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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她和刘衡风正带着学徒从停尸房出来便看到裴忠匆匆离开大理寺，便奇怪道：“这两日裴大人着实有趣，先前半月亭伶人被杀的案子事发他倒是沉稳的很，可现在案子都移交到内卫之手了，他怎的又忽然忙碌起来？这是做给谁看呢？”
如瑾点点头，此刻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却都化作一句“谢谢”。
“确实，那混账东西着实张狂，仗着圣上宠爱就连昭卫都被他呵斥过，还在皇帝面前诋毁内卫不忠诚，上官大人和娄相不过是上前求情，略微说了两句好话，便被他说成是结党营私！”
如瑾将他揽在怀里拍了拍，止不住泪流满面，她心口疼，可又觉得如释重负，自己活到现在总算对得起父兄，留下了王府血脉，即便日后的事难以预料，她此刻觉得无比欣慰。
如风连忙抬袖替她拭泪，“姑姑是侄儿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这些年您四处奔波寻找侄儿下落，如今侄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日便和哥哥一同护着姑姑。而且，内卫也并非传言那般可怕，教头亦不是凶神恶煞，那里只是比军营严厉了一些，可学到的本事都厉害的很。”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试探道：“姑母睡下了？”
刘衡风拿着卷宗看了一遍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大步离开，想
“属下记住下了。”
如今树木萧条，积雪覆地，白茫茫空荡荡，就好似他们这些人的心情，失落而无助。
如瑾手上一松刀便掉落在地上，她猛地打开门便看到二柱和一个壮实的少年立在门口，而慕容昭则站在他们身后。
“是，二柱定会好好的。”
如瑾在书架底下的木匣子里翻找，将先前整理的案宗递给刘衡风说道：“大人，这便是你让我寻的，和张家人相关的旧案。我仔细整理后发现张家明面上还算正派光鲜，只是有两次被人状告私自开矿，私自与西域等地购置武器弩箭，还在边境作威作福，虽然最后案子撤了，可其中一人是撞在张家门口的石狮子上死的……”
听慕容昭说常乐公主曾拿如风试药，也不知是不是吃了那些东西的原因，所以长的这么着急。
慕容昭在后头说：“让他们进去吧。”
“不，她是个有分寸的，此刻气愤一会儿便能想通了，杀人容易可杀完之后的祸事却难以收拾，张六郎如今好歹还留着一条性命，若上官出手杀死张兰之便会彻底触怒圣上，那个时候……情形只会更糟。”
“此人如此不留退路，定是破釜沉舟，所以出手狠厉。内卫是圣上最锋利的爪牙，此人若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首先第一步便得除掉慕容昭，所以……日后这些阴狠招数不会少的。”
慕容昭被他这话逗的笑了一声，待他们起来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年纪尚浅寻常时候只需少说多看，待他日时机成熟后我会将你们调派至军中历练，内卫虽然权重骄横、无人敢惹但毕竟是个嗜血好杀的地方，朝局若是动荡，恐难安稳。所以近日你们都紧醒着些，莫要惹事。”
刘衡风讽刺一笑没有作声，如瑾让学徒自己回去琢磨先前的验尸过程，她则陪着刘衡风一直进了理事房。
“谢昭卫救命之恩。”两个孩子齐齐给慕容昭磕了个头。
刘衡风呼了口气，重重的捶了捶肩头，说道：“好在皇帝对慕容昭还有几分信任，并未听之任之。”
驿站伶人被杀案的消息被内卫封了，如瑾也不知道裴家如何了，那些伶人如何了？
如瑾叹息连连，看着外头阴云密布，风雪为舞，心头沉甸甸的难受，红绸在门口晃来晃去，一听到动静便要去看一眼，随后再失望而归，暮草想去劝被如瑾拦下。
