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芙蓉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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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麦格虚弱地重复着，跌坐在椅子上，“我们都怀疑……但邓布利多相信……一直……斯内普……简直是难以置信……”

    “谢谢你，赫敏。”韦斯莱夫人听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就让他们通过了，”唐克斯用空洞的声音说道，“我们以为他们正被食死徒追赶着——接着，别的食死徒和芬里尔·格雷伯克回来了，我们又打了起来——我好像听到斯内普喊了一声，但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

    “什么？”哈利催促着她。

    “而且他认为我妈妈也一钱不值，因为她是麻瓜生的……他叫她‘泥巴种’……”

    韦斯莱先生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抓住比尔苍白的手，和跑过来的韦斯莱夫人相拥。

    “但是邓布利多发誓说他是我们这边的人！”唐克斯轻声道，“我一直认为邓布利多一定知道斯内普的一些情况，那是我们不知道的……”

    大家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赫敏这里。

    医院的门这时突然被撞开，大家都吓了一跳。韦斯莱先生大踏步走进来，冲到病床边。

    “我知道，”哈利简单地说了那一对消失柜组成的魔法通道，“所以他们是从有求必应屋里溜进来的。”

    “我看到斯内普直接跑过了那道魔障，好像魔障不存在似的。”卢平说，“我试图跟在他后面冲过去，结果和纳威一样被扔到了空中……后来大块头食死徒恰好施了一个魔咒，砸下来半个天花板，也把挡着楼梯口的魔障给破了，我们——我们中间还没倒下的都冲上前去。这时斯内普和那男孩出现在灰尘之中——显然，我们谁也没有攻击他们——”

    “他是怎么死的？”唐克斯低声问，“是怎么发生的？”

    “不是你的错，米勒娃，”卢平肯定地说，“当时我们都需要更多的帮助，知道斯内普会来我们都很高兴……”

    没有人问哈利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好像大家都迷失在恐怖和震惊之中，正试图接受这些已经发生的荒诞事实。

    她脑子里快速地组织着语言，说到这就一定要谨慎了，如果说出自己跟着活点地图追到了天文塔门口，那就一定得说出自己在塔楼楼梯遇到邓布利多的事实了。

    “是我搞砸了，哈利，”罗恩沮丧地说，“我们照你说的做了，是我通知了尽可能通知到的凤凰社成员，这一点还算顺利。赫敏拿着活点地图，随时用魔法加隆硬币通知da。我们一直在八楼守着，可就是没有看到马尔福的身影，我们想他一定还在有求必应屋里，所以我们就一直在那里等，赫敏去二楼一个近路通道巡逻，可不知怎么回事还是让马尔福给溜过去了。”

    “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不管怎样，”金妮接着说，“他一定是在检查食死徒溜进来是否安全，可是他一看到我们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她赶紧摇了摇头，却好像瞧见罗恩似乎要说什么。

    哈利的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那个小小的、冰凉的假魂器紧贴在他右手的关节上。

    “什么意思？”芙蓉突然变脸似的大声地说，“你是什么意思，他本来打算要结婚的？”

    “你认为比尔不再想和我结婚了？”芙蓉质问道，“你认为，因为这些伤口，他就会不爱我了？”

    “我倒想知道斯内普是怎么说服他的。”唐克斯说。

    “他大叫道:‘结束了’，”哈利说，“就是说，他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大家都安静地听着。赫敏听得尤其仔细。

    “你给我的活点地图，”赫敏轻声道，“我当时在二楼楼梯口守着，哪里都不见马尔福的踪影……直到我看到他的黑点在二楼突然出现顺着走廊穿过礼堂又向天文塔楼的方向快速移动……”

    赫敏脑海里映出邓布利多嘱咐她时的虚弱微笑，镇定地接着说，“我想跟着追过去但又怕da找不到我，就再次在魔法加隆硬币上更新了信息和我的方位。我冲出了礼堂，却很快遇到了追上来的食死徒……然后——然后——”

    “这都是我的错，”麦格教授突然说道，她看上去不知所措，“是我的错，是我让弗立维晚上去叫斯内普的，我还请他来帮我们！如果我没有通知斯内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可能不会加入到食死徒那边。我认为在弗立维告诉他之前，斯内普并不知道食死徒在这里，不知道他们会来。”

    哈利察觉金妮走到了他身边，她眯起眼睛盯着芙蓉，后者终于停住了眼泪，正低头凝视着比尔。

    韦斯莱先生的到来让韦斯莱夫人终于得到悲伤的释放，她开始抽噎，眼泪滴在比尔满是血的白衬衣上。

    只有赫敏微微皱起秀眉，低头沉思。

    “斯内普杀了他，我当时在场，亲眼看到的。我们一起回到天文塔，因为黑魔标记就在那儿……邓布利多病了，他很虚弱，但我想，当我们听到有人跑上楼来时，他已经意识到那是一个圈套。邓布利多用魔咒把我定住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穿着隐形衣——然后马尔福从门口进来，缴了他的武器——”

