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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旧跟着慕容昭，眼睁睁的看着他拎着一人胳膊甩手扔进了狼群，狼嚎顿起。场面一换，慕容昭立于火海之中抽刀掷出，穿透石壁将一人钉死在参天古木之上。
他猛地转身，那嗜血的眼眸便直直射来……
如瑾丝毫没放在心上，权当是听了一耳朵闲话。
此话一出，三人皆沉默。
飞廉掰着手指盘算道：“如今驿马皆从西域购
不必多想，那胡商定是被吕四所杀，竹签刺穿喉管又入木寸许，这得多深的内力……
“呦，你们怎的也不吃些精致东西，头儿可是留了不少银钱。”
掌柜笑道：“您的房钱昨日有位公子已经付过了，您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如瑾轻声道：“我记得这江州司马是卢家人。”
暮草闻言道：“得让这老丈吃吃苦头，总是仗着自己本事多惹祸，临了再让你来收场。现如今你落了个‘鬼手阿瑾’的名头，成天和一些死尸打交道，姑娘家家……日后如何嫁人。”
赤一正伸了手臂将如瑾跟前的一盘子牛肉拿起来，斜里寒光一闪，他迅速起身缩手后退，见慕容昭冷眼看他，便摸了摸后脑勺站在吕四身后。
三人往楼下走去，如瑾不由的往慕容昭他们的客房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毫无动静，或许是离开江州了。
掌柜摇了摇头，“姑娘恕罪，那位公子说剩下的银钱便是打赏给咱们的，所以……您看？”
身后视线如影随行，直至木门合上将内外阻断，她才呼了口气扑倒在被褥中。
慕容昭收回刀冷冷瞥了他一眼，对如瑾说道：“今日离开此地。”
暮草却明白阿瑾话中的无奈，对飞廉说道：“王府之女，唯有李蒨，阿瑾的名字从未上过皇家宗碟。”
飞廉点点头，“司马名叫卢忠义，在此地官声颇佳，俨然有压倒刺史之势。主子的意思是司马和刺史之间有过节？”
这话也就唬一些百姓，但凡明白些官场之事的人便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刺史是博陵崔氏一族的后代，听闻与武氏交往甚密，是现下最受宠信的旧士族。
她小声嘟囔：“阴魂不散。”
言罢，飞廉便推门而入，搓着手掌说道：“怎的忽然变天，湿冷沉闷，虽不见风但那寒气竟往脑仁儿里钻。”
待酒博士走开后，飞廉便说道：“刺史也是堂堂高门竟这般荒唐。”
“你这水灵灵姑娘家吃这些怎么行，得多吃些好的，现在那些女子哪个不是珠圆玉润，你这般骨瘦如柴日后……”
她瞥见他身影进入屋内，便抿了口茶，对暮草他们说道：“内卫出手参与的事必然复杂，这趟浑水咱们确实得远离。只是不晓得师父的病情如何，这一路疾驰若是不停，咱们如今便可归家，但中途一直停顿，硬生生拖延一倍时日。走时二哥便给师父寄送了药材，不知是否奏效。”
暮草面带忧色，说道：“你昨夜一直睡不安稳，身子还发烫，我便熬了驱寒的药，是否有心事？”
如瑾听罢咬了咬唇，旋即弯起嘴角，侧头对赤一抿唇一笑，说道：“知足者常乐矣，我们都是些江湖上讨生活的粗人，吃惯了粗茶淡饭。”
“好。”
忽闻窗下一阵哄吵，如瑾侧耳听了听，“听说那个吊死鬼又来找替身了，刺史家新纳的小妾被吊在院子里的树上，一晚上晃荡，那哭声都传到府外了，造孽……”
如瑾噗嗤笑开，为对面二人碗里夹了菜，说道：“日后之事自有转机，如今何必自扰，吃饭。”
这么一想，倒是松了口气。
“头儿。”
如瑾见她一脸忧色，便笑道：“婚姻嫁娶之事，我闲来无事也寻思过，验尸这个行当晦气，我既入此门便脱不掉，正经人家是不会许我进门的。当初师父让我沾此营生，亦是希望我能远离俗世，免得被那些不相干的人追到底细。”
