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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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是罗瑞恩最小的孩子了，还不等希斯琳从惊喜中回过神，辛葛就开始激动地咆哮，严肃高傲的风范荡然无存。“费诺里安竟敢毁了明霓国斯？”

    谢过希斯琳的帮助，美丽安介绍了埃路瑞德和埃路林，是她与辛葛的曾外孙，在费艾诺众子攻破多瑞亚斯后，被丢弃在她曾施过法的森林中。迈雅将他们带来了维林诺，不会再涉凡尘。

    作为生归维林诺的第一位族人，伊缀尔似乎暗示了维拉们对出奔诺多族的谅解。她直奔叔叔菲纳芬的王座，要求召集三大家族列席的王室会议，让每一位族人都听听远方亲族抵御黑暗消耗魔苟斯力量的悲壮故事。然后好好想想这一次，是否去与黑暗大敌做个最后了断？

    在西瑞安河口失去最后两个弟弟的迈兹洛尔与玛格洛尔，亦仰望这颗星，不再绝望，他们两人的使命也即将应验。维拉们升起汶基洛特，航海家埃雅仁迪尔甚至远航至没有星辰的虚空，将那宝钻光辉洒入一亚角角落落的同时，收集着希望。

    于是，中洲的命运又一次转动起来。埃雅仁迪尔起航维林诺，费艾诺尚存于世的儿子迈兹洛斯、玛格洛尔、阿姆罗德与阿姆拉斯进攻西瑞安河口，驱使埃尔汶带着精灵宝钻与丈夫汇合。她们作为伊露维塔所有子女种族血脉的汇聚者，在整个中洲几乎都被魔苟斯控制的黑暗中，带着阿尔达所有自由之民的希望，寻求维拉们的帮助。

    对费艾诺的诋毁与误解一直在世间流传，却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当面斥责。希斯琳对诺多族的认同感使她前所未有地生气了，又加上辛葛刚从曼督斯所获身体中充斥的强烈生命自由，她突然长大到40岁（人类14、15岁）的样子。

    曼威调和着他们的分歧，下了判决，令埃雅仁迪尔与埃尔汶，从此不得再踏上域外之地生活在精灵或人类当中。他们以及两个儿子，每人都可以选择成为精灵或者人类。

    不同于魔苟斯的残酷无情，维拉们毕竟心有怜悯，不可能真的无视诺多族的述求。埃雅仁迪尔对两支亲族的爱使他冒险前来，众神应允了他的祈求。他高兴地提出去寻找妻子埃尔汶来此，共同感激神灵的帮助。他离开后，其个人的命运被众神商议着。

    同为一脉本就亲近，也无需寒暄，希斯琳将他们请进会客厅，听美丽安讲起前因后果。m.wangzaishuwu.com

    然而希斯琳注定这次去不了中洲，费艾诺把她从房里直接拉来了他的空间，美其名曰，“你的战场不在外面。”又以传授怎么将她从家里拽来的力量技巧

    人们最常在清晨或傍晚望见它，那是埃雅仁迪尔从世界边界之外归航的的时刻。他的妻子埃尔汶，正在隔离之海北部的白塔中迎他回家。

    泪雨之战的忧伤尚未远去，辛葛又在自以为安全的后方刷新了埃尔达的死亡方式。因为那条镶有精灵宝钻的瑙格拉弥尔项链，被贪心的矮人砍死在了王座上。中洲最强大堪比迈雅的精灵王，憋屈地死于私欲，狼狈却并非无辜。

    回顾着这精灵的所为，一开始，埃尔威·辛葛洛借刀杀人，企图令贝伦死于魔苟斯或者费诺里安的誓言。后来自己心生贪念，罔顾费艾诺家族对宝钻的所有权将其占为己有，最终死于欲望的深渊里。希斯琳经由费艾诺那儿前往曼督斯，很快就找到了辛葛。

