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我就是来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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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府。

    虽说没了陈氏变卖周光茹的嫁妆来补上平时花销的漏洞，傅堂容过得不够滋润，租一间算不上好位置的四合小院的钱，傅堂容还拿得出来。

    不过，和傅明珠想得不一样的是，傅堂容答应让自己的这个女儿回来，并不是出于怜惜，而是傅明珠一次次给他寄信，他觉得烦，就找人随便给傅明珠租了间不比傅府在别庄上的庄子好多少的宅子，将傅明珠塞了进去。

    傅莹珠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哭鼻子？”

    再醒来，听说陈氏当年的所作所为，傅明珠浑身乱颤。

    正是因为知道柳大学士有所能为有所不能，他才特意带着周子期的诗文前来。

    柳宅会客花厅。

    傅莹珠解释道：“那家只有一个书生和一个妇人，书生也姓谢。”

    她这四百多两，是亏是赚，还真不是一个周子期能影响得了的。

    沈朝妤仰直胸脯，声线清脆道：“这叫折桂，表姐姐说了，蟾宫折桂，是很好的意思。”

    周府财大气粗，等傅莹珠第二次回来，便不让她在客人住的厢房里住着了，直接像对待沈朝青与沈朝妤那般，为傅莹珠收拾出了一间专门的院落。

    眨眼间傅莹珠已经在周府借住了近两个月的功夫，期间回过侯府一次，没待两天，周老夫人便装病，又把傅莹珠给叫了回去。

    周府，宝湘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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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妤忙伸直胳膊，将怀抱中的桂花枝全部朝着前面几人中的一人身上砸了过去。

    围场内，几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衣着鲜亮，正玩得火热。

    掌握先机，才能赢人一步，早些将这些人收入麾中。

    总觉得这两个妹妹是在整他但他并没有证据。

    还有不少达官贵人，虽说家中并无考生，却也聚集在此。

    她还真没法想到沈朝青哭鼻子的模样。

    周秋平赞叹道：“你们有心了。”

    “麦香村可有不少田地都是侯府的佃户在种着，这村子里就这一个书生, 也姓谢，他不是谢琅然能是谁？”

    若是柳如昌能将秋闱的结果直接告知他，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想必柳如昌能懂他的意思，问他周子期的诗文如何，便是在问周子期的成绩如何。

    傅莹珠拉着沈朝妤的手，来到了围场外，怀里还抱着一堆桂花枝。

    路上，年纪小小的沈朝妤，扎着个双螺髻，像块粘糕般卧在傅莹珠的膝上，同傅莹珠告状：“姐姐，我哥蹴鞠的本事可差了，就是爱逞威风，每回回来都要找我说他如何如何厉害，比大哥比二哥都厉害……”

    她还以为爹爹是疼她才准她从别庄回来，结果爹爹就把她塞在这儿？！这算什么啊！他喝酒的钱都要比这宅子的租金贵了！

    “你押的是周子期还是万添之？”

    许是秋日干燥，人也上火浮躁，宸王有些耐不住性子，便派人递了帖子，来了与他外公家交好的柳大学士家中，想试探一下，谁是今年的解元。

    砸完，沈朝妤咯咯笑了，而沈朝青一脸莫名：“沈朝妤，你砸我干嘛呀？”

    而周秋平也跟着一道来了。

    “您把四百两银子全押注在他身上, 能成吗？不会亏钱吧？”

    她和姑娘形影不离的，怎么姑娘什么都知道，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她和谢琅然的缘分也算深厚,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交集了。

    既然柳如昌说好，那想来周子期的成绩便是极好的了。

    他拂开身上的桂花枝，将香气熏人的桂花枝全部抱在怀里，跳过围栏，到了傅莹珠与沈朝妤身边坐着，问傅莹珠：“表妹，我记得你当初说，你在书屋押注了，那时候我也没问你押注的是谁。”

    沈朝妤哼道：“其实他不知道，都是大哥二哥让着他呢。大哥哥二哥哥都和我说了，我哥如果比不过别人，是会哭鼻子的。”

    这样一想，宸王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对四日后的放榜日格外期待起来。

    九月，桂子飘香。

    可如今陈氏成了败犬，那在傅明珠的眼中，她曾经说过的道理也变得一文不值！

    不过舅舅家那几位哥哥确实疼爱护他们这几个年纪小的，这倒是真的。沈朝妤说是他们在让着沈朝青，傅莹珠也觉得，说不定真有其事。

    “那位可是当朝丞相？”沈朝青想早点知道成绩，便没派自己的小厮过来等着，而是亲自过来了。

    虽说她穿进书中后，剧情已经改变良多，可谢琅然能在残酷的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新科及第，必然有他的本事，应当不是剧情变化就能影响得了的。