    “当然，长相并不重要……这并不真——的重要……但他一直是个英俊的——孩子……一直很英俊……他本来打——算要结婚的！”

    赫敏从没见卢平失控过。她转过身，却撞到了罗恩的目光。她忍耐着心中的疑问，只好也微微点头默默地交换了眼神，证实了金妮所说的话。

    “——亚瑟——”麦格教授急忙跳起来，“我很抱歉——”

    一阵叹息声。

    大家都沉默了。

    麦格盯着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令人揪心地摇晃起来。庞弗雷女士向前跑了几步，用魔法变出一把椅子，及时地落在了麦格的身后。

    庞弗雷女士突然泪如雨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过了很久，麦格教授才推门走进病房。同其他人一样，她身上也有战斗后的痕迹，脸上有些许擦伤，长袍也被撕破了。

    韦斯莱夫人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庞，很是惊讶。

    “我们当时遇到麻烦了，”唐克斯小声地说，“吉本虽然倒下了，但其他食死徒似乎要血战到底。纳威受了伤，比尔遭到了芬里尔·格雷伯克的猛烈攻击……当时漆黑一团……魔咒四处乱飞……然后更多的食死徒跟在他后面，其中有人施了一个魔咒封住了他们身后的楼梯……纳威直冲过去，被弹向了空中——”

    弗雷德脸不红不臊地说完，连喂他喝药的细节都交代得这么清楚。赫敏架不住地脸上有点泛红了。

    “我们在八楼侧楼梯口守了一个钟头，他从那个屋里出来了，”金妮说，“他独自一人，抓着那只恶心的枯手——”

    “罗恩……邓布利多死了。”金妮开了口。

    “他总是暗示他有牢不可破的理由信任斯内普，”麦格教授喃喃道，用格子花边的手帕擦着不断流泪的眼角，“我是说……从斯内普的历史表现……大家当然会对他存有怀疑……但是邓布利多明确地告诉我，斯内普的忏悔是绝对发自内心的……他不想听到一句说他的坏话！”

    “——更多的食死徒来了说是有人在楼梯口施了警戒咒——我想，那是邓布利多的先见……然后斯内普——斯内普下了手，阿瓦达索命咒。”哈利说不下去了。

    “邓布利多就相信他了？”卢平难以置信地问，“邓布利多就相信了斯内普对詹姆的死感到抱歉？斯内普一直憎恨詹姆……”

    “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发生的，”麦格教授心烦意乱地说，“一切都令人迷惑……邓布利多说他要离开学校一会儿，让我们在走廊巡逻以备不测……甚至金斯莱也被叫来帮忙……后来莱姆斯、比尔和尼法朵拉也都来了……于是我们在一起巡逻。一切似乎都很平静。所有通往校外的秘密通道都被堵住了，我们知道没有人可以飞进来，进入城堡的每一个入口都罩着强力的魔法。我仍然没有弄明白食死徒是怎么进来的……”

    “莫丽，亚瑟正向这边赶来，”大家好像这才从恍惚中惊醒，“哈利，怎么回事？听海格说你当时是和邓布利多教授在一起的，当他——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海格还说斯内普教授好像参与了什么——”

    “不，我不是那——”

    “我知道，”哈利说，大家都转过身盯着他，“斯内普透露消息给伏地魔，导致伏地魔追杀我的父母。然后斯内普告诉邓布利多，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样做的后果，他十分抱歉他走漏了消息，他对于他们的死感到遗憾。”

    “不可能！”卢平忽地站了起来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把目光从金妮转向了哈利，希望他能否认，但哈利没有，卢平瘫坐在比尔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他的‘光荣之手’，”罗恩说，“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见亮光，记得吗？”

    “斯内普是很高超的大脑封闭大师，”卢平的声音刺耳，与平时大不一样，“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

”罗恩说，“他在哪儿？比尔是听从他的命令迎战那些疯子的，邓布利多要对他负责，他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然后我就在一楼走廊转角终于找到了她，”赫敏身旁的弗雷德迅速接过了话，“她差点被绿光击中，我们一起滚在地上，她喂了我最后一滴福灵剂。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找你了，路上看到卢娜和雅丽可西斯，又碰到了海格。”

    “你用加隆硬币通知了大家，”哈利转向赫敏说，“那你是怎么发现他在——？”

    “我不相信他也有一件什么隐形斗篷之类的东西。总之我们试了所有的办法——速速显形，统统石化，”金妮说，“他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我们只好从走廊里再摸索着出来，同时还听到有人从旁边冲了过去。很显然是因为马尔福有光荣之手，可以看见并引导他们，但我们不敢施任何魔法或抛出任何东西，怕击中自己人。这时候赫敏更新了加隆硬币上的信息，我们这才知道他已经逃窜到了二楼。”

    “我——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