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以为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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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大师兄捂着脸，手脚并用挣扎着爬起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师兄弟几人来酒楼吃饭，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路边吃拉面的白裙女孩子。

    眼下这条回家的路，他走了无数次了。

    矮桌上还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拉面。

    再见了！

    不过这个梦，还是真是奇怪。

    “一箱打折的袋装奶，半斤广东香肠，还有明泽

    路明非虽然杀过很多人，但本身并不是嗜血之辈，更何况是在自己的梦里，所以很自然的放过了他们。

    可梦境还在继续。

    路明非离开十年了，却在梦境中找到了这个地方的痕迹。

    剩下的几个古惑仔吓得点头如捣蒜，反应过来之后，脑袋更是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纷纷拔腿就走。

    路明非不由感叹。

    “明非，你没事吧！没想到你还会功夫。”

    风儿撩起发丝，微光下，陈雯雯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

    主角在他失去曾经那么喜欢的芙蕾和十六岁以前的全部人生，那一瞬间，他成熟了!

    他一时有点舍不得醒来。

    梦境中的这一切，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城市楼宇，都给他一种暖暖的感觉。

    一旁的大师兄见势不妙，戴着金扳指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刀。

    路明非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师兄，一脚狠狠地踹在他脸上。

    在渐渐模糊的记忆里，偶尔闪过的是入学那天白色的裙裾，和映在女孩脸上的光影，随即光影破散凌乱、消失无踪。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像是中断了一样，路明非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牵过手，没看过电影，没去旅行过，一段乏善可陈的暗恋。

    他第一时间想到，昨晚自己可能被那几个口是心非的女孩扔下楼了。

    路明非甚至能感受到怀中女孩的心跳声。

    “小子还不快点！”三师兄不耐烦地说道。

    少女特有的清香气味充斥着路明非的鼻腔，一种极致真实的感觉。

    重重一击炮拳向路明非袭来，拳风爆炸般呼呼作响，却刹那间止住。

    他在梦中，竟然被一群古惑仔围住了。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从我这里钻下去，今天这事就算了。”

    陈雯雯，初次暗恋的对象，长达一年半。

    在路明非那遥远的记忆中，关于陈雯雯的只是这些而已。

    话音刚落，只闻一阵风声。

    耳边传来风扇呼呼的声音，肥佬路鸣泽正捧着笔记本电脑躺在沙发上。

    一群混混看起来颇有声势，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街边的景色，河边的蒲公英、狗尾巴草，成排的防风林，河对岸拔地而起的写字楼，里面偶尔有几个打开窗户、眼巴巴等着下班的年轻人们。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命地捂住脖子，双眼圆睁，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人的成熟并非一年一年循序渐进，从男孩到男人也不是一年一年的积累，而是某个时刻一瞬间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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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三师兄等人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一时让人分不清是谁。

    等到尽头的时候，就是梦醒的那一刻吧。

    他在记忆中搜寻起来，很快就有了答案。

    可那个一直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很怂的男孩，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梗着脖子、硬是让他们一群人给那个穿白裙的女孩子道歉。

    “咦！”

    蔫蔫的叶子随风摇曳，偶尔飘散几朵白色的小伞，落在倒映着夕阳的河面上。

    “啊，饶命！”二师兄惨叫，忍不住跪了下来。

    路明非徒步走在小河边，沿路上长满了好些还未开花的蒲公英。

    结果，路明非就这么走回了叔叔婶婶家。

    附近是烟火缭绕的大排档，烧烤香料、孜然粉的味道，有点呛人。

    他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

    这是人吗？他简直感觉自己的拳头被液压机钳住了。

    十多年来，路明非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妖魔和人类的鲜血，竟然梦境中还会有这种殴打小混混的老套戏份。

    路明非突然有些伤感，想起了《高达seed》里的基拉大和。

    二师兄愕然，自己全力一击的拳头竟然被对方轻轻松松的捏住了。

    “噗呲！”

    日暮黄昏，梦境竟然还没有结束。

    原来是一群古惑仔！

    路明非心里在想，手中沾满鲜血的他，算得上成熟么？

    但他还是第一次在梦境中走这条路。

    路明非打量起目前的处境。

    按理说这种英雄救美、痛扁小混混的戏份结束，他就应该醒来了。

    “来，这里。”扫把头的三师兄一脸张扬的表情，指了指胯下。

    睁开眼，他有点好奇。

    路明非挠了挠脑袋，昨晚和那几个女孩玩得太疯了。

    随即他又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梦里，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顿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对面的台阶上。