    原本老夫人不知要如何面对傅莹珠，等傅莹珠一回来，见自己这个孙女依旧十分关照她这个长辈，心头便是万般心疼。周老夫人装病来请傅莹珠，她只怪这个曾经的亲家身子弱，但看着傅莹珠关心她外婆，就又让傅莹珠回到了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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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榜之日不至，差一时辰、一刻，下官都不能将今年秋闱的状况透露出去。”一须发近百却声如洪钟的老者面对着一做派气质都十分贵气的年轻人，叹气道：“宸王还是请回吧。”

    赏为夏，罚为秋，九月一过，白露降，寒蝉鸣，也到了秋后问斩的时候。

    进士出身的柳大学士柳如昌宅邸外，停着一辆奢华高大的马车。

    只是到底是母女情深，眼看着陈氏要被问斩，傅明珠坐不住了，给傅堂容和她外公那边写了近百封信，终于打动了傅堂容，让傅堂容答应她，能让她回来。

    真要十拿九稳的底气，傅莹珠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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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珠绝望了。

    不过，这柳大学士守口如瓶，宸王倒也不想强人所难，忙起身说道：“既然大学士左右为难，本王便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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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收拾了包裹，满心期待着自己能回到京城过舒服日子的傅明珠看到这间破败荒凉的小宅子，一时间傻了眼。

    且不论陈氏在牢中的日子如何，傅明珠在听说自己的母亲被下放监牢之后，直接晕了过来。

    四日后，科举放榜日。

    同宸王一样，傅莹珠也格外在意四日后的秋闱放榜。

    而就在傅莹珠第二次在周府借住这段时间，傅明珠回来了。

    沈朝青

    “记得啊。”青桃皱皱眉头, “只是, 那农户又和姑娘押注的书生有什么关系？”

    这便是个极好的预兆，按照本朝律令，柳如昌不能将秋闱考试的成绩单提前给他看，可聪明人说话，一向不必挑明。

    青桃眨了眨眼，傅莹珠无奈摇了摇头, 看来青桃还是没明白, 她只好耐下性子来, 给解释得格外清楚：“一个村子里，能出几个读书人？”

    “哦——！”青桃恍然大悟，转瞬又问，“可是，姑娘, 外面街上都在讨论那位周子期，哪有人知道谢琅然。”

    一个落得满盘皆输下场的人，说出来的道理哪有什么重量？

    府尹将陈氏的问斩日定在了十月。

    至少，他带来的周子期的诗文，柳如昌称赞了两句。

    她不过一个十几岁的闺中少女，外公、父亲都不管她，她又也没嫁人，没个位高权重的丈夫去让她依赖着，她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出她的母亲？总不能自己替母亲去死吧？

    傅莹珠也眉眼弯弯笑着说道：“是啊，蟾宫折桂，表哥，过两天秋闱放榜，祝表哥金榜题名。”

    反正，等到陈氏死了，傅明珠也是要回来奔丧的，早让她回来一个月，也无伤大雅。

    虽说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宸王倒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也是在表达希望傅莹珠能常来周府走动的愿望。

    傅莹珠只是神神秘秘地笑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曾经，她视自己的母亲为榜样，这些日子在别庄吃苦受罪，不过是靠陈氏教她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苦撑着。

    这放榜最早也得到巳时，只是考试的学子与他们的家人各个心急，天还没亮，不少人早早就等在了贡院外头，有等着看自己名次的，也有等着看热闹的。

    很快，围场到了。

    傅莹珠浅笑起来, 眉眼弯弯，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在麦香村一农户家吃过青团？还和那家人定了枣。”

    不过，闷在宅子里猜来猜去，傅莹珠颇觉无聊，听说周家那几位表哥和沈朝青在围场那玩蹴鞠，便叫上了沈朝妤，一块过去看个热闹。

    立fg毕竟是一项很危险的行为, fg一立就容易倒，傅莹珠可不敢耽误人家的前程，只道：“且等着瞧瞧便是了。”

    傅明珠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母亲愚蠢，若非愚蠢，又如何被人抓住最大把柄，扭送官府？

    宸王早早在醉仙楼定好了厢房，和周子期说好了，要在放榜之后，给他庆祝庆祝。

    最好，亚元、经魁分别是何人，也能提前得知。

    沈朝青有些忧郁地说道：“那周子期近来一副春风得意模样，想来秋闱的卷子他做得一定不错，榜上定然有他的姓名。若是你选了万添之，恐怕要破费了。”

    这老者便是如今的大学士柳如昌，也是这次秋闱的主考官。

    等到一场终了，他们往妹妹这边走过来，傅莹珠连忙捏了捏沈朝妤白白的小手：“朝妤，快！”

    沈朝青：“……”

    今日，距离秋闱放榜，只剩四日。

    “麦香村, 谢琅然……”傅莹珠在心里这么一想，眉头忽的一松，“莫非是他啊……”

    青桃睁大眼睛, 不明所以：“姑娘说的是谁？”

    傅明珠伤心不已，错判了她在傅堂容心中的分量，连给陈氏找翻盘的机会都变得懈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