飞廉听罢，皱眉道：“主子是王府的女儿，皇亲国戚，怎可委身流浪客！”
赤一闻言呵呵笑了一声，三口下去就将拳头大的馒头塞到嘴里。
她回头一瞥，便看到两道人影走了过来，顷刻没了食欲。
“可是……”
这话倒是稀奇，如瑾便搁了筷子探头看了一眼，窗外有四五个投宿的客人正在同两个当地人攀谈。
吕四立在旁边，忽然站直用脚踢赤一的后背，急声道：“头儿回来了！”
如瑾朝外看了一眼，惆怅的叹了一声，如今银钱散尽，午时须得退房。
“笃笃笃”暮草敲了敲桌子，如瑾抬头便看到她朝门边努嘴。
“听这话，莫不是嫌我们花了你的银钱？”
如瑾心下一喜，“今日午后便走，剩下的房钱您退给我吧。”
很快便有衙役进来将那胡商抬了出去，如瑾收回视线，提步往楼上走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察觉有一道视线扫来，便顿足朝上方瞥了一眼。
“您是住在二层最靠里的那两间吧。”
如瑾“啪”的一声将筷子搁下，扫了一眼他搁在身侧的配刀，忍住火气，说道：“奈何人穷，只能温饱。”
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好似误入秘境，丘陵广布，河谷纵横，远处似奇峰杂沓在一片白雾中不甚真切。
“当然。”
“多谢姑娘体谅。”
“怎么会，破财消灾花多少都值。”
她厌烦和这些阴阳怪气的官员打交道，诸如刺史一类，定是那等黑白不分之人，若是惹怒了他，谁知能不能出了这江州地界。
如瑾狠狠的咬了咬牙，抬手抿了抿头发，说道：“江湖朋友果然大方阔绰，既然那位公子这般嘱咐，我便不打扰了。”
赤一见她笑的好看，一对梨涡像盛满了酒似的，便眯着眼走了过来，抬手将飞廉推开，大咧咧的坐在如瑾对面。
“好！”
笑声落罢，整个客栈便陷入死寂。
“醒了。”
“这一次也不晓得是被何人怂恿着出海，本就不硬朗的身子骨，这一次定被折腾的够呛，海水刺骨可不是一般人可抗的。”
笑声戛然而止，一只木签子从他的喉间穿过钉在大堂内的木柱上，“嘭”的一声，那胡人便犹如死猪一般俯趴于案上。
“……”慕容昭没有回答，只是在她的脸上扫了一眼便转身上了楼。
那胡人却不以为然，挪到另一侧，依旧大声嚷嚷：“你们中原人总是这般遮遮掩掩，男宠便是男宠，天下人都知晓的事，那女皇帝有何可隐瞒的，真是好笑！你拽我作什么，此处又不是长安城，我想说什么便……”
赤一和吕四并肩而来，慕容昭不在身侧，所以这二人放松不少，见如瑾转身便呲牙笑起来。
如瑾抿了一口茶水，勾唇一笑，说道：“这便是帝王之术，任何地方都不是安乐窝，江州这般富饶，有个卢家便会再送个崔家的来，再加上其他零碎的下官，这些人便相互牵制，谁都翻不起浪。”
慕容昭的性情，一看便是那种雷厉风行之人，绝不会无故说些废话逗趣，他既开口，便定有缘由，可见此地确实不太平。
如瑾嚼着馒头，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一州刺史，竟这般名声。”
如瑾喘着粗气撑着床板起身，头昏脑胀，暮草将一碗汤药端过来，她接过一饮而尽。
旁边席上的人见状也不敢声张，迅速起身朝外跑去。
酒博士撇撇嘴压低声音道：“他若是能做点好事，百姓也不会这般怨愤。近日，按察使来巡查，前脚刚入府只一个晚上，便被割了耳朵，半月来，除却抓了一群替死鬼，连凶手鬼影子都未碰到，大家都在传，说是刺史使得坏。”
暮草闻言点点头，叹息道：“世间怎会有鬼魅，皆是活人在阴暗处耍手段罢了，如此看来，刺史八成是得罪了人。”
三楼高处，吕四正坐在栏杆上吃着一串糖葫芦，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堂中惊慌的众人。而他身后，立着慕容昭，一如初见时的眼神，凉薄冷漠，直直的朝她看来。