    好一会儿，大师兄才发现自己脖子凉凉的。

    想起身穿修女服的嘉拉迪雅，表情肃穆地骑在他身上，疯狂给他灌酒的场面……

    记忆中的初恋啊！

    被命运锁定的少年登上了高达，从强袭高达、自由高达一路开到天下第一的强袭自由高达，最终拯救奥布，拯救了世界，成为宇宙间最强的机师和英雄。

    只有梦境中才会出现这些不可能出现的东西，路明非心道。

    “路明非！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人们都说只有离开一个地方够久，你才会记起这个地方在心底的痕迹。

    顿时鼻血撒的到处都是，大师兄的脸上像是打翻了酱油瓶，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

    “小子，你敢偷袭。”二师兄喝道。

    夕阳下，路明非朝着呆若木鸡、站在马路旁，似乎还处在懵逼状态的陈雯雯挥了挥手。

    “小子，现在装死可晚了！”穿着西装、留着小胡子的二师兄面色不善。

    ……

    入目所及，尽是些记忆深处里的高楼大厦，穿着各色服饰的人来来往往。

    “刚才不是挺威风的么！扮英雄好过瘾不？”戴着金扳指，杀马特发型的大师兄调侃道。

    眼前是一群打扮张扬的年轻人，染发、金链子、纹身、扫把头、杀马特，造型各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路明非轻轻用力，只听到寸寸骨裂的“咔擦”声。

    身边这个穿着白裙的小妞是谁？

    接着在陈雯雯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路明非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住了女孩的嘴唇。

    “嘭”的一声。

    刀锋割过皮革的声音，让大师兄瞬间崩溃。

    二师兄只觉得剧痛袭来，死死咬紧牙关，额头上已经抿出了汗水。

    “明非！明非……”

    作为“精武馆”的三师兄，他顿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于是才有了眼下这一出。

    曾经的懵懂少年死去了，只剩下一个被称为挂壁、救世主的基神压马桶。

    这是做梦做到哪里了？

    他是在做梦！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折刀带着风声，向着他的脖子射了过来。

    他好像也在这间拉面摊，鼓起勇气请陈雯雯吃了一份拉面，具体是什么缘由，他有点记不清了。

    老式ibm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最新的番剧《叛逆的鲁鲁修》，化身zero的鲁鲁修正在向着杰雷米亚高呼“橘子”……

    这个梦真是太真实了！

    耳边传来女孩急切地呼喊声。m.chunfengwenxue.com

    轻风徐来，树影婆娑。

    路明非下意识地伸手去握枕头下的大剑，空空如也，只有满地的碎石和尘土。

    扫把头的三师兄顿时面色通红，像一只煮红的大虾一般捂着小腹缩成一团。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古惑仔不怕死呢！记住，古惑仔的潇洒只在电影里。”

    这不是生了锈的铁砧子——欠打吗？

    可没等他挥向对手，手中的折刀却不翼而飞。

    路明非抬腿一脚，踢在了二师兄的小腹上。

    眼前的陈雯雯依旧嘴里嘀咕着什么小心、安全、喊老师……

    路明非笑着摸了摸陈雯雯的脸颊，掐住女孩柔软的腰肢轻轻往里一拉。

    果然外表越是闷骚的人，疯起来越是恐怖。

    穿着白裙的女孩拍了拍小胸口，刚才发生的事可太吓人了。

    路明非转身看向身旁的女孩，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

    直到周围响起一阵路人的唏嘘声，路明非才放开怀中的女孩。

    路明非无奈起身，脑子仍然有点昏昏沉沉的，看来酒劲没有完全散去。

    ……

    路明非脑海中想了起来，记忆中十多年前。

    “你们也要来？”路明非喝道，一副邪魅狂狷的表情。

    那把折刀擦着他的衣领穿过，钉在了路边摊贩的小车上，森凉的寒意激起脖子上的鸡皮疙瘩。

    “你……”

    刚才那一击他只见眼前一晃，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吓得二师兄赶紧挥拳，来个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