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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让你自己选。”季临戈嗤笑,“按帝国统计数据,预计二十年后什么岗位将产生空缺,就给新生儿发放相关职业技能的芯片,家长如果不满意,可以自己花高价换芯片,不过那玩意儿比人命都贵,一般家庭的父母掏心挖肝也换不起,如果低头认命,至少小孩长大后能有份工作,能养活自己。”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小黄脸上,沈辞舟没接到孟诩的邀请,而孟爷爷的寿宴,应该就在今晚。

    孟诩的爷爷在小说里的定位大概就是□□大家长的角色,横在孟诩和沈迎之面前,并坚定不移的欣赏着配角沈辞舟,以此来给两位主角制造矛盾和障碍。

    沈辞舟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小船”是叫他,季临戈说这俩字时尾音卷了起来,很是亲昵暧昧,让人耳根发热。

    婴儿不能选择人生,可父母大多希望孩子有出息,类比现代社会,如果能为孩子选职业技能,那岂不是所有人类幼崽都是律师、医生、体制内人员预备役。

    乐曲行至高潮,大提琴接入,悠扬的音乐声里,沈辞舟忍不住想:季临戈被植入的是什么芯片?统治阶层总不会糊涂到开发“海盗”芯片吧。

    也许季临戈家境不错,出生定位就是军人?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做了雇佣兵?

    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没上过学。”季临戈很坦然,“学校不对一等以下的公民开放,那些没资格上学的人,出生时直接植入学习芯片,除了基础常识外还有职业技能,这些数据随着脑容量的增长逐步接入人脑,十八岁身体成熟,‘知识’也植入差不多了,可以直接工作。”

    这个小型乐团的水平不是很出彩,所以演奏半场,也没几个人往这个小角落看,直到大提琴独奏部分,琴声醇厚悠扬,像一场悄然而至的夜雨,把名利场的浮躁都压下了几分。

    下颌绷紧,他闭眼。

    沈辞舟:“倒也不必和他比。”

    沈辞舟无奈的想:被泼一脸酒应该挺丢人的吧。

    孟诩应了,带着沈辞舟向宴会厅外的露天场地走去。

    还没等到任务完成,沈辞舟皱着眉正要往下演,孟诩突然焦躁的走了两步,抄起小桌上的高脚杯,看也没看里面的东西,兜头罩脸的泼了过来。

    不多时,大厅里的人多了起来,不过没谁会刻意关注放音乐的“音响”,暂时还没人看见沈辞舟。

    【不配当狗:他哭了好久】

    沈辞舟:“……你抓重点的能力一直这么强么?你的语言老师怎么看?”

    沈辞舟看了眼跟在孟爷爷身后的孟诩,露出一个浅笑。

    沈辞舟还记得今晚的任务,小白花似的抿嘴一笑,“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孟诩条件反射的站直了些,低声认错:“是我疏忽了,爷爷。”

    远远的始终有一道视线落在沈辞舟身上,沈迎之捏着酒杯的指尖泛起白,他抿了下唇,不甘的想,孟诩明明答应他,今晚要给他介绍几个朋友的。

    ……

    “舔狗?”季临戈狐疑,“你为什么要舔狗?你不是说孟诩不配当狗么?”

    体面的工作岗位当然不会有空缺,那么空缺的岗位必然不是那么体面。

    所以当一个生命降生,他就像一个微小的零件,轨迹已经被图纸规划好,只等打磨成庞大机器所需要的形状,或成为螺丝,或成为螺母,或成为垫片……

    正这么想着,他游离的视线又一次对上沈辞舟清冽的眼眸。

    一曲终了,老爷子带头鼓掌,招手把人叫到眼前来。

    光顾着亲热,似乎沈迎之说了他会送,又好像没说。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他说完,有些不确定的抬眼,犹豫着问:“爷爷,会不会有点唐突?我还准备了礼物。”

    孟诩:???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可能已经在掂量,拳头往孟诩身上哪个位置落了。

    给沈辞舟的请柬,他写好之后,被沈迎之撒着娇拿去看,之后……

    这种话能不能不要用赞赏的语气说出来,害得他差点笑出来。

    沈辞舟茫然睁眼,发现自己侧身对着孟诩,动作到底慢了点,没完全躲开的红酒泼在前襟,乐团统

    ……

    沈辞舟默然。

    季临戈看到孟诩的备注哈哈笑出声,“你甚至不愿意叫他一声狗比,看来我地位还行。”

    【不配当狗:我觉得是个误会,辞舟,你是不是想多了】

    “没收到请柬,跟着乐团也要混进来……”没到大提琴接入的部分,沈辞舟还有空小声的自嘲,“看来以后沈迎之宣扬我的舔狗事迹时,又有新事例了。”

    但显然有人觉得有意思。

    这年头电子版请柬更方便,但沈辞舟知道孟老爷子更注重仪式感,孟家会发纸质请柬,没有那张卡片,估计很难混进酒店。

    乔欢颜保养得当,看起来至多三十多岁,沈迎之长得像她,母子两人的眼睛都是带着点无辜感的杏眸,四目相对,她低声问沈迎之,“他怎么会来?”

