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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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看着手中木剑，注意到了成蟜念叨的阿父，没想到他得到的第一份来自阿父的礼物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弟弟送的。

    ‘秦’没好气地一挥手，也不和国掰扯了，直接把国给扔出了秦国。

    “所以你其实是道，语气笃定。

    “真的？”‘赵’刻意用惊喜的语气问‘秦’，又笑着说道，“我错怪你了，我宣布你是我最喜欢的国了。”

    “我要不直接在这里给你铺个床吧？”

    不远处嬴政和嬴成蟜正在表演兄友弟恭，这里两国在‘幼稚’斗嘴。

    “你看秦子楚又能活几年？”

    两月的相处，令嬴政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真是赤诚心思，一个单纯的小孩子。

    果不其然查到了吕不韦的头上，华阳夫人冷哼一声：“好一个吕不韦……”

    可都是玩政治的谁不知道谁啊，精明如她根本不信这种流言，直接令手下人去查了是谁在散播这流言。

    “……才两个月就憋不住了？”虽然嘴上嫌弃‘赵’，但‘秦’还是一抬手，令花坛中花草往外生长，就在她身边不远团了一个‘蒲团’出来。

    “你知道我一向放肆，”‘赵’不客气地占据了新的位置，她跪坐姿态相比‘秦’更为随意一些，还有心情挑挑拣拣，“这要是加个靠背，再高点，腿能自然垂下就好了。”

    ‘秦’：“……”

    赏人的国——‘秦’：“……”

    “是……”‘赵’一时嘴快，反应过来后迅速改口，“不是！”

    而更远处是赵姬和韩姬站在廊下偷偷往这里看，韩姬发觉自从成蟜有了哥哥，这孩子学习都比以往用功了，韩姬还是挺欣慰的。

    四岁的孩子终于哭出了声，周围大些的少年一片手忙脚乱，也是在这一刻，嬴政正式融入了这个圈子。

    嬴政手中动作一顿，成蟜注意到了，一错眼之下就看见了花坛边蔓延出的花草，他疑惑地说：“之前不是有仆人修理过吗，怎么还会长出来？”

    “没什么事不能在这儿多呆会儿吗？”

    ‘秦’觉得‘赵’简直是在一步步试探自己的底线，一次次呆在秦境内的时间越来越长，偏偏也没有做什么额外的动作。

    因为成蟜还在身边，嬴政只能无声问好，得到了母国的温柔一笑：“去玩吧，我在这儿等你。”

    一脸自豪地和嬴政说：“这是阿父送给我的，阿父说以后我要做将军守护大秦呢，新的这把就送给阿兄了！”

    ‘秦’无语地呼了一口气，她蹙眉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急？”

    ‘赵’微抬下巴，示意看嬴政那边：“因为他的气运在缓慢加强，这是即将成为太子的征兆，算起来秦柱也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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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侧首看向‘赵’：“你是看不见这花园中繁花景色？”

    ‘赵’的身影一显现，就听她说道：“哟，赏人呢。”

    她之前用马甲去看过韩姬，韩姬似乎也没有想要争权的意思，她是比较温柔怯懦的性子。

    看着两个小孩子的玩耍，竹青霭在想一件事，所以历史上成蟜是为了什么造反的呢，小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有这个倾向啊。

    她语气严肃，郑重说道：“真的没有，你要信我。”

    华阳夫人本自赵归国的小公子有天命玄鸟护身，日后也定是商汤周武那样的人物。

    她把那一缕风拨开，那风还不知羞地往她指尖上凑，仿佛在催促她赶紧同意一样。

    和成蟜出了屋子，嬴政第一眼就看见院内花园边花草探出自己应在的范围编织成了一团，上面跪坐着微笑看向他们的正是‘秦’。

    ‘秦’侧目看‘赵’，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看在同为意识体的份上，我信了。”

    两个孩子互动可爱令看的国不禁会心一笑，‘秦’心情不错，只是一缕清风刮过，带来清雅的女声：“我要入境，你同意一下！”

    嬴政点点头，认真道谢，也没有提起其实他已经有柄铜剑，不需要木剑了。

    又过了两月，‘秦’算是发现了，她一来看嬴政，‘赵’就用清风送来入境申请，十次有八次都是这样，要不是她每次都很礼貌，她是绝不放国进来的。

    商城里那些延寿用的药物或治病用的万能药对于她来说又太贵了，根本买不起，只能委屈嬴子楚按时挂掉了。

    ‘赵’终于安静了，和‘秦’一起看两个小孩子拿着木剑练习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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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散场，嬴政和成蟜各自被自己亲娘领走，‘秦’见‘赵’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不禁出声催促：“你怎么还不走？今日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还有什么要事要说？”

    不过他不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他有时不时来看他的母国，有阿娘关心他，有新请的夫子关心他的课程，还有……一个新鲜出炉的弟弟。

