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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if线的世界,也许这一群人无法像拼图一样黏合成寇呈轩的模样,而是维持分裂的现状。

    他关掉app,回复了戈桓寒询问他去向的消息。

    师英行打开手边的文件,刚翻了一页就被摁住了。

    换做是以前,师英行大概又要就分配去向安排与他做思想工作,再不怎么顺利地让步。

    【你准备和他理论吗?】

    他只来过一次中央的军区, 以往也走不进深处,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会儿,跟着副官进了其中一栋楼。师英行住的地方看起来和其他楼房没有任何不同,沿着楼梯往上是一道钢门,推门而入,先是见到另一位副官。那人见到谈郁也是一怔,紧跟着侧身请他进去。

    【我不知道。】

    师英行在帝国时代就一向很低调,无论是荣耀或者血泪,那些战役在他口中永远不会成为宴会和饭后的谈资,偶尔被问起提到也是一笔带过,以至于谈郁一贯在他身边得不到什么信息。

    他说:“因为这几日有出外事务,没能过去看你。今年内的第二次手术在外星系做,我已经联系过医生,到时候请假我陪你过去。”

    ——不直说你就听不明白

    谈郁暂且放下疑问。

    一路无话,副官一声不吭, 车里格外安静,他留意着后车厢里坐着的年轻人, 对方正闭幕小憩,双手端放。似乎是因为那场车祸的缘故, 那张精致的面孔苍白得在日光下也难掩病态的印象。

    系统解释道。

    谈郁回了句“嗯”。

    谈郁坐在那把旋转的椅子里,一边思索一边揉了下黄鸟的羽毛。

    他回答

    谈郁判断他在办公,门一开,他就瞥向桌子后面的男人。

    他刚说完,房门被从外面叩响了,副官在外面提醒了一句:“中将,会议时间到了。”

    他眼瞳里的海蓝刻着细微的纹路,冷而浓烈的色彩,眼上的淡眉略微颦起,让他这句平淡的句子有了些许疑问的意味。

    谈郁盯着年轻军官的脸, 隐约觉得对方眼熟,在戈桓寒带走他那天,他们见过面。m.boyishuwu.com

    意料之中的回答。

    ——它好像你养的一个儿子

    师英行想见他, 副官之一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寇呈轩可能知晓。

    “我好奇你在战乱时候怎么活下来的,谁都知道那样很难。战乱、反帝国、边境……梦里死了很多人,我没有亲眼目睹边境的战役,是旁人转述我,你在最后的战役里死了。”

    谈郁一贯在这方面我行我素,不听任何人的意见。

    ——啧

    “师先生也可以别再管这些事。”

    他说完,房间里回到静默。

    谈郁:

    “你想知道什么?”

    良久,桌上的烟盒被取走合上,放回了抽屉里。

    他回完尤西良的信息。

    师英行看着谈郁的脸,心里微微浮起些思绪。

    谈郁问这位副官。

    谈郁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收回来,瞥见秋千啄桌上的钢笔。

    “师先生在军校里?”

    事实上他们几人都对谈郁和师英行的微妙关系好奇, 婚约分明解除了, 现在两人又重新联络上……令人浮想联翩,军校生和中将, 仿佛藕断丝连。

    ——我在beta宿舍楼附近

    他坐在客房的椅子里打开终端,app新闻版跳出来几条即时新闻,关于中央军事学校的纪念典礼,在媒体的照片上出现了好几位面熟的人,包括了师英行。

    谈郁奇道:“你是打算来看秋千?我现在不在宿舍,下次吧。”

    原世界的尾声,师英行和军队深陷边境的干燥寒冷地带,被怪物异族吞噬了。

    ——?

    师英行知道他刻意在忽略后半句话,因为手术病假会影响接下来的志愿申报。

    师英行瞥了眼腕表,回眸嘱咐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在家里等我。”

    他捏着那根烟,沉思似的停顿片刻,垂眼看着他说:“你申请到边境,不是好事,如果我拦着你,又会像以前那样。”

    “进来。”

    “当时军队是怎么杀死那些怪物的?”

