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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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曲没吭声，把蒋陶淘从头扫到脚，突然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原世界里，娱乐圈里的人物，高到全奖都拿过，小到十八线小花，出门都会给自己口罩帽子整个全套，捂得严严实实。
“没谁。”蒋陶淘的双目像是长在了手机里，“给我哥的公司发个招聘信息……”
以米拉的性格，估计看到结果的那刻就跟白乐儿干起来了，但现在跑到这里偷摸戳轮胎，谭曲猜她肯定是没干赢。
“只要不公开署名就可以。”
米拉喊完后，砰砰锤了几下白色车顶，扬着下巴说：“我等会就在这儿给自己的名字划上特写。”
也有道理。
蒋陶淘说话的时候，捧着的玻璃水杯散着一层薄薄的白汽，而她细眉挑起的弧度，与平常人解释时的态度不同，乍一看是认真，实则充满了敷衍。
“之前少不更事，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录完视频后我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也没多喜欢曲曼青。”
在酒店沉浸式设计的这几天，刚好理了理之间的关联，她才意识到蒋陶淘从开始就没什么恶意。
蒋陶淘半信半疑地眨眨眼：“我可是很容易把玩笑话当真的。”
看到她手里的长铁钉，又看了看戳破层皮的后轮胎，谭曲挑眉道：“做坏事不留名？”
谭曲轻叹了口气，然后一旁的米拉极有默契的眨眨眼。
闻言米拉突然窜起来，神色呆楞几秒，看清是谭曲后，她连忙拍起小心脏：“你吓死我了。”
曲曼青前脚刚走，她后脚就递了假条，在酒店忙着设计衣服的几天里，也没来得及想故事的发展会不会走偏。
边检查边嚷道：“你们居然敢动我车！”
“既然知道会影响职业生涯，”谭曲逼视着她：“为什么没在最开始拒绝去咖啡馆拍视频？”
消息没发出去多久，叮叮的回复声就响起了。
蒋陶淘先是迟疑两秒，随后解释道：“镜头上和真人都有点区差，再者越掩饰别人就会越好奇，敞亮点反倒不会被人留意。”
“不止是为了撇清与曲曼青之间的关系，除了谭老师以外，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我都需要提防。”
谭曲：“……你在干嘛？”
再者就是身后助理跟了三四个。
“有道理。”米拉干巴巴的说。
菜一道接着一道上了餐桌，鸳鸯锅的热气在脸上乱飘，谭曲微微别过脸避开白汽，不忘掀起眼帘瞄一瞄蒋陶淘。
白汽遮掩着对话框，谭曲也没留意消息是发给谁的，只观察到蒋陶淘此时的阴笑像极了传销头子。
因为和曲曼青的关系不错，穿着拖鞋突然冒到公司，没有起风波，可以理解；挥着棒球棍砸林肯，晚上天太黑，没被人看到也可以理解。
谭曲扶额：“你就没有高档一点的报复方式？”
然后在停车场保安的注视下，身穿灰色大衣的女生，身手敏捷的跑向防护栏，长腿快速一迈，越到了人行道上。
她仔细看着蒋陶淘，想从她平静的神色里摸索出一些端倪来。
“我是想说，视频你删或不删都可以。”
跑路跑到一半的两人脚步并排顿住：“…… ”
“没开玩笑。”
谭曲不动声色地继续朝前走，米拉也悄悄跟上，眼看就要出停车场，身后的白乐儿突然又嗷嗷一嗓子：“站那儿！”
她眼尾流露笑意，谭曲看到的却是顽劣，接话说：“需要参考公司规模，以及手上的项目数量。”
“什么孤注一掷？”谭曲问。
许是已过午饭点的缘故，火锅店里客人并不多，只有两三桌，可蒋陶淘拽着谭曲进店时，她脚步不动了。
“所以……”
内容是有个新项目需要提前开个会商讨一下，确定下几个人的出差时间。
“设计总监没管这事？”
不知道谁突然又得罪了她，她又为什么要干这种缺德事，谭曲便绕到车后去看车牌号：“谁的车？”
“……”蒋陶淘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谭老师这是同意当我的私人设计师了？”
“咨询一下谭老师，普通时装设计师的年薪能达到七位数吗？”
……谭曲沉默的抿了口温水，再没有说话。
一听声音正是白乐儿，谭曲目光闪了一下，随即给米拉使个眼色。
话音未落，一阵儿小高跟踩着沥青石的脚步声徐徐走近，嘴里还哼着五音不在线上的歌。
两人从商场出来时，已经临近傍晚。呼之即来的小良脸上带着不情愿，还是给谭曲老老实实送到了公司。
谭曲抬起手腕，掀起大衣袖口看了眼表盘，分析道：“现在跟她浪费时间，不仅影响会议时间，极可能还会被她揪到局子里去。”