    诺多族与神灵，终究是要和解的，黑暗大敌也并非一族之事。辛葛的死让美丽安回归罗瑞恩，曾受魔法环带保护的明霓国斯暴露于世，宝钻的命运最终网罗了所有的精灵，无论是卡拉昆迪还是墨瑞昆迪都挣不脱。

    至于去哪里找、怎么去，他们都避而不谈。美丽安从自己手上戒指中抽出灵气，重新凝聚了交给希斯琳“这是他为我打造的戒指，应该能帮到你。”希斯琳接过来，知道美丽安不止想要个答案，更想要个活生生的精灵回来。

    曼督斯说，“必死凡人活着踏上不死之地，能存活否？”他瞥眼瞪了正要开口的乌欧牟，成功制止了他说情，伊缀尔那事儿还没跟他算账。“埃雅仁迪尔纵使按照精灵的血统，也是一意孤行踏上流亡之路的诺多族，同样不得归返此地。”这可是自己亲口说的话。

    好像诺多族多愿意打仗似的，还不是为了不受辖制地生活，这自由难道不值得追寻吗！？希斯琳做了个“伏案学习，谢绝来访”的牌子立于门口，决心好好练练武技，不能辜负了辛达王定义的好斗不止。与魔苟斯的决战在即，她也要赶上这天下大势之所趋。

    他此刻正羞愧地躲在殿堂里，在树廊中不前不行，一边悲伤织锦一边咒骂矮人贪婪不义，不愿去审判，更不敢面对曾劝说自己放弃宝钻的美丽安。希斯琳把戒指远远地抛给他，正巧落进他摊开的掌心中。美丽安既做此安排，便是料定辛葛念及过往爱情，将抛弃畏惧和羞愤，从容上路。

    伊尔牟本想说“我们也找个精灵试试”，又顾及未成年人在场，生生忍住了调侃，转而一本正经地对希斯琳说，“辛葛一死，美丽安又无法控制自己。所以想请你去看看，她的精灵王，是否心中有了对爱的动摇，以至于让爱人的形象都开始变模糊。”

    他用精灵和人类的语言呼喊，不得回应。直到他转身回转即将踏上海岸时，曼威的传令官埃昂威才将他带到了众神面前。

    后来，当诺多族的另一个女儿伊缀尔与丈夫图奥扬帆往西时，乌欧牟帮助他们破除迷咒抵达了维林诺。这恰似一个信号，激起了提力安城沉寂多年的波涛。自从费艾诺在王宫广场发表演说之后，这里的静默已太久。彷佛诺多族的声音已泯然于众，归入塔尼魁提尔山顶那巍峨的宫殿。

    长久苦练终到用时，希斯琳也准备响应号召前往中洲，临去前信誓旦旦地要将芬国昐落在安格班的佩剑给拿回来。还特意路过辛葛的家门口，气势汹汹地戎装而过，颇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一切都就绪，西方整装待发，曼威、欧洛米与托卡斯等带领麾下众迈雅，埃昂威领导精灵。在神灵们雪白的旗帜下，英格威与菲纳芬领着凡雅族、诺多族随神出征。泰勒瑞族无人愿意参战，因天鹅港的残杀惨剧和被夺白船的记忆犹新，他们派了足够多的水手驾船送维拉大军渡海去作战，这些水手也只留在自己船上。

    不被允许踏入蒙福之地的人类与流亡诺多族的后裔，半精灵埃雅仁迪尔站在维尔玛的殿堂，面对一亚最为权威的八位阿拉塔。他陈述中洲深重的悲伤，为诺多族恳求宽恕，祈求众神垂怜人类与精灵，在危急时刻伸出援手。

    中洲的现状她并非一无所知，希斯琳偶尔会听听费艾诺和芬国昐对局势的点评，这两只精灵喜欢通过宝钻的力量遥望远方亲族的战绩。战争、和平、侵占、背叛，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起起伏伏的一场舞台剧。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演员投入观众动容，最后群情激愤联合起来将惹人厌的反派永远赶出舞台。他们在等，精灵与人类的希望，那个能带着宝钻升空的新星。

