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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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理性这才冷静下来，能够控制好腺体不再让味道爆发。

    “那就好。”决飞梁长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要是和我走丢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动，给我打电话。”

    这番动作完了，季含真再看回怀里那罐已经粘稠的咖啡粉，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是滴了下来。

    “飞梁哥哥的味道。”季含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将手里的东西往决飞梁靠了靠。

    收回脚步时，决飞梁看了楼上有一会，最后是果断的转身。

    饭菜还是准备了两人的份，但是一顿饭下来，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决飞梁很快解决晚饭，将东西一扔，就把自己关回了书房去。

    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放任信息素爆发。

    怎么给钱自然是决飞梁教他的。

    像是在跟小朋友说话，决飞梁突然顿住，问道：“你有我电话吗？”

    小区很大，季含真花了三天时间才走完一遍各处。他最喜欢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小区最东端，那儿可以看见海，另一处就是小区里面的那家超市，在超市里，他可以买到和决飞梁信息素差不多味道的咖啡粉。

    季含真弯眸点头：“飞梁哥哥带我出去玩，这个给飞梁哥哥。”

    这已经是丢失的第三条钥匙了。

    瞬间黑咖啡的味道充斥书房的每个角落。

    难受……好难受……

    决飞梁后退了两步，眯着眼打量起季含真。

    他这才想起来忘记打印照片了。

    决飞梁像往常那样准备好两人的早餐后，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你有手机吗？”

    回到房间后，季含真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但这丝毫挡不住信息素味道弥漫。

    下班回来的决飞梁看见门口熟悉的身影，无奈的揉了把季含真脑袋：“回家了。”

    继续摇头。

    季含真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给飞梁哥哥。”

    “也没有。”

    决飞梁盯了季含真好一会，才冷冰冰吐字：“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等夜更深一些，抑制剂才慢慢起作用，身上的难受渐渐消解，季含真才终于能够睡着。

    季含真已经将食物吞咽，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在家看海，看风景，还有等飞梁哥哥！”

    傻子最好控制了。

    季含真嘴里含着食物，因此只是点头。

    再加上那副天真无害的面容，居然真有一点效果。

    虽说季含真乖巧、听话，但也真是有够让人费心的。

    季含真蜷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决飞梁接过一看，正是那张被撕毁的照片。

    付完钱后，季含真喜滋滋抱着一瓶咖啡粉，准备回家等决飞梁，到家门口，一拍裤兜，小脸蛋一下子瘪了下来，跑到墙角边蹲坐起来。

    “问路、问你名字这些有吗？”

    咖啡粉有一大半已经倒到了床上，季含真放手进去，全是汗的手心很快粘了满手的咖啡粉，他也不在乎，就这么放进嘴里。

    无聊乏味的生活。

    季含真越界了。他也有些放松警惕了。居然忘记父母安排这个傻子来到身边，是抱着什么样目的的。

    决飞梁冷哼一声，但是他现在长大了，这样的行为，绝不可能撼动他丝毫。

    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们正在吃晚餐，自从那次和季含真提过后，季含真终于不再捧着饭碗上楼下楼折腾了。再经过决飞梁这些天的扭正，季含真吃起饭来也不那么拘谨。

    决飞梁将自己电话号码放进去后，才递给季含真：“会用吗？”

    稍微冷静后决飞梁拿了很厚的纸到粉碎机旁，这是他独特的解压方式。

    原来这傻子自从来到这边，就没出过门！

    决飞梁内心吐槽道，车绕了个圈来到手机城，这才回到家里。

    他明明用过了抑制剂，腺体仍发烫的厉害，围绕着那些针头红起的一大片皮肤，又痛又肿。

    他的父母无非是想利用alpha和omega之间的吸引力，来插手他的生活。

    三楼的房间里，季含真却迟迟不能入睡。

    等他从书房出来后，看见季含真又在门口等着。

    吃下几口后，季含真突然就捂着肚子，在床边呕着，只是干呕，晚上因为惹了决飞梁生气，他也没什么胃口。

    他不想再吃这个东西了。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有致命的吸引力，季含真认识到自己惹决飞梁生气后，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就想到决飞梁书房门口，等着他出来再道歉。

    “你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啊、好。”季含真差不多睡着，被决飞梁提醒，才睁开惺忪的两个眼珠，懵懵地打量四周。

