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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她糊弄小智障的那些说辞, 其实都是真的?

    江书墨恍然大悟。

    “她能想得到什么,当然是得到你啊。”

    “……坏女人?”

    系统下意识就要说“当然确定”,一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和坏女人爆发各种争执,最后却被坏女人强行说服,然而结果显示坏女人说的都是对的——局里发来的表彰信证明了一切!

    颜清许这样喜欢她,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系统理所当然道:“虽然我不是人,但这点我还是懂的。”

    江书墨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不等系统连珠炮似的说话,她开口问到:“阿统,我问你一个问题。”

    系统脱口而出:“只要你答应她,不就能达成happy ending吗?”

    “以剧情为主的小说,世界意识需要的就是主角的事业反馈——比如悬疑小说,反馈在于主角解了多少谜;版图爽文小说,主角的版图越大、实力越强,世界反馈也就越好。”

    江书墨又翻了个身,“…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系统越想越激动,正准备开口,突然想起来自己先前对坏女人各种抗拒、怒斥,现在又要人家……

    江书墨恍然大悟, 紧跟着,她意识到一件事——她什么都没做,既没有撮合颜清许和白姣在一起, 也没有走老路、去挑衅白姣、针对颜清许, 即便是这样都让世界意识满意吗?

    然而嘴上说着早点睡,江书墨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些思绪如同丝线根根缠绕,理不清、剪不断,偏偏又缠绕在心头无法忽视。

    系统回答得很爽快,“我回来之后看了眼女主攻那边的进度,她贡献的反馈比较少,主要都是女主受提供的……她的感情可真充沛!”

    坏女人可真能干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让女主受喜欢上她、提供这么多感情反馈。

    江书墨直白地问到:“世界意识到底想要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在她心里浮现过无数次,她太清楚了。

    江书墨永远记得生母甩她一巴掌时,那个同学看向她的眼神——掺杂着震惊、怜悯和庆幸,幸好他的妈妈不是这种人,他的妈妈有耐心、维护他、爱他。

    系统正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江书墨也正在游移不定。

    江书墨关了灯正要睡觉, 脑海里响起熟悉的声音,她动作一顿,又躺了下去, “程序检修完毕了?”

    这声叹息听得系统有些不安:“你叹什么气啊,这不是好事吗,我们的任务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以前的道路走的都是正确的,而且颜清许还喜欢你……离圆满完成不是只差一步之遥了吗?”

    哇噻, 那它一定是新生系统中最靓的崽!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个嘴贱的男同学嘲笑她是乡下土包子,她上去一拳把男同学揍倒在地,男同学傻乎乎地坐在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系统说了一大串,发现坏女人毫无回应,忍不住又叫了两声:“我在和你说话诶,你完全没听我说话,是吗?”

    “…嗯?”

    随后老师赶到,把她和那名男生一起带回到办公室。

    从那个时候开始,江书墨就知道她得靠自己,没有人给她爱,她也不需要这种东西,她就是一株野草,一株风吹不折的野草,拼了命地扎根汲取营养,用尽全力往上爬,只有知识会永远陪伴她。

    想到颜清许这几天的行动,江书墨不自觉抿嘴,可不是嘛,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感情这样充沛、积极活跃的女生。

    原来是这样。

    奇怪,小智障这么兴奋做什么?

    系统被她一顿抢白,无语了几秒,只是想到那封表彰信,它决定宽容地原谅坏女人这一不礼貌的行径,“说吧,什么问题?”

    江书墨想不明白,她也不敢深想,总觉得再想深一点会触碰到某种容易让人受伤的东西。

    系统的语气是压不住的欣喜:“哈哈, 我昨天检修程序,发现局里给我发来了表彰信, 它们说我完成得很好,世界意识对我们非常满意!”

    想到这一点,系统的程序都运转得更快了,“你有别的想法吗?”

    “一步之遥?”

    一想到那个场景,系统仿佛都看到自己回去后接受领导表彰、获得“年度最佳系统奖”的样子。

    生理需求她明白,可是情感需求……

    “有,当然有。”

    “我当然——”

    系统:“安眠功能!”

    是的,退缩。

    难道,坏女人觉得还有其他可能?

    她贴墙站着,打定主意等会儿要躲开那一巴掌,还要撞那女人一把!