    他将美丽安和她身边小精灵护住，眼神警惕地盯着希斯琳，“你是费艾诺什么人？我见过弥瑞尔，你跟她长得几乎一摸一样。”辛葛的满腔怨气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他大声讥骂，“你们这群受诅咒者，好斗不止，带着阴影和战争四处破坏，造了精灵宝钻的费艾诺更是万恶之源。”

    其实美丽安前往中洲，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能束缚自己百变面容的力量。最终，她与辛葛的爱，使得她可以被自己所取的形体束缚，不再乱变。她得以用这个形体在中洲的事物上施加她的力量，也是以这个形体将迈雅的血脉传到精灵与人类中去的。

    这精灵虽沉迷于爱情忘却西渡的族人，在后来王国的守护中引来祸患，但不算大过错。他在纳牟面前忏悔了自己的任性与贪欲，便获得新身体去找美丽安了。

    希斯琳的剑雪白泛蓝，非常适合女孩子的剑术和身法，她根据长相给它取名“路因宁”，意为蓝白色。直接了当利落干脆，芬国昐乐于见喜爱自己武器的姑娘。因为他为女儿阿瑞蒂尔的遭遇深深遗憾，纵使他将阿瑞蒂尔教成身手最矫健的诺多女子，也无法左右她在死亡面前空自束手的命运。诚如库茹芬所言，那些视妻子为私有物的偏执者，确实不配娶诺多族的女儿。

    最后，埃雅仁迪尔依照妻子的意愿与她成为了精灵。他驾着被维拉封圣的航船汶基洛特，去到世界的终极边缘，精灵宝钻就绑在他的额上，与其一起成为光焰精纯又明亮的新星。中洲的子民远远望见它，称它为“大希望之星”吉尔埃斯特尔。

    成熟一点的希斯琳开口讽刺，“怎么不去骂奥力造了矮人，若非如此岂会有人在宝库里砍死你。”还带少女娇柔音色的语句其实并不具威慑，但她所表达的不满已然十足。说完也不理会辛葛的错愕和美丽安的尴尬，气呼呼地回到自己院里。

    “空前绝后的创举。”埃丝缇玩笑道，“神灵们的子嗣问题被你实践出了新路线。”希斯琳想起露西恩，她当时认为那是被催生的小娇花，因为露西恩身上带有浓烈的意念气息。可见神灵子嗣只是象征意义上的精神产物，血脉的传承和塑造主因在于辛葛。

    早已有所感知的美丽安等在罗瑞恩花园门口，身边还站着两位尚未成年的双胞胎小精灵。希斯琳发现辛葛一来，美丽安的面容就以丈夫最喜欢的样子固定了下来。爱情真神奇，竟然还有维持稳定的作用。

    额佩宝钻的埃雅仁迪尔借助蕴藏于圣光中的力量，绕过迷咒与暗影，登上了维林诺埃尔达玛海湾。他独自登岸，爬上绿色小山图娜，走上提力安的街道，山与城皆空荡，无任何埃尔达来见他，因为彼此之间心照不宣，无需多谈。

    死去的族人在曼督斯反思尚未归回，活着的亲众还在大海彼岸艰难地等待希望。经过长时间的讨论与深思熟虑，奈丹妮尔与阿耐瑞的属民首先通过两位夫人表态，诺多族，当去。随后菲纳芬的属民也同意去。

    可悲的是，尚未走出罗瑞恩的大门口，就被即将出征的伊尔牟给抓住扔进了屋子，“未成年人禁止上战场，而且你女孩子凑什么热闹！回去！”雅凡娜、伊尔玛瑞她们都去了，战争怎么就光是男人的事了？！不去岂不是浪费了她哥亲自打造的漂亮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