“没，只是踢了被褥，不必担心。”
如瑾走了半步，忽然旋身凑到掌柜面前，低声道：“我想那位兄长留的银钱足够我们再吃一顿饱饭的吧。”
“对，我是想……”
正听着，酒博士便端来一壶热茶，恰好听到议论声，没好气的说道：“这刺史别的本事不见，就是成天出些幺蛾子，好吃懒做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整日里把司马、长吏指挥的团团转。三天两头便要传出闹鬼的事儿，这不，昨夜又吊死人了。怪不得都说他阴气重，在宅子里养了冤死鬼呢！”
见她这般豁达，暮草和飞廉也不再苦着脸，就着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见状，旁边的壮汉愣了一瞬，便扑过去将那胡人的嘴捂上，低声喝骂，“你他娘不要命了！堂堂白马寺住持岂能由你这般侮辱，这里是中原，不是你们那波斯国。”
“哪会这般倒霉，先前我只是想赚些银钱才留心去打听，这一次咱们只是过客，我是不会招惹的。”
暮草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抹了抹嘴说道：“但凡这种事你遇上了都躲不开，咱们还是提前走吧。”
掌柜正在盘账，如瑾犹豫了一下，说道：“掌柜的，我们的客房可否……”
思及此，如瑾翘了翘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朝着楼上颔首一礼便快步往屋中走去。
“为何？”
“日后寻个江湖上的流浪客也好，浪迹天涯倒也自在畅快。”
于是三人便不客气的要了满满食案的饭菜，席间如瑾便讲起了师父的趣事，飞廉听的目瞪口呆。这袁天师简直就是老顽童，爬树掏鸟窝，河里摸鱼，调戏年轻寡妇，隔三差五便会出些糗事。
第十三章：杀人利器
] 她依旧跟着慕容昭，眼睁睁的看着他拎着一人胳膊甩手扔进了狼群，狼嚎顿起。场面一换，慕容昭立于火海之中抽刀掷出，穿透石壁将一人钉死在参天古木之上。
他猛地转身，那嗜血的眼眸便直直射来……
如瑾丝毫没放在心上，权当是听了一耳朵闲话。
此话一出，三人皆沉默。
飞廉掰着手指盘算道：“如今驿马皆从西域购
不必多想，那胡商定是被吕四所杀，竹签刺穿喉管又入木寸许，这得多深的内力……
“呦，你们怎的也不吃些精致东西，头儿可是留了不少银钱。”
掌柜笑道：“您的房钱昨日有位公子已经付过了，您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如瑾轻声道：“我记得这江州司马是卢家人。”
暮草闻言道：“得让这老丈吃吃苦头，总是仗着自己本事多惹祸，临了再让你来收场。现如今你落了个‘鬼手阿瑾’的名头，成天和一些死尸打交道，姑娘家家……日后如何嫁人。”
赤一正伸了手臂将如瑾跟前的一盘子牛肉拿起来，斜里寒光一闪，他迅速起身缩手后退，见慕容昭冷眼看他，便摸了摸后脑勺站在吕四身后。
三人往楼下走去，如瑾不由的往慕容昭他们的客房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毫无动静，或许是离开江州了。
掌柜摇了摇头，“姑娘恕罪，那位公子说剩下的银钱便是打赏给咱们的，所以……您看？”
身后视线如影随行，直至木门合上将内外阻断，她才呼了口气扑倒在被褥中。
慕容昭收回刀冷冷瞥了他一眼，对如瑾说道：“今日离开此地。”
暮草却明白阿瑾话中的无奈，对飞廉说道：“王府之女，唯有李蒨，阿瑾的名字从未上过皇家宗碟。”
飞廉点点头，“司马名叫卢忠义，在此地官声颇佳，俨然有压倒刺史之势。主子的意思是司马和刺史之间有过节？”
