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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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了那么多，却从未用过哪怕一剑。

    她平生得见一次，已死而无憾了。

    已叫人无尽幻想他的正面面容有多美。

    可他们穷极想象而想出来的美，依然不及澹台莲州本人的千分之一。

    他的美难以形容，连光落在他的脸畔都仿佛更温柔了几分。

    稚嫩的女孩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出剑。

    剑芒顺着风流过。

    他还是很喜欢他的剑。

    是一剑，也是千千万万剑。

    老妇人痴痴地想:

    来到人间，做个仗剑而行的侠客难道不好吗？

    其实，只是看他的背影就让人觉得很美很美的，他们从没见过这样像绸子一般乌黑秀净的头发，从没见过这样修长玉立的身姿。

    这是他自己想的剑招。

    每一剑他都要拼尽全力，想着，再一剑，再练一剑，说不定下一剑他就能够悟道了。

    明明他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修仙求真了。

    妖怪轰然倒下。

    就这样？

    腥风拂面亦岿然不动。

    倘若世上真有仙人，恐怕便是这样的了。

    早就数不清了。

    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作山长水阔。

    澹台莲州转过身去。

在他的脑海。

    澹台莲州挽了个剑花，负剑于背后，水波一样澄亮的光掠过他脸畔。

    一万剑？十万剑？

    ——他的第一剑。

    没想到他这在昆仑仙山毫无用处的剑术，到了凡间竟然能派上点用场，救一两条人命。

    直到扬起的尘埃平息，澹台莲州仍有几分迷茫。

    “您是仙人吗？”

    他低头用粗布裹剑，算是简单入鞘，忍不住扬起嘴角。

    在这生死交睫的刹那，澹台莲州心如明镜，毫无尘埃。

    他声音清轻，笑意盈盈地说:“我不是仙人，我只是个凡人。”

    他究竟练了多少剑呢？

    他的手上似乎没有剑，轻飘飘的，毫无刻意。

    而他的剑上连一滴血都没有。

    清晨、夜晚、酷夏、雪天、溪涧、山谷……

    他发现了。

    原来，修不出法术、做不了剑修也没关系。

    尤其是那双眼睛，慧波流转，似宸光，似皎月。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