    只能说汉语博大精深,他说的“叫”明明是称谓的意思,可惜有人非要对号入座理解成狗叫。

    任务完成的通知音里,预想中的冰凉没出现,有反倒是风声从耳边掠过一瞬,然后胸口一片濡湿的酒香。

    “你说什么呢?”孟诩瞪眼睛,“你说我乱叫?!!”

    沈辞舟:……

    好奇心人皆有之,沈辞舟也不能免俗,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小小声的提出质疑,“芯片……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吗?或者说是父母为孩子选的?”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沈辞舟来也来了,圆过去就好了。

    季临戈:“好茶,我先干为敬。”

    他还差小一千分,不过送分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系统老年机一般的界面发布了新任务。

    “孟诩!!”孟爷爷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让你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不是说请柬肯定送了吗?”

    老爷子本来在和孟诩吹胡子瞪眼,责问孟诩怎么没邀请沈辞舟,听见大提琴独奏,回头这么一看顿时乐开了花。

    他很在意孟老爷子对他的看法,毕竟谁是继承人,还不是老爷子一句话的事。

    “哼,没出息的东西,还要我教你怎么讨人喜欢吗?”孟老爷子顿了顿手里的拐杖,“将功补过,你带着小舟去和咱家的长辈说说话,都熟悉熟悉。”

    沈辞舟:“……不想。”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乔欢颜,在看到沈辞舟时,脸色霎时冷沉。

    “在想我植入的是什么类型的芯片吧?”季临戈戏谑的低笑,“想知道么?叫声哥来听听。”

    孟诩心安几分,他自认为沈辞舟肯定会给他圆过去,以前他公事处理出差错时,沈辞舟在老爷子面前一向会帮他打圆场。

    沈辞舟不再理某只寄生兽,专心演奏。

    沈辞舟唇角弧度又扬起几分,垂眸很乖巧的解释:“可能孟诩太忙,忘了给我发请柬吧,正好兼职的乐团接了邀请,想到能见到爷爷,我就来了。”

    一般来说,有个钢琴师现场演奏已经足以调动氛围,毕竟这种场合,没谁是来听曲儿的,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都忙着笼络人脉,没准能谈成几笔生意。

    泳池边都是同龄人,很有点“相亲角”的意思,老人家过寿,长辈谈生意,年纪小的在这里躲清闲,见孟诩和沈辞舟过来,有人露出看戏的表情,目光移开,耳朵却支了起来。

    【获得积分:2000】

    季临戈笑了,“他急了他急了,唉?小船儿,这任务什么完成标准?这样还不行吗?”

    “这个任务好。”季临戈听到任务内容就笑出声,“不仅奖励丰厚,而且特别简单。”

    沈辞舟:……

    沈辞舟打开手机,微信里扫了一眼,孟诩上次发的信息还是在替沈迎之解释刘学长那件事。

    当晚,沈辞舟和乐团一起抵达酒店,在孟家准备的房间里休整、调音后,众人起身前往宴会厅。

    孟诩倒吸一口气,“你他妈真以为我夸你呢?我最近做事不顺,已经够烦了,我爷爷对我很不满意,今晚上这点小事儿你给我圆过去能掉块肉么?”

    沈迎之冷笑了一声,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看样子是和乐团一起混进来的,面上清高的很,实际上还不是放不下豪门的交际圈子,硬挤进来有意思么?”

    沈辞舟说的很重要的人,是一个老护士,需要三千积分。www.baijiawenxue.com

    他才不好奇。

    “小舟啊,爷爷还以为你学业忙,没能赶过来呢。”老爷子笑眯眯的拍了拍沈辞舟的手,“怎么跑到乐团里去了?”

    【shen:你开心就好[微笑.jpg]】

    但孟诩的爷爷就好这一口,据说年轻时是在一场演奏会里邂逅了孟诩奶奶,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请小型乐团来上这么一场。

    沈辞舟在看到他拿酒杯的时候就察觉不对了,酒水泼过来的时候他想躲开,但身体反应速度却跟不上思维。

    【前往孟家参加寿宴,采取行动激怒孟诩,将获得成就:岌岌可危的婚约】

    端着香槟和人交谈的沈迎之背影一僵,霍然转头看向落地窗。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个实诚人。”孟诩停下脚步,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你来给我爷爷祝寿,真是谢谢啊。”

    沈辞舟想了想,给一个乐团的负责人发了消息。

    “乱叫什么?”他下意识的低声说了一句。

    钢琴安置在宴会厅东南角的落地窗前,客人还没到齐前,沈辞舟已经和乐团的人一起开始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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