站在车头前的白乐儿一脸懵逼，完全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乐儿的。”
现在唯一还让她疑惑的，是蒋陶淘与曲曼青两人关系的变化。
“你过气了？”谭曲问。
其实在曲明德联系她时，就应该想通蒋陶淘的动机，可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谭曲都没来得及去捋思绪。
一旁的米拉似是找到了宣泄口，抱着双臂，抬起脚用力朝车屁股上踹两脚：“这丫居然趁我不在，使唤人占领了我办公室，直接把我东西全打包到曲曼青之前的那破地儿去了，不干人事的东西，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个玩意！”
谭曲快步往写字楼正门走，路过地面停车场时，好像看到了个鸭绿鸭绿的身影，故而退脚回来，在一辆新车前面停步——
“去总部开会了，弄新项目的事。”米拉说着又不忘踹两脚，“要不是过几天咱们就出差去外地，看我不收拾死她！”
听的云里雾里的谭曲刚张了张口准备继续问，蒋陶淘起身往她碗里放一片土豆，“尝尝味道怎么样……”
蒋陶淘默默勾了勾嘴角，想着她肯定还在琢磨视频的事，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不找也没关系，绑定的账号已经锁了，视频只有我一个人有。”
下一秒，绿色毛绒绒的身影像参加百米短冲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喊：“跑啊！谭曲！快点跟上来！”
蒋陶淘耸了耸肩：“毕竟不能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谭老师反悔了？”
听完名字，谭曲不吭声了。
蒋陶淘关闭手机，笑着解释道：“没什么，我在研究如何给职场人树立正确三观教程，正好有个现成的学生，免费给她上一课。”
坐在对面的蒋陶淘左手涮牛肉卷，右手不停点着手机页面，忙碌成这样，居然还能知道谭曲在看她。
米拉拼命歪着脑袋往车底看，谭曲以为她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底，本不想理会直接走，临走之际，却看到她手里攥着两根十公分长的铁钉子，正往轮胎瞎上面扎。
她把手机平放在桌面上，左手食指点着数字键“0”，连续点了好几下，笑着点击发送。
“唔……”蒋陶淘放下筷子，胳膊肘撑着桌面，手机举到脸前，边打字边念叨：“假如公司规模中上，这个人工作年限三至四年，很努力，能力却不是很突出的话，七位数大概是她所有家当了吧？”
注意到她的手机没换，谭曲突然问：“你手机还没找到？”
绿色身影则是跑向了写字楼正门那里，些许是长期没运动，脸颊通红的踹着气，还不忘朝跑到人行道的谭曲跳起来挥手：“这这这！”
两个人选了角落的位置，刚一坐下，蒋陶淘就乐呵呵的扫码点单，嘴里还咕哝着谭曲能不能吃辣的问题。
“唔？”
“谁说不留名！”
“现在全公司人对她殷勤的要死，跟后宫争宠的妃子似的，我就算有其他主意也没机会动手啊。”
可现在是大白天，从下车到商场的这段时间里，路人并没有向她们投来目光。
而蒋陶淘，她频繁在公众场合溜达，每次什么装备都没有，居然没被人认出来过。
“区差不大。”谭曲答完后，有点怀疑她暗示的是某个人，可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挑眉问：“你指的谁？”
蒋陶淘的余光瞄了眼页面上“没问题”三个字，冷笑道：“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人喜欢孤注一掷。”
至于临近正常的下班时间，谭曲还要跑来公司一趟，是因为在火锅店结账付款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只有四五人的群聊天。
——
现在只能按照原主原来的生活走向，按部就班的上下班。
一团绿绒绒的身影缩在两辆车中央。
谭曲掀缓缓掀起眼帘，倒了杯温水，正色道：“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你留下视频不是为了威胁我或者米拉，而是防止抄袭事件一旦败露，用它来撇清你和曲曼青之间的关系。”
谭曲这才往店内走。
气氛倏地寂静下来，六目相对间，白乐儿先是愣了片刻，看到米拉手里的钉子后，她快速去检查四个轮胎。
米拉嘟囔完，小高跟的哒哒声便朝两人冲过来了。
两人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跑路，可惜还没走两步，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白乐儿……