这话也就唬一些百姓，但凡明白些官场之事的人便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刺史是博陵崔氏一族的后代，听闻与武氏交往甚密，是现下最受宠信的旧士族。
她小声嘟囔：“阴魂不散。”
言罢，飞廉便推门而入，搓着手掌说道：“怎的忽然变天，湿冷沉闷，虽不见风但那寒气竟往脑仁儿里钻。”
待酒博士走开后，飞廉便说道：“刺史也是堂堂高门竟这般荒唐。”
“你这水灵灵姑娘家吃这些怎么行，得多吃些好的，现在那些女子哪个不是珠圆玉润，你这般骨瘦如柴日后……”
她瞥见他身影进入屋内，便抿了口茶，对暮草他们说道：“内卫出手参与的事必然复杂，这趟浑水咱们确实得远离。只是不晓得师父的病情如何，这一路疾驰若是不停，咱们如今便可归家，但中途一直停顿，硬生生拖延一倍时日。走时二哥便给师父寄送了药材，不知是否奏效。”
暮草面带忧色，说道：“你昨夜一直睡不安稳，身子还发烫，我便熬了驱寒的药，是否有心事？”
如瑾听罢咬了咬唇，旋即弯起嘴角，侧头对赤一抿唇一笑，说道：“知足者常乐矣，我们都是些江湖上讨生活的粗人，吃惯了粗茶淡饭。”
“好。”
忽闻窗下一阵哄吵，如瑾侧耳听了听，“听说那个吊死鬼又来找替身了，刺史家新纳的小妾被吊在院子里的树上，一晚上晃荡，那哭声都传到府外了，造孽……”
如瑾噗嗤笑开，为对面二人碗里夹了菜，说道：“日后之事自有转机，如今何必自扰，吃饭。”
这么一想，倒是松了口气。
“头儿。”
如瑾见她一脸忧色，便笑道：“婚姻嫁娶之事，我闲来无事也寻思过，验尸这个行当晦气，我既入此门便脱不掉，正经人家是不会许我进门的。当初师父让我沾此营生，亦是希望我能远离俗世，免得被那些不相干的人追到底细。”
飞廉听罢，皱眉道：“主子是王府的女儿，皇亲国戚，怎可委身流浪客！”
赤一闻言呵呵笑了一声，三口下去就将拳头大的馒头塞到嘴里。
她回头一瞥，便看到两道人影走了过来，顷刻没了食欲。
“可是……”
这话倒是稀奇，如瑾便搁了筷子探头看了一眼，窗外有四五个投宿的客人正在同两个当地人攀谈。
吕四立在旁边，忽然站直用脚踢赤一的后背，急声道：“头儿回来了！”
如瑾朝外看了一眼，惆怅的叹了一声，如今银钱散尽，午时须得退房。
“笃笃笃”暮草敲了敲桌子，如瑾抬头便看到她朝门边努嘴。
“听这话，莫不是嫌我们花了你的银钱？”
如瑾心下一喜，“今日午后便走，剩下的房钱您退给我吧。”
很快便有衙役进来将那胡商抬了出去，如瑾收回视线，提步往楼上走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察觉有一道视线扫来，便顿足朝上方瞥了一眼。
“您是住在二层最靠里的那两间吧。”
如瑾“啪”的一声将筷子搁下，扫了一眼他搁在身侧的配刀，忍住火气，说道：“奈何人穷，只能温饱。”
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好似误入秘境，丘陵广布，河谷纵横，远处似奇峰杂沓在一片白雾中不甚真切。
“当然。”
“多谢姑娘体谅。”
“怎么会，破财消灾花多少都值。”
她厌烦和这些阴阳怪气的官员打交道，诸如刺史一类，定是那等黑白不分之人，若是惹怒了他，谁知能不能出了这江州地界。
如瑾狠狠的咬了咬牙，抬手抿了抿头发，说道：“江湖朋友果然大方阔绰，既然那位公子这般嘱咐，我便不打扰了。”
赤一见她笑的好看，一对梨涡像盛满了酒似的，便眯着眼走了过来，抬手将飞廉推开，大咧咧的坐在如瑾对面。
“好！”
笑声落罢，整个客栈便陷入死寂。
“醒了。”
“这一次也不晓得是被何人怂恿着出海，本就不硬朗的身子骨，这一次定被折腾的够呛，海水刺骨可不是一般人可抗的。”
