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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阁站出来表态,要求皇帝约束皇后之奢靡,都察院及六部奏书雪花片般飞到皇帝面前,甚至在黎泰殿朝议,公卿也为此争吵起来。
李清赏靠回靠背嘀咕:“你还怪不吃亏,忘了老人家说过吃亏是福么。”
好想掐死柴讷之。
听罢以上,本因受皇后宴请而忐忑的李清赏得出结论:“所以和其他事情没有牵扯,我带昊儿去纯属吃宴?”
两道带着刀子的目光冷冷扎过来,柴睢心虚地抿嘴,改口提醒道:“梁园里的东西有些是皇帝宝库未必有,倘若穿戴出去,那你‘梁园之人’的身份可就坐实喽。”
和光内阁向皇帝转达晋使臣之意思,是国礼便该入国礼堂,而非随便给别人拿去耍,可皇帝两面三刀敷衍内阁,始终不以为意。
李清赏无奈,简直想滚地上撒泼:“所以说要置办衣裳首饰撑撑面子,你借借我嘛。”
李清赏:“……”
内阁严谨继承了立阁之相赵长源风格,主张羊毛出在羊身上,一方面建议皇帝管皇后收回晋国礼并及时给驻周晋使臣解释此事,另一方面主张让皇后做点好事来挽救挽救自己名声,于是乎便有了皇后主动拿钱在西苑宴英烈遗孀之举。
身在公门仕宦之家,二人心里无比清楚那些觥筹交错的宴请,其本质是怎么个场合。
大凡人集处,除“亲党”、“乡党”、“朋党”间利益操纵的互相利用,其他言行无外乎三,一曰拐弯抹角炫耀,二曰添油加醋贬低,三曰搬弄是非窥探,高在庙堂公卿勋贵,低处井边女男少老,无不呶呶难休。
最后吵到国丈刘庭凑也建议皇帝不要这样做,对女人花几个钱不以为意的柴篌终于顶不住压力,回去和皇后说这个,反而被皇后哭得腿软,又转头来向内阁要主意。
柴睢:“那我祝你福如东海。”
“你亲自开口,我定无论如何是要借给的,”柴睢稍斜身坐在那里,笑得像个重利轻离别的奸商,眼角细纹如双面绣扇上一根蚕丝劈成四十八份的淡轻,“你要想清楚嗷,天下没有白给的好处,你准备拿甚么好东西来与我换?”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后,晋使臣生气了,又经周朝臣一议论,说法变成了皇帝把大晋国礼直接送给后宫女人把玩是对周晋之交的亵渎,是皇帝德行有失,如此恐会引起大晋不满,引发两国争端。
想来也该知道和光在心里骂过多少次柴篌猪脑子,同时柴篌此举也给朝臣透漏出一个信号,那就是皇帝并非对内阁唯命是从。
照刘俪吾那“哭着穷竞豪奢”的做派,她能把简单而温馨的一顿慰问宴,整得与前廷国宴同等奢华。
很好,与她相父的嘴毒一脉相承。
柴睢笑,长睫在眼尾扫出一点弧度,眼底带上戏谑:“设宴原本是很简单的事,可我不信你在庆城时,不曾见过官太太之宴是甚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