    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又犯错了”四个字。

    基本上一提他都能做好，可是要提的事情很多，譬如一起用饭、譬如可以看电视或者在家里自由走动这些事，都要他跟季含真说，季含真才知道可以做。

    从分化后开始，每当他的信息素暴露出来，都会惹来家里人的厌烦。

    也就这傻子能耐得住这种生活。

    决飞梁叹了口气，平生第一次拿起手机的说明书。

    空气中飘散着很浓一股味道，樱桃一样，却不是那种清香，更像从数万颗樱桃中提炼出的甜度，其中还有点咖啡的香气，来自于季含真抱在怀里的咖啡罐。

    决飞梁接过照片，照片保存的很好，每一片碎片都被压平了，但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决飞梁顺手将它们扔了进去。

    决飞梁扶额无奈道。

    闭眼前的时候，他还呢喃着“飞梁哥哥”。

    但来的更快的，是被浓郁黑咖啡味道催生的发情期。

    经过楼梯间的时候，决飞梁不知道为什么踏上了通往三楼的阶梯，虽然只迈了一步。

    “你不要这个了吗？”决飞梁还是多问了句，毕竟昨天晚上季含真对这张丑照片的宝贝程度有把他震惊到。

    看清面前的人，才勾出道笑：“飞梁哥哥回来啦。”

    决飞梁无数次在心里发出这样疑惑。

    走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决飞梁想了想明天要做的事情，就沉沉睡去了。

    季含真将粘在一起的粉末吐出来，唾液挂在嘴边，全身都是汗，湿漉漉一片，好不狼狈。

    季含真将鼻子贴在床上的粉末边，深吸了一口气。

    他睡的迟，早上自然没有准时起床。

    餐厅里很干净，看来季含真收拾过了。

    “我没发现的话，你就打算在这寸步不离待上一整年吗？”

    这是那两个人能做出的事。

    已经是晚上，天黑下来，寒风开始飒飒作响。

    他只负责给个地方让季含真住着，其它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后来几天决飞梁放在季含真身上的注意力多了些，也渐渐知晓，那次出门为什么能叫季含真开心许久。

    季含真是用快乐的语气说话，但是决飞梁从中只觉得枯燥。

    发觉这点的季含真几乎是逃回自己房间的，中途摔了一跤，腿上有一大片淤青，应该很痛，但是他丝毫不觉得。

    季含真努力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也不做那也不碰，决飞梁想象不到季含真的生活。

    他昨天发觉季含真不会开电视，今天发觉季含真不敢踏出家门，门口有个院子，他也没敢在那走上几圈。

    看了半天后，他将说明书丢给季含真，让季含真自己琢磨，教了遍打电话的过程后，就不打算管了。

    虽然季含真说话磕磕绊绊，决飞梁仍然听懂了，随后是一愣。

    苦，太苦了，满嘴都是苦的，明明看飞梁哥哥喝着时候，是很香的。

    决飞梁嗯了声，伸手想拉季含真起来，突然看见季含真怀里抱着的东西，手上动作一滞，声音突然冷下来：“这是什么？”

    而后一扬手，不顾季含真，径直走回家里。

    他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看看怀里的粉末，又放手进去，抓了一大把，放入嘴里。

    吃完饭后，季含真得到了一把钥匙，第二天他是同时和决飞梁出门的，不同的是决飞梁是开车去远点的地方，他在小区附近转悠。

    傻子不应该懂喜欢、吸引这些东西，季含真会做这种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来之前被他决飞梁的父母亲洗过脑，被一个劲灌输过“飞梁哥哥”这样的字样。

    身上好烫，口舌也好干。

    得到了自然是摇头。

    直到想起十二岁那年，甚至只是和班里一个人有些暧昧，就被父母在家里关了很久那事。彻底击碎这些天来，和季含真相处的点滴。

    但是看见季含真现在这副开心模样，他想应该不需要再出去一趟了。

    决飞梁无奈叹了口气。

    “好苦……”

    随着纸张的变薄，才终于是真的冷静了。

    原来这是带他出一次门就可以解决的事。

    空气中的味道由浓厚到泛起微微的苦涩，决飞梁泡在这股味道中许久，一幕幕回想这三天以来，算是温情一些的画面，再回想起以前和父母一起生活，处处活在监视下的场景。

    反正也不是他想和季含真同居。

    季含真摇头。

    等决飞梁从书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季含真睁开一隙眼皮，看着怀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