笑声戛然而止，一只木签子从他的喉间穿过钉在大堂内的木柱上，“嘭”的一声，那胡人便犹如死猪一般俯趴于案上。
“……”慕容昭没有回答，只是在她的脸上扫了一眼便转身上了楼。
那胡人却不以为然，挪到另一侧，依旧大声嚷嚷：“你们中原人总是这般遮遮掩掩，男宠便是男宠，天下人都知晓的事，那女皇帝有何可隐瞒的，真是好笑！你拽我作什么，此处又不是长安城，我想说什么便……”
赤一和吕四并肩而来，慕容昭不在身侧，所以这二人放松不少，见如瑾转身便呲牙笑起来。
如瑾抿了一口茶水，勾唇一笑，说道：“这便是帝王之术，任何地方都不是安乐窝，江州这般富饶，有个卢家便会再送个崔家的来，再加上其他零碎的下官，这些人便相互牵制，谁都翻不起浪。”
慕容昭的性情，一看便是那种雷厉风行之人，绝不会无故说些废话逗趣，他既开口，便定有缘由，可见此地确实不太平。
如瑾嚼着馒头，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一州刺史，竟这般名声。”
如瑾喘着粗气撑着床板起身，头昏脑胀，暮草将一碗汤药端过来，她接过一饮而尽。
旁边席上的人见状也不敢声张，迅速起身朝外跑去。
酒博士撇撇嘴压低声音道：“他若是能做点好事，百姓也不会这般怨愤。近日，按察使来巡查，前脚刚入府只一个晚上，便被割了耳朵，半月来，除却抓了一群替死鬼，连凶手鬼影子都未碰到，大家都在传，说是刺史使得坏。”
暮草闻言点点头，叹息道：“世间怎会有鬼魅，皆是活人在阴暗处耍手段罢了，如此看来，刺史八成是得罪了人。”
三楼高处，吕四正坐在栏杆上吃着一串糖葫芦，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堂中惊慌的众人。而他身后，立着慕容昭，一如初见时的眼神，凉薄冷漠，直直的朝她看来。
“没，只是踢了被褥，不必担心。”
如瑾走了半步，忽然旋身凑到掌柜面前，低声道：“我想那位兄长留的银钱足够我们再吃一顿饱饭的吧。”
“对，我是想……”
正听着，酒博士便端来一壶热茶，恰好听到议论声，没好气的说道：“这刺史别的本事不见，就是成天出些幺蛾子，好吃懒做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整日里把司马、长吏指挥的团团转。三天两头便要传出闹鬼的事儿，这不，昨夜又吊死人了。怪不得都说他阴气重，在宅子里养了冤死鬼呢！”
见她这般豁达，暮草和飞廉也不再苦着脸，就着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见状，旁边的壮汉愣了一瞬，便扑过去将那胡人的嘴捂上，低声喝骂，“你他娘不要命了！堂堂白马寺住持岂能由你这般侮辱，这里是中原，不是你们那波斯国。”
“哪会这般倒霉，先前我只是想赚些银钱才留心去打听，这一次咱们只是过客，我是不会招惹的。”
暮草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抹了抹嘴说道：“但凡这种事你遇上了都躲不开，咱们还是提前走吧。”
掌柜正在盘账，如瑾犹豫了一下，说道：“掌柜的，我们的客房可否……”
思及此，如瑾翘了翘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朝着楼上颔首一礼便快步往屋中走去。
“为何？”
“日后寻个江湖上的流浪客也好，浪迹天涯倒也自在畅快。”
于是三人便不客气的要了满满食案的饭菜，席间如瑾便讲起了师父的趣事，飞廉听的目瞪口呆。这袁天师简直就是老顽童，爬树掏鸟窝，河里摸鱼，调戏年轻寡妇，隔三差五便会出些糗事。
第十三章：杀人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