还不到六岁便长得人高马大，真不知是随了谁，竟像笋子一般长的如此快，才两年多没见已经到了如瑾胸口，二柱比他大了五六岁也才比他高了半个头。
到了晚间，雪总算停了，可外头更加冷。如瑾在屋子里也穿的极厚，她挑灯读着一本诗集正昏昏欲睡，便听到门边传来一串很轻的脚步声。
如瑾点点头，“好，等飞廉回来，我们一起搬过去。”
几人围坐着说了会儿话，如风和二柱因着对如瑾的称呼理论了半天，将如瑾他们逗得大笑。
“轰隆隆”车马远去，消失于苍茫雪色之中，如瑾站了许久才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宅，暮草将她扶到火盆前烤着，唏嘘道：“那么好的一对璧人竟然落得这般天地，我看上官大人那脸色很是吓人，会不会回去后将那张兰之杀了。”
如瑾失笑，就连慕容昭也忍不住笑出声。
宽宽的额头，漆黑的眸子，挺鼻薄唇，一张国字脸，因为年纪尚幼还未长出棱角，一身稚气和大哥少时如出一辙。
“这次是借着任务考核将他们编入一组才出来的，所以不能久留，眼下你们也知道这兄弟二人无碍便能安心，至于，日后如何，我会再为他们谋划的。”
“好。”
这一切都要等慕容昭回来了才能探听一二。
如瑾眉开眼笑，闻言连忙让开门口，抓着两人的手进了屋内。
“多事之秋，大族连番闹事，这是逼着圣上对这些旧门阀氏族下手啊！”
“快进来，外头冷的很暮草姨和红绸姨知道你们过来高兴坏了，老早便留了好吃的，还有过冬的衣物。”
“什么人！”
慕容昭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这份喜悦在猫儿巷延续了两日，如瑾去上值也觉得有些精神。
她猛地坐直身子盯着门口，从书案下抽出刀缓缓靠近门边。
随后二柱摸了摸头忽然笑道：“日后我与弟弟定好好孝顺昭卫。”
很显然，二柱身侧的便是如风了。
“好。”
“看来，雷家那边也快动手了。”
随后又看向二柱，他也长高了些，依旧黑瘦，越加沉稳有些慕容昭的影子。她仔仔细细将孩子看了几遍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见他说的轻巧如瑾也就没有再多问，而是看向慕容昭，谢道：“这一切都是托了昭卫的福，若不是他算计周全，你们没有今天，你们二人定要多谢昭卫。”
“将我的那个狐皮领的斗篷拿出来给她穿上的，外头寒风阵阵莫要冻坏了。”
“这便说明张兰之有几分手段，他能撺掇皇帝折辱张六郎，让君臣离心。圣上心里对上官婉儿系了疙瘩，日后定然诸多防备。作为朋友，眼下我只盼着她能忍下一时之气，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这是几日来唯一一件令人发自内心欢喜的事了，他们两个倒是也没待了多久，也就一盏茶慕容昭便将人带走了。
二柱上前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若是觉得这叫法乱套，便唤我一声叔叔，如此一来不就顺畅了。”
太多的感激不知该如何表达，太多的歉疚也不知该怎么弥补，她唯有坚定自己信念，不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都留在他的身侧患难与共。
“嗯，雷家才结了江湖盟主这门亲家，在江湖之内越发张狂，走路都是横着的。而且，最近有高手频频入京，住在西市那些货商聚集之地，人数虽不多，却都是顶尖高手以一当十不在话下，这般做派定是雷家有什么图谋，打算先派人过来埋伏。”
暮草点点头，“那张家两公子好歹也是一个爹生的，竟能对亲兄弟如此恶毒。”
如瑾高兴的说着，又问了二柱在内卫营中是否习惯，累不累，挨没挨打……絮絮叨叨问了一堆，二柱都耐心的答了。
慕容昭走之前将一把钥匙递给如瑾，“是我宅子里的钥匙，日后便你来当家，猫儿巷阴寒，人烟稀少出进也不方便，你若是得空便搬过去吧，我那宅院自从顺祥婶他们走后便无人打理，你们若是过去也正好替我看家。”