] 谭曲没吭声，把蒋陶淘从头扫到脚，突然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原世界里，娱乐圈里的人物，高到全奖都拿过，小到十八线小花，出门都会给自己口罩帽子整个全套，捂得严严实实。
“没谁。”蒋陶淘的双目像是长在了手机里，“给我哥的公司发个招聘信息……”
以米拉的性格，估计看到结果的那刻就跟白乐儿干起来了，但现在跑到这里偷摸戳轮胎，谭曲猜她肯定是没干赢。
“只要不公开署名就可以。”
米拉喊完后，砰砰锤了几下白色车顶，扬着下巴说：“我等会就在这儿给自己的名字划上特写。”
也有道理。
蒋陶淘说话的时候，捧着的玻璃水杯散着一层薄薄的白汽，而她细眉挑起的弧度，与平常人解释时的态度不同，乍一看是认真，实则充满了敷衍。
“之前少不更事，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录完视频后我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也没多喜欢曲曼青。”
在酒店沉浸式设计的这几天，刚好理了理之间的关联，她才意识到蒋陶淘从开始就没什么恶意。
蒋陶淘半信半疑地眨眨眼：“我可是很容易把玩笑话当真的。”
看到她手里的长铁钉，又看了看戳破层皮的后轮胎，谭曲挑眉道：“做坏事不留名？”
谭曲轻叹了口气，然后一旁的米拉极有默契的眨眨眼。
闻言米拉突然窜起来，神色呆楞几秒，看清是谭曲后，她连忙拍起小心脏：“你吓死我了。”
曲曼青前脚刚走，她后脚就递了假条，在酒店忙着设计衣服的几天里，也没来得及想故事的发展会不会走偏。
边检查边嚷道：“你们居然敢动我车！”
“既然知道会影响职业生涯，”谭曲逼视着她：“为什么没在最开始拒绝去咖啡馆拍视频？”
消息没发出去多久，叮叮的回复声就响起了。
蒋陶淘先是迟疑两秒，随后解释道：“镜头上和真人都有点区差，再者越掩饰别人就会越好奇，敞亮点反倒不会被人留意。”
“不止是为了撇清与曲曼青之间的关系，除了谭老师以外，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我都需要提防。”
谭曲：“……你在干嘛？”
再者就是身后助理跟了三四个。
“有道理。”米拉干巴巴的说。
菜一道接着一道上了餐桌，鸳鸯锅的热气在脸上乱飘，谭曲微微别过脸避开白汽，不忘掀起眼帘瞄一瞄蒋陶淘。
白汽遮掩着对话框，谭曲也没留意消息是发给谁的，只观察到蒋陶淘此时的阴笑像极了传销头子。
因为和曲曼青的关系不错，穿着拖鞋突然冒到公司，没有起风波，可以理解；挥着棒球棍砸林肯，晚上天太黑，没被人看到也可以理解。
谭曲扶额：“你就没有高档一点的报复方式？”
然后在停车场保安的注视下，身穿灰色大衣的女生，身手敏捷的跑向防护栏，长腿快速一迈，越到了人行道上。
她仔细看着蒋陶淘，想从她平静的神色里摸索出一些端倪来。
“我是想说，视频你删或不删都可以。”
跑路跑到一半的两人脚步并排顿住：“…… ”
“没开玩笑。”
谭曲不动声色地继续朝前走，米拉也悄悄跟上，眼看就要出停车场，身后的白乐儿突然又嗷嗷一嗓子：“站那儿！”
她眼尾流露笑意，谭曲看到的却是顽劣，接话说：“需要参考公司规模，以及手上的项目数量。”
“什么孤注一掷？”谭曲问。
许是已过午饭点的缘故，火锅店里客人并不多，只有两三桌，可蒋陶淘拽着谭曲进店时，她脚步不动了。
“所以……”
内容是有个新项目需要提前开个会商讨一下，确定下几个人的出差时间。
“设计总监没管这事？”
不知道谁突然又得罪了她，她又为什么要干这种缺德事，谭曲便绕到车后去看车牌号：“谁的车？”
“……”蒋陶淘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谭老师这是同意当我的私人设计师了？”
“咨询一下谭老师，普通时装设计师的年薪能达到七位数吗？”
……谭曲沉默的抿了口温水，再没有说话。
一听声音正是白乐儿，谭曲目光闪了一下，随即给米拉使个眼色。
话音未落，一阵儿小高跟踩着沥青石的脚步声徐徐走近，嘴里还哼着五音不在线上的歌。
两人从商场出来时，已经临近傍晚。呼之即来的小良脸上带着不情愿，还是给谭曲老老实实送到了公司。
谭曲抬起手腕，掀起大衣袖口看了眼表盘，分析道：“现在跟她浪费时间，不仅影响会议时间，极可能还会被她揪到局子里去。”
站在车头前的白乐儿一脸懵逼，完全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乐儿的。”
现在唯一还让她疑惑的，是蒋陶淘与曲曼青两人关系的变化。
“你过气了？”谭曲问。