    回国时间这么久了，他其实也没有见到父亲几面，每次阿娘都说父亲很忙，但他就是一个礼物都没有收到过的。

    什么都不做就真的像是她到处乱走，她看明明是这国以己度国。

    “我这不是提前来‘秦’体验一下赵民未来生活是怎么样的吗，别这么小气~”‘赵’笑嘻嘻地开口，自从彻底摆烂放飞自我，她过的简直不能更顺心了。

    在场仅一国一人听见了这话，其中那人还在陪弟弟玩，而‘秦’迎来了一个放飞自我的‘赵’。

    ‘赵’突然点头释怀：“看来确实不是所有姓嬴氏秦的都能看见。”

    她也曾在嬴子楚面前卖过惨，并得到一个口头承诺，再多的就没有了。

    “不过将死之人是这样的，我以前也见过，可惜没有人听他的胡话呢。”

    此赏人可不是赏赐的意思，‘秦’听出来了，这是在内涵她把人当花儿赏呢。

    他从自己房间翻出两柄小木剑，想了想把新的那把给了嬴政，自己拿着旧的那柄。

    她低声吩咐身边侍女：“注意着些他们的安全。”

    被赏的人——嬴政：“……”

    “嗯，不是。”‘秦’以沉静的目光看‘赵’，明明没有明确的态度，‘赵’却急了。

    而是嬴柱发话了，嬴柱听闻城中疯传的消息才想起自己父王交代自己的事，也不敢往后拖延，直接一道旨意立了赵姬做太子正夫人。

    ‘赵’厚颜无耻笑道：“我来看看你啊，你看我多好，还记得你这个几百岁的孤寡老国，感动吗，下次同意我入境的时候记得快些。”

    出于利益，不管是马甲‘秦’还是本体竹青霭都希望嬴子楚多活两年，但人的寿命不是她现在能操控的。

    ‘赵’沉吟片刻：“不好说，秦稷也能记得啊。”

    “……你以为像豆子一样烂大街吗？”

    “e…”‘赵’心虚地目光飘移，不去看‘秦’。

    ‘秦’觉得‘赵’遣词用句都极其不中听，偏偏又都是事实，她颔首道：“我倒是忘了，政儿的母亲是赵人，你也能看清这些。”

    又是一天，成蟜照常去找嬴政玩。

    成蟜看嬴政没说话，又说道：“阿兄拿新的就好，我拿旧的正好能去找父亲再要柄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拿真的铜剑。”

    这些流言骗不到他们这些人

    ‘赵’：“……”

    “那你呢，你来做什么？”

    “得了吧，自己盯着自己衣服上绣线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这么小的花坛连根有用的丝线都算不上呢，你还不如说自己是在赏人。”

    后来‘秦’摸清规律，这国就是随机申请，但奈何次数频繁，她自己来太子府邸的次数也频繁，‘赵’碰巧撞上的次数就多了。

    而经过观察之后，她发现摆在她成为正夫人路上的阻碍其实是华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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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

    这次‘秦’终于没忍住，也开始阴阳怪气：“你干脆住在咸阳算了，以后改名叫咸阳，也别叫‘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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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开别的不谈，嬴子楚会是个好秦王，要不是没办法，她也想对方多活两年，到时候嬴政即位即亲政，也少了未来因国主年幼而有的波折。

    “明知故问，你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吧……他还在服丧，加冕要等出了孝期，”服丧守孝就连国君都不能例外，正式加冕的仪式也只能等到出孝期再说，所以不管是嬴柱的秦王还是嬴子楚的太子，暂时都处于大家都知道他是秦王/太子，但严格来算并不能算正式的，“你似乎没见过秦柱吧，如何这么肯定他要死了。”

    华阳夫人想要操控太子正夫人的选择，如今还没有立任何人为夫人的动静也只因为双方还在僵持。

    前几日华阳夫人终于退让，赵姬被立为了正夫人，也不是因为她不想让子楚立她那边的人作为正夫人。

    成蟜反倒是被她养的极为活泼。

    ‘赵’傲娇一哼：“记得就好。”

    成蟜不服：“怎么可能，我阿兄绝不会输！”

    他兄长赶忙安慰道：“下次一定是我赢。”

    “或许这里是新长出来的。”

    “说起将死之人……秦柱也快死了吧？他是不是还没正式即位？”

    毫不知情的成蟜充当着无情的夸夸机器：“哇——阿兄剑术好厉害！”

    “也有道理，等下我再叫人来修理。”

    “我又不担心这个，周余民甚至犬戎你都接收了，算起来赵内的嬴姓挺多和他们比关系同你更近呢。”

    赵姬看了眼韩姬，没有说什么，上次试探过后她发现她其实并不算是她的对手，对韩姬的友善的态度也越发真了三分。

    ‘秦’又叹了一口气：“放心，我会一视同仁的。”