见他如今这般乖巧懂事，如瑾心疼道：“定要好顾好自己，遇到危险莫要往前冲，不可争着做英雄！你还小，得学着保护自己知道么？”
外头窸窸窣窣，好半晌才传来一个声音，“阿姐可是睡下了？”
刘衡风闻言走到如瑾跟前，神秘道：“据说是家中出了事端，裴老夫人手中的马场忽然被内卫和禁军查封，里头的达官贵人全都被赶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官家解释是因为马场之内藏匿着重犯。”
平民与官家斗便会吃亏，张家从这几次的“诬告”中干干净净的走出来，毫无损失，而状告之人家破人亡，从此无人再提。
“很像……”
如风最后看着慕容昭委屈道：“日后昭卫娶了我姑姑，便是姑父了。可哥哥竟要唤你姐夫，这如何使得，日后你们有了孩儿，却是与我平辈，哥哥又成了长辈，处处被压了一头，而且这叫法也着实乱了，哥哥得随我一起叫姑姑姑父！”
如瑾拍了拍如风的头，又摸一摸二柱的后背，见他们都活生生的来在跟前，便很踏实。
她听罢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看向如风，说道：“听昭卫说，你还记得我？”
随后她又打听了宫中的事，说：“大人，听闻……那位张公子极为受宠，竟然夺了上官大人执掌的令牌，可以调动禁军！这是真的？”
二柱点点头，“自然记得，那时哥哥每日便会说姑姑的事给我听，我虽年幼可记事的本事不小，一直记得姑姑。”
“好孩子，姑母无能眼下还无法将你养在膝下给你个安身立命之所，只能任你和二柱在内卫之中吃尽苦头。”
“让她去看吧，有个盼头总比心如死灰的强。”
“唉，我这就去。”暮草咬唇擦了擦泪，将斗篷给红绸披上后便拿了块布又忙碌了，这院子本就冷清，以前飞廉在时一刻不闲，一会儿练功一会儿劈柴，自己一个人却能闹出七八个人的动静，显得院子里还有几分人气。
只是，不论如何，惨剧再难挽回，君臣关系势必不复从前了……
圣上到底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底线是不容触碰的。
] 这日，她和刘衡风正带着学徒从停尸房出来便看到裴忠匆匆离开大理寺，便奇怪道：“这两日裴大人着实有趣，先前半月亭伶人被杀的案子事发他倒是沉稳的很，可现在案子都移交到内卫之手了，他怎的又忽然忙碌起来？这是做给谁看呢？”
如瑾点点头，此刻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却都化作一句“谢谢”。
“确实，那混账东西着实张狂，仗着圣上宠爱就连昭卫都被他呵斥过，还在皇帝面前诋毁内卫不忠诚，上官大人和娄相不过是上前求情，略微说了两句好话，便被他说成是结党营私！”
如瑾将他揽在怀里拍了拍，止不住泪流满面，她心口疼，可又觉得如释重负，自己活到现在总算对得起父兄，留下了王府血脉，即便日后的事难以预料，她此刻觉得无比欣慰。
如风连忙抬袖替她拭泪，“姑姑是侄儿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这些年您四处奔波寻找侄儿下落，如今侄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日便和哥哥一同护着姑姑。而且，内卫也并非传言那般可怕，教头亦不是凶神恶煞，那里只是比军营严厉了一些，可学到的本事都厉害的很。”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试探道：“姑母睡下了？”
刘衡风拿着卷宗看了一遍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大步离开，想
“属下记住下了。”
如今树木萧条，积雪覆地，白茫茫空荡荡，就好似他们这些人的心情，失落而无助。
如瑾手上一松刀便掉落在地上，她猛地打开门便看到二柱和一个壮实的少年立在门口，而慕容昭则站在他们身后。
“是，二柱定会好好的。”
