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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袁媳妇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折腾出来，苏弥在旁边挨个看了一眼，确实都是最好的牌子，价格也都不便宜。
老袁和程靳特熟儿，见了也没打招呼，直接说：“可下解决完了！可累死我了！都怪你嫂子，不声不响整这么一出！”
“真的假的？”
“但是网上已经刷爆了，D音和W博上面全是热转，你也没看见？”
可是后来她没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就只是安静地听着，迟迟没再出声。
“嗯，最近她经常能把我和红毛都说到困。”程靳回。
前面碰巧红灯，程靳踩了脚刹车，车子停稳后，他挑着眉毛朝苏弥看过去。
“我门儿都不出，江边也没去过，看见什么啊？”
“比赛是嫂子给他张罗的，知道他心里那个想着赛车的劲儿一直没过，就赶着他这次四十岁生日，筹备了这场比赛送给他当生日礼物，纪念一下他的过往职业生涯。”
不多时，那边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又赶紧跑了过去。
她见到程靳的时候很开心，走近后直接拍了他肩膀一下。
苏弥其实看完这场地之后，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来这边画涂鸦的欲望了。这会儿听了程靳的话，只能尴尬的冲对面那个女人笑笑。
苏弥有点意外，“就为了这破地儿？”
“我可下把人盼来了啊！这画手找了快半个月了，愣是没有合适的！”
程靳单手扶着方向盘，那只手撑着一侧的太阳穴。
“嗯，”程靳目光淡淡，“所以咱们看着破破烂烂的地方，其实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苏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说：“反正我对这儿没啥感觉，画不出来东西。”
“没有，人还在找，只不过丫丫爸爸今天要陪嫂子去做化疗，实在没空才把孩子扔过来的。”
“妹子你看看，这是我之前买的喷漆和颜料，那画室老板说这些都是最好的牌子，出画效果一流，你看看咋样！”
“什么真的假的？”
她趴在车窗边缘，眯着眼迎着将落没落的晚霞，随意又说了句——
丫丫在后排有自己的安全座椅，上去之后，苏弥直接被安排在了前面的副驾驶。
他说：“这地儿是临时找的，要钱不多。”
“你之前说让我涂鸦的地方，真就是这儿？”
丫丫好像已经醒了，程靳准备去车那边把她接出来玩会儿。
程靳往那头的一台机车上倚过去，长腿斜着伸直，双臂抱在胸前，目光淡淡地看着那边——
【等什么啊？】
“ 行，那就再等等。”
她心里那股子复杂劲儿更浓了。
好在后来小孩子说累了，这边到赛场那头还有挺远的路，她说着说着就自己睡着了。
听见【化疗】两个字，苏弥“啊”了一声，转头看过去。
即便这事儿当时在圈子里极为轰动，劝老袁的人也不少，可是仍然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苏弥把车窗全部按了下去，傍晚的风伴着街边绿植的青草味儿一同拂过，吹得心情倒没那么沉了。
“那你们找人有什么进展吗？不是说要在江边大楼上面打广告吗？打了吗？”
苏弥后知后觉，又“啊”了一声。
“丫丫待的没意思，想来看看赛场。我也正好想着这几天来看看你和袁哥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带她来了。”
人走之后，苏弥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们开了之前那辆白色的SUV，红毛不在，程靳只能自己当司机。
“没手机这事儿。”程靳说，“我以为你当时和外公说的，是忽悠他呢。”
“这妹子就是你帮我们找的画手吧？你嫂子刚刚都和我说了。她是不是也和你们说了一堆要求？妹子你不用听她瞎指挥啊，她要求多，你按自己的想法画就行！”
这世间的选择从来不只有一种，对错也没有绝对。
“不弄，没什么想联系的人，也没什么人想找我。”
一会儿提起她妈妈这几天精神状态很好，陪她玩了好多游戏，一会儿又说幼儿园的老师因为她对同学互帮互助，发给她好几朵小红花。
夕阳这会儿彻底落了下去，天边只留下一点儿还没散透的淡红云彩，以及迫不及待要爬出来的昏暗夜色。
“这地儿……”
她撇撇嘴，没再出声。
“你是一般人？”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苏弥心里头有点不耐烦，强挺着听了一会儿。