    谈郁发散的思绪很快陷入另一个疑问。

    屋子宽而空,约莫是刚搬进来,不像是居住的住宅而更像是被处理成了办公室。谈郁四周觑了几眼,随副官停在了一处木门之前。

    谈郁正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头顶盘旋着一团黄羽毛的鸟雀,日光洒在他面颊,侧脸从额角到鼻梁和唇珠,像画工笔下起伏的优异弧线。他如往常那样没什么表情,回眸若有所思似的答道:“出外事务是边境几个星系吗。”

    ——你的小鸟在宿舍里吗

    少顷,谈郁睁开眼睛往外看, 一辆辆车随着安保检查之后进入到了中央军区范围内, 门口一排哨兵和自动检测装置。他所在的车子也很快驶入到通道里,停在某一处院落之前。军区的住所都是统一分配,谈郁下车瞥了眼,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灰白楼房, 偶尔几栋被漆成了蓝色, 偶尔几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出来。

    ‘嗯。’

    师英行也做过双死的梦吗。

    【小情侣的情趣之隐晦暗示,意思是看看黄鸟他爸,本质是蠢蠢欲动想到宿舍去坐一坐。】

    【师英行的本意是不想你去边境。】

    师英行仍在通话,指节抵在下颌,垂眸似乎在思索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话筒片刻又放下了,旧式电话机发出咔哒一声。

    【你这么猜想也没错……如果是上个世界那种情况,两个时空之间彼此部分交叠,衍变为梦境也不出奇,不必在意。】

    谈郁身上两个重叠的任务都指向师英行本人,对方提出邀请, 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门被叩响,很快传来了一把男人的嗓音。

    【根据以往的经验,就像打游戏一样,你还未触发到某个剧情点。】

    “以后再说。”

    车子停在远处, 谈郁将黄鸟放在手里, 随着副官乘上车。

    桌面上的旧式电话机响起,黑色的金属听筒被响铃震得摇晃,男人垂眸将听筒拿起贴在耳畔。对话暂且休止,谈郁百无聊赖倚着椅子打开终端翻信息,不出意料又是尤西良。

    气氛沉默。

    天知道寇呈轩经历了什么,魂魄碎成满天星混在各个世界里。

    他的视野里,谈郁坐在那把软椅里,肩上停着一只梳理羽毛的黄鸟,闻言撩起眼看向他,说:“去忙吧。”

    谈郁陷入沉思。

    他等着师英行发言。

    “不希望你知道死状,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师英行的另一只手从桌上拈起根细烟,在他面前点燃了,烟草烧起来的气味弥散开来,驱走了不喜欢烟草的黄鸟。

    师英行仍然是旧时候的模样,一身笔挺的军服,衣扣一丝不苟地系到喉结之下,端坐在桌后,显然正在与谁通话谈论某事,在他踏进屋子的刹那,男人就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通话那头顿了下,将对话切断了。师英行在屏幕上签字,接着终端的屏幕很快收起。

    师英行看了他须臾,放下手里的钢笔。

    尤西良:

    ‘……’

    接着,这只手就被男人攥住了腕骨。

    ——什么

    他身处的两个时空,哪一个才是他真正存在的世界?

    苏醒之后的谈郁,与以前没有任何差异。

    ‘寇呈轩比我清楚为什么。’

    尤西良接着说:

    师英行的身影拢在背光的视角里,弥散着指间的朦胧烟雾,片刻之后他掐了烟,说:“你下午没课,先留在这里。”

    “我以为你想问我边境的危险程度,因为你计划申请到边境。”男人侧觑看向他,轻描淡写,“那种事你不需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不至于需要将新军分配到前线。”

    【你们现在相处还挺和谐。】

    ‘他是n合一的集合体,对吗。’

    谈郁无可无不可,他也好奇现在转了阵营的师英行平日里在做何事,上级给他的任务很笼统,涉及工作的情报上级比他更清楚,那么他们想了解的是师英行私下在做什么。

    ——在师英行家里。

    【你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找他麻烦。】

    男人说话时,烟雾被风吹得漂浮在空中,他锋利的棱角在日光之下被模糊,浓黑锐意的双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

    ‘有吗。’谈郁在疑惑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还没有回去?’

    师英行的军队曾经长久驻扎于边境人尽皆知,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谈郁对边境的情况感兴趣,也打算将申请分配的志愿填在边境。

    谈郁对他说。

    这个世界是怎么扭转的。

    根据之前的相处经验,与师英行理论是没必要的。

    他年轻的未婚妻为了到前线或者边境服役,而与他不欢而散。

    谈郁已经走近了,坐在他对面,在他投来视线的时候慢慢收回了手,掀起眼皮说道:“边境现在是什么情况,能说吗。”

    副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之前那次事件之后几个副官都被师英行下过命令。

    谈郁诧异,尤西良开始藏藏掖掖说话了,他分明是那种什么都能说出口的直白怪人。

    在师英行这里,也找不到多少即将融合的迹象。

    【因为爱情。(棒读)】

    现在,师英行的考虑也一样,但在忖量是否有更温和的作法改变谈郁选择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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