如瑾在书架底下的木匣子里翻找，将先前整理的案宗递给刘衡风说道：“大人，这便是你让我寻的，和张家人相关的旧案。我仔细整理后发现张家明面上还算正派光鲜，只是有两次被人状告私自开矿，私自与西域等地购置武器弩箭，还在边境作威作福，虽然最后案子撤了，可其中一人是撞在张家门口的石狮子上死的……”
听慕容昭说常乐公主曾拿如风试药，也不知是不是吃了那些东西的原因，所以长的这么着急。
慕容昭在后头说：“让他们进去吧。”
“不，她是个有分寸的，此刻气愤一会儿便能想通了，杀人容易可杀完之后的祸事却难以收拾，张六郎如今好歹还留着一条性命，若上官出手杀死张兰之便会彻底触怒圣上，那个时候……情形只会更糟。”
“此人如此不留退路，定是破釜沉舟，所以出手狠厉。内卫是圣上最锋利的爪牙，此人若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首先第一步便得除掉慕容昭，所以……日后这些阴狠招数不会少的。”
慕容昭被他这话逗的笑了一声，待他们起来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年纪尚浅寻常时候只需少说多看，待他日时机成熟后我会将你们调派至军中历练，内卫虽然权重骄横、无人敢惹但毕竟是个嗜血好杀的地方，朝局若是动荡，恐难安稳。所以近日你们都紧醒着些，莫要惹事。”
刘衡风讽刺一笑没有作声，如瑾让学徒自己回去琢磨先前的验尸过程，她则陪着刘衡风一直进了理事房。
“谢昭卫救命之恩。”两个孩子齐齐给慕容昭磕了个头。
刘衡风呼了口气，重重的捶了捶肩头，说道：“好在皇帝对慕容昭还有几分信任，并未听之任之。”
驿站伶人被杀案的消息被内卫封了，如瑾也不知道裴家如何了，那些伶人如何了？
如瑾叹息连连，看着外头阴云密布，风雪为舞，心头沉甸甸的难受，红绸在门口晃来晃去，一听到动静便要去看一眼，随后再失望而归，暮草想去劝被如瑾拦下。
还不到六岁便长得人高马大，真不知是随了谁，竟像笋子一般长的如此快，才两年多没见已经到了如瑾胸口，二柱比他大了五六岁也才比他高了半个头。
到了晚间，雪总算停了，可外头更加冷。如瑾在屋子里也穿的极厚，她挑灯读着一本诗集正昏昏欲睡，便听到门边传来一串很轻的脚步声。
如瑾点点头，“好，等飞廉回来，我们一起搬过去。”
几人围坐着说了会儿话，如风和二柱因着对如瑾的称呼理论了半天，将如瑾他们逗得大笑。
“轰隆隆”车马远去，消失于苍茫雪色之中，如瑾站了许久才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宅，暮草将她扶到火盆前烤着，唏嘘道：“那么好的一对璧人竟然落得这般天地，我看上官大人那脸色很是吓人，会不会回去后将那张兰之杀了。”
如瑾失笑，就连慕容昭也忍不住笑出声。
宽宽的额头，漆黑的眸子，挺鼻薄唇，一张国字脸，因为年纪尚幼还未长出棱角，一身稚气和大哥少时如出一辙。
“这次是借着任务考核将他们编入一组才出来的，所以不能久留，眼下你们也知道这兄弟二人无碍便能安心，至于，日后如何，我会再为他们谋划的。”
“好。”
这一切都要等慕容昭回来了才能探听一二。
如瑾眉开眼笑，闻言连忙让开门口，抓着两人的手进了屋内。
“多事之秋，大族连番闹事，这是逼着圣上对这些旧门阀氏族下手啊！”
“快进来，外头冷的很暮草姨和红绸姨知道你们过来高兴坏了，老早便留了好吃的，还有过冬的衣物。”
“什么人！”
慕容昭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这份喜悦在猫儿巷延续了两日，如瑾去上值也觉得有些精神。
她猛地坐直身子盯着门口，从书案下抽出刀缓缓靠近门边。
随后二柱摸了摸头忽然笑道：“日后我与弟弟定好好孝顺昭卫。”
很显然，二柱身侧的便是如风了。
“好。”
“看来，雷家那边也快动手了。”
随后又看向二柱，他也长高了些，依旧黑瘦，越加沉稳有些慕容昭的影子。她仔仔细细将孩子看了几遍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见他说的轻巧如瑾也就没有再多问，而是看向慕容昭，谢道：“这一切都是托了昭卫的福，若不是他算计周全，你们没有今天，你们二人定要多谢昭卫。”