-
苏弥白了他一眼，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我犯得着忽悠个老人吗？”
苏弥原本想脱口而出一句“这地儿太破了”，但想了想，还是委婉了一下。
有人选择继续踏向宇宙星河，有人选择陪爱人人间烟火。
——
苏弥听了程靳的话有点儿意外，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在那边忙活完的老袁扔下他媳妇儿先过来了。
这想法其实特别极端幼稚，苏弥都做好了被对方怼回来，然后她趁机找茬的准备。
苏弥条件反射的嘴硬：“这地儿一般人都不会有什么灵感吧？”
可是哪料程靳只是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默默转过头——
程靳被她逗笑了，也看出了她眼底的嫌弃。
“有点……环保。”
这时，远处的老袁媳妇儿忽然喊了一嗓子——
不多时，他注意到了苏弥，客气的笑笑。
程靳笑了下，没再说话。
赛场亮起了临时挂着的照灯，赶工加班的那股子紧急劲儿瞬间出来了。
“还有，嫂子前几天你不是喊我帮你找个画手吗？”
“什么花了这么多钱？这破地儿不是租金不贵吗？”
“你没看见？”
对方很热情地拉住了苏弥的手，说：“妹子你知道国外现在很流行的那个XX风的画吗？我感觉那个风格特别适合咱们这场地，就是……”
“那也不考虑弄一个？”
“租金是不贵，但是全下来也几乎把他们两口子这几年的积蓄都掏空了。”
苏弥想问。
程靳上下瞄了她一圈，点点头，“看出来了。”
女人太积极了，提要求的样子像极了一般合作项目里面的甲方。最关键的是，她说的全都是外行话。
起初一直是丫丫在叽叽喳喳，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苏弥，见到她之后一直很主动的说话。
程靳看着他们的身影，对苏弥说：“嫂子平时做事儿就挺仔细的，这回花了这么多钱，肯定要求更想多点儿。你别介意，听听就过，就像袁哥说的，真要画的话最后还是看你的想法。”
老袁连忙“哎”了一声往那头跑。
“你和那个红毛不还得找人吗？怎么还有时间照顾小孩儿啊？人找着了？”
程靳看她这样，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为难了。
程靳看了她一下。
苏弥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一个挺像样的地方，结果到了目的地一看，心里头顿时兴趣少了一半儿。
程靳张了张嘴，刚想再说点什么，迎面忽然来了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
“你答应的事儿你解决，我可不画啊。”她对程靳说。
程靳看她一眼，“怎么了？”
苏弥又四下扫了一圈：“这地儿给钱多的除非脑袋有什么大病。”
苏弥心里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沉默着看那两口子慢慢朝这边走近，没出声。
外头温度不算高，程靳没开空调。
苏弥听完这些，挑了下眉毛。
程靳往苏弥那边使了个眼神，“人我给你带来了。”
“这么嫌弃？”
但碰巧这会儿绿灯亮起，程靳那边松开了手刹。
“你不知道我们搞艺术的脾气都很怪吗？”
“老袁你快过来！帮我把这些喷漆颜料什么的拿过去！”
想了想，他问：“还是觉得没灵感吗？”
程靳没正面回应她的话，目光淡淡望向远方，瞧向那边。
程靳有些诧异，侧头看了她一眼。
程靳以为按照苏弥之前的反应，她肯定会向自己求助或者拒绝。
“小孩儿精神头可真足。”苏弥说。
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场地破破烂烂的，瞅着还有点荒凉。
要不是现场的安全设备做的还算到位的话，苏弥都担心在这里举办比赛，会不会有人直接举报。
老袁拿了块纸巾擦汗，嘴上说着责怪，但说话时眼角的褶子都快笑出来了。
那边，老袁两口子已经带着一大包彩喷工具回来了。
“……”苏弥结结实实的翻了个白眼，“有病。”
“袁哥这几年和嫂子一起忙进忙出，平时很少有空再来赛场了，车更是摸也没再摸过。”
“……”
“我没手机，不玩那些。”
第十一章
“嗯，看得出来。”
这次比赛的赛场在北城郊外。
“那他办这次比赛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比赛是袁哥两口子办的，他以前是我们车队的车手，五年前遇到嫂子，为了给她稳定的生活退了圈子，之后就去开饭店做厨师了。”
苏弥其实没什么精神陪她闲聊，搭话全靠硬撑。