其实在曲明德联系她时，就应该想通蒋陶淘的动机，可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谭曲都没来得及去捋思绪。
一旁的米拉似是找到了宣泄口，抱着双臂，抬起脚用力朝车屁股上踹两脚：“这丫居然趁我不在，使唤人占领了我办公室，直接把我东西全打包到曲曼青之前的那破地儿去了，不干人事的东西，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个玩意！”
谭曲快步往写字楼正门走，路过地面停车场时，好像看到了个鸭绿鸭绿的身影，故而退脚回来，在一辆新车前面停步——
“去总部开会了，弄新项目的事。”米拉说着又不忘踹两脚，“要不是过几天咱们就出差去外地，看我不收拾死她！”
听的云里雾里的谭曲刚张了张口准备继续问，蒋陶淘起身往她碗里放一片土豆，“尝尝味道怎么样……”
蒋陶淘默默勾了勾嘴角，想着她肯定还在琢磨视频的事，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不找也没关系，绑定的账号已经锁了，视频只有我一个人有。”
下一秒，绿色毛绒绒的身影像参加百米短冲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喊：“跑啊！谭曲！快点跟上来！”
蒋陶淘耸了耸肩：“毕竟不能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谭老师反悔了？”
听完名字，谭曲不吭声了。
蒋陶淘关闭手机，笑着解释道：“没什么，我在研究如何给职场人树立正确三观教程，正好有个现成的学生，免费给她上一课。”
坐在对面的蒋陶淘左手涮牛肉卷，右手不停点着手机页面，忙碌成这样，居然还能知道谭曲在看她。
米拉拼命歪着脑袋往车底看，谭曲以为她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底，本不想理会直接走，临走之际，却看到她手里攥着两根十公分长的铁钉子，正往轮胎瞎上面扎。
她把手机平放在桌面上，左手食指点着数字键“0”，连续点了好几下，笑着点击发送。
“唔……”蒋陶淘放下筷子，胳膊肘撑着桌面，手机举到脸前，边打字边念叨：“假如公司规模中上，这个人工作年限三至四年，很努力，能力却不是很突出的话，七位数大概是她所有家当了吧？”
注意到她的手机没换，谭曲突然问：“你手机还没找到？”
绿色身影则是跑向了写字楼正门那里，些许是长期没运动，脸颊通红的踹着气，还不忘朝跑到人行道的谭曲跳起来挥手：“这这这！”
两个人选了角落的位置，刚一坐下，蒋陶淘就乐呵呵的扫码点单，嘴里还咕哝着谭曲能不能吃辣的问题。
“唔？”
“谁说不留名！”
“现在全公司人对她殷勤的要死，跟后宫争宠的妃子似的，我就算有其他主意也没机会动手啊。”
可现在是大白天，从下车到商场的这段时间里，路人并没有向她们投来目光。
而蒋陶淘，她频繁在公众场合溜达，每次什么装备都没有，居然没被人认出来过。
“区差不大。”谭曲答完后，有点怀疑她暗示的是某个人，可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挑眉问：“你指的谁？”
蒋陶淘的余光瞄了眼页面上“没问题”三个字，冷笑道：“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人喜欢孤注一掷。”
至于临近正常的下班时间，谭曲还要跑来公司一趟，是因为在火锅店结账付款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只有四五人的群聊天。
——
现在只能按照原主原来的生活走向，按部就班的上下班。
一团绿绒绒的身影缩在两辆车中央。
谭曲掀缓缓掀起眼帘，倒了杯温水，正色道：“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你留下视频不是为了威胁我或者米拉，而是防止抄袭事件一旦败露，用它来撇清你和曲曼青之间的关系。”
谭曲这才往店内走。
气氛倏地寂静下来，六目相对间，白乐儿先是愣了片刻，看到米拉手里的钉子后，她快速去检查四个轮胎。
米拉嘟囔完，小高跟的哒哒声便朝两人冲过来了。
两人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跑路，可惜还没走两步，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白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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