“将我的那个狐皮领的斗篷拿出来给她穿上的，外头寒风阵阵莫要冻坏了。”
“这便说明张兰之有几分手段，他能撺掇皇帝折辱张六郎，让君臣离心。圣上心里对上官婉儿系了疙瘩，日后定然诸多防备。作为朋友，眼下我只盼着她能忍下一时之气，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这是几日来唯一一件令人发自内心欢喜的事了，他们两个倒是也没待了多久，也就一盏茶慕容昭便将人带走了。
二柱上前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若是觉得这叫法乱套，便唤我一声叔叔，如此一来不就顺畅了。”
太多的感激不知该如何表达，太多的歉疚也不知该怎么弥补，她唯有坚定自己信念，不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都留在他的身侧患难与共。
“嗯，雷家才结了江湖盟主这门亲家，在江湖之内越发张狂，走路都是横着的。而且，最近有高手频频入京，住在西市那些货商聚集之地，人数虽不多，却都是顶尖高手以一当十不在话下，这般做派定是雷家有什么图谋，打算先派人过来埋伏。”
暮草点点头，“那张家两公子好歹也是一个爹生的，竟能对亲兄弟如此恶毒。”
如瑾高兴的说着，又问了二柱在内卫营中是否习惯，累不累，挨没挨打……絮絮叨叨问了一堆，二柱都耐心的答了。
慕容昭走之前将一把钥匙递给如瑾，“是我宅子里的钥匙，日后便你来当家，猫儿巷阴寒，人烟稀少出进也不方便，你若是得空便搬过去吧，我那宅院自从顺祥婶他们走后便无人打理，你们若是过去也正好替我看家。”
见他如今这般乖巧懂事，如瑾心疼道：“定要好顾好自己，遇到危险莫要往前冲，不可争着做英雄！你还小，得学着保护自己知道么？”
外头窸窸窣窣，好半晌才传来一个声音，“阿姐可是睡下了？”
刘衡风闻言走到如瑾跟前，神秘道：“据说是家中出了事端，裴老夫人手中的马场忽然被内卫和禁军查封，里头的达官贵人全都被赶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官家解释是因为马场之内藏匿着重犯。”
平民与官家斗便会吃亏，张家从这几次的“诬告”中干干净净的走出来，毫无损失，而状告之人家破人亡，从此无人再提。
“很像……”
如风最后看着慕容昭委屈道：“日后昭卫娶了我姑姑，便是姑父了。可哥哥竟要唤你姐夫，这如何使得，日后你们有了孩儿，却是与我平辈，哥哥又成了长辈，处处被压了一头，而且这叫法也着实乱了，哥哥得随我一起叫姑姑姑父！”
如瑾拍了拍如风的头，又摸一摸二柱的后背，见他们都活生生的来在跟前，便很踏实。
她听罢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看向如风，说道：“听昭卫说，你还记得我？”
随后她又打听了宫中的事，说：“大人，听闻……那位张公子极为受宠，竟然夺了上官大人执掌的令牌，可以调动禁军！这是真的？”
二柱点点头，“自然记得，那时哥哥每日便会说姑姑的事给我听，我虽年幼可记事的本事不小，一直记得姑姑。”
“好孩子，姑母无能眼下还无法将你养在膝下给你个安身立命之所，只能任你和二柱在内卫之中吃尽苦头。”
“让她去看吧，有个盼头总比心如死灰的强。”
“唉，我这就去。”暮草咬唇擦了擦泪，将斗篷给红绸披上后便拿了块布又忙碌了，这院子本就冷清，以前飞廉在时一刻不闲，一会儿练功一会儿劈柴，自己一个人却能闹出七八个人的动静，显得院子里还有几分人气。
只是，不论如何，惨剧再难挽回，君臣关系势必不复从前了……
圣上到底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底线是不容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