厚的家世，二无出奇的才能，三不会笼络人脉，就凭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
“嗯，一个月后，过两日应该就会有旨意下来。”
她说到激动处，攥紧了慕容昭的手臂，眼神锐利道：“若是不愿意当时大可以拒婚，就说家中定了亲，如此这般还能留个至情至深的好名头，可他还是应承下来，一家子因为是武家姻亲这件事得了多少好处，先前裴忠父家亲族的几位兄长办事不利，若不是念在阿葵的面子，早就发配了边疆，现在翅膀硬了，便起了害人的心！”
见她如此不讲理，慕容昭只是一笑，侧身去倒茶。
“听闻公主……前两日到你宅子里去了？她现在如何？”
如瑾心头发慌，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只好求他，“我知大人和刘寺正甚至狄大人对裴寺卿都很是信任尊重，不想疑他查他，也知你认为我对他不满是因为阿葵的事……这一次，你就当是我公报私仇，无理取闹！请你去查查他们府上的人，若是无事我可以负荆请罪！”
刚躲好，她便透过书架缝隙看到裴忠面色沉重的进来，径直走到如瑾方才寻找案卷的地方。
右眼皮忽然跳了几下，她猛地坐直身子，随后朝慕容昭跪了下去。
听到如瑾提起织锦，金玉堂便皱起眉头，说道：“她确实是我派去护你周全的人，此女是三年前我在江南游历时重金招揽而来的江湖高手，天资聪明，姿容上乘，性子也爽利，最重要的是那身上天遁地的武功，如瑾，你也在江湖上走动过，可有听过‘柳叶眉’这个人。”
于是便真的走了，如瑾喊了暮草去送，自己依旧守着碳炉，挪了挪身子靠在慕容昭肩头，看着那火光，说道：“大人是不是知道圣上要采选公子入宫。”
正在翻找，身后忽然出现脚步声，她心中一紧立刻寻了个地方躲避。
“听倒是听过，只是不知其本名，也没见过真人。听说人美武功又高，尤其轻功高超，冠绝武林，只是据传闻她已到了古稀年岁，早就隐匿不出。”
如瑾本就不喜裴长卿那副生人勿近的做派，时常连个笑脸都没有，阿葵先前是谋算了他，只是既然成亲好歹也做出丈夫的样子！
金庄主瞥了她一眼，“那阿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莫要被她拱了一把火，你便急着替人出头。”
“我一定将飞廉给你找回来。”
如瑾叩了叩书案，“没错，裴老夫人就是雷家女！阿葵前两日还过来说起此事，她说裴大人接来了雷家表妹，阿葵怕自己和胎儿被害便搬出裴府。”
她本就对那寺卿心存不满，不单单是每次碰到他是那副爱答不理的神情，还有他对阿葵的态度，无论有多少隔阂，她现在是个脆弱的孕妇，即便有仇恨，能不能先给她一条活路，等孩子平安落地再计较。
他也在查那几个失踪案？
如瑾被讽刺了一句，倒是老实了些，不再说那家子的私事，喝了一口热茶后，另起话头。“那咱们不论及家常，就说这裴老夫人，她身为裴家的当家主母，手中握着雷家留在京师的产业，单单城外的那片马场，京中大半权贵都会在此赛马娱乐或买马驾车，那里下人掌握的消息极为灵通，不必二位手下的眼线逊色多少……加之，她背后又是雷家人，与武林盟主结亲，自然也会掌握江湖各方势力的动向。若真要在京中选一些人，怀疑他们在调教男色，我第一个便会选裴家！”
慕容昭见她如此气愤，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缓声道：“此事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推测，并无实证，我知你向来不喜裴忠，可也不必这么早便下结论。裴寺卿一家的事我会详查，至于公主，你若是担心便常去探望。那两夫妻之间的事切不可妄下论断。”
如瑾也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可她依旧不示弱，指了指门口道：“庄主赶紧回吧，回去问问自己的那些女人，看看有几个是同你讲道理的！还有你那飞天遁地的织锦，好生查查，若她真是为雷家效力，您可得小心了，万一那家子想夺你家业，神不知鬼不觉……”
慕容昭抓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缓缓使力将她扶起，说道：“我定是会查的，事关朝廷安稳，他即便是一朝宰相都没有资格逃避，只是，查他必须得有个理由，我与裴大人私交不错，不可如此唐突行事。”
她有些心疼阿葵的遭遇，于是，不忿道：“裴家夫人和表妹心机手段定然不善，否则阿葵断不会躲避在公主府养胎！”
如瑾一惊赶紧收回视线缩着肩头又蹲下去。
这话一出，慕容昭和金玉堂便明白了其中缘由，他们沉默了一阵后，金玉堂说道：“武家阿葵当初被赐婚于裴忠，那家的老夫人便一脸不愉，听闻她早就中意自己娘家人，还以为事成定局她也认了命，好好待怀了孩子的媳妇，没曾想，她还真有胆子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竟将裴家正妻逼走！”
“出来。”
慕容昭闻言道：“雷家女儿心狠手辣，火烧寿衣铺差些将如瑾烧死，被我小惩大戒，夺了在京的大半产业。那家人倒是知道我手段狠厉不敢明着作对，很快便回到江南祖籍，因我祖母与雷家当年有些交情，雷家老夫人来求，我便将他们那些产业折了银两如数归还，之后他们确实安分，未曾到京城作乱。据我所知，京师剩余产业都交给裴老夫人打理。”
慕容昭将她安抚好便走了，如瑾第二日照常去大理寺当值，她先是去问了杜有德那些失踪案件的细节，便到档案房去翻查近年来的案卷，想从里头查一些线索。
如瑾忽然蹙眉，“你说的是刚刚和天下第一庄结了姻亲的雷家？”
他猛的起身抖了抖衣裳，“最毒不过妇人心！”
如瑾好似被主人安抚的猫儿，总算压下了火气，撇了撇嘴，说道：“即便他有苦衷，那也是错处更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