和老袁两口子分开之后，苏弥一直没说话。
] 老袁媳妇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折腾出来，苏弥在旁边挨个看了一眼，确实都是最好的牌子，价格也都不便宜。
老袁和程靳特熟儿，见了也没打招呼，直接说：“可下解决完了！可累死我了！都怪你嫂子，不声不响整这么一出！”
“真的假的？”
“但是网上已经刷爆了，D音和W博上面全是热转，你也没看见？”
可是后来她没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就只是安静地听着，迟迟没再出声。
“嗯，最近她经常能把我和红毛都说到困。”程靳回。
前面碰巧红灯，程靳踩了脚刹车，车子停稳后，他挑着眉毛朝苏弥看过去。
“我门儿都不出，江边也没去过，看见什么啊？”
“比赛是嫂子给他张罗的，知道他心里那个想着赛车的劲儿一直没过，就赶着他这次四十岁生日，筹备了这场比赛送给他当生日礼物，纪念一下他的过往职业生涯。”
不多时，那边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又赶紧跑了过去。
她见到程靳的时候很开心，走近后直接拍了他肩膀一下。
苏弥其实看完这场地之后，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来这边画涂鸦的欲望了。这会儿听了程靳的话，只能尴尬的冲对面那个女人笑笑。
苏弥有点意外，“就为了这破地儿？”
“我可下把人盼来了啊！这画手找了快半个月了，愣是没有合适的！”
程靳单手扶着方向盘，那只手撑着一侧的太阳穴。
“嗯，”程靳目光淡淡，“所以咱们看着破破烂烂的地方，其实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苏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说：“反正我对这儿没啥感觉，画不出来东西。”
“没有，人还在找，只不过丫丫爸爸今天要陪嫂子去做化疗，实在没空才把孩子扔过来的。”
“妹子你看看，这是我之前买的喷漆和颜料，那画室老板说这些都是最好的牌子，出画效果一流，你看看咋样！”
“什么真的假的？”
她趴在车窗边缘，眯着眼迎着将落没落的晚霞，随意又说了句——
丫丫在后排有自己的安全座椅，上去之后，苏弥直接被安排在了前面的副驾驶。
他说：“这地儿是临时找的，要钱不多。”
“你之前说让我涂鸦的地方，真就是这儿？”
丫丫好像已经醒了，程靳准备去车那边把她接出来玩会儿。
程靳往那头的一台机车上倚过去，长腿斜着伸直，双臂抱在胸前，目光淡淡地看着那边——
【等什么啊？】
“ 行，那就再等等。”
她心里那股子复杂劲儿更浓了。
好在后来小孩子说累了，这边到赛场那头还有挺远的路，她说着说着就自己睡着了。
听见【化疗】两个字，苏弥“啊”了一声，转头看过去。
即便这事儿当时在圈子里极为轰动，劝老袁的人也不少，可是仍然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苏弥把车窗全部按了下去，傍晚的风伴着街边绿植的青草味儿一同拂过，吹得心情倒没那么沉了。
“那你们找人有什么进展吗？不是说要在江边大楼上面打广告吗？打了吗？”
苏弥后知后觉，又“啊”了一声。
“丫丫待的没意思，想来看看赛场。我也正好想着这几天来看看你和袁哥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带她来了。”
人走之后，苏弥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们开了之前那辆白色的SUV，红毛不在，程靳只能自己当司机。
“没手机这事儿。”程靳说，“我以为你当时和外公说的，是忽悠他呢。”
“这妹子就是你帮我们找的画手吧？你嫂子刚刚都和我说了。她是不是也和你们说了一堆要求？妹子你不用听她瞎指挥啊，她要求多，你按自己的想法画就行！”
这世间的选择从来不只有一种，对错也没有绝对。
“不弄，没什么想联系的人，也没什么人想找我。”
一会儿提起她妈妈这几天精神状态很好，陪她玩了好多游戏，一会儿又说幼儿园的老师因为她对同学互帮互助，发给她好几朵小红花。
夕阳这会儿彻底落了下去，天边只留下一点儿还没散透的淡红云彩，以及迫不及待要爬出来的昏暗夜色。
“这地儿……”
她撇撇嘴，没再出声。
“你是一般人？”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苏弥心里头有点不耐烦，强挺着听了一会儿。
-