    “没错,就是这样!”

    “我回来了!”

    不像她。

    江书墨叹了口气,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爱”,无论是长辈的“爱”,还是同龄人的“爱”。

    她下意识问到:“所以,世界意识根本不在乎颜清许和白姣有没有在一起,只要她…们俩都能获得幸福就好了?”

    她本意只是想糊弄系统,没想到世界意识竟然真的反馈了能量,这样说来, 世界意识到底从哪得到能量,它究竟想达成怎样的结果?

    “对啊,说最浅显的,这个人可以分担你的各种需求,包括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

    这个问题问的系统有些懵逼,“…这个世界的核心是感情戏甜文,它当然是想要两位女主甜甜蜜蜜在一起呀!”

    江书墨心神一动,“你能确定吗?”

    系统:“……?”

    好像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怒气冲冲地闯入办公室,狠狠瞪了她一眼,她

    可是这种东西她自己都没有得到过,又怎么可能给别人?

    她能做到吗?

    后来奶奶病逝,她总算被父母接到身边,可惜父母更喜欢妹妹,不喜欢她。

    本以为坏女人会借机奚落自己一番,然而等它说完,也没听到坏女人的声音。

    为什么喜欢她?

    这样热切直白的喜爱,让江书墨有些想要……退缩。

    “嗯?”

    江书墨心神一动。

    “?!”

    爱?

    “…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世界意识给局里反馈了很大一笔能量, 局里特别高兴,夸我做得很好呢!”

    江书墨做了一个梦。

    在江书墨第十五次翻身后,系统终于出手了:“…其实这次我去更新了一个新功能。”

    江书墨想起晚上回来时,颜清许在得知璀璨财务出问题以后说的那句话,她是真切想要提供只要她能做到的任何帮助。

    江书墨没想到这封表彰信让她在系统的可信度蹭蹭上升,听到系统这么问,还有些不明所以:“我没接触过‘世界意识’,我能有什么想法。你的程序中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解释吗,就是应该怎样判断‘世界意识’的需求。”

    ——她这样的人,真的值得颜清许这样喜爱吗?

    江书墨随口应着,脑袋里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哇,简直炫酷死了!

    它好坏啊。

    听到这里,系统才明白她是想从自己这得到标准答案,自信道:“这个很好判断,看这个世界的主体是什么,如果是爱情小说,那么世界意识的需求就是主角的爱情反馈,爱得越深、主角越幸福,世界意识的反馈就越好。”

    她说这小智障怎么这么激动,原来是被表彰了啊。

    人?

    她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吗?

    颜清许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她出生在一个小镇上,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扔给腿脚不便的奶奶照顾,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她没少被其他孩子欺负,她天生就倔,每次被欺负就会狠狠打回去,那些孩子被打得惨了,家长就会找上门来告状,这种时候,奶奶就把她拉出来按着道歉。

    大概是黑暗带来了安全感,一时间各种思绪涌上心头,江书墨翻了个身,她凝望着黑暗中的虚空,心里越发自我怀疑。

    世界意识获取的能量大部分都来自于颜清许,而颜清许能够提供这么多,也是因为她喜欢……

    它刚刚说完,江书墨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思绪逐渐迟缓,不到几秒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系统陡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提供的感情反馈,好像都是因为你。”

    “…我在想颜清许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刚说出口,它陡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真实想法,想到自己先前的多加阻止,它也有些不好意思,“呃……从数据上来说是这样啦,以前我是不清楚,以为两位主角要在一起才是最好,事实证明,你才是对的!”

    这还是坏女人一直在拒绝女主受呢,这要是答应了,女主受岂不是……

    系统觉得坏女人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它不明所以,“喜欢不就是图谋对方这个人吗?”

    黑暗中,江书墨幽幽地叹了一声。

    “……?”

    现在突然告诉她,有个人很喜欢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系统还沉浸在被表彰的兴奋之中, “你说,等故事完结以后, 我有没有机会拿到‘优秀系统奖’?”

    ……

    或许,它还是应该听听坏女人的判断。

    发现她睁着眼睛望向黑暗,又半天不吱声,系统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在学校因为口音问题被同学嘲笑,她把同学打了,母亲被老师请到学校里,了解完前因后果就打了她一巴掌,说她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看得那个同学家长都过来阻止、主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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