苏弥白了他一眼，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我犯得着忽悠个老人吗？”
苏弥原本想脱口而出一句“这地儿太破了”，但想了想，还是委婉了一下。
有人选择继续踏向宇宙星河，有人选择陪爱人人间烟火。
——
苏弥听了程靳的话有点儿意外，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在那边忙活完的老袁扔下他媳妇儿先过来了。
这想法其实特别极端幼稚，苏弥都做好了被对方怼回来，然后她趁机找茬的准备。
苏弥条件反射的嘴硬：“这地儿一般人都不会有什么灵感吧？”
可是哪料程靳只是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默默转过头——
程靳被她逗笑了，也看出了她眼底的嫌弃。
“有点……环保。”
这时，远处的老袁媳妇儿忽然喊了一嗓子——
不多时，他注意到了苏弥，客气的笑笑。
程靳笑了下，没再说话。
赛场亮起了临时挂着的照灯，赶工加班的那股子紧急劲儿瞬间出来了。
“还有，嫂子前几天你不是喊我帮你找个画手吗？”
“什么花了这么多钱？这破地儿不是租金不贵吗？”
“你没看见？”
对方很热情地拉住了苏弥的手，说：“妹子你知道国外现在很流行的那个XX风的画吗？我感觉那个风格特别适合咱们这场地，就是……”
“那也不考虑弄一个？”
“租金是不贵，但是全下来也几乎把他们两口子这几年的积蓄都掏空了。”
苏弥想问。
程靳上下瞄了她一圈，点点头，“看出来了。”
女人太积极了，提要求的样子像极了一般合作项目里面的甲方。最关键的是，她说的全都是外行话。
起初一直是丫丫在叽叽喳喳，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苏弥，见到她之后一直很主动的说话。
程靳看着他们的身影，对苏弥说：“嫂子平时做事儿就挺仔细的，这回花了这么多钱，肯定要求更想多点儿。你别介意，听听就过，就像袁哥说的，真要画的话最后还是看你的想法。”
老袁连忙“哎”了一声往那头跑。
“你和那个红毛不还得找人吗？怎么还有时间照顾小孩儿啊？人找着了？”
程靳看她这样，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为难了。
程靳看了她一下。
苏弥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一个挺像样的地方，结果到了目的地一看，心里头顿时兴趣少了一半儿。
程靳张了张嘴，刚想再说点什么，迎面忽然来了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
“你答应的事儿你解决，我可不画啊。”她对程靳说。
程靳看她一眼，“怎么了？”
苏弥又四下扫了一圈：“这地儿给钱多的除非脑袋有什么大病。”
苏弥心里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沉默着看那两口子慢慢朝这边走近，没出声。
外头温度不算高，程靳没开空调。
苏弥听完这些，挑了下眉毛。
程靳往苏弥那边使了个眼神，“人我给你带来了。”
“这么嫌弃？”
但碰巧这会儿绿灯亮起，程靳那边松开了手刹。
“你不知道我们搞艺术的脾气都很怪吗？”
“老袁你快过来！帮我把这些喷漆颜料什么的拿过去！”
想了想，他问：“还是觉得没灵感吗？”
程靳没正面回应她的话，目光淡淡望向远方，瞧向那边。
程靳有些诧异，侧头看了她一眼。
程靳以为按照苏弥之前的反应，她肯定会向自己求助或者拒绝。
“小孩儿精神头可真足。”苏弥说。
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场地破破烂烂的，瞅着还有点荒凉。
要不是现场的安全设备做的还算到位的话，苏弥都担心在这里举办比赛，会不会有人直接举报。
老袁拿了块纸巾擦汗，嘴上说着责怪，但说话时眼角的褶子都快笑出来了。
那边，老袁两口子已经带着一大包彩喷工具回来了。
“……”苏弥结结实实的翻了个白眼，“有病。”
“袁哥这几年和嫂子一起忙进忙出，平时很少有空再来赛场了，车更是摸也没再摸过。”
“……”
“我没手机，不玩那些。”
第十一章
“嗯，看得出来。”
这次比赛的赛场在北城郊外。
“那他办这次比赛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比赛是袁哥两口子办的，他以前是我们车队的车手，五年前遇到嫂子，为了给她稳定的生活退了圈子，之后就去开饭店做厨师了。”
苏弥其实没什么精神陪她闲聊，搭话全靠硬撑。
和老袁两